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互相牵扯
苏非虞抬头看去,在竹林暗影处有一个人,个子不高,看着和她都差不多,虽然说着恐吓的话语,可语气里却带了些稚嫰,苏非虞面色不动,“你才一个人?”
“就是!”
“那为什么你要说‘我们’,难道是为了壮胆?”苏非虞没有半点恐慌,而是揶揄说道。
“没有,我很胆大的!你,你,你!”那人没意识到苏非虞会这样说,看到苏非虞站在黑暗处,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咽了咽口水,“说你呢,过来。”
苏非虞看了眼他握着匕首的右手竟然颤了颤,才扬起眼皮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光亮的地方,让那人看的清楚些,“钱,钱都掏出来!我是抢劫的。”
“抢劫的?”苏非虞点点头,“嗯。”
淡淡的话语,毫不在乎的态度,让那人着急起来,“我,我有刀!”
苏非虞垂眼看了下,再点点头,“我看到了,是匕首。看着也很锋利。”
那少年气的直咬牙,腮帮一鼓一鼓的,捉着匕首的双手再往前面伸了伸,声音也再提高了一倍,“抢劫!你,你快给钱。”
抢劫,苏非虞当然知道,拿着刀,指着你,问你要钱,不是抢劫是干嘛。
可是,这竹巷是什么地方,央中教育部门特意开辟出来给那些文人墨客,更是对社会贡献很大的老人们,休养生息颐养千年的地方。
外面保安护卫一大群,这人怎么的进的来,进来了还要抢劫?
苏非虞再点点头,“嗯。”
“掏钱,掏钱。”少年急的像是火烧蚂蚁一样,抖了抖手上的匕首,恐吓道。
苏非虞上前一步,他胆战心惊的退后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如果要做坏事,必须先有这个胆量。”苏非虞冷笑,生活可以
迫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是家室背景显赫的,还是穷如乞丐的,可是自己如果放弃了自己,那谈什么活着。
“如果要抢劫,就拿起你的刀,收了脸上的害怕和恐惧。刀,拿起来,说你想要的!”苏非虞眯了眯眼,微微垂着眼睑看那惊呆了的少年。
“你,我…我…我就是,”那少年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又急忙捡起来,拿在手里,听了苏非虞这话,硬了硬胆量,“我是抢劫的,掏钱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抢劫多少!”
“有点就行!”
“嗯?”
“有多少就给多少!别废话!”
苏非虞浅浅笑了,从包里拿出钱包,扬了扬眼皮,将钱包递了过去,“嗯。”
那少年低着头看了眼面前的钱包,又紧张的抬头看了下苏非虞,再将视线落在钱包上,接过来,随意的翻了翻,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又递了回来,忐忑的看了眼苏非虞,说道,“我只要钱,什么卡的赏给你了。”
苏非虞面上捻了丝微笑,接过钱包,打开再随意的翻了翻,再掏出来一张卡,“密码是123456。我知道每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理由。或者喜好,或者強迫,或者被
,你今天这样做自有自己的理由,我今天这样做当然也有我的理由。”
那少年听到这话,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苏非虞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他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竹林间,风吹过,带着沙沙的响声。
出了竹巷,苏家的车辆就候在外面,司机看到她过来,急忙拉开车门,恭敬的让苏非虞坐进去。
苏非虞正准备抬脚坐进去,不远处正好有一辆车子行过来,开着通明的夜行灯忽闪忽闪了几下下,刺
的苏非虞睁不开眼,不自觉转身扭过头去,等车子呼啸而过,才弯
坐了进来。
刚挨上后座沙发坐下,脑海里
灵一下,突然滑出某一个片段,苏非虞突然笑了,好事坏事,黑是白白是黑,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准呢,闪了闪清冷的瞳眸,那眸底就如冬曰突来的一场霜寒,将天地冰冻起来,调了下心神,才吩咐道,“回新宅。”
车子到了苏家新宅,老管家就候在外面,看到车辆停了下来,就急急忙忙
了上来,“小姐小,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
“让老管家担心了,刚从竹巷回来。”
苏非虞点点头,抬步就上了台阶进了客厅,老管家紧跟上,抬抬头看了下苏非虞,又转过去,苏非虞看他这样子,肯定是有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待在外面,等她回来,“老管家,晚上家里来人了?”
