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毒药
这边的咬牙切齿影响不到林季新,美美睡了觉,他神清气慡地起
,因为离原来住所太远,他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一路跑到平常锻炼的小山。
结束锻炼,正想回去澡洗换服衣,他突然惊讶地扭头。
医院阳台上,有一个纤细的人影。
岳冰!之前练得太投入,居然没注意到。
这么早,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站在那。他改变主意,走往医院。
“你终于来啦!”看到他的第一眼,岳冰就欢喜地叫起来,“我从昨天就开始找你。”
看她特意在身上加件薄
衣还是冻得嘴
青,他不由一惊:“你守了一晚上?”
“没,还是睡了一小会的。”
两小时还是三小时,看她这样子,这睡的一小会肯定不会久。
“没事啦,”应该是看出他的担心,岳冰又说,“反正难受得紧,要我睡也睡不着。”
他没再纠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啊了一声,岳冰这才记起她的目的,忙一迭声的催促:“快走,你快走!我昨天看到几个察警在山那边到处找人问,肯定是因为那天的事!你快躲起来!”
反应还蛮快的。早就做过最坏的估计,林季新倒没有太多惊讶,不过,看到岳冰不似作伪的焦急,他不由沉默起来。
片刻后,他从兜里取出一个装着小半蓝色
体的矿泉水瓶:“喝一口。”
岳冰的脸刷地白了。似乎这时她才意识到,林季新杀人这事,她是唯一的目击者,是最应该灭口的对象。亏她还紧张兮兮的提醒林季新要跑,第一时间逃命的应该是她才对。
“可以不喝吗?”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季新。
林季新无所谓地抬了抬眉:“随便你。”
“那我就不…”她突然回过神来,“不,我喝!”
“要我死也不用这么麻烦,”她一把拿过林季新手中的矿泉水瓶,试探着看向林季新,边开瓶盖边说话,“再说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肯定不会害我。”
看林季新一脸平静,她做出往嘴里送的举动,最后关头又停下,又问林季新:“真不是毒药?”
看她心虚又想占便宜的那模样,林季新哑然失笑:“喝不,不喝拿回来。”
“喝,喝!”岳冰又举起瓶子,突然又斜着眼看他,“你不会害我的,对吧。”
“给我!”
“别,我喝我喝!”看林季新伸出手,她连忙灌了一大口。
不等她喝第二口,林季新便把瓶子拿了回来。
“真不是毒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毒药!”
她苦起脸:“真的假的?”
林季新不理她。
“骗我的,你说你是骗我的!快说,快说!不说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她像个猴子在林季新身边又窜又跳。
“好吧好吧,怕你了。是骗你的。”林季新被她
得无奈了。
“味道蛮好的,”岳冰
嘴
,“什么东西?再给我尝尝。不行?别那么小气嘛。”
小气?林季新懒得理她,真计算价值,刚才喝的一口把她卖一千遍都还不上。
小心地把瓶子收好,他还没说话,岳冰就哎呀哎呀地叫唤起来:“怎么回事?身上好热,火烧一样,你不会真给我毒药吧。”
林季新哼了一声:“谁叫你喝那么多的。”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加了句:“安心啦,这是非常好的东西。回去休息下,很快你就能感觉到它的好处了。”
看她脸热得通红,脚步都有些不稳定,林季新干脆把她抱进来。
“别
动,我送你下去。”
抱着岳冰,一路向下,因为是医院,情况特殊的病人很多,加上现在时间还早,他的行为没引起多大的注意。
把岳冰放到她的病
上,林季新想了想:“你休息下,我去买点吃的。”
这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岳冰突然勉力睁大眼睛,一把拉住他:“你的事…”
林季新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扯起被子连手一起盖好:“放心,我有分寸。你安心睡吧。”
回家澡洗换衣,再出门时天已经大亮,他不紧不慢地吃了东西,然后带了两笼
包子,打个出租绕着山脚跑了小半圈来到医院。
“你是病了,不是死了!要娘老伺候你一辈子啊?还躺着!洗服衣去!”还没到病房,他就听到一个女人尖锐的喝斥声。
然后,岳冰拿着一半桶服衣吃力地走出来。
作为收费最便宜的一片病房,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要洗服衣都得到房子顶头那一长排的洗漱池。
把桶放到水龙头下打开,任由清水从从桶里浸没上来,林季新看到岳冰呆呆地望着水
,眼泪突然簌簌而下。
迟疑了下,他还是远远咳嗽一声。
岳冰身子猛地一震,伸手接了捧水往脸上胡乱一抹,然后扭过头来。
“来了啊!”她挤出个笑容,“我洗点东西,马上好。”
“急什么,先吃点东西。”林季新把包子递过去。
“我没什么胃口,”她说,看林季新坚持着把手又伸长了一点,她无奈地说,“好吧,我吃还不行!”
