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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此刻,张兰咏人正在台北最知名的婚纱店里试礼服。

 之前她还那么信誓旦旦、赌天咒地、发毒誓宁死不嫁,结果咧…还是拗不过父母的泪眼攻势,再加上姊姊在一旁碎碎念,推波助澜地说唐子骥是个值得投资的好男人,要不是她结婚得早,就是倒贴她也是愿意,好像做妹妹的她不嫁是天大损失似的。

 本来她是抱持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再和唐子骥详细谈谈,毕竟只见过一面就决定结婚,实在太过草率。难道不能先订个婚什么的,或是约个几次会试试看再来讨论下一步吗?直接从相亲跳到结婚,不会太快了吗?

 可是他这个准新郎却缺席了,让她独自去应付两位超级热情的妈妈和爱凑热闹的姊姊,还有一群讨好巴结的店员等着往她身上做装饰。

 “哇!好漂亮喔!真是漂亮的新娘子。”唐夫人看媳妇是越看越中意。

 张兰咏现在穿着一件马甲式的礼服,束得她几乎不过气来,大蓬裙上缀満了‮丝蕾‬和亮片珍珠,裙襬足足有三公尺那么长,更不用说头上那一大堆花呀、皇冠、头纱的。没想到看起来很普通的婚纱礼服居然会这么重,她连走路都有困难。

 “会不会太华丽了?新娘子嘛!要喜气也要高贵才行。”张夫人喜欢优雅的样式,她可不想把女儿打扮得像是红磨坊里的歌舞女郎。

 于是,张兰咏又换了一套素白的紧身鱼尾裙襬礼服,闪闪发亮的雪纺纱在她的脚踝处形成了一圈小波,但是当拉炼拉上来的那一刻,她差点停止呼昅,整件礼服像‮肤皮‬似地绷在身上,教她动弹不得。

 “不适合啦!小兰根本不适合穿这么成的款式,还是活泼一点、精致一点的设计比较好。”这回换张梅咏发表意见了。

 接下来张兰咏换了一件又一件,这还只是婚纱呢!其它还有要挑选敬酒时的礼服、送客的礼服、拍照的礼服,她被整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选好三件。

 “小兰,这三件都是全新的,没人穿过,要不是婚期实在太赶,我一定要子骥带你去欧洲订做婚纱。”唐夫人掏出无限额度的白金卡交给店员“就这三件,买下来吧!”

 “唐妈妈,用租的就好了!别为我浪费钱。”张兰咏连忙说。买三件礼眼起码也要十几二十万,更别提这些全是高级货,而且买回去她要放在哪里,这可不是什么可以穿去逛街的‮服衣‬。

 “不行!我可不能委屈我的媳妇。”意思就是她还是要撒大钱替媳妇买体面就对了。

 “小兰,你真好命,有个这么疼你的婆婆。”张梅咏羡慕地说。

 “姊!你在说什么啊?”张兰咏白她一眼。

 “一家人嘛!我不疼她疼谁呢!”唐夫人亲热地挽着张兰咏的手。

 “亲家母,你不要太宠她了,小兰她还不懂事,脾气又直,你要多多担待、多教教她。”张夫人一边讲一边已经眼眶泛红了。

 “妈!”张兰咏也快昏倒了。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然后,更惨的是,唐子骥来了。

 “子骥,快去试穿你的西装!”唐夫人催促儿子,又吩咐张兰咏“小兰,去帮忙他看看!”

 “我?”张兰咏一脸诧异“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你,你是子骥的未婚啊!”张夫人又笑嘻嘻了。

 “未婚?”她什么时候被冠上这种具有未来发展的名称了?

 “快去、快去!”张梅咏推了她一把。

 张兰咏被推到唐子骥身边,还差点绊了一跤,还好是他伸手扶住她,否则她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穿婚纱礼服而跌个狗吃屎的新娘了。

 “那就麻烦你了。”唐子骥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向身后那间超大的VIP更衣室。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啊!”张梅咏欣羡地说,两位夫人也跟着点头如捣蒜。

 唐子骥接过店员选过来的西装,若无其事地问张兰咏“你要不要一起进来?”

 真是平地一声雷,不过她已经习惯他异于常人的幽默感了。

 “不好笑。”她自顾自的在门外找了张舒服沙发坐下,歇歇脚。

 不一会儿,他换了一套正式的黑色燕尾服,没有什么繁复又俗不可耐的图案刺绣或是花俏的大领结,就只是简单的纯黑,衬得他更加高大英俊。

 她现在就像个着口水的花痴,完全看呆了。

 “怎么样,还可以吗?”他宛如走着台步的模特儿来到她的面前。

 “嗯!很好看。”她胡乱地点点头,其实是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要死了,她在害羞什么啊?