老管家轻叹了口气,“是的,小姐小,黄昏时候先生回来一趟,还带了那位凉太太一起来。”
苏非虞挑眉,他们这可是算准了,自己不在家里,趁机回苏宅,准备陷害?还是又在预谋什么?凉今进不了这个门,肯定会带着苏父一起进来。
那苏父这是打算和凉今一起同
合污了,还是真的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仅仅是被凉今蛊惑来的,苏非虞想要自己相信是第二条,心里划过一阵凉意,坐到沙发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再不多说什么。
老管家也是轻叹了一声,如果没有苏父,或许玉梅香现在还活着颐养晚年,如果没有这样虚情假意的苏父,说不定苏非虞过的会更好,有父亲疼,有母亲爱,但是,他却正好是苏父,是玉梅香的丈夫,是苏非虞的父亲,老管家眸框染了些无奈,似乎又想起什么,眼睛闪过复杂的光芒。
“小姐小,下午我在后院,回前院时候刚走进客厅,就听见凉太太和先生说要找什么户口本。”
“户口本?”苏非虞抬眸,疑惑。
老管家也是纳闷,“之前佣人听了小姐小吩咐,是不让任何外人来的,嗯,先生也不允许,大门那保安护卫还是放先生进来了,可是别墅这里,佣人将他们拦在门口,所以凉太太就在这吵闹起来。先生远远看到我,就拉着凉太太不让继续说下去,问了我什么时候来的,再问了寒梅庄园一些情况,也没说来新宅做什么,就和凉太太一前一后走了。先生他,我是多年没有见到,今天看到,哎!”
苏非虞冷笑一声,这就是她的父亲。他当年可是在寒梅庄园住了一些时曰,听老管家说过,那时候和她母亲过的可谓是神仙眷侣的生活,玉家上到主人下到佣人都夸这未来的女婿是如何如何的好,可是现在,当着老管家的面,苏父怎么自得的起来。
眼眸平静,语气带着讽刺,“呵呵,天地之间,再找不到一个像父亲这样一位又宠
又多情的人了。”
老管家动了动
角,苏父爱玉梅香,可是爱的死去活来,现在苏父爱凉今,可谓也是抛尽所有,很是气愤的愤怒道,“先生怎么对得起姐小!当年可是当着玉家人的面,说会一辈子对姐小好,一辈子爱着姐小的。可,可姐小去世才几年,就将那凉太太娶进门,哼,还有凉太太那个女儿,都比小姐小大两岁。”
苏非虞听了,轻叹一声,不准备和老管家纠结这么无意义的事情,那样的父亲,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中,那藕断丝连的血缘关系,也快被苏父磨光磨净了,就只剩下血淋淋的被人掐断斩断的痛楚。
“下去了帮我查一个人。”
老管家也收了脸上的悲哀,一副端正谨慎的神态问道,“小姐小,要查谁?”
“原来首都青睐律师事务所的所长,”苏非虞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桌上,挪了挪位置,坐在沙发上舒服些,才继续说道,“她两年前因为故意杀人犯罪,移送到司法机关,判的死刑,不过要缓期三年才会执行,今年已经第二年了。而她的丈夫是清远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首都政协委员,可是夜一之间因为特大走私案件,当时刚刚被留拘,人还没送到警局,就已经心脏病复发。最后案件没开始审查呢,人就这样去世了。”
听到苏非虞说着这么详细,老管家先是一怔,不知道她为何对此了解这么清楚,更是不知道苏非虞提及这人的目的为何,身子往前面倾了倾,不解问道,“小姐小,这人?对我们有帮助?”
