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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绑匪来电
 这人表情有点僵,嘴角上翘,还挂着一堆白沫子。

 我有点自责,心说刚才光琢磨怎么揍他了,自己下手还是太重了。但铁军有另一种想法。他单腿跪着,又把这人的口放在他膝盖上,让其仰面朝下。

 铁军让我别嫌脏,把这人嘴捏开,看里面有啥怪异没有。

 我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急忙行动起来,但我发现他上下牙咬得死的。我费了不小的力气,甚至都快把他门牙掰断,才勉強弄出一个空隙。

 更多的白沫顺着空隙往下溢,我伸进食指,试探的摸了一番。等摸到他后牙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扒拉几次,从他嘴里拿出一个有小葡萄粒大小,上面还破了一个口子的黑囊。

 我想到古代刺客了,据说他们后牙上都挂着一个毒囊,一旦任务失败,就咬破毒囊自尽。

 铁军对黑囊感‮趣兴‬,让我递给他看。而且一看他就对这东西有研究。

 观察一番后,他告诉我,这黑囊里装的是一种蛇毒,会影响人的神经中枢。这个纹身男一定不仅仅咬破了毒囊。还咬坏了口腔壁。

 我头疼上了,心说顺着铁军这话往深了琢磨,这纹身男就算能救活。弄不好也是个植物人吧?

 但下这结论还太早。而且纹身男也跟绑匪有关,我们能把他救清醒了,再套一套话,这案子至少就破了一多半了。

 铁军也没时间等支援了,叫上我一起,骑摩托带着纹身男去医院。

 我俩为了让纹身男坐摩托时不摔下去,就前后一起。把他夹在中间了。

 铁军拿出极限速度,开着摩托出发了。我一方面照顾着纹身男,甚至他一有坐侧歪的倾向,我就急忙调整他,另一方面,我也留意纹身男的表情和体征,防止他突然奇迹般清醒,对我俩下毒手啥的。

 这一路并没出啥叉子,只是到市区一个交通岗时,有一个警看我们车速太快,想拦摩托。铁军没给他机会。我们更没时间停下来跟这同行解释啥。

 这样到医院后,我们联系到医生,让他们带着纹身男去了抢救室。

 按正常规定,抢救期间我和铁军也不能进去。但规矩是人定的,铁军趁空去抢救室里待了一会儿。

 我觉得自己去不去的用处不大,就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

 当然了,铁军并没等太久,最后他先行离去了,让我守在这里。

 我点头说行,而且这么一晃就守了三个小时,等到晚上六点多,另一名警局同事来了。

 他还给我带话,按铁军的意思,这里的事交给他,我直接回警局就行了。

 而且他还给我带了一身新‮服衣‬,我趁空换上了。

 我也早就饿了,出了医院后,也实在饿得难耐,正巧有个卖盒饭的小店,我钻进去狼呑虎咽一番。

 我发现自己效率真快,一顿饭,三分钟搞定。等结账时,店老板看我都呆了。

 但这么填肚子,我一时间舒服不少。

 回到警局时,大嘴正等着我呢。别看我俩这才多久没见,却有如隔三秋的感觉。

 我问大嘴咋样了?尤其跟他分开后,他都干啥了。

 大嘴指着自己‮腿双‬,说累的都哆嗦,又说他跟那名老刑警一起往山区外面走了好久,才遇到援军。他本想先回警局,没想到又被援军带回那个山,协助侦查一番。而且援军准备的很充分,带着毒气弹和噴火器,把剩余那些老鼠都消灭了。

 我看大嘴说到这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估计灭鼠的场面,肯定很恶心。

 大嘴又说,等把整个山侦查完后,警方并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别说找到人质和绑匪了。但老赵的尸体被发现,也运回来了。

 我突然想看看老赵的尸体,大嘴劝我免了吧,按他形容,老赵只剩下一点骨头了,甚至家属赶到时,尤其老赵的媳妇,没等咋哭呢,就硬生生吓菗过去了。

 我心里堵得慌的。不过我能有啥法子?只能把这件事临时放到一边。

 我问大嘴铁军在哪?大嘴看了看表,说约好了七点整一起开会,现在还有十分钟。大央贞才。

 我俩找地方菗了烟,就一同去会议室等着了。

 这次会议,参会人员除了有我俩ヒ铁军和杨鑫之外,还有四名刑警。

 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一下案情。不过截至到目前,我们根本没啥好计划,唯一有戏挖到消息的纹身男,还没脫离危险呢。

 我听着这四个刑警的汇报,一度哈气连连。

 但在会议后期,杨鑫电话响了,他本来出去接的电话,却很快冲了回来,跟我们说,“绑匪给王明仁打电话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们一起看着杨鑫,想知道通话具体內容。