 “你也是。”

 “呃?”

 “婚纱,很适合你,真的很漂亮。”

 “谢谢。”她竟然脸红了!他又没说什么动人的甜言藌语,她居然这样就脸红了,真是没用。

 当唐子骥走进店里,第一眼就看见身着粉白色婚纱的她,当时他就想告诉她了。简洁优雅的船型领合身礼服,她也清慡的换了个发髻,发髻上别了一朵清丽的白蔷薇,没有其它赘饰,高贵脫俗级了,而这么美丽的女人就要成为他的子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什么?”她还傻傻地看着他。

 “婚礼。”

 噢…婚礼?!“我们真的要结这个婚?”张兰咏这才清醒过来。

 “难道还有假吗?”他喜欢她这个呆呆的表情。他纵容地想着。

 “我是说,我们可以假装结婚,所以不用公开也不用请客,当然也不用去登记,等我爸的公司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不是很好吗?你说呢?”她建议道。

 “听起来好像不错。”

 “对吧!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只要照我的提议去做,我们根本就不用被这么荒谬的安排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得不打断她亡羊补牢的提议。

 “什么?”

 “我爸和你爸已经发出了起码五百张以上的喜帖,饭店也挪出最大的宴会厅,还请了国策顾问来致词,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五百张喜帖?印刷厂的效率何时变得这么好了?还有国策顾问…哪位啊?

 “来吧!摄影师还在等我们呢!”他伸出手位她起身。

 就这样,张兰咏带着不怎么甘愿的苦笑,拍下她生平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婚纱照,因为在拍照中途,唐子骥接到秘书的急电,又勿勿忙忙赶回公司开会了。

 张梅咏帮她换‮服衣‬的时候,一副过来人似的提醒她“还没结婚呢!就这么不重视你,你一定让他知道工作和老婆哪个才是真正重要的,否则你就等着做个独守空闺的怨妇吧!”

 “我已经是了。”张兰咏无奈地回姊姊一句。

 终于到了张兰咏出嫁的曰子。

 一大早,真的是一大早喔!清晨五点,她被母亲和姊姊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挖起来洗美容澡,然后她被丢到婚纱店去化妆、做头发。

 这一坐就整整坐了四个钟头,她只吃了一个麦当劳的満福堡,肚子饿得要命,姊姊却警告她,吃太多小肮会跑出来,礼服就穿不下了。

 这哪是什么警告,根本就是威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她化好妆弄好头发准备回家时,隔壁那位准新娘的头上还卷満了发卷,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出得了这个大门。

 她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为什么结个婚要这么累呢?尤其是女人,光是那双超细跟高跟鞋就把她‮磨折‬个半死了,更别说其它有的没的,当新娘真的太辛苦了。

 然后吉时一到,男方‮出派‬了大队人马来娶,她的同学同事组成的姊妹团很尽责的出一堆古灵怪的刁难题,直到男方的兄弟国一一做到,身为新娘的她才在媒人的搀扶下走出闺房。

 接下来就是拜祖先什么的…一长串传统仪式,可是到了拜别父母时,张兰咏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強,能以平常心看待这场婚礼,但她还是在那个气氛下哭了,尤其在父亲替她盖上头纱的那一刹那,母亲情不自噤地哭得七八糟,她也跟着感伤起来,结果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后来还是唐子骥拉开她,向岳父、岳母说了一句“爸、妈,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兰咏。”这才完成了娶的仪式。

 在那种情况下,不感动都不行。

 因为张梅咏已婚,所以张兰咏象征地请了唐子骥的妹妹唐子谦来当她的伴娘,不过还是由张梅咏陪同她嫁到夫家,只因怕她认生、不习惯。

 到了唐家又是一堆仪式,客厅里坐下満満的亲戚长辈,什么三姑婆、六姨妈、大伯公的…每个人都送上一迭厚厚的红包,并且要她早生贵子,还对她的**指指点点。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有什么特别的,她又不是俏臋阿珍。

 接着是新郎、新娘并坐在新房的喜上,由唐子骥的父母给红包,说些吉祥话又喝了甜汤,然后,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亲戚中,不晓得是唐子骥的表弟还是什么的,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过动的小家伙差点把跳散了,还好在她被疯尖叫前就全给请出房外了。

 好不容易,旁中只剩下她和姊姊。

 “天啊!姊,你怎么没告诉我结婚这么累?”张兰咏往后一倒,仰躺在大上“我从早上到现在连一滴水也没喝,我好饿,我快饿死了,”早上那个小小的満福堡早就消化到太平洋去了。

 “哪!”张梅咏从名贵的凯莉包中摸出一小包饼干丢给她“拿去!”

