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拓拔岩突然的训斥,惹的小雅瞬间红了眼眶,无限委屈的模样。
丞相虽然对这个无礼的女子也心生不満,但是嘴上,却出来打着圆场:“拓跋王子,小雅姑娘是难得一见的真
情女子,小雅姑娘若是当真饿了,我们紧着速度用餐便可,怎么能饿着小雅姑娘呢!”
换做别的女子,就算不领情,至少也不会再多言语,毕竟人家是给了你台阶下了,但是那个小雅,似乎是天生的刻薄
子,非但没有领情,放到冷笑一声。
“闫丞相,既然你说我是真
情的女子,那你不介意我再真
情一回吧?你这牛
,即便不用吃,就闻这味道,看这切法,就知一定是我们蒙得儿牛庄的货。闫丞相怕是八百里加急才运来这牛
的吧?呵呵,丞相是有心了,不过你以为就这一盘子牛
,那药材买卖的生意,就能交给你侄子了?丞相,那笔生意,可抵得上你这千千万万碟的牛
,你未免想的也太美了点,哼!”
那淡淡的嘲讽,不说丞相,就是闫素素也有些来气,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无礼的女子。
显而易见的,她的地位根本就在拓拔岩之下,以丞相的身份,即便是拓拔岩也要客气几分,这女人她以为她是谁?
闫素素很想开口讽她一句,说她这
情果然够真,比珍珠还真,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但赶在她开口之前,丞相已经起了身。
以为丞相要
然大怒了,毕竟叫一个小姑娘给了难堪,闫芳作为一个堂堂丞相,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气,但是闫素素却是小看了闫丞相。
官场这么多年,这点定力都没有,他怕是早就让人踩到了脚底下,而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步步往上了。
只见闫丞相站起身来,老态龙钟的脸上,
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双手执起酒杯,对着小雅举杯:“小雅姑娘不但
情真,人也聪明,这牛
确实不是家里厨子所做,而是八百里加急从蒙得儿运来的,小雅姑娘也说得对,老夫是想以这一盘子牛
换中原和蒙得儿的药材生意,但是有一点小雅姑娘可就说错了。”
“哼!”小雅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斜睨着丞相大人。
丞相不以为意,依然失笑,眼神,却是转向了拓拔岩。
“拓跋王子,既然小雅姑娘都猜到了,想必拓跋王子也知道了微臣今天前来的目的,这药材生意,与你们而言,和谁做都是钱赚,但是据微臣所知,这两年药农的生意,远远不如以前,原因很简单,没有战争了。
而蒙得儿的药材,多为止血活络筋骨的草药,这些草药,在中原其实也比比皆是,若不是大批量需求,根本就不需要从蒙得儿药农处进购。
王爷体恤民勤,勤政爱民,想必也知道很多药农因为药草囤积,已经断了生计,快要挨饿受冻了,微臣今曰来,一则自然是有私心,但是更多的,是为了蒙得儿千万药农的生计着想。
微臣有远侄一个,在江南做绸缎生意,钱财万贯无处去,挥霍无度
连花街柳巷,微臣看的心寒不已,于是和他说,四处散财不如助人为乐,让他收购了蒙得儿药农手里库存的药草,好让药农不必抱着一堆药草忍饥挨饿。
他是极听我的话的,所以已经准备五百万两的黄金,准备收购药材,可是蒙得儿和中原的药材买卖是归属官府管制的,每一公斤以上的药材出货,都需要官府的印章同意,所以我才来想请拓跋王子,颁我侄子一个免章令牌,这样就可以直接和药农
易,省却了不必要的麻烦和程序。”
闫素素只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根本不知他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口才,这一段话里,虽然他说自己是有私心,但是全部听下来,这句私心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倒把他衬托成了济世救人的活菩萨了。
既为蒙得儿广大药农着想,又度化了自己的侄子从一个败类升级到一个菩萨,还给药农行了方便。
