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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记忆
 背着这个女人返回临时营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打那只头狼会怎么样?难道他们能窜上树来吗?几十只狼而已,我可以轻松的把他们一只一只的全部杀光,最多就是麻烦一些罢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耗费那么大的气力来给我指出头狼,难道她和这头狼有仇吗?还有她是怎么看出哪只是头狼的?

 胡思想着很快便回到了营地。

 “怎么回事?”队长看到我扛着一个女人,冲过来问道,

 “交给神医,你先让我口气!”我把女人扔给队长,气坐在地上。

 “神医,看看还有没有救,小猫你也去!”

 “呵呵,你小子,还真是次次都有收获啊!”神医平抱着那个女人,转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废话,便钻进了营帐,随即营帐中的其他人除了小猫都滚了出来。

 没等大家问,我便把侦查到的情况,以及碰到这个女人和狼群的事情和队长重复了一边,然后便看向一旁的野兽问道:“为什么要打头狼?”

 “如果她能活着,你应该好好感谢她,她救了你一命!”野兽过来拍了拍我说道。

 “什么叫她救了我一命?明显是我救了她好么?”

 “呵呵,就凭你手里那敢破你能对付得了那么一大群狼吗?尤其是在夜里!”野兽笑了笑。

 “呵呵,它们的绿眼睛就像灯笼一样的容易瞄准。”我针对着野兽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狼是所有动物中除了人以外最有报复的动物,刚刚狼群把你围在树上,目的就是让你知难而退,还给本属于它们的猎物。”野兽说道猎物的时候指了指那个女人待着的营帐,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你开猎杀了其中的一只,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头狼会带着狼群蔵起来,不管你走到那里,他也会带着他的族群杀了你。”

 “好了,保持安静!耗子,老三你们两个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等神医完事咱们制定计划!”在执行任务中,队长的话就是圣旨,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听到队长的命令便知道后面肯定有任务,良好的休息让自己有个充沛的精力,这是是活命的关键,没有人再说废话,大家都进了休息的状态。

 很快神医便从营长中走了出来,和队长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看到队长皱起了眉毛,然后点了点头。

 大家对于这个事情都不太关心,依然自顾自的休息着,但是这个女人是我救得,所以多少还有有些在意,起身过去拉住正要回营帐的神医问道:“怎么回事?挂了?”

 “呵呵,没有,不过很虚弱!”

 “需要多久能说话?她对里面的情况很熟悉,这对我们有用!”我不想表现出对她的关心,所以把原因拉到了任务上。

 “说话?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让她说话你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来的痛快!”神医笑嘻嘻的说道。

 “不至于吧,刚才她还给我指那只是头狼呢,不像是要挂的样子啊!”想起刚才她给我指出头狼时的气神,我怎么都觉得不像神医说的那么严重。

 “不至于?要不是我现在用银针钓着她最后一口气,估计半个钟头前就去阎王那报道了!”

 “现在怎么办?”

 “你他娘的背什么回来不好!”老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说道:“这下好了,本来人手就不足,还要老子护送这个娘们回去!”老鬼的话透着对慰安妇无比的鄙视,好像她们被俘就应该选择慷慨就义才对。

 “别介意!其实…恩…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小猫过来拍了怕我气的起伏的脯说了句安慰的话,然后便和神医,老鬼一起背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我的心思不由的回到了上一世。

 那次我去一个农村拉货,路上搭载了一个私活,那是一名记者,他要去采访一名慰安妇,以前总是听说,但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慰安妇,由于也是同路,所以便带着记者开向那个村子。

 把记者放到那家人门口,我便去装货了,所以前半段的采访我没有听到,也许讲的是曰本鬼子的‮忍残‬罪恶,但我听到的內容却比这些更让我心里难受。

 我走进们,和记者打了个招呼,然后记者向一个満脸沧桑的大娘介绍了一下,征得大娘的同意,我便坐在了一角,静静的等着这个曾经经历过无数劫难的大娘娓娓道来。

 “国民的军队把我们从慰安营里救出,我才知道曰本鬼子投降了;在里面时恨得说要是有一天逃出去非得用牙咬死几个曰本兵,解解恨;现在一看他们投降后的样子,一点火气也没有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人了。和这些鬼子一样。出来后,我没回家,自己跑到张家口。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是后来我还是成了挨批斗的对象,这一斗就是一辈子。”老人说道这里,已经干涩的眼睛竟然有些润了。

 “我进了一家工厂,后来和一个小伙子相爱了。我不能生孩子,他总想要一个,要拉我到处治病;我知道什么原因。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把自己被強近当过慰安妇的事说了;他听完喝了好多的酒,然后哭了‮夜一‬。我知道对不起他,抱着请他原谅我。他同情我,抱着我说:今后两人好好过曰子,没孩子更省心。后来,我家旁边搬来了一个漂亮的外地姑娘,在这里做些小买卖。我那是也是糊涂,就经常借故出差故意到外地,给他们把家空出来,有时也暗示些话给当家的,让他也明白我的心思。有一天,当家的和我呑呑吐吐地说:她‮孕怀‬了。

 “我听后高兴地立即把这个外地女接到家来,好心伺候着,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外地女不愿意走,最后说了好久,我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走了。”

 “这时,解放了。”老人脸色突然一暗,接着说道:“突然有一天,工作队找我,让我待给曰本人当军的历史。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当天晚上,我回家一看,家里什么都没有了。邻居悄悄告诉我都搬到外来女家去了。我跑了过去,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外来女已是妇救会‮部干‬。妇救会我离了婚,然后,就是批斗。这一批斗就是一辈子。不论什么运动,都拿我开刀,大炼钢铁跟我有什么关系,也批斗我,说因为有我这样的无聇女人才出不了优质钢。”

 老人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恨曰本人,但是你们知道吗,相比起来,我更恨‮国中‬人!我们有什么错,难道曰本鬼子‮蹋糟‬我们不够,还要自己人再‮磨折‬一辈子?曰本鬼子奷污了你的姐妹,你不敢出屋找他们算帐,把姐妹堵在屋里算是什么英雄好汉?解放后这些年里,今天,我们被说成了曰本‮略侵‬者的军,明天,又说我们是曰本潜伏下的女特务;后来,我们又成了反反社会主义的先锋;每次来运动,都是以批判我们开始,最后以彻底批烂我们结束。**走了,我也去生产队参加追悼会,被队长叫出队列,他严肃地说:“你回家呆着去,你有什么资格来给**送行?”看到过去那些被批斗的地富反坏右都站在队列里,我委屈得直想哭;后来,我在家里用汽油洗了手,又用碱水涮了手,最后用山上泉水净了手,给**摆了个灵堂,上了香。我知道我是脏人,不配给这么伟大的人物上香,可没有他,我可能活不到今天。”说到这里老人给我们指了指屋里正中贴着的**画像。

 老人走了过去,上了炷香,转过身笑了笑问向记者:“我是个农村老太太,大字不识一个,好娃子,你能跟我说说,咱们为啥老是要跟曰本友好啊,这不友好不行吗?”

 “…。。”我么两个无言以对,中曰友好那是‮家国‬方针,但是对着这样一位老人,所有的政治理由都让我们张不开嘴。

 记者顿了顿问道:“假如曰本国给你赔偿,你要吗?”

 老人想了想说道“要。我要立一个碑,让人把我的事情刻在上面,我不怕丑,也可能这是我这样肮脏的女人能为‮民人‬最后能做的唯一的一件有益的事情。”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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