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腐化与不朽
张路和鲍
奎恩读的是同一所大学,只是鲍
比张路早入学十年而已。
在张路入学的头一年,鲍
奎恩进行了一次返校演讲,张路因此认识鲍
奎恩这个人,也非常的崇拜他。不过两个人并沒有任何的
集,张路也从沒想过在四年后鲍
奎恩竟然主动找上自己,而且还是在他刚刚无罪释放三天时。
当鲍
奎恩出现在张路家门口时,张路完全慌了,整个人也被恐惧笼罩住了。
从前对鲍
奎恩的崇拜之情早已随着鲍
的入狱而消失无踪,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大学时代的偶像,而是一个杀人犯!
可是随着鲍
的一句话,张路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同时也对鲍
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趣兴。
“我在杂志上看了你发表的文章,我记得你,四年前我在大学里演讲时你问过我两个问題。你问我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人是谁,还问我如何看待利用卑鄙的手段获取成功。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这次來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几个秘密,首先我需要承认,在那次演讲上我的回答是在撒谎。”
张路当时还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着怎样一种特质,现在她清楚了,用她老板对她的一句评语就是:你有一种对罪恶的敏锐
察力。
大概就是这种特殊的
察力让张路隐约地发觉到隐蔵在鲍
奎恩心中的琊恶,几年过去后,鲍
奎恩站在了张路的面前要对她毫无隐瞒地展示自己肮脏的灵魂,这是张路绝对无法拒绝的。
于是,鲍
奎恩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将他的家庭,童年、少年时代的遭遇,以及成年后的罪恶史通通跟张路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当张路听到鲍
奎恩第一次杀人的经过时,成吨的恐惧感也再次袭向了她,但另一种奋兴与好奇却让她战胜了恐惧,并支持、推动着她将鲍
奎恩的故事全部听完。
当所有的经历全部讲述完毕之后,张路问鲍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难道他不怕这些会成为他入狱的证据?
鲍
优雅地笑着回答:“这些记录沒有任何法律效力,一切都只是我想象出來的故事!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写故事的行家,而你是,所以我希望借你的手将我的故事变成一个经典,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的灵魂能够不朽。”
张路満足了鲍
奎恩的要求,也将他的经历写成了一部罪案小说。
这部书确实让鲍
奎恩的名字烙印在了无数罪案小说谜的心里,也给张路带來了丰厚的经济回报。
如今十年过去了,鲍
奎恩意外地死在了一个小提琴艺人的手里,而报纸头条并不是鲍
的死,而是背生双翼的杀人者,这大概也是对鲍
奎恩的一种讽刺。
但这讽刺大概只能持续几天而已,相信随着鲍
奎恩的刑场被发现,他的罪行被公诸于众,他的名字将永远被刻在犯罪史当中,虽然他绝无可能超越开膛手杰克的地位,但他的目的绝对已经达到了,而且注定会达到,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題。
张路将过往的一切慢慢地讲述了一遍,在讲完之后她才喝了一口茶,并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所以你答应來见我们就是想知道我们在奎恩的家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对不对?”
张路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被张路周身散发出來的沉重气息感染了,我的语调也不受控地变得沉重起來,“我们发现了被水泥封住的尸体,准确來说是尸体的残肢,他在一间林中别墅的地下室里对那些女人进行**,然后用水泥封住再埋到地下。”
张路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你沒事吧?”我赶紧问道。
张路立刻摇了头摇,“还有其他的吗?”
“有!”我点头道:“除了尸体之外,鲍
奎恩还做了另一件态变的事情,这个是他沒有告诉你的,他把他妈关在他那栋别墅的地下室,让他妈亲眼看着他肢|解那些
女,通过这种手段他在向他的母亲复仇。之前你问过他的问題,我想这就是答案了,他最恨的人是他妈。”
张路并沒有因为我的回答的而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这点倒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似乎这女人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又或者鲍
奎恩把这部分內容已经告诉给了张路,只不过张路沒有将这些写进她的书里。
我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題,因为我觉得它并不是我们这次要调查的关键。
见张路不再出声了,我便直接提出下一个问題:“在你写完关于奎恩的那本书之后,有读者给你來信什么的?我的意思是有人相信你写的都是实真的吗?”
“有的。”
这次张路回答的倒很痛快。
“大概有多少?”
“很多…不,非常多,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有几千?”
“这么多?他们都在信里说些什么?问你为什么知道鲍
奎恩这么多事情?问你是不是…”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继续问道:“是不是鲍
奎恩的情人?或者受害者之一?”
张路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后面的几个问題是问的最多的,他们觉得只有和奎恩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不过他们都想错了,鲍
奎恩只在临走的时候和我握了一下手,这是我和他的唯一接触,他是一位绅士。”
“这就是你把小说命名为《嗜血绅士》的原因?”
“并不只是这样,他确实是一位绅士,如果不是他的童年经历,他会成为一位非常优秀的人,一个有着完美灵魂的人,可是他的经历让他的灵魂腐化了。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希望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的灵魂成为不朽,我觉得他是个虔诚的人,尽管他嗜血,但依旧是一位绅士。”
“灵魂腐化?”张路的这句话让我不噤全身一冷,我立刻转头望向乔伟问:“小说里提到这样的句子了吗?”
之前在看《嗜血绅士》的时候是乔伟替我翻译的,而乔伟从來沒有提到任何有关“灵魂”的句子。
乔伟皱起眉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沒有!”说着,他也看向张路道:“张姐小,你在小说里有提到过‘灵魂腐化’这样的句子吗?”
“沒有,这只是我在心里想的。”张路回答道:“他并不希望我在小说里加入任何我的主观判断,他希望将他的经历通过一张非常的客观和直接的方式展示出來。”
“所以整部小说中也沒有任何有关宗教的倾向?”我继续追问道。
“沒有的,我虽然是个基督徒,但我在写那部小说时非常注意我的用词,我可以确定我沒有在文字中
出任何宗教相关的东西,也不会给人这种暗示。”
鲍
奎恩被杀的过程中处处透
着与上帝、宗教相关的信息,而张路又确定了自己从來沒有在书中写出任何关于宗教的暗示,这似乎可以成为一张过滤网,帮助我们从那几千封的來信中筛选出有价值的报情!
想罢,我也立刻询问张路道:“那几千封的读者來信里面,你记不记得有人提到过上帝,或者上帝会惩罚鲍
奎恩,还有鲍
奎恩的灵魂已经腐化了等等这些词?”
张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有的,有一个人一直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題,讨论鲍
奎恩,这十年几乎都沒怎么断过。”
这次张路的回答让我眼前一亮,我们似乎终于要找到那个被上帝附身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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