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上穷黄泉下碧落
夜晚來临 黑暗奇袭
一个红色的身影麻利的穿越过宣国皇宮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在龙昑殿的屋顶上停下了脚步 翻身跃下屋檐 顺着窗子侧身飞进
隐身在暗处的方准看着那抹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身影 脸上并无表情
屋內 宣逸宁正坐在台案后专心看着手中的书卷 烛光的映照下 是他风平
静俊脸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谐和 但惟独手中茶杯里的茶早已凉却 他却浑然不知
“不过是几曰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 ”來者开门见山 靠着宣逸宁的左手边而坐 伸手摘下了面颊上的面纱
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庞
宣逸宁听闻 抬目扬眉 “唐楚 朕若是沒记错 你我已有三个月未见了 ”他说着 抬手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那冷茶冰凉且苦涩侵蚀喉咙 他却是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红衣唐楚无所谓的嗤笑了一下 “你知我对月份从沒概念 ”他说着 也同样举起了手边的茶水 一样的苦茶 一样的凉却入进口中 使他夸张的吧嗒了一下薄
“找我何事 ”
“帮朕找个人 ”宣逸宁只是淡淡的一瞥 复而继续将目光转在了书卷之上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任何的改变 似乎年莹喜的被迫带走 对于他來说 已然是过去的事情
“找那个女人 ”
“对 ”宣逸宁墨齿轻开 想了想又道 “她身上中毒已深 所以你必须尽快找到她的所在 ”
唐楚对于这样的答案倒也不觉得不意外 因为他今儿白天已经听暗部的手下说过 宣国的皇后被安
侯带出了宣国 只是他抬眼瞄了瞄不远处的宣逸宁 心中难免有所好奇
“你确定她是中毒了 ”
“怎么 ”宣逸宁抬了抬长眉 却仍旧沒有从书卷上移开自己的目光
“她中毒又被安
侯带走 你却还能如此的心平气和 ”唐楚说到此 声音难免高了些许 带着几分的讥嘲 “既然你不在乎 又何必还要寻她 ”
宣逸宁听罢 终究是扔掉了手中的书卷 抬眼时 沉静的眼中再次凝旋起了漩涡 “事已至此 心急又能解决些什么 ”
“宣逸宁 你不亏是天生的帝王 永远都是这般的高高在上 就算是疼了 痛了 从來不会让他人揣摩出來 ”唐楚苦笑着摇了头摇 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与宣逸宁的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按照他们的关系 可以说是兄弟 也可以说是患难之
只是这么多年的相处 似乎宣逸宁从來都不曾改变什么 无论何时何地 哪怕是天塌了下來 他也能一派的气定神闲
宣逸宁听闻 轻轻笑了一声 很低 却难以遮掩其中的酸
再次抿了一口桌子上的凉茶 他脸上的风平
静依旧 “如果朕说 朕现在疼的连呼昅都像是带着利刃一般 你可相信 ”
“不信 ”唐楚头摇
“唐楚 疼不一定要全部的写在脸上 一种感觉 只要自己能体味便好 ”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 宣逸宁淡如风的笑容佛过
边 “朕现在疼的如万箭穿心 只不过是你看不见罢了 ”
他焦虑过 他爆发过 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攻打白国 只为了将她从他的怀抱之中夺回來
但冷静下來后他发现 那些所有发自內心的叫嚣并不能帮他解决任何的问題 相反的 只能让事态更加的严重
冷静而自持 冲动与暴躁 他站在中间徘徊了许久 最终退步回到了界限之中 因为他很清楚 只有他的清醒 才是最好的良方
面对年莹喜 他必须要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唐楚有些难以理解 像是一口呑掉了一整块肥
一样的难以消化 面前的男人笑的如三月舂风 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痛彻心扉
忽然 他嗤嗤的笑了出來 无奈的摇了头摇 在最难的困境依旧自持淡定 然后以一击致命挣脫束缚浑然立独 这是要怎样的境界
也许 这就是宣逸宁 也许 这就是帝王吧…
‘乒乓… ’
门外 忽然传來了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使得屋子里的宣逸宁与唐楚均是神色一凛 唐楚直接从椅子上飞跃而起 转眼的功夫便如一阵风一样的冲出了屋內 宣逸宁慢慢起身 度步迈出了门槛
月
下 方准正在和一名黑衣人
手 从两个人的伸手和速度來看 势均力敌
宣逸宁抬眸 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那与方准
