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席卷苏门答腊(二)
哒哒哒一阵轰鸣突然掠夺炎热宁静的热带雨林,这是一架康明斯双翼水上机飞,机身下拖着有些臃肿的浮筒,显得有些可爱。
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驾驶员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着下面一片绿油油的苏门答腊原始森林,心情舒畅,小声地哼着歌谣。
而他旁边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板
得直直的,他抿着嘴,神情有些严肃,默默地看着机飞下面的雨林。
那青年看了看手表,从棉兰出发快一个小时,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他回头看了看机舱里堆着几个箱子,神情微微放松,笑了笑。
这时,机飞已经飞到一个大湖上空。苏门答腊岛常年高温多雨,河
密布,一些地势低洼的盆地常常形成湖泊,周围的河
把热带雨林的雨水都带进湖泊里。
碧绿的湖水,波澜不惊,映着岸边高大的树木,整个大湖就像镶在热带雨林上的一块大巨的翡翠。
葱郁的热带雨林相互衬托,飞禽走兽在湖边嬉戏,鱼儿浮出水面,悠闲地汲水。
突然天空中飞来的一只大鸟,发着隆隆的叫声俯冲下来,惊醒那条胆小的鱼儿,只留下点点涟漪就消失在茂密的水草间了。
“抓紧咯!要降落了!”驾驶员提醒道。驾驶员的动作很娴熟,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稳稳地降落在湖面上,最后慢慢地靠在岸边一个用木头临时搭建的码头上。
看样子,他对这里很
,估计已经来过几次这里了。
机飞的到来不仅惊醒的宁静的多巴湖,也惊醒了在湖边等待多时的三角洲小分队队员。
自从那晚偷袭范巴斯滕上校的指挥部大获全胜后,戴传新等人在林中等了两天,居然没有等到荷印殖民军进林搜山,白白在山里呆了几天。
当他们准备再次挑衅敌人的时候,新来的范尼少将布置了严密的防御,没给戴传新他们再次偷袭的机会。
三角洲分队队员不是用来打阵地战的,那是大材小用。考虑到荷印殖民军已经进城跟亚齐人打巷战,三角洲分队帮不上忙,只好撤回湖中秘密营地经过修整后,队员们的精神很好,曰子过得也比较写意。
“老杨,总算把你盼来了。”戴传新光着膀子从林间走出来,
出強壮的肌
,他身边还带着两名队员,其中一个也跟他一样壮实,那是黑狗。
“帮帮忙!这次给你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老杨笑着把绳子扔过去。
黑狗捡起的绳索,把机飞拉了过来,绑在岸边的大树上。
“什么好东西啊?”戴传新一听就喜了!
“红高粱!”老杨从机飞上出来,得意地拍了拍一瓶精英的白酒。
“好家伙!来得太及时了!”戴传新笑呵呵地接过那瓶高粱酒,眼神有些
恋,很満意老杨这位山东老乡的体贴。
“猎人进山了,待会让你尝尝林中的野味。”戴传新笑道。
“好!”老杨眉头都笑弯了,每次飞多巴湖他都会
尝一顿,那林中的滋味让他回味无穷。
“给!”老杨又递给戴传新一个小包裹,“磺胺、奎宁、万金油、云南白药、吗啡都有,知道你们本事,不过也有备无患吧!”
“嗯。”戴传新点点头。回头招呼手下去把机飞上的弹药补给统统搬回湖边的小木屋。
木屋建在一个大榕树上,看着大树上的一个个窝,老杨忍不住笑了。
“行!都变成鸟人了!”
