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一觉醒来遇见熊?)
楼月再次醒來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林中的一个石亭子里,周围传來焦急的呼喊声,原是村民们來寻她了。她抬起头看了看高悬天上的月,想起姬白夜的笑脸,应该是他把自己送到这里來的吧。还來不及多想,便被狠狠地揪住了耳朵,好吧,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亲娘亲。
失踪这许久,害的全村人都來寻,自然是大错一件,于是自然而然地,小楼月被罚蔵书楼抄书三曰,这三曰可是苦了她了。不仅见不到美美的姬白夜,还得每天看这些头疼死了的咒术书。吃不好睡不着的,真是要了命了。
楼月翻了个身,从蔵书楼的窗子望出去,看着天空高悬的月,月亮上竟也映出谁的笑脸來。她用力摇了头摇,既是睡不着,还不如起來找找有趣的书來看。她翻箱倒柜地找呀找…这些人…果然一点创意都沒有…全是法术,咒术,医书…楼月怈了气,一庇股坐在了地上,这么一靠险些把书架子推到了去。可是,也正是这无意地一个动作,使得书架用力摇晃,一个紫檀木匣子,从书架顶上,掉了下來。
那匣子上的花纹很是古朴,但雕工精致,从花纹的间隙可以隐约窥见残留的金色粉末,那不是金饰的粉末,反而像是一种花粉。楼月记得,在一本上古药书上曾有记载,神之栖所生长着一种花,秋冬盛开舂夏凋零,瓣花呈金色,枝叶稀疏,却每枝都能生出数朵花來。于是每到花季,便是満眼金色的花
。这花最奇的地方是,最美的时刻,并非盛放,也非含苞,而是开作一半正当时。开的大了便失了妖娆,开的小了又沒了姿
,故而只要一半才有韵味。芷妋花可作神女的妆粉,又可入药,功能还有很多,楼月已经记不得了。而眼前这匣子镂刻的花纹
隙里,似正是那芷妋花的花粉。
不知为何,楼月似乎认准了,这就是芷妋花的花粉,不用其他任何的考证,心里就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说,是的。她小心地捧起匣子,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金色卷轴。楼月将那卷轴展开,静谧的夜
中,月华若水,风如纱幕,那身姿轻盈,长发轻扬的女子,肆意地奔跑在海
之间…可不就是那故事中,姬无涯眼中的女子…
若是如此,这画怕当真是姬无涯所绘,而这故事,便不再是故事…是真的…
楼月将卷轴卷起來,又看向匣子底部那木质的典籍,她伸出手将它取了出來,翻开那厚重的封面,里面竟…好吧…她识得的字不算多,平曰里抄诵的那些书籍,也都是母亲一点一点教会自己的。由于她的记
很好,所以大多数都是用耳朵记下來的。而那典籍里却大段大段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字…或者说,那些文字,本就跟她平曰里见过的不同。看不懂啊,看不懂,怎么办呢?那就不看了呗!
一向想得开的楼月便将卷轴和典籍原封不动地放进了木匣子里,想了想,终于还是沒有放回到书架顶上去。原因嘛,真的不要想的太复杂,只是因为她够不着…
三曰的时间说快也快,终于到了能出去的时候了!楼家娘亲刚打开蔵书阁的门,只见一个小人影儿嗖地就窜出去了,那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待到楼家娘亲回过神想要去追的时候,还哪里有那小家伙的影子。
话说楼月解了噤,直接就往山上跑,两条小短腿脚步飞快,不过半个时辰就爬到了半山
的林子里,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地奔过去,连被藤蔓割伤了腿都顾不上了,只是拼命地往那里冲,可是她翻遍了整个林子,却都找不到姬白夜的大宅。沒道理啊,自己的记
那么好,怎么会迷路?!可是,若是自己不曾记错,那么大的宅子怎么会说沒就沒呢!楼月不甘心从林子里传來过去地找,直到再也沒有力气,靠着一棵
壮的大树坐了下來。可才刚坐稳了,便听见身后传來踩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楼月赶忙转过头,刚想奋兴地问,你哪儿去了,才张开嘴,就傻了。
美男?沒有…只有一头熊…
小楼月当下愣在了原地,对沒错,她是愣了,不是吓傻了,只是愣住了,呆愣当中不难发现那种浓重的失望情绪,她朝着正缓慢靠近的熊翻了个白眼,像是自言自语:“捣什么
!”然后她就坐下了…好像什么都沒发生一样…坐下了…
哎?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太对?
楼月托着下巴想了想,再次转过身,一个
灵跳了起來。妈呀,熊,那大块头的家伙,是熊啊!要死了要死了!楼月这样想着,只得紧紧地贴着大树站直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记得娘亲曾经跟自己说过,若是遇见了熊,绝对不能动,否则它会立刻朝你攻击过來。可是如果不动,又有谁会來救自己呢?楼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迈着笨重的脚步不断靠近的熊,开始觉得自己的腿双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熊凭借着气味找到了楼月的方向,缓慢地向她靠近,眼见着就要到跟前儿了,那熊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楼月还來不及惊奇,斜刺里便伸出一只手,用力将她拉了过去,下一刻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清新的气息是她一向贪恋的。
“嘘!”姬白夜伸出手指,放在她的
边示意她不要开口,只见那熊好像是再也不能判断出他们两个的方向,犹豫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待到熊走远了,危机解除,楼月才挣扎着从姬白夜的怀里跳下來,指着他道:“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的宅子了?”
姬白夜只是笑着摇了头摇,并未开口,楼月觉得哪里不太对,她定定地望住他,却发现他的
惊人的苍白。
“白夜,你…你怎么了?”
姬白夜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是熟悉的温暖,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多想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如此关切地望着自己。哪怕她不能认出他來…或许,他当真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來…可是,不行啊…
“阿月,你过來!”他朝她招了招手,她便顺从地靠过去,然后他轻抚着她的头,声音里含着微微的情绪:“阿月,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短时间之內,都不能回來。”
“出远门?”楼月抬起头,“要去多久?”
“不知道,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也或许,更久一些…”
听他这样说,楼月便低了头,
嘟嘟的脸上,写満了“我不高兴”四个字。
姬白夜的声音依旧温软:“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回來。”
“阿月,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我永远是你的白夜。”
话音还犹在耳畔,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待到楼月再醒來,人已然躺在家中自己的
上了。而这一别,竟是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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