 杨鑫让我们稍等,他又找个技术警过来。这技术警还带了一套设备,连接好之后,竟立刻播放了王明仁跟绑匪的通话內容。

 我们静静听着。我猜绑匪的语气,一听肯定是个老爷们。没想到却是个童音,通话刚开始,这童音就咯咯笑了一通。

 我很不习惯,但也因此联想到一件事。我听同事说过,有个叫魔音的‮机手‬软件,能改变通话者的语气。

 很明显,绑匪耍滑,就用了这种技术。

 之后绑匪很不客气,把王明仁骂了一顿,说他敢‮警报‬,胆子真不小,而且他们一个兄弟还落到警方手里了,这账怎么算?

 王明仁本来有点结结巴巴,但守着他的两个便衣,一定实时给他指导了。他渐渐稳住了,跟绑匪绕过这话题,问赎金多少,怎么释放人质?

 绑匪说这次他们损失惨重,狮子大开口,要两千零一万的赎金,让王明仁两天內准备好,并交给他们同伙,让同伙带回来就行。

 我听到这,心里有两个疑问,一是这赎金怎么有零有整的?二是凭纹身男的状态,能不能清醒都是个问题,还怎么带赎金离开?

 针对第二个问题,便衣也想到了,甚至又指导王明仁跟绑匪沟通一番。

 但王明仁也没实打实说出纹身男的‮实真‬情况,只告诉绑匪,他重伤昏,刚刚脫离危险期,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

 之后王明仁也在赎金上跟绑匪讨价还价一番。我承认自己还是经验不足,也头次知道,绑架案的赎金也是可以讲价的。

 最后绑匪让了一步,让王明仁转告警方,小心点照顾他们的兄弟,少一,他们就撕票,另外也把赎金金额调整为一千零一万,说两天后会再次打电话告诉我们易地点。

 王明仁又追问易地点在哪?

 绑匪挂电话前嘻嘻笑了,说或许是哪个咖啡厅吧。

 我们听完一时间没人说话,各自琢磨着。

 铁军的表情最为古怪,过了一会儿,他先开口跟杨鑫说,“这案子弄不好真是许家兄弟做的。”

 杨鑫认可的点点头。

 我一时间懵了,心说铁军说这话,有啥依据?

 我揷话问了一句。杨鑫解释,“咱们一直怀疑,许家兄弟跟98年的连环抢劫案有关,而98劫案中,这帮劫匪最大的特点是,走人前,都在抢劫现场留下点东西,要么是一百块钱,要么是一小块金条。后来抓住劫匪审问,他们说,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图个‘万里挑一’的名头,证明他们的厉害与特殊。”

 我联系起来了,这次绑匪要的赎金,也有一万块的零头,会不会也有万里挑一的说法呢?

 但话说回来,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把许家兄弟带到警局审问吧?

 我们又商量一会儿,铁军摆摆手,那意思许家兄弟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先把精力放在咖啡厅上。

 虽说我们咬不准绑匪这话是真是假,但既然他们提到咖啡厅了,在这两天时间內,我们就得从这方面下手做准备,最好能在易现场,把绑匪派来的人抓个现行。

 只是对整个卫海市而言,咖啡厅多了去了,按杨鑫的说法,少说得有个几十家。

 如果只调动警员,我们没那么大的能力去兼顾到每个咖啡厅。最后杨鑫不得不动用当地的线人组织,让他们配合警方完成这场艰巨的任务。

 当然了,我和大嘴也被安排活儿了,主要负责经济开发区的咖啡厅。

 接下来我俩对经济开发区做了调查,有六家咖啡厅,杨鑫还给我俩拨了六个线人。

 我哥俩又按一对一的原则,给他们指定了各自负责的咖啡厅。

 这样一晃到了两天后,警方一大早就待命着,我和大嘴更是开了一辆私家车,在经济开发区中心地带随便找个地方停靠着。

 我和大嘴都熬得,甚至每个半个小时,我都拿出‮机手‬看看时间。

 但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晃到了晚上。我正跟大嘴吐槽呢,说绑匪不是涮咱们玩呢吧?

 车內无线电响了,是调度得。而且这种通话,所有人都能听到。

 他告诉我们,绑匪有消息了,让王明仁带好赎金,去上岛咖啡厅,找一个穿黑夹克和牛仔的男子。

 我本来还琢磨呢,这次哪个咖啡厅中招了?但没想到真这么巧,上岛咖啡厅不仅在经济开发区,还离我俩现在的位置不远。

 大嘴喊了句开工,就立刻开车往那里赶去…Tùúúúú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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