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嗜血太岁(下)
火狼卷起的火根本沒有热量,在我看來那根本就是一种类似幻觉的东西,实际上当火焰巨
呑沒了所有冲过來的傀儡村民后,也确实沒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的冲击或者伤害,他们身上的服衣沒有着火,那些寄生着的树枝树杈也沒有挂上一丁点火星。
这火狼对他们根本沒用!
可是让我沒想到的情况确实之前那些立在树根那哭嚎着的鬼魂突然动了起來,他们就像听从了某个指挥官的号令一样齐刷刷地朝着那些村民发起了冲锋。
这些鬼魂虽然有腿有脚,但 他们并不依靠腿脚进行移动,一个个全都是悬浮在地面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瞬间冲到了方家村傀儡村民的面前。
随着一声声的刺耳哭嚎,那些鬼魂也将手臂庒在了村民的肩头,从鬼魂的嘴里也吐出了发黑发绿的秽气。
“别…”我冲着那些鬼大喊着!!方家村的村民只是被血树寄生了,他们害人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这些鬼魂沒必要用鬼魂咒杀村民。
不过我只喊出一个字就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呑回去,因为那些村民似乎早就掌握了对付鬼魂的方法,他们用身上寄生着的树枝、树干朝着鬼魂们挥扫攻击,那些鬼魂也顷刻间便被打散,而且重新汇聚的速度非常缓慢。
好在鬼魂的数量很多,汇聚的缓慢也并不代表沒办法恢复,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而庞大的鬼魂数量恰好可以填补上鬼魂重聚的这段时间。
于是血树林里的鬼魂大军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地向村民发起冲击,那些村民只能疲于应对,根本无暇去管我和乔伟。
趁这机会我赶紧回到乔伟的身边一起去继续挖坑。
土石是硬的,我的手是
的,再加上我着急用的力气也大,沒挖几下我的手指头就磨破皮出血了。我的血滴在了坑里,也顺着泥土渗入坑內,这一下似乎起到了某种刺
的作用,那些血树傀儡突然一起发出了震耳
聋的呐喊声,接着便朝着我们猛冲过來,甚至不在理会那些朝他们扑过去的鬼魂。
有十几个村民被鬼魂拦住并按倒在了地上,但后面的村民却杀穿了鬼魂的包围网
近了我和乔伟。
“我去挡着!”我喊了一声就要
过去。
可还沒等我身体完全站起來乔伟就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然后用匕首在我胳膊上划了一道子挂上我的血。
“我去!你挖!!!”
说完乔伟就攥着匕首
向那些村民。
明明他那还有一个装着我的血的血袋,可是他非要在我身上來一刀,而且这刀刚刚还在用來挖土,上面指不定有多少细菌,这弄不好会让我的伤口感染!不过我也沒功夫去骂乔伟了,比起感染來,眼前还有更大的危机需要解决!
我沒有二话立刻蹲下继续向深了挖,而且用的力气比刚才还要大,即使十
指头全出血了我也沒有停下來。
另一边,乔伟已经跟冲过來的村民战在了一处。他手里的匕首上下翻飞,刀子反
出的月光在他身前形成了片片光弧。每一次光弧闪过便有一个村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们并沒有受到致命伤,只是沾有我血的刀子只要划破了他们的皮便会立刻让他们痛苦到底,并在几秒后昏
过去。
乔伟仗着手里的刀竟还真将冲过來的村民都给挡下來了,再加上源源不断涌过來的鬼魂帮忙,那些血树傀儡村民根本近不到我的身边。
突然,我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我已经蹲在这挖了好半天的土,虽然我的手指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我还是可以确定我刚刚摸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土石,好像是树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我赶紧把周围的土快速挖开,将那个冰凉的东西暴
出來。
果然,那是好几段二指
细的树根,这些树根错综地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球,而从那球体內部似乎还在发出轻微的、有节律的“咚咚”声,感觉就像是心跳一样!
我试着用手拽开那些
条,当我的手触碰到那些
条之后它们却猛地缩紧,让我根本无法将它们掰开,而且那些血树傀儡村民也变得更加狂猛,就像要來拼命了!而在那些村民当中还有几名七八岁的孩子!!
必须要快了,不然那些无辜的人就要送命了!
“乔伟,给我刀!!!”
我沒有时间考虑太多,就只管朝乔伟喊道。
乔伟也沒有应声,回头就把刀朝我扔了过來,然后用注
器代替刀子跟冲破鬼魂包围圈的村民搏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本事,竟然一抬手抓住了刀柄!沒有片刻的等待或者犹豫,我将刀头一转对着坑里的
条球扎了过去。
当刀子穿透
条的一瞬,那
条球里竟发出了“吱”的一声尖锐叫声,就好像我杀死了某种动物。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些血树傀儡村民,他们依旧在发疯般地朝我们发动冲锋,根本沒退去或者停止的意思。我知道我下手还是有点轻了,所以连忙又补了几刀,那
条球也随着我的出刀动作不停地尖叫着。
我一连捅了五刀,就在我准备下第六刀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我身后过來抱住了我的
,而且还张嘴咬我的腿。
现在是冬天,我穿着厚牛仔
,虽然牙齿咬不透我的
子,但这咬法却非常的疼!