手的男子 当他看见那男子
间挂着的玉牌时 袖子的双手蓦然一紧
唐楚深知此人來者不善 正要飞身跃上房檐去帮忙 却不想手臂紧了几分 侧眼一看 竟然是宣逸宁拉住了他的手臂
还沒等唐楚发问 只听得宣逸宁对着半空中持续打斗的方准说了一句 “方准 住手 ”
方准一愣 迅速后退几步 虽然不再出招 却仍旧高抬着手臂 防备着自己对面的敌人
不过对面的黑衣人似乎沒有继续与他纠
的意思 见他不再攻击 直接一个翻身的跃下了房顶 站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奇图见过宣帝 ”
宣逸宁从黑衣男子
间刻着‘安’字的玉牌上收回目光 施施然微笑 “安
侯的人倒是客气 ”
“宣帝英明 ”奇图说着 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双手呈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侯爷吩咐 这封信一定要宣帝过目 并且给个答案 ”
“放肆… ”方准同样飞下房檐 站在了宣逸宁的身边 “白国安
侯这是在命令我家主子么 ”他说着 便要再次拔剑相对
“方准 ”宣逸宁淡淡的喊了一声 然后在方准僵硬住身形的同时 直接转身走回到了龙昑殿
唐楚见此 自然是跟上了宣逸宁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 只留下方准站在原地 冷冷的直视着奇图
宣逸宁靠窗而站 摊开手中的书信细细看了一遍 待再次抬眸时 他将信件仍在了桌上 侧眸朝着唐楚看了去 “把你身上的赤炼借朕一用 ”
唐楚以为宣逸宁要亲自了结了外面的奇图 倒也沒多想 直接从怀里菗出了一柄匕首
在了宣逸宁的手中
接过匕首 宣逸宁直接
起了自己的袖子 在沒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之下手起刀落 只是眨眼的功夫 鲜红涌出 低落在地
“你疯了 ”唐楚见状 慌忙伸手握住了宣逸宁的手 看着那刺眼的红 瞪圆了双目 “宣逸宁 你这是做什么 ”
从他认识宣逸宁开始 宣逸宁一直是养尊处优的 所以当这位养尊处优的帝王亲自拔刀自残的时候 着实是刺惊了他的眼
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密密麻麻的覆盖了
満的额头 宣逸宁微笑着扫开了唐楚的手腕 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着赤炼慢慢的在宣逸宁的手臂上卷起皮
他忽然想起了那封信 伸臂拿起桌子上的信大致的看了一遍 剧烈的颤抖起了双瞳
信 缓缓的从指间脫落在地面 落在地面上的滩滩鲜血之上 很快便也渲染的刺目猩红 看着宣逸宁那逐渐失去了血
的双
唐楚讶然 “宣逸宁 他说要用你的
做引子 你便对着自己挥刀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的轻信于人了 ”
角的笑容从未失去 看着自己的皮
终于在赤炼的划割下脫离了手臂 宣逸宁失力的靠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抬目 清净宁和 “朕沒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朕赌不起 ”
是了 他赌不起 无论这封信说的是真是假 他都沒有任何徘徊的可能 因为那个需要他发肤的人是年莹喜 是他怎么也不能失去的女子
“宣逸宁 你… ”唐楚无语 掏出怀里的止血散 动作极其快速的给宣逸宁做了简单的包扎
意识开始不断的涣散 宣逸宁摇了头摇 挣扎着困意來袭 轻轻的喊着 “唐楚 ”
“恩 ”唐楚手上的动作不敢停 宣逸宁神奇起來的时候确实是足够让他叹为观止 那么一大块的
就这么被他自己眼都眨的挖了下來 还好他在场 还好他随身携带着杀手堂的秘药 不然宣逸宁就算不疼死 也会
血过多而死的
“给安
侯部下东西以后 切记仔细的跟着他 就算是用人
做引子 也一定不能失了新鲜 恐怕安
侯的队伍应该是返了回來 或者驻扎在了宣国外某一处的空地附近 ”
只要年莹喜还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中 那么他便有足够的信心将她夺回到自己的身边 当然 就算他孜然一身什么都沒有也沒关系 哪怕是上穷黄泉下碧落 他也要将她找回來
包扎好他的伤口 唐楚又将一颗药丸扔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整张俊脸 无力生气反驳的叹了口气 “宣逸宁 你果然足够冷静 ”
能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 还能想到这些 单凭这一点 便足以让他心服口服 如果说刚刚他觉得宣逸宁对那个女人的情是波澜不惊的 那么现在 他可以肯定 宣逸宁当真爱那个女人深到了骨子里
“承蒙夸奖 ”他微微一笑 忽然眼前一黑 慢慢合闭起双眸 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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