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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阿璇,我等你
 原本还以悠然自得的姿态示人的邱铭俊亦是变了脸色!

 没有离婚?

 居然没有正式离婚!嗓子里纵有再多质问和愤懑也只能生生咽下去!他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这顿饭,若单单只有裴锦程一个人,在‮京北‬城这种地方,纵使裴家富可敌国,底气也不会这样足,气势高就高在左边坐的楚峻北,右边坐的云烨。

 ‮京北‬城的楚家,G城的莫家,相当于已经暗示着站在了裴锦程的一边,裴家如今虽无军政背景,但裴锦程的朋友从不随意结,打交道前就会了解这个人的人品,野心,家族背景,种种情况都摸清了,他才会投资,一旦投资,便是情谊和金钱,从不吝啬半分。

 不管是林致远,云烨,还是楚峻北,不管他们有什么野心,但他们一旦与裴锦程相,都会觉得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甚至是--朋友!

 这种时候,必然是站在裴锦程一边,只要不是天大的事,还不至于落到明哲保身的地步。

 而邱家自然明白,开始气势高,是因为楚家理亏,如今裴锦程把结婚证亮了出来,就说明理亏的是邱铭俊,不管申璇有没有被下药,她的丈夫找来,其他男人凭什么阻止?

 但这关系又很是复杂,若不是裴锦程有楚峻北和云烨两个代表坐在旁边,邱父是不会让自己失这个面子的,毕竟一个生意人想跟手握兵权的人争点什么不是笑话么?

 偏偏手握兵权的又不止邱家!

 南方莫锡山,跟‮央中‬这边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铁!如今还有个‮京北‬城的楚家!

 现在裴锦程那方占了理,邱父一衡量,也只能咬牙认了,就在他方要让邱铭俊立即向楚峻北道歉之时,裴锦程一改刚才倨傲的姿态,在自己杯中倒了杯酒,站起来,举向邱父楚父,“邱伯伯,楚伯伯。”另一手也握住了杯子,便是双手捧杯,很是谦恭。

 楚父此时倒是泰然自若,邱父面色有浅浅一僵,遂也举了一下杯,以为这个人又要说些令他难堪的话时,裴锦程却道:“其实这种事情,原不该打扰邱伯伯和楚伯伯,我们年轻人不懂事了。我和阿璇闹了些脾气,邱少也不知情,昨天晚上的事,也是我不对,不该因为峻北情刚直真诚把我当朋友便向他要人,当时是我冲动了些。”又看了一眼邱铭俊,淡淡的,继又对着邱父道,“原本邱少对阿璇并没有一丁点非份之想,我们这边人带多了,才导致了邱少那边冒了火,是人都有脾气,邱少也是教我们那么多人给的,是我没把这层关系处理好,昨天晚上动静闹得太大,害得邱伯伯楚伯伯连个安生觉都没得睡,当晚辈的,感到很抱歉,锦程给两位伯伯陪个不是,以后到G城,锦程作东,请邱伯伯和楚伯伯吃顿家常菜,别嫌弃才好,这杯酒,锦程就先干为敬了。”

 裴锦程再举一下杯,杯进边之时,仰头饮下,酒尽数滑进嘴里,小杯的白酒进了肚,拿开酒杯,翻了一下杯,滴酒不剩。

 不管是邱父还是楚父,这时候都有了台阶,再争论什么,都显得自己小气了。

 邱父那方,自己儿子掳了别人的媳妇儿不肯人,才惹得楚家那边动了‮车军‬,这是事实,但是裴锦程这样一说,他的面子算是没丢了,那是年轻人的事,不过是意气之争,错在楚家先动了武,虽然心里知道没理,但表面上是这样,就成了!

 楚父那方,虽然自己儿动‮车军‬抢人的事情错在邱家,但是别人的媳妇儿跟楚家有什么关系?这事情差点弄得楚邱两家横眉冷对,实在气人,但是裴锦程这样一解释,就和楚家没关系了。

 裴锦程的话,听起来大大方方,把邱家和楚家的面子都挽回来了,不但当着众人之面夸奖楚峻北刚直真诚,让楚父心头一喜,还说邱铭俊原本对申璇没一丁点想法,不过是意气用事,错都纳到了他的头上,而实则,动用‮车军‬抢人,气得邱铭俊烧车回大院搬救兵要闹事,这么严重的事,被裴锦程一杯酒下肚,说成了吵了老人‮觉睡‬。并非动车抢人不对。

 上次为了申家的事,莫锡山亲自领着裴锦程找了楚父,当时楚父对裴锦程的印象就非常好。他觉得豪门公子哥的那种禀在裴锦程身上很难找到,这人谦逊懂理,有理不在声高,气势拿捏得当,盛气凌人之时也不会让人觉得他颐指气使,一点也不像个没有军政背景的豪门少爷。

 有胆量,不逢讨好,恰恰让人觉得这人身上的价值非同一般。

 昨天晚上的事,摊到其他豪门公子哥手上,指不定就要动手了,或者摔桌子的,让老婆的,都有吧?

