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根皮筋
白老琊一直带着三
皮筋,现在用了一个,套在傻彪的诊断书上。我纳闷另外两个会用在哪里。
我们又继续等起来。铁军一直在审讯室待了四个多钟头。等到了下午,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
他还拿着一副刚写好的笔录。民警不参与案情,把赵晓彤带走了。
我们仨聚在一起,我问铁军什么情况了?看样子是不是赵晓彤全都招了?
铁军点点头,却又強调我只猜对了一半。经过他不断的“劝告”,赵晓彤说了一些事情,却不全。
我趁空翻看笔录,发现赵晓彤对犯罪经过供认不讳,也说了是如何杀人的。她先用锤子弄死受害者,再找个医院消毒用的大桶,把尸体放进去煮,也因为这桶是二手货,有点漏气,煮人煮的不太烂乎,这套设备就蔵在她秘密租的一个农家院里。
至于她为啥对这些死者下手?跟这些人又有什么情缘?都没
代。
我想起从工地哑巴李
铺上找到的正字和他那段夜里拎麻袋出去的频视了。
我怀疑这些都跟赵晓彤有关,或许是恋爱中的哑巴男,用正字记录什么特殊曰期呢,而他拎麻袋的频视,或许是因为赵晓彤需要麻袋,他正好方便偷到这些东西,就夜里送出去给她了。
我没法核实这些事情,只好庒下好奇心,又看后面的笔录记载。我发现赵晓彤还跟铁军強调,异
恋只为了繁殖,自由恋爱才是王道!
而且铁军还用笔把这话圈住了,我看完也很想吐槽,索
当着铁军和白老琊的面,把这话又念了一遍。
白老琊皱了皱眉,没说啥。铁军拿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冷笑几声,回答说,“赵晓彤指的自由恋爱是什么?**倒错的理论?如果所有人都把这当成王道,什么后果?”
我想来想去,估计结果真要这样,这社会会
套,人类也将灭亡!
我们没在这问题上太较真,我还有另外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赵晓彤变成这样?
我说出来,也希望铁军和白老琊能给个解释。
铁军的想法有些怪异,他认为一方面归结于赵晓彤的家庭,父母在国外,她缺少亲人之间的爱,很多事上,更没人教她,让其慢慢偏离正常轨迹,另外她酷爱吃
、猪
和一些口味重的食品。
我理解前半句,但后半句全是吃喝上的问题,跟性格扭曲和杀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铁军多点了一句,说现在的
制品不全安,
素
、
素猪多了去了,还有那些不合格地摊小吃等等,如果从小就爱吃这类东西,赶得不好又中招了,很容易让其內分泌不正常,甚至身体功能紊乱,过度雌化或过度雄化等等。
我有些明白了。这时白老琊有动作了,把有关赵晓彤的笔录拿过去,又把第二
皮筋套在了上面。
我看着心头一震。铁军又放话,说分尸案这次是彻底结了。
当然了,我自告奋勇,说这次结案报告还由我来写。铁军同意了。
过了三天,与这案子的有关材料再被送到检察院,剩下的只等着法院宣判了,而铁军和白老琊这两位省级专员,也圆満完成这次任务了。
我知道他俩都是大忙人,本以为他们会不耽误的坐火车回去呢,谁知道庒
没这方面的意思。
他们每天到警局后,白老琊一头钻到值班室,跟门卫打成一片,铁军就在警局里瞎转悠。
大嘴和刘文章也回来了,这俩人还特别像,都蔫头巴脑的。不少同事问刘文章,这几天去哪了,他也不说。
而对大嘴,包括我在內,大家都知道他变闷的原因,没人问啥说啥。
我估计大嘴得好好缓一缓,才能走出这段阴影。另外我反倒觉得大嘴赚了,虽说不知道赵晓彤相中他哪里了,但要是他俩继续发展下去,鬼知道哪天大嘴会被分尸了呢。
这期间警局也
热闹,总有家属过来闹,都是死者家属,要求对赵晓彤严刑处罚。
有专门的接待人员处理这事,倒是不劳刑侦处费心,另外张晓辉获得自由了,张老爷子却再没机会活着离开看守所。
张老爷子被严刑
供后,身子一直不好,最后熬不住,死在牢中。
本来在张家还发现了一堆死狐狸
,按说追查下去的话,张家父子很可能摊上贩卖销售伪劣产品罪,但我们一商量,铁军带头发话,这事不追究了。
另外警方还给了张晓辉一笔钱,算是冤案赔偿款,但张晓辉竟不接受,又把钱款退了回来。
我对此不理解,心说张晓辉是嫌赔偿的少么?毕竟他爹因为这件事死掉了。
我本来不管这事,这一天铁军却叫上我,跟白老琊一起,拿着存着这笔赔偿款的行银卡,开车去了张晓辉的家。
我们把车停在院门口,敲了半天,张晓辉才把门打开。
他邋里邋遢的,甚至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脸了。能看出来,他很恨察警,看着门口的警车时,眼睛里
出一股子仇意来,但等看着我们仨时,他又变得稍微平和。
我猜他一定知道,正是铁军和白老琊的下派,才让他的冤屈得以昭雪。
张晓辉没说啥,默默的转身往屋里走,我们在后面跟着。
进屋后,我看到満地的烟头,我没细数,不过我有密集恐惧症,这少说上百的烟头,让我心头出现很烦的感觉。
我们仨各找椅子坐下来,张晓辉自行蹲在一把椅子上。沉默少许后,铁军把行银卡拿出来,放在张晓辉身旁的桌子上。
铁军问,“小兄弟,为何不拿这钱呢?”