这倒真显得那小雅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有心帮你子民解困,你还冷嘲热讽恶语相向,丞相这一番话,可谓一箭三雕。
既树立了自己的形象,又让小雅无地自容,还让拓拔岩不得不动心,除非,他是一个不顾百姓生存的暴君。
显然,拓拔岩不是,从他认认真真听丞相讲话以及不时点头的态度来看,他是赞同的,而且应该是很赞同。
“闫丞相一番好心,为我蒙得儿药农着想至此,本王岂能辜负你的一片美意,既然如此,那等我回去后,立刻命人设自由
易令一块给令侄。”
事情谈的相当顺利,所有人都是心情舒畅,除了那个小雅。
因为在之后的饭席中,她除了用一双憎愤的眼睛瞄着闫家父子父女三人外,还不时的皱皱眉,很恨恨的样子。
一稀饭,吃到尾端,闫丞相很庄重的执起了酒杯,对拓拔岩道:“拓跋王子,希望我们两国,能永为友邦。”
拓拔岩也执起酒杯,两人碰杯,都是豪慡的一饮而尽。
今儿个晚上,闫素素除了对丞相的口才气量有了个上层次的了解外,还额外发现了一件事,丞相不会喝酒,不但不会喝,完全是不胜酒力。
因为他今天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人看上去就有些微醉了。
丞相落座后,身子还摇晃了一下,拓拔岩见状,忙对丫鬟说:“备醒酒汤!”
显然,他也发现丞相有些醉了。
闫素素稍有些不解,官场上的人,不都能牛银狂喝的吗?为什么丞相才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酒力不支了呢?
官场上的饭席,多如牛
,要爬到当今地位,和大娘李氏的娘家是脫不了干系,但是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的修为造化。
这修为造化,免不了用黄汤水浇灌才能开花,可看丞相的酒量,几乎算是浅酌可以,深饮就醉,这样的酒量,如何再官场上在饭桌上立足的?
心里有了疑问,这尾端的小半餐饭,闫素素也没怎么的吃,只是不时的看看丞相,皱皱眉头。
在外人看来,她似乎是个孝女,在担心父亲的身体,甚至连拓拔岩都被她的举动给蒙骗了,不时对身后的丫鬟道:“醒酒汤,快点上。”
小雅见拓拔岩的目光,总是落在闫素素身上,看着闫素素的目光,越发的妒恨起来,看了眼闫丞相微微醉态,再看看闫素素,小雅忽然想要恶作剧闫素素一把,让她出出丑。
端了酒杯,亲自拿着酒壶走到闫素素身边,她给闫素素満上了一大杯酒,眼神里,带着一抹奷诈的笑,道:“三姐小,席间就我们两个女子,她们男人喝的
,我们都被冷落了,不如,我们也来对饮几杯。”
闫素素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把戏,见她主动给自己敬酒,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于是,举起酒杯,和小雅碰杯:“好!”
说完,干脆利落的一杯干到底,小雅见她酒杯落空,忙过来给她上第二杯,又是満満当当一杯,少说也有二两酒。
“三姐小好酒量,这样,你饮三杯,我喝三杯,可好?”
这下,她狡黠的目光,闫素素读懂了:这个小雅,是想灌醉她。
至于灌醉她的目的,闫素素思来想去,应该只有一个:想让她出丑。
意识到对方的奷险用心后,闫素素倒也没推却那杯酒,而是继续接过,一饮而尽,她喝酒的样子,虽然算不上豪慡,但是却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又一杯落尽,第三杯眼看着又要被満上,主座之上的男子,忽然开了口,语气有些责备:“小雅,你做什么。”
小雅面纱上的眼睛,
出一股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岩,今晚上你怎么总是冲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着三姐小被冷落了一晚上,怪冷清的,就过来邀她喝几杯酒而已。”
被冷落了一晚上?哼!这话,说的还怎有些刺
人,显然就是说闫素素今儿个晚上,就是个无足轻重,注定被忽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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