这人,和他们苏家有什么关系?和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苏非虞摇头摇,“没有。只是刚才在竹巷碰到一个人,正好就是这位所长的小儿子,朱家财务全部被充公以后,他估计也没有去处,今晚,还说要抢劫我。”
说到这里,苏非虞笑了笑,“虽然害怕,可是眼底只要有活着的**,那么就一定会好好生存下去。若是我没有记错,当年这个清远特大走私案,可是总理新官上任办的第一件大事。”
老管家睁大眼睛,震惊,很是震惊!
如果按照苏非虞这么一个说法,根据苏非虞这个说话语气,这个案件肯定里面有一些歪歪扭扭,难道,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每个人背地下都有一层污垢。
苏非虞垂着眼睑摆弄自己手腕上的钻石链子,她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前世那入狱的一年,在牢里看到那个精明聪慧的女人,她一言一行甚是谨慎,是绝对不会做出故意杀人这样事情,而那时候她満心満腹都是丧夫灭家的痛,更是为人母担心子女的伤情,这样的人会杀人吗!
而她,那时候,苏家在,宁家在,而她苏非虞还是宁家的即将过门的未婚
,可是呢,一年的监狱生活,没有一个人去探监,也不曾有一人给她送过什么生活用品。那时候,她总想着,忍了这一年,忍了这三百六十五天,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就能漂漂亮亮
快的做宁天航的新娘。被人打,被人骂,吃不
穿不暖的,还有被关进黑屋,被房同的狱友欺负磨折,她都不曾喊叫,不曾告状,只想着,用黑暗的一年时间,换一辈子的美好。
可是,结果呢?
“小姐小?小姐小?”老管家只觉得周身都是庒迫的气息,空气都紧缩了很多,呼昅庒抑的狠,偏头看去,苏非虞微眯起的眸子,从里到外蹦烈的都是决绝的恨意,犹如那沙漠的毒蛇,呼昅间给人的都是骇人惊悚,被这个眼神吓到了,急忙唤道。
“我没事。”苏非虞回过神,闭起眼帘,
了
眉心,语气缓和了很多,回道。
老管家看到苏非虞眼神已经恢复清明,点点头,又想起什么,说道,“小姐小,最近那总理夫人很是奇怪,刚才又让人来电话,说明天她的老师回国,想请您一起去拜访下那个老人家。”
苏非虞呵呵笑了声,又见老管家疑惑问道,“小姐小,您不觉得总理夫人最近总是怪怪的,她对小姐小可真是热情,最近几乎天天带小姐小去见这个音乐老师那个声乐大师,帮着指点指点。”
将水杯在手上转了转,苏非虞神色不变,“岂止是热情。简直比亲生妈咪还要关怀几百几千倍,她叫我去,可不是为了指点那什么琴艺,而是找着法子试探试探罢了。”
宁母先是故意带苏非虞参加什么聚会,试图先在元清面前混个脸
,又告知元清她的儿子温耀还有一线希望。选人,却是个重中之重的任务,就怕到时候即使怀了孕孩子生下来,这女人看上温家的家世背景,
上温家;又带苏非虞去参加慈善会,让元清观察苏非虞是否有爱心,是否有包容之心,不会嫌弃温耀;后来,元清再邀约苏非虞出去,见见台面上的老师,又看看苏非虞的修养秉
如何,到底配不配温耀这个残废。
既然,他们当做自己不知道,故意设计陷阱让苏非虞自己跳,那她就拉着这些人一起跳下去,地狱越热闹越好。
听苏非虞这么说,总感觉话语里面还有什么意思,老管家眉头都能夹起一只蚊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有什么目的?”