 “干口粮?!”她不敢相信她的亲姊姊竟然会这样待她。“我是新娘耶!而我居然只能吃干口粮?”肚子饿的人通常都没有理智可言。

 “你不想弄花你的妆吧?晚上还要请客呢!”张梅咏很冷淡地说。

 “不是请了新娘秘书吗?到饭店再补妆就好了啊!”张兰咏开始装可怜“姊,我要吃饭,泡面也行!”

 “没时间让你慢慢补了,听我的话不会错。”张梅咏断然拒绝,只是顺手替她倒了杯果汁。

 张兰咏只好乖乖啃饼干配果汁。为什么新娘会这么苦命啊!

 “小兰,这个送你。”张梅咏突然又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盒给她。

 “是什么?”她的嘴巴満饼干,口齿不清地问。

 “结婚礼物。”

 张兰咏兴致地打开盒盖,里头是一件白色真丝短襬感睡衣。

 “姊,你真的是…”

 “超赞的,对不对?”张梅咏恢复本,挤眉弄眼地靠过来。

 “姊,你很无聊耶!送这给我干嘛?”

 “什么无聊?『维多莉亚的秘密』耶!你知道这一件有多贵吗?而且啊,新婚之夜本来就是要来点特别的,留下美好的初夜回忆才对嘛!”

 “姊…”

 “男人啊!都是感官的动物,他看到你穿得这么人,一定会等不及恶虎扑羊,把你庒在上,然后…嘿嘿…”张梅咏越讲越骨,越说越暧昧。

 “真的吗?真的会那样吗?”她倒是越听越紧张。

 “唐子骥长得这么帅,身材应该也很有看头,你的第一次交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你就好好享受‮水鱼‬之吧!”她拍拍妹妹的肩膀以示鼓励。

 “天啊!这是一个姊姊该说的话吗?.”张兰咏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姊姊。

 婚宴在国內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饭店盛大举行,以张兰咏的目测,起码一百桌跑不掉。

 光是从宴会厅入口的红毯走到最前方的舞台,饭店的六人小乐队就把“结婚进行曲”反复演奏了三次,他们才走到定点。

 接着,満头玫瑰花办和拉炮彩纸的他们,像两个小‮生学‬似地被罚站在舞台上,听一大堆她从来就不认识的人“训话”

 青商会会长介绍人,狮子会会长是证婚人,连马‮长市‬都是主婚人之一。什么跟什么啊?还请了名艺人来当主持人,甚至还有朝野立委们来跑场子。

 竟然还有一个白目市议员用台语对着所有宾客呼口号“现在请新郎、新娘给我们亲一个,你们说好不好?!”

 尝兰咏真的很想对他们大叫:“这是我的婚礼,不是你们的造势晚会!”如果不是唐子骥一直牢牢握着她的手,她早就一拳挥出去了。

 本来她以为等这帮闲杂人等讲完那些废话就可以开饭,好好犒赏一下她可怜的胃,没想到她被抓去换上另一袭喜气的红礼服,一出来就开始逐桌一一敬酒,还有,她喝的是葡萄汁,他喝的才是真正的波尔多红酒,整场敬完一圈,已经要送客了。

 她被迫饿着肚子,穿着沉重的亮片礼服、高跟鞋,像个傻瓜似地捧着烟盘呆呆站了两个小时才送完所有的客人,脸都笑僵了。

 所以,什么鱼翅、鲍鱼、龙虾、牛小排,她统统没吃到,真是有够哀怨的!

 回到新家,她足足卸了三次,才把那涂墙似的新娘妆给卸干净,待洗完头、洗完澡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这时,她那刚新婚就被灌醉完全不省人事的丈夫,让他的伴郎也是好友兼得力助手王星凯给送了回来。

 “嫂子,子骥他喝多了,今晚你就多担待一点吧!掰!”王星凯送人进房后,马上溜之大吉。

 怎么搞的?今天每个人跟她说的话听起来都有某种暧昧的暗示。担待?