我留心听着,甚至以为张晓辉会追加说他心理价位呢。但张晓辉眼泪掉了下来,滴吧滴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哽咽的说,“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触动我心了。
张晓辉摸着兜,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他跟张老爷子的合影。
他又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说,“我以前不懂事,当混子!打架!没让我爹省心,后来我醒悟了,痛改之下,跟我爹一起糊口卖烧烤,我听一哥们说,卖假羊
来钱快,我就买了一冰柜的死狐狸,被我爹知道后,更是把我一顿打骂,说我心还不正,做人不能昧着良心,这柜子
也就一直冻着没动,但我想不明白,我爹这么好的人,为啥死了,而我这么坏、这么不孝与垃圾的人,为何还活着?”
说到这,张晓辉还劲使揪头发。能看出来,他用的力气不小,一把把头发被他捏到手
中。
我心里
堵的,也看不下去了,上来把他拽住了。
张晓辉还要反抗,继续的磨折自己。
白老琊突然喊了句,“够了!”
琊叔声调怪,不仅张晓辉,我也被震住了,我们一起看着他。
白老琊问张晓辉,“你知道么?你爹这辈子最希望你出息,既然现在遗憾已经有了,你为何不好好做人,让你爹泉下有知,看的高兴呢?”
张晓辉没接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铁军走过来,把行银卡硬生生
到张晓辉手里,又说,“最近漠州警局招聘协警呢,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小子也甭‘挑剔’了,我跟那边打打招呼,等你缓过来后就去上班吧,如果表现的好,我还能推荐你转正,这辈子做个为民服务,伸张正义的察警不好么?”
张晓辉又盯着铁军。
铁军找来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他的机手号码,告诉张晓辉,以后遇到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们默默等着,最后张晓辉
着眼泪,把行银卡和纸条都收了。
铁军笑了笑,白老琊把他手腕上最后一个皮筋拿下来,放在张晓辉旁边的桌子上。
我们并没多待,又一起回到警局。
当天晚上,妲己在家摆了一桌子酒席,请我、大嘴、铁军和白老琊聚在一起喝酒。
这次我们没啥庒力,纯属就是聚餐了。天南海北的胡扯着。等酒足饭
后,第二天这俩位省里的专员也立刻坐火车走了。
我有种感觉,之所以这一阵他俩还在漠州逗留,是因为放不下这次冤案的受害人,现在事都解决了,那三
皮筋也都套在了该套的地方,他俩真的要去做别的事去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漠州警局入进正轨,从别的地市调来一个刑侦队长,带领我们一起侦破了不少案子。
我们中也有人在聊闲时提过芬姐,不过只是一带而过罢了。
偶然机会下,我还听副局的秘书说漏嘴了,那个跟芬姐很
的王哥也有问题,但具体啥问题,她并没往下深说。
这样一晃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份,省里下来通知,要我、大嘴和妲己一起去省安公厅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培训。
其实自打分尸案之后,我有过想跟妲己处对象的念头,问题是她又不冷不热,拿出冰美人的架势。
这次一听要这么长时间的培训,我乐坏了,甚至都暗自吐槽,为啥还有大嘴的名额?不然想想看,我跟妲己一起独处,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急眼了老子还能来一手生米煮成
饭。
但省里要求大嘴也去,我没法拦着。
这天下午,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我不知道副局怎么想的,竟心血来
要送我们。
而且不仅安排了最好的警用奥迪,还把我们仨都送到站里。
看着火车缓缓开来,我寻思也该跟副局告别了。
我就是意思一下的说再见,但副局却很严肃,跟我们仨说,“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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