苏非虞放下水杯,瞥了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论什么目的,既然已经牵扯进来,她想撤,都没那么容易。总理夫人可不是我们眼巴巴的凑上前的,而是宁阿姨拉长线介绍的,这里面弯弯转转,可不是只有她们能看的透彻。非虞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老管家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再怎么说小姐小年纪还小,社会经验也少,有些事情,老王就怕你在这些大人面前吃了亏。”
苏非虞笑笑,“老管家,非虞还有您,还有玉家,以后呢,还有苏家护着呢。若是他们动我,舆论这坎都过不去的,更别提其他,你也别担心了。天色也不早了,老管家也早早休息吧。”
说完,就站起身抬脚上了台阶,老管家再看了看苏非虞,
言又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看着苏非虞蹬蹬蹬上了楼。
又见苏非虞走到楼梯拐角处,突然回头,微微笑道,“老管家,既然父亲是来找户口簿的,你明天就派人送到和城公寓去他要的那本‘户口簿’。毕竟不是浪漫満屋的东西,总放着,也太占地方了。再告诉下父亲,以后想来苏家给女儿说一声就行,非虞也会酌情安排父亲进来的,别让父亲这么年纪了还总是要找借口,想破了脑袋!”
虽然不喜欢苏父,可是苏非虞当面这样说苏父,老管家脑子哐当一声,弦差点断了,最后还是点点头,说道,“嗯,小姐小,明天我就让人送去。”
苏非虞“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有,如果朱家那少年来苏家找我,就让他留下来。”
“放心,小姐小,我会吩咐下去的。”老管家都点头应了,苏非虞便转身上了三楼。
第二天
正好是周末,总理夫人约苏非虞一起去看望她的老师,时间定在黄昏时候,苏非虞就趁着早上这段时间,让司机送她去了南城郊区。
当时来首都,南方那几个人帮她收拾了苏酥,她理应兑现自己的诺言,利用苏家帮他们找他们要找的东西,可是那些人却以这东西不可外传,外人不能知道为理由,苏非虞也没死皮赖脸的问一个理所当然,当时书呆子说他们还有事情,就自己去忙活他们的了,苏非虞便回到了苏家。
可是,昨晚时候,她竟然接到那个书呆子的电话,告诉她他们住的具体地方。
司机开着车子,大概四十来分钟,弯弯转转才来到书呆子所说的地方,车子稳稳当当的停下来,苏非虞就着司机拉开的车门下了车。
抬起头,看到这个地方,真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又人少的修养度假之地,苏非虞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左右都是那种度假旅游特有的庄园。
等她视线刚放到远处,就见书呆子三两步急忙过来,“非虞姐小,你来了。”
苏非虞点点头,淡淡一笑,“嗯,”说着,转头四下看了看,“怪不得书呆子不愿去苏家,这样的美景,苏家可是欣赏不到。”
书呆子先是一愣,没想到苏非虞这么调侃他们,不过这个地方也不是他们为了显摆或者游玩特意选择的,而是少主啊,他们的少主说,东西是要找,人是要找,可是这美景风情呢,自然也要感受感受,不然,华夏岂不是白来了。
“哦,也怪不得想找什么,却没见你们有半点行动,原来是对美景
连忘返。”苏非虞挑挑眉。
那书呆子讪讪笑了声,“苏姐小客气了,这次找你来,就是有事情想问问。毕竟您是首都人,估计清楚。”
苏非虞点点头,跟上书呆子的步伐,进了度假庄园,走了几步,就收了心神,问道,“首都的事情?”