我哎呦一声一咧嘴,几乎本能反
地回身打了一拳,这一拳也正好揍在咬我那人的脸上。那竟然是个顶多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这一拳就把那小孩的脸给打歪了,她痛苦地喊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我这辈子也打过不少人,但小孩我可从來沒动过!
“都是你他妈害的!!!”我把这股懊悔的愤怒全部转嫁到了
条球上,又抬起手连续刺了三刀!
那些
条被我反复刺去的刀子切得
七八糟,也
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血红色的、篮球大小的
瘤子,在
瘤身上已经被我刺出了好几处刀口,而这时我也发现那些刀口正在快速的愈合,愈合的速度并不比我出刀的频率慢多少,所以我这么多刀捅过去它还依旧无事。
我索
不再捅它,而是用刀子把包裹在这
瘤周围的
条全部斩断,并进一步挖开周边的土那把
瘤完全暴
出來!
接着,我将刀子放在一边,腾出两只手一捧那
瘤,接着用力向上一拔。
那
瘤猛地一下被我从坑里给拔了出來,在它下面竟然还有着密密麻麻像胡子一样的细长
须。
瘤虽然离了地,但那些
须并沒有断掉,依旧还连接在土壤之中。
我赶紧俯身抄起地上的刀子,然后朝着那些
须横挥出一刀。
唰拉~!
须被我一刀全部斩断,
瘤子彻底脫离了土壤。
瞬间,所有的血树傀儡村民全都不动了,接着便扑通、扑通地倒在了地上。
方家村的村民不再攻击了,而那些鬼魂也慢慢地停止了他们的动作,并且逐渐退回到了之前所在的树根处,最后身体变成了透明并最终消失不见了。
“搞定了?”
乔伟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几个村民堆成的人
山包底下传了出來,看样子他是被那些村民给庒住了。
“搞定了!”
我连忙应了一声,同时也跑过去把乔伟从那些人的身体底下给拽了出來。
“挖出什么了?”乔伟出來后第一时间问道。
我将手里的红
瘤交给乔伟道:“这个,应该是太岁吧?”
乔伟盯着我手里的东西也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也沒见过这玩意,不过看情况肯定是这东西让全村人都变成现在这个怪样子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而我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也宣告成功了!
接下來我和乔伟把泡血的棉花糖一一给方家村的村民吃下去,很快他们身上生长出來的那些树枝树杈便纷纷枯萎、脫落。而在众多村民当中我们也找到两个
面孔,一个是孙坚,一个就是之前扎我们车胎的那个卖护身符的男人。
我和乔伟在树林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村民们陆陆续续醒了过來。他们有的失魂落魄,有的放声大哭,但更多的人则朝着我和乔伟这边围过來,哭着向我和乔伟连声道谢。
而当这些人将目光落在我手中的
瘤上时,他们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起來,他们说这个就是当初祸害王家的那个太岁,必须要砸爆它。
我赶紧阻拦道:“别!当初村里面的怪事就因为这东西而起!既然它曾经被毁掉又复原了,那就不应该再重蹈覆辙一次,我会把它带走找一个明白人看看怎么处理,把它交给我,可以吗?”
村民们互相看了彼此几眼,然后便纷纷冲我点了点头。
在天亮之前我和乔伟带着这个血红色的太岁回到了旅馆,风潇潇见我俩平安回來了激动地过來抱住了我,我甚至看到了她眼角明显的泪痕。
跟我们一起回來的还有孙坚,他说当我奋力攻击他的时候,占据他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想要发出求救信号,而他凭着自己的意识阻断了信号发出,所以我们才能平安脫逃。但是这位血卟啉病的专家却完全说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对这血太岁有免疫力,甚至我的血对这血太岁还有毒
。
孙坚大概也跟我一样是那种沒有把问題想明白就会睡不着觉的人,所以我告诉他我曾经在一次盗墓的时候跟血巫毒建立了生命连接,大概就是这样的经历让我的血和普通人的血有异。
电影里也经常出现类似的桥段,外星人略侵地球,不明生物侵占人体,但有些人就是不会受到伤害,那就是病人。我想我大概就是血太岁最害怕的那个特例。
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解释能不能让孙坚接受,反正我自己算是接受了。至于我畏光和嗜血的后遗症暂时还沒办法解决,我们只能带着这个血太岁去找小郭问一问情况。好在福建距离广东并不远。
但让我决计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这次求解之旅最后竟变成了另一次生死历险,于是便有了后面的这个故事《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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