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炎龙界
燕赵歌看着刘铮谷的神情,细思陈乾华的过往风格,心中隐约猜到点什么。 。
陈乾华踢了红莲崖山门,事情非同小可。
毫无疑问,后续如何处理该由锦绣大帝本人来决定。
只是锦帝本人目前不在…嗯,两个都不在。
不过,事涉五帝,三皇必然要过问。
目前隐皇闭关,地皇、剑皇不在,想要制约陈乾华,就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也等同于一位大帝,不能当做人间武者来看待。
一直以来,陈乾华的天赋才情都让整个界上界惊
。
毫不夸张的讲,他若能推开仙门,界上界第一帝的位置,恐怕就不再是女帝解明空了。
但相应的,如果再惹出
子,动静更大。
所以对于这个超级刺头,界上界高层強者都比较矛盾。
出于掌控局面的考虑,要么在真正尾大不掉之前清除,要么有可靠办法给这匹烈马套上缰绳。
只是此前合适的缰绳一直没能找到。
其实,在不少人心中,聂惊神是那个值得期待的人选。
昆仑惊神龙,少年点八宗。
两者齐名并称,自有玄机。
不过现在,在某些人想法里,或许有了更适合的选择。
地公子陈坤华想到的事情,燕赵歌也想到了。
对于界上界某些顶尖強者而言,燕家父子,也同样是麻烦人物。
让他们和陈乾华兑子,彼此制约,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双方针尖对麦芒,也可能惹出更大的
子。
这就要看更高层人物的掌控和应变了。
别管陈乾华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意图转任南方至尊庒制燕赵歌父子与广乘山,这行为落在南高峰麒麟崖地皇一脉眼中,就等同于投诚。
或者说,是一种合作的意向。
陈乾华做事随心所
,捉摸不定,如今难得有了能让人把握拿捏的线索,对于其他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喜事。
当然,不管地至尊王正成心里怎么打算,红莲崖事件需要先得到解决。
“陈上方这人,真的让人捉摸不定。”刘铮谷叹息一声。
燕赵歌没说话,静待下文。
“和聂惊神一战后,陈上方又跑了一趟红莲崖。”刘铮谷神情古怪的说道:“他老老实实上门赔礼谢罪去了。”
燕赵歌一拍脑门,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半晌无语。
“我一直以为我脸皮已经够厚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很有节
的呀!”他哭笑不得。
刘铮谷继续说道:“他弟弟地公子陈坤华同他一起去的,没有避人,光明正大拜山,当着罗帝陛下、乾帝陛下、女帝陛下还有麒麟崖王道友的面,备了厚礼,登门请罪,并甘受穿刀之刑。”
所谓穿刀之刑,专用于登门谢罪,不运功抵抗,几乎如凡人,一刀两孔,不避要害,生死看天。
红莲崖先前有多少弟子死伤,陈乾华就挨了多少刀,最后重伤濒死,是被弟弟陈坤华背下山的。
他元始后天六书合一,修成世界之基,防御力和恢复力強的惊人。
但受伤时几乎如凡人,败了气血,事后想恢复也极为困难。
这其实不是重点。
让知情者真正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陈乾华居然就这么怂了。
武者大多跋扈,如陈乾华一般修为的強者,更是没谁会轻易向别人低头。
哪怕真的理亏,大多数人的选择,首先都是硬顶到底。
可以说是死不悔改,也可以说是从骨子里就只坚信自己始终正确。
没理由也能找出理由,大不了比谁拳头更硬。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输人绝不能输阵。
这种观点正确与否不论,但确实是大部分武者共有的观念。
于是陈乾华的行为,就显得很另类了。
尤其是,以实力论,他并不惧锦帝。
别说锦帝眼下不在界上界,就算在界上界,大不了再打一场就是了。
但最终结果,却让众人无言以对。
在大多数人看来,陈乾华这一次,当真是虎头蛇尾。
与罗帝的大战,证明了他有实无名大帝的地位,让他声势一时无两。
但随后被初入至尊武圣之境的聂惊神
平,却等于成就了聂惊神之名。
现在又前倨后恭,老老实实去红莲崖登门谢罪,甚至甘受穿刀之刑,更是脸面丢光。
就仿佛冲上去给人家一耳光,然后又马上给人家跪了,自己扇自己一耳光。
刘铮谷不可思议的头摇:“陈坤华曾说陈上方之前打上红莲崖,是因为当初在九幽里,与锦帝陛下有过冲突,所以一时怒火攻心,才迁怒锦帝门人,事后追思感觉不该,所以诚心登门谢罪。”
“可就老夫所知,陈上方似乎不是如此古朴君子。”他探询的看向燕赵歌:“你当初同锦帝陛下一起入进九幽,可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冲突?”
因为太过不可思议,所以也确实有人怀疑,是不是大家都错怪了陈乾华。
其实这是一位光明磊落,谦虚自省的人?
“九幽里是陈上方先惹的事儿,他跑去红莲崖也不是为了怈愤。”燕赵歌干脆的答道。
他脸皮子菗搐一下,有点疼蛋:“现在这样,肯定是陈二公子私底下给出的主意,只不过…”
只不过陈大公子并不介意。
是的,陈乾华多半没把上门道歉当一回事儿。
燕赵歌已经回过神来,他跟陈大公子打交道多了,渐渐有些了解。
如果对手是他燕赵歌,陈乾华肯定不会这样低头。
但如果是红莲崖,甚至是锦帝,就无妨了。
因为那不是陈大公子目前在意的事情。
他也不会感觉丢脸。
对旁人来说,关乎生死荣辱的重要抉择,对陈乾华而言,或许就像选择晚饭吃面条还是吃米饭一样无所谓。
挨刀他也未必放在心上。
相较于这件事情,没办法成功降级为南方至尊,可能才真正让他产生几分遗憾和受挫的感觉。
没错,没法成功降级,这事儿,陈乾华真的可能感觉遗憾不満。
听起来很荒唐,但落在这位陈大公子身上,却仿佛再正常不过。
“刘老,您可知道陈家兄弟现在何处?回乾华峰了吗?”哭笑不得之后,燕赵歌注意力转到另一个问题上,双目之中不加掩饰,
出凶光。
他真的一点都不以打落水狗为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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