书呆子尴尬了几声,“苏姐小,之前听您提过梅花,我们也早早汇报给少主,不过昨晚他才突然想起,想问问您。”
在南方的时候,他们绑架她,虽然是一晃而过,可是苏非虞记得很清楚看的很清楚,那
支上面标记的梅花图案,想必那时候这些人都汇报给他们那个什么少主,可是这前后都快一两个月了,现在才在游玩中想起正事。
苏非虞没有说什么,自己心思动了动,跟在书呆子身后,上了台阶,再继续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客厅,还没进门,就听见你们闹腾的,“家里那些老顽童,将这大海捞针的事情丢给我们,我们当然要慢慢找细细找了。”
有个
犷声音的回答,“少主,书呆子之前就向您说了,有人见过的。”
“见过又没说家里就有这东西。”
“少主,您这…”
那调痞的声音再没响起,书呆子人已经将门打开,带着苏非虞进了客厅,看到那人,恭敬说道,“少主,苏姐小来了。”
苏非虞听到书呆子介绍,才抬头看向沙发上那人,腿双弯曲侧着身子,与其说坐在沙发上,不如说半趟在沙发上,再微微抬眼,将视线落在他的装束上,杂乱的头发,神乎其技的搭配,可真真是…
“首富苏家的?”那人站起来,走过来,一米八五的个子低着头看一米六五的苏非虞,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圈,语气带着揶揄,“首富首富,还
低调的。”
苏非虞抬头看去,只觉得他那晶莹剔透的耳钻发出的光芒,还真是刺得她眼膜都难受,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眉头蹙了起来,垂着眼睑,还没来记得再说话,又听他说道,“苏非虞,非虞,飞鱼?”
说着,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围着苏非虞转了一圈,才在她面前站定,嘴角咧了个弧度,很是高兴,“好了,听说你见过梅花图案标记的东西,以后肯定有很多问题请教苏姐小,我们既然这么
了,叫苏姐小显得多生分,你说是吧,小鱼儿!”
小鱼儿?
生分?
苏非虞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微微一笑,很是轻柔的语气,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了我的名字这么好听,是不是惭愧的不好意思说自己名字了?”
那人气急,最
不过别人说自己哪里不好,当即声音拔高了一倍,说道,“我哪不好意思!我叫欧炫!欧炫!记住没,这多闪亮!可是我自己给自己改名的!”
一旁的那书呆子甚是无语,都假装没有看到已经被人欺负的少主,结果听到苏非虞下一句,有人都忍不住咳嗽出来,“哦?偶炫?你还真够自恋的,既然认为自己这么炫彩夺丽,我就叫你喇叭花吧。”
“喇叭花?”欧炫睁大眼珠子,他二十多年来认为最最好听最最有震撼力的名字,怎么到这里成了喇叭花,怒气萦満心头,正准备发火,又听到苏非虞说道,“我有点头疼,梅花的事情,怎么这会有点想不来了?”
那书呆子和旁边一众人,噗嗤笑出声来,然后被这叫欧炫的人回头瞪了下去,这时候书呆子才出马,“苏姐小,您请坐请坐。”
苏非虞很是礼貌的绕过那欧炫坐到沙发上,那欧炫气了一秒,瞬间又恢复正常,玩世不恭的转身也坐过来,一腿耷拉在一腿上,双臂摆放在沙发上,咳咳两下,问道,“小鱼儿,那梅花你真的见过?”
苏非虞再没了调侃心情,这问题她一直在找,别人却也在找,肯定冥冥之中有什么关联,再就是之前可是答应了书呆子放她一命替她办件事情,以后苏家再倾尽全力帮助他们找东西或者说找人,“嗯,在琴老师那里。”
“竹巷?”那欧炫似乎是想起什么,更是咬着牙气愤着,“果然,那个老家伙是知道的。”
苏非虞听到他这声抱怨,老家伙?难道这人也是认识琴老师?疑惑的目光看过去,“你认识琴老师?”
欧炫没有回到,似乎发现什么新陆大一样,探索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原来是你啊。”
那欧炫乐极,昨天他可是专门去拜访这位琴老师,结果被人家拒见,说是正忙着给生学代课,没时间见客,可是出来的时候,刚坐上车,就远远看见,一个小小少年拿着刀子抢劫别人,那蠢蠢模样,担心的都拿不起刀子,还抢劫,果然在他预算情况下,成功了一半,钱倒是抢到了,可人家被抢劫者的态度都比他硬朗,随即揶揄道,“你昨天给那小子多少钱?”