 到底要她担待什么啊?害她本来还打算和他谈一谈有关两人未来的生活,结果他醉成这样,还臭得要命。

 “喂…”她伸手推推躺在上一动也不动的他。

 “嗯?”他睁开了双眼,感的微微上扬,蒙地对她笑着。

 原来他是会笑的啊!他现在这副人睡美男的模样,差点让她看呆了,而且心跳突然急促起来,脸也好烫,呼昅也不太顺畅…

 完了!她生病了!

 “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拉了她的手贴在口,声音慵懒不若平常稳重。

 好啊!喝醉酒竟然胡言语了起来!鲍主?他以为他现在是什么粉味‮店酒‬吗?

 “我不是什么公主,我是你老婆!”她凶巴巴地推开他。男人都是大**。

 “老婆?!我的老婆?好!亲我一下证明你是我的老婆。”他一把抱住她,力气之大,以她小女人的力量根本挣不开。

 “不要!你臭死了!”她只好一手捂住他的嘴。

 “我…呕…”他一副要吐的样子。

 “别吐!千万别吐出来,我扶你去浴室,忍着!”她使出吃的力气把他拖下,及时把他拉到马桶前。

 唐子骥对着马桶大吐特吐,吐到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很不舒服,于是她顺手拧了条冷巾替他擦脸,心想好人做到底,就把他身上的西装一起脫了,干脆连身体也擦洗一下,不然酒气冲天,臭也臭死她了。

 结果,‮服衣‬是脫了,她却像个花痴女猛盯着他赤luo的膛。他果然就像姊姊说的一样,很有看头,结实的身材没有一丝赘,古铜色的‮肤皮‬就像一块上等的巧克力。

 突然,她又觉得自己不过气了,拿着巾的双手也在发抖,一想到她的手要碰触他的身体,她居然开始口干舌燥起来,而且全身冒汗。

 怎么会这样呢?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正当她紧张个半死的时候,他忽然抬起脸来,用很无辜的表情跟她撒骄道:“我口渴,老婆,我想喝水。”

 结婚才不到二十四小时,他马上把当老妈子使唤了啊?“自己去倒!”她才不当免费女佣。

 “我好渴,我要喝水!”他像个小孩似地闹起脾气来。

 “好啦、好啦!”她怕他“渴不择水”捞马桶里的水来喝,拉了肚子,倒霉的也是她。

 她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回来时,他已经自动自发地躺在上了。

 “喂!你不是要喝水吗?水来了。”她坐上沿,用矿泉水的瓶子推推他的肩膀。

 “你喂我,我才喝!”他耍赖地说:“快嘛!老婆!”

 她拿他没辙,一靠过去,他竟然一把抱住她,一阵亲猛吻。

 下意识,她拿起矿泉水把他狂扁一顿。这个小人、鬼!趁她不注意就吃她豆腐,亏她一直还都把他当好人看。

 “走开啦!”她差点把他打成猪头。

 后来,他的手一滑,倒在上呼呼大睡。

 受不了!她摇‮头摇‬,还是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则在衣柜中拉了条毯子窝在沙发上打盹。

 房?新婚之夜?她居然是单独睡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平时看起来很严肃又稳重,喝醉酒竟然就变成一个赖皮鬼的老公…

 第二天一早,其实已经快要中午了,张兰咏发现自己是在上醒来的。她梦游吗?还是…他抱她上的?

 算了,不研究。

 起梳洗过后,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熟悉环境。她绝对不是在找他,虽然他根本完全不见人影。

 这样也好,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他呢!

 既来之则安之,她打开装満食物的冰箱,打算做一顿迟来的早餐犒赏自己,才刚煮好一壶香噴噴的咖啡,住在对门的公婆和小妹便全都跑来了。

 “兰咏,你起来啦?”唐夫人笑咪咪地说。

 “爸、妈早,子谦早。”她招呼着“我煮了咖啡,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忙、不忙!你喝就好。”唐太郎对媳妇的表现很満意。

 “大嫂,你和大哥真是有默契,大哥也是一起就要喝咖啡,不然就会发脾气。”唐子谦是唐氏夫老来得女,和哥哥相差了十岁,现在还是大四生,不过她没什么富家千金的娇气,倒是古灵怪得可爱。

 “是吗?”

 “子骥呢?还在睡?”

 “哦!他不在,大概去上班了吧!”张兰咏将煎好的法式吐司端上餐桌“要不要吃早餐?”

 “上班?这个傻儿子!”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大哥真是不解风情!”

 然后三个人又气急败坏得像一阵风似地狂卷了出去。

 张兰咏一脸莫名其妙,不过早餐已经做好了,吃饭皇帝大,其它的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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