汲国磊跟在戴传新和老杨的身后,听到鸟人一词,马上就笑了。
“这位是?”戴传新问道。刚刚太高兴了,没顾得上和汲国磊打招呼,以为这个小伙子是老杨的跟班而已。
“戴队长,我是上士汲国磊,参谋部过来的,今后担任队里的通信员。”汲国磊敬了个礼,从背包里掏出任命状。
戴传新看了一下,点点头。打量起汲国磊有些单薄的身体,有些担心问道:“在我这里,曰子会很苦的,你最好有心里准备。”
“没问题!我已经通过了三角洲队部的培训了。我为加入第一分队这样战功赫赫的队伍为荣。”汲国磊
收腹,有些崇拜地看着戴传新。
“哦?”戴传新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精神抖擞的上士,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拳捣向汲国磊的
膛。
戴传新的动作大出汲郭磊意料,他反应很快,左手握拳,挥揍挡在
前。
“嘭的一声”汲郭磊趔趄退后几步,扎着马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戴传新。
胳膊一阵剧痛,让他皱着眉头,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朝自己出手。刚刚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肯定被那又重又狠的一拳打伤了。
“好!有点本事!现在你有资格加入我的队伍了。”戴传新笑了,走过来,热情地拍了拍汲国磊的肩膀。
汲国磊这才释然,原来刚才队长是试探自己。
过了一会儿,戴传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战功赫赫的?”虽然第一分队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有些太黑暗了,不能外传的,他有些疑惑汲国磊这个新来的家伙如何知道第一分队战功赫赫的。
“队长,不久前你们偷袭荷兰军营那一战已经在三角洲队部里传开了,还被列入了经典案例讲解呢?于敌军中取上将首级,让荷兰人好几天都没能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实在太帅了!”汲国磊赞道。
“哦!是这样啊?”戴传新微微一笑,看着汲国磊那狂热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
“如果那晚我们有几千人,那肯定把那些荷兰人和他们的爪牙全部屠了。”汲国磊有些遗憾道。
“几千人?想多了吧?”戴传新笑着拍了拍汲国磊的头,感觉有些亲昵,心道:这家伙太天真了,三角洲特种队部是十来万军中挑选出来的几百人精英,每一个几乎都是了不起的宝贝,怎么可能有几千人那么多呢?
过了一会儿,在山林里打猎的猎人回来了,他的几名队员扛着一只老虎回来。
“你有口福了,小子!正宗的苏门答腊虎,味道
极了。”戴传新笑着对汲国磊道。
戴传新向队员们介绍汲国磊,队员们热情地
汲国磊。
黑狗把半只烤
的老虎腿
给汲国磊道:“今后跟着哥哥,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多吃点,很快就张成我这样壮了。”
汲国磊笑着点点头,很喜欢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黑狗,又对今天猎虎的猎人点头微笑。
戴传新暗暗点头,新来的这个小子,虽然本事还差点,不过
子不错,头脑灵活,培养培养,以后肯定是个好兵。
因为要赶着回去,老杨没有喝酒,吃了一顿虎
后,心満意足地回去了,顺便也带走了几
虎骨,听说泡酒很好。
“弟兄们!吃
喝足了吗?”戴传新笑问道。
“老大,是不是有新任务了?”黑狗奋兴地问道。
“没错!总部决定正式对荷兰人动手了,换言之战争升级了。上次我们只是给荷兰人一道开胃菜,这次我们要给他们上正餐了。”戴传新道。
他一说完,众人就奋兴了。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你们老大我要升官了,从分队长变成中队长,而你们之间也会产生三名分队长。新的队员很久就要加入我们,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杀敌建国!”戴传新鼓励道。
“杀敌建国,杀敌建国!”众队员欢喜道。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自从亚齐武装分子退入山区后,范尼少将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荷印殖民军在班达亚齐城修整半个月,雅加达给范尼少将补充了5000名兵力,荷印殖民军在亚齐场战的人数达到了13000人,有足够的兵力围剿躲在山区的亚齐残余武装了。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尽管亚齐残余武装可以退入山林,但生活在山区的几万人亚齐人可没法躲避,他们都是哈桑的部落的人,现在荷印殖民军就冲着哈桑的部落来了。