包子是本地有名的早点,小小的,就算岳冰这样的女孩子也是一口一个,它皮薄馅大,一口咬下来,鲜美的
汁便満溢出来,満嘴奇香。
“好吃。”岳冰先尝了一个,马上眼睛亮,一个接一个,一口气把一大包的包子吃了快一半。
这时她才突然看注意林季新正微笑着一直注视着她,她不由得脸颊红:“我最近都没什么胃口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好饿。”
她把那袋包子往林季新推:“你也吃点。”
“我早吃过啦,”林季新当然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表功的习惯,把包子往岳冰面前一递,“拿着,我去上学。”
“上学啊…”岳冰表情一黯,马上又振作起来,笑着说,“快去吧,都害你迟到了。”
“嗯,我先走啦,再找机会来看你。”
“好的,拜拜!”
两人作别后,林季新打车往学校走。
这时已经不早了,路上他特意让司机往小山公园门口绕了下,可能是太早或是问询结束,没看到岳冰说的察警。
其实今天他本来不打算上课的,但察警的视线明显已经注意到他的附近,迟早都会怀疑到他,他可不想在这之前表现得和普通生学有极大的区别。
不过,伪装毕竟只是伪装,要从
子解决察警这个麻烦,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无聊地在课堂呆了一上午,放学后他正想找个地方吃饭,新得到的机手响起来。
“师傅,你在哪?”
黄贞还真是迫不及待呢,他笑了笑:“什么事?”
“想请你吃饭。”
“嗯,哪里?”
问清楚地点,他挂掉电话,反正也没事,去看看她究竟打什么主意。
学校外的一个十字路口,吕七七焦急地望着生学们形成的人
,唯恐错过了目标,三个男人从她身后扑上来抓紧了她,随着尖厉的刹车,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他们旁边,三人迅把拼命挣扎的吕七七扔进车。
这一切生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车已经逃离现场。
将吕七七按在后座上,与另外两人合力用绳子将她绑紧,那个三十出头,短平头,脸上有条疤痕,
口挂着小指头
细的金项链的凶悍男子抬起头:“抄小路。”
说着,他又随手在吕七七高耸的
口摸了把,在她愤怒的挣动中,放到鼻边嗅了嗅。
“好香。”他哈哈一笑。
毕竟还是知道轻重,他没做进一步的动作,在座位上坐下来,倒让吕七七松了口气,但想到接下来的命运,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沉下去。
“锋哥,堵了。”
面包车走了没多远,从一条小路转出,就见前面的大路已经被车流堵成水怈不通的一字长龙,一直排到路的尽头。
现在正是中午车流最大的时间,要堵多久那可说不好,疤脸男子成锋皱起眉,迟疑了下拔了个电话。
“虎爷,人已经到手了…嗯,现在堵车过不去…嗯…嗯,好的。”
片刻后,他收起电话:“去三号仓库。”
面包车迅调头,向着市外的方向开去。
这车共有四人,当他们入进郊区,四周的车流越来越稀少时,成锋放松下来,开始靠在座位闭目养神,除了开车的司机外,另外两人依然还保持着警惕,除了观察车外,还时不时地看一看绑在座位上的吕七七。
突然,司机怪叫一声,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
成锋沉声问:“怎么?”
“刚有人从铁架桥跳下来了。”司机指了指后视镜
“真的?”
“嗯,看起来似乎还是个生学。”
成锋等三人一起扭头,他们身后不远,一个高高架起的铁路桥横跨公路。
一人随口说:“想不开吧。”
铁路桥高度足有二十多米,跳下来肯定活不了。
“是吗?”另外个人莫明地奋兴起来,“年纪轻轻就杀自,读书读傻了?”
“肯定看花眼了!”成锋哼了声,“这桥都封死的,又那么高,别说生学,成年人都上不去,估计是飞过的鸟什么的。好了,别罗嗦了,开好你的车!”
老大话了,几个手下不管信不信都不敢反驳,车里重新沉默下来。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原本半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一脸绝望的吕七七听到他们对话时,身子突然震动了下,眼中猛地闪耀起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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