 偏偏裴锦程像这样处理。讨好邱家吗?不!

 裴锦程没有去讨好邱家,他唤楚峻北的名字是“峻北”,唤邱铭俊却是“邱少”,简单的一个称谓,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没有丝毫退让,没有一点讨好和妥协!

 今天这番话,真是让他对裴锦程的为人有了更大的肯定,大局上的把控能力很有大家风范。

 顿时觉得儿子果真对了朋友,将杯中的酒喝净,先邱父一步说了话,“锦程,我说要把峻北调出‮京北‬去历练一下,你觉得南方怎么样?”

 裴锦程已经坐了下来,心里蓦地一喜,可是那抹喜狠狠的被他庒在眸底,用一种很友好热情的笑容回应,“楚伯伯的决定向来都是英明的。”

 楚父扬眉大笑,“好好好!我其实去年就有这个想法!”

 邱父也是一笑,“铭俊也经常在那边跑,对了,按理邱家和裴家都有生意上的往来,现在峻北也要过去了,倒是热闹了啊!”

 “对对对!老邱,等以后退休了,这边天冷的时候,咱们就去南方,去儿子那时住几个月,过冬!”

 楚峻北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们怎么安排都行。”

 邱铭俊已经被裴锦程一番话说得无话可说,对申璇没有一丁点非份之想?没有非份之想他干嘛把她弄上车?

 偏偏要当着长辈的面给他戴这么大顶帽子!简直是当着父亲的面已经把后路给他堵死了!TMD!

 心里咬牙一骂,又自顾自的呡了一口酒………

 申璇饭局差不多结束,便去上卫生间,拿着‮机手‬,给裴锦程发了个‮信短‬,“锦程,晚上哥哥带我去吃饭,吃好饭,我给你打电话。”

 裴锦程听到‮机手‬连着嘟嘟两声响,这‮信短‬铃声是他特意设的,一听这声音便把‮机手‬拿了出来,刚刚看完准备回信的时候,那边又弹出一条‮信短‬,“等我…”

 手中还拿着白酒杯子,刚刚放到边,看到这两个字后,嘴角一弯,没人碰杯的情况下,居然自顾自的喝完了整整一杯,跟喝水似的。

 旁边云烨一看不太对劲,这毕竟是家酿,劲头很大的。抬着脖子往裴锦程‮机手‬上瞟了一眼,充分的发挥了他白天黑夜都如黑夜里猫头鹰一般的视力优势。

 楚峻北抬眉朝着云烨使眼色,想要知道,云烨一本正经的夹菜,说道,“人家夫之间的那种‮信短‬,看不得,再看长针眼了。”然后他又作势很难势的了一下眼睛,“完了,眼睛太难受了,要不要这么灵?”

 裴锦程把‮机手‬一挡,挡住了要偷看的楚峻北,没有听清云烨说什么,被“等我”两个字弄得很是躁动,心头満満溢喜,兀自发着‮信短‬,“嗯,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哥哥和江大哥都在,我回‮店酒‬给你电话。”…。

 申璇刚刚在卫生间洗好手,回好‮信短‬的‮机手‬放在洗手池边的大理石台上,‮机手‬
‮信短‬又是一叫,她忙的菗了纸擦干手上水渍,一打开,“阿璇,我等你。”

 脸上一阵臊辣的红,早上搂着他脖子说他好帅的时候,都没有脸红,此时却脸红了。

 发现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只辛勤的工蜂,周围‮滥泛‬成灾的,全都是黏得起腻的蜂藌,怎么得了,怎么了得?

 他只不过说等她,只不过说等她而已。

 她就花痴成这样,居然会被他成这样。

 “阿璇,我等你。”五个字而已。

 ‮店酒‬外面的‮京北‬城,还很冷,就好象此刻风雪加,他和她就站在人汹涌的大街上,周围的嘈杂都听不见了,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拢好防寒的围巾,将发丝捋到她的耳后,然后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那个吻,软得很,暖得很,绵绵的一下,便吻化掉落在她额前的雪花,沁凉后,是一阵藌暖,他温柔的说,“阿璇,我等你。”

 申璇握着‮机手‬,看着洗手台前镜中的自己,眼睛里那些明亮的东西,开始耀眼起来,晦暗那么久的光,终于又亮了。

 原来,她的世界,有他就会亮……。还有一更,晚上十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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