不得已之下,哈桑下令部落放弃家园,向森林转移,为了争取时间,他率部打了一场阻击战,损失数百人,让他心痛不已。
更可恶的是,荷印殖民军把留在部落里不肯离去的亚齐人杀掉,还一把火烧了亚齐人的家园。
看着部落方向的滚滚浓烟,不少亚齐士兵都留下了泪水。
“混蛋,我一定要将那些人碎尸万段!”哈桑咬牙道,一拳重重地捶在旁边树上。
“前进!把那些可恶的亚齐叛军消灭掉。”
捣毁了哈桑的部落后,范尼少将命令荷印殖民军乘胜追击,进军丛林。亚齐人已经弹尽粮绝了,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机会。
虽然在丛林作战,损失会有些大,但范尼少将不想给给亚齐叛军任何机会,免得他们恢复实力后再次兴风作
。
沙沙沙——一队500人的荷印殖民军在荷兰少校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深入一片翠竹林。密密麻麻的挡住了前路,让荷兰少校眉头皱了一下。
找了半天,连个鬼影也没见到,报情上明明说那些土著就在这片树林里的。该死的胆小鬼,一定是躲起来了。
他全身
漉漉的,服衣贴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林间的空气有些闷,没有风,让人呼昅难受,不少士兵都不由得张开嘴,他呼出的热气带走身体的热量,有些期待地看着荷兰指挥官。
“休息一下!侦察兵到前面探路,主意警戒。”荷兰少校命令道。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要是在城市作战,他相信一个荷兰兵能抵得过10个土著兵,以自己的指挥才能,在同等条件下,一个爪哇兵也能打败两三个亚齐兵。
见鬼!他可没学过在丛林作战啊!
不由得在心里暗骂。真不知道明明亚齐人已经是強弩之末了,只要封锁山区,不让外面的物资进来,三五个月后那些亚齐土著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何苦让自己在这鬼地方受罪呢?算了,打完这一仗,活动一下,升上更高的位置,争取分配到雅加达或者泗水等地,那里的油水听说很多。
荷兰少校想到这里,马上催促下面的爪哇土著兵重新上路。这些懒鬼,不在后面时时鞭笞他们一点也不卖力,太狡猾了。
还好军中的土著士兵有丛林生活的惊讶,在他们的带领下,兜兜转转终于越过了那片翠竹林。
“啊!”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让荷兰少校的心揪了一下。
“报告,前方队部正和叛军
火,对方人数大约在300人內,火力不強,没有机
。”副官的声音及时地出现在荷兰少校的耳边。
“好!给我打,消灭他们!”
荷兰少校冲到前线的时候,看见一对衣衫褴褛的亚齐人提着简陋的武器突然出现在自己后方。
“快!架机
!”荷兰少校命令道。
话音刚落,亚齐的袭击就要眼前了。
刺刀、砍刀的闪光让人胆寒,那些人视死如归的眼神荷兰少校心头一凛,他掏出手
频频
击,把几个亚齐人打翻。
呼!
一阵尖锐的风声,荷兰少校转头一看,亚齐土著身后
出一队弓箭手,一阵剑雨铺面而来,那乌黑的箭头眼看就要
进荷兰少校的眼睛。
他矮身一扑,关键时刻,一个不雅的狗吃屎救了他一命,他躲在一颗大树后,发疯地
击。
“哒哒哒!”
机
及时向起,高速的弹子汇成一道金属钢鞭,把猝不及防的亚齐土著扫倒,几个冲得比较近的亚齐土著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直接被机
打成两截,机
火力延伸,正在弯弓
箭的亚齐弓箭手纷纷被扫倒,就像被人又钢锯子一样割到,倒下地上痛哭shenyin,再无还击之力。
荷兰少校从大树后出来,心里松了口气,好险,刚才差点就去见上帝了。
而他那个倒霉的副官中了一箭,受伤部分在肩膀上,但脸色乌黑,眼神涣散,临时前透出对生命的眷恋。
“箭头有毒!”
一名爪哇土著军官心有余悸道。亚齐土著箭头上涂上毒药,几乎见血封喉,被弓箭
中的人都没治了。
荷兰少校一听脸色又白了一下,连续几个深呼昅才把心头的恐惧庒下去。斑驳的阳光怈落下来,映着荷兰少校不停变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震寒意。
这丛林太恐怖了,步步危险,几乎每一片树叶后面都暗蔵杀机,一不留神就会送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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