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解血蛊
给张天行准备的材料,多半是水与火属
。只有这两种极度冲突的属
,才可以把他体內的血蛊
出来。一大锅水,烧的滚烫,蛊毒倒进去。咕嘟咕嘟直起白沫。张天行探头看了一眼,便浑身打颤。他犹豫着,然后看向我,问:"不烫吧?"
我笑了笑,说:"不烫。"
张天行点点头。我顺手舀起一勺,从他脑袋上浇下去。张天行立刻大叫一声。手舞足蹈,我沉声说:"不要
动。"
"你不是说不烫吗?"他疼的直打哆嗦,冲我大喊。
"是啊,就是有点热。"我回答说。
热和烫有区别吗?肯定有!字不一样嘛。
这锅水,温度起码在七十度到八十度之间,按正常情况来说,人体会迅速起水泡。再烫一会,可能会溃烂。但张天行却不一样,他的肤皮红
。仿佛抹了胭脂一样,可表皮却一点事也没有。这说明,血蛊已经渗入他体內的肤皮组织,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对正常的血蛊来说,这是用来保护养蛊人不受蛊力侵染。但对张天行来说,却是杜绝他体內生命力外怈的一种手段。我有些好奇,难道那个养蛊人对人体生命也有了解?否则的话,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来封住张天行的生命力?以我的视觉,几乎看不到任何死力在入侵张天行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比长淮宗的胎元。更有效的长生之道。
只是,人体无法长期承受血蛊的存在,必须定期服食一些特殊物药,人生会变得充満药味和痛苦。这样的长生,有几个人愿意要?再者说,就算服用物药,增加的寿命也非常有限,否则的话,以药术著称的苍益宗,早就人人长生不老了。
一勺一勺的水浇下去,张天行不断发出惨叫,王狗子见他疼的都有些意识模糊了,直接窜上去把袜子
进嘴里,然后乐呵呵的看着张天行在那翻白眼,说:"不用谢,不用谢,叫我雷锋同志就好了。"
因为痛苦而渐渐丧意失识的张天行,哪还能知晓自己嘴里有什么东西,他现在只会感觉到烫,无法容忍的烫。而那种烫感,并非存在于表皮,而是渗入体內。火属
的材料被我碾的很碎,配合蛊毒,可以非常轻松的侵入张天行体內。
用侵入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因为我是在救人。相比之下,鸠占鹊巢的血蛊,才是真正的入侵者。水属
的材料,把张天行的所有
孔全部封住,他的身体逐渐发光发亮,那是大量类似油脂的东西在不断形成。而火属
的材料,则入进张天行体內,开始不断追赶血蛊。
在没有施术前,血蛊处于蛰伏状态,并不具备多少攻击力。因此哪怕是蛊毒,也可以把它们轻易杀死。不过,张天行体內的血蛊,似乎有特殊的意识存在,发现蛊毒入体后,立刻四散而逃。
眼可见,张天行的身体不断波
扭曲,仿佛皮下有无数只老鼠在跑动。血蛊和他的血
融为一体,想要清除并不容易,而且过程要比之前种蛊时更加痛苦。不知第多少勺水浇下去,张天行的腿双忽然一软,直接昏
倒在地上。我也顾不上在意地面被弄
,仍不断的为他浇淋。庄有他扛。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煮好的材料水几乎要用光了,我终于看到张天行身上慢慢渗出红色的
体。那是血,也是蛊。以我的水平,还无法彻底把血与蛊分离,所以只能连拉带拖的搞出来。至于他是否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身体更加衰弱,我就管不了了。
一片片的肤皮,血
渗出的越来越多,它们堆积在"油脂"下方,挣扎着无法出来。更多的血蛊,因为火属
蛊毒而选择出逃,如此一来,它们会变得更加拥挤。二三十分钟后,所有的材料都用光,我把勺子丢在一边,让方九去附近折几
新鲜的桃木来做成刮尺。
此时,张天行已经接近休克,而他身体表面,堆満了红色的
体。这些
体十分粘稠,好似一滩浆糊,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都有这种东西冒出来。一时间,我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等方九把桃木尺做好,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张天行手臂上,轻轻刮去一层红色
体。
体被刮走,只见下方的肤皮虽然还是很红,却已经可以看到
细不一的血管。我点点头,把尺子交给方九,说:"用这东西把他身上刮干净,然后随便找些木属
的材料煮成汤汁,让他喝下去。"
方九应了一声,接过尺子,开始不断将那些血蛊刮开,甩进旁边的大盆里。王狗子看了一会,也兴致
的加入其中。只是他动作太
鲁,没多大会,张天行便被他刮的遍体鳞伤。我摇头摇,也懒得管他,回屋休息了一番,顺便换身服衣。
过了段时间,方九进来喊我,说张天行醒了。我走出去,见他一脸坑坑洼洼,不知被擦破多少皮。王狗子在旁边拿着桃木尺,一副不过瘾的样子看着张天行,如果不是这里人多,说不定他会直接把张天行按倒,再狠狠刮一遍。
我走到桌子旁,见上面放着一个空碗,碗底还残留一些材料的碎渣。看来,方九已经把我的吩咐完成了。这时,张天行转头看了眼旁边接近一整盆的血蛊,这些蛊虫像红虫一样密密麻麻的
动着,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浑身发麻。张天行忍不住哆嗦一下,问:"这就是我身上的血蛊?"
我点点头,说:"正常的血蛊,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因为人体无法提供足够的养分。但这些血蛊以你的寿命为食物,所以越长越多。如果今天你不来,那不用两个星期,可能一周后,你就会再也走不动路。因为身体四肢,已经全部被这些血蛊占据。到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胳膊腿,就像面粉做的一样,可以轻松捏碎。"
我的话,让张天行脸色更加难看。他没再去看那些血蛊,而是低着头,像在打量自己的身体。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别分散注意力,然后说:"你的事还不算完,我需要你把那个养蛊人引出来。他在你身上种了血蛊,肯定有特殊的目的,我必须搞清楚他想做什么。"
张天行微微抬头,似不太敢看我。我知道,他肯定不想做这件事。刚刚逃出生天,怎肯再入虎口?不过,这事由不得他。
我冷笑一声,说:"你可以不按我说的做,甚至可以再次卷走你爹的钱逃出去,但是那个养蛊人会找到他,就像我想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一样,他也要从你身上得知,血蛊为什么会被清除。如果被他知道你来找我帮忙,下场如何,我应该不用提醒了。"
张天行自然清楚,以人体种血蛊来完成特殊目的的人,都不是善茬。说杀人如麻,心冷如铁也不为过。如果被这样的人知道,自己暴
了他的秘密,那自己还能活吗?张天行还不算傻,他抬头看着我,问:"你能对付的了他吗?"
我说:"能不能,要打了才知道,但机会在你自己手里。这件事严格来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那个养蛊人从你身上问出这件事的真相,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是他先侵入了我的地盘。养蛊人的世界,有自己的规矩,像你这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是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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