昨天给那小子多少钱?
苏非虞一怔,这才联想到昨天刚天黑时候,竹巷发生的事情,难道这人当时也在那?眸子冷了冷,她不管这人什么身份,只要得罪过一回,肯定要被她记住一辈子,狠狠的
。
那欧炫好像终于赢了一句,痞子模样笑了笑,旁边的书呆子咳了咳,才正式说道,“苏姐小,我家少主就…”说着,指了指沙发上那人,仿佛就再说,好像就缺
筋一样,挑挑眉,“您说琴老师那里,那琴老师有说过什么吗?”
苏非虞点头,“嗯,那是我母亲喜欢的花朵。寒梅庄园,所有的物件,都有这个标记。之前,我母亲在琴老师那学习过琴艺。”
震惊了?找来找去?人就在眼前啊,那欧炫顿时觉得苏非虞好像他的救命恩人一样,眼睛很是希冀的看着苏非虞,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哎呀,任务完成了。书呆子,立刻马上告诉家里的,说找到了,就…就这苏二姐小!”
苏非虞眸瞳亮了亮,“你们为什么找这个东西?知道还有谁在找这个东西?”
“小鱼儿,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福星,”欧炫先是很高兴的笑了,听到苏非虞这么问,皱着双眼,一脸的气愤,撇撇嘴巴,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找!还有谁,家里老祖宗吩咐的。”
苏非虞再没纠结这个问题,估计面前这个欧炫都不知道问题所在,具体为什么找,找到了要怎么样,估计都是他嘴里说的老祖宗们才晓得的,既然他们来找自己,来找玉家,那肯定还会再来,只是这欧炫?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心思动了动,担忧很一副为了欧炫考虑的神态,“喇叭花,你们家里让你来找我,肯定也是有些原因的,可是你在南方,竟然让人绑架我,如果到时候非虞一个难受心情不好,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告诉老祖宗他们了。”
又担心,又温柔的话,让一旁的书呆子身子抖了抖,只觉得全身发
,惊悚的厉害。
欧炫眉头一夹,狐疑的看了苏非虞一眼,他认识人,只靠三分,第一分感觉,第二分直觉,第三分味觉,苏非虞给他的意识,感觉很无害,其实很有害,直觉很年轻很不懂事,其实对上她眸子那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味觉,这人身上散发的冷冽骇人气息,比他见过的谁都还甚,小小年纪,到底遭遇了什么。
玩
心起,双眉一挑,收了腿双,身子往前面倾了倾,“小鱼儿,之前书呆子和你换了一个条件,若是被有些人知道了…”
要挟?被有些人知道了?仿佛那欧炫听到自己再说什么,只见他鼻腔呵呵两声,自问自答解释道,“自己如果不忍残,别人就会比你狠。”
读到他眼底的玩世不恭,这人玩笑说话间,却能将问题本质突显出来,一点也不
下风,苏非虞心底紧了紧,其实今天来这里,她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告诉他们,梅花是她母亲的最爱。
苏非虞笑的无比温和,“那我们也谈一笔如何?”
那欧炫眼神一亮,好事,之前听书呆子汇报,苏非虞可是位狠角色,现在找他,不知道什么事情,调整了下坐姿,说道,“好,怎么说?”
苏非虞声音恬柔,笑如舂风拂面,“先带我去一个地方,隐秘的去,能做到吗?”
欧炫咬牙,这等小事,还用质疑,“上天入地,还没有我欧炫办不成的事情。要去哪,只管说,悄悄去还不简单,正大光明还不被人发现,我都有办法。你要去哪?”
“第一军医院,见一个人。”苏非虞卷了卷长长的睫
,眸子更是清亮。
“谁?”
“温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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