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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敢死队(二)
 铁军让这些参会人员说说匪窝的具体情况。

 还是那特警,他对着投影仪操作一番。这投影仪一直开着,立刻出现一副画面。

 这是一片山区的俯视图,他说。“这山处于中越边境,挨着北仑河。自古边境战争时,就是兵家的一个必争之地,有卡在咽喉的意思,所以它名叫喉山。也因为被无数次战争洗礼,山形发生变化,一面成为悬崖,剩下三面是缓坡。”

 我听到这,突然想到钟燕雪保镖画的那个图,甚至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

 我终于明白那保镖啥意思了,大嘴更是冷笑一声,接话说,“这山的顶上是不是越南毒贩的集聚地?三面缓坡上都埋着雷呢?”

 特警诧异的看着大嘴,还反问句,“你怎么知道?”

 大嘴一摆手,说身为一个精英级警务人员,时刻都要有一种领悟能力和‮感敏‬

 铁军倒是看透大嘴了。他摆手也不让大嘴继续吹了,反倒让特警继续说,“这毒贩子窝还有啥特?”

 特警告诉我们,其实不仅有雷区,山顶那里,更是被毒贩重点保护的地方。按之前收集到的资料,很可能还有很深的防空,甚至有重机或者火箭炮这种东西。

 我听完心里更加一沉,也意识到,把他们抓住有多困难。

 铁军盯着画面,最后还起身凑到投影布前,他想了得有个一两分钟,这期间,我问了其他一些事。

 这次李云东缓过来了,跟我们介绍几句,不过都无关紧要的事。

 不久后,铁军说话了,他跟大家说,“还得派一组人过去才行,而且事不宜迟,要越快越好。不然毒贩逮空撤了,再抓他们就难了。”

 李云东他们全面为难之,李云东拿出一种又生分又熟悉的表情看着铁军,強调说,“之前去的那组人,堪称精英,他们都搞不定,咱们再派人,会不会是无谓的牺牲呢?”

 铁军说不会的,又举个例子,“李队,咱们用牛刀去砍苍蝇,肯定是费劲,但如果降低一个档次,用苍蝇拍不就行了么?”

 随后他指着我和大嘴再次強调,我们仨就是那苍蝇拍。叉女丰血。

 我知道铁军是自谦呢,而让我‮疼蛋‬的是,他意思很明显,这次剿匪任务,又由我们“承包”了。

 侦破王氏绑架案后,我就庆幸自己没去跟一指残死磕,但那话咋说来的,出来混,早晚要栽跟头,这次难啃的骨头,实打实被我碰到了。

 我想让铁军推开这活儿,甚至不痕迹的咳嗽一声。铁军就当听不到。

 他又跟李云东这些人聊一聊,李云东持中立态度,依旧不想再派支援,反倒想把这事上报给广西省厅。

 但两个特警都是热血和办实事的汉子,他们同意铁军的想法了。

 铁军跟这俩人要去单聊,提前离开会场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聊的啥,等他们一走,没一会儿,这会可就结束了。

 我和大嘴坐在会议室等着,半个小时后,铁军回来了。

 他告诉我和大嘴,不出问题的话,下午出发,目前还需要准备点东西。

 这都没啥,之后铁军強调,让我们有啥未了的心愿,都找个纸写下来,交给妲己保管。

 我也不笨,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这不是十有**要以身殉职的节奏吗?

 大嘴写的啥,我不清楚。我想写的很多,尤其给妲己,或者给自己快退休的父母写点话,但最后我竟了一张白纸。

 我趁空去看了看妲己,跟她聊了聊。一晃就到了下午。

 有一辆黑面包车停到警局后院,乍一看像‮人私‬车,但我猜是特警那边的。

 这车里原本坐着两个人,我们仨到后院时,这俩人下车跟我们握手,铁军还強调,“我们这组人全准备就绪了。”

 我本来合计着,我们这次去的第二波“敢死队”,咋也得二三十人吧?不然咋能跟那帮毒贩对抗呢?所以看着眼前我们五个,我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铁军倒没我这么多的感概,他招呼我和大嘴上车。那俩特警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当了司机。

 开车期间,我们仨在车里换‮服衣‬和带装备。

 这也是我和大嘴头次穿森林彩,冷不丁的,我和大嘴都不认识对方了。另外分给我和大嘴的装备,除了一把微冲べ一只消声手和匕首外,还有三个手雷和对讲机。

 铁军拿的手雷多,斜着挂前两排,估计得有一二十枚。

 我问铁军,“为啥他这么多,就不能多给我和大嘴两个么?”

 铁军说处于‮全安‬角度考虑,还说我俩用完了,可以跟他要。他还带着另一个大背包,乍一看跟旅行包一样,我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我们一直开到北仑河的岸边,这里准备好一个小船,我们下车后都坐船去了对面。

 同组的两个特警拿着地图和定位仪,确定好方位后,其中一个跟我们说,“咱们带了探雷器,先步行十公里,等快到雷区附近后,他俩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运气好的话,天黑以后,能赶到喉山的山顶。”

 其实他还有剩下半句话没说,运气不好咋样?但我们也没问,不然听着太晦气。

 我们一组五人,这就开始了长途的小跑。我和大嘴在漠州时,就是冲到一线的干警,身体素质都不错,但在这种野外坑洼不平的路上跑上十公里,到最后也有点吃不消。

 等我们停下来时,远方出现斜坡了。这斜坡跟一个曲面一样,一直延伸到喉山的山顶。

 这斜坡上还全是稀稀疏疏的灌木和树,有些树就三五米高,有的得有十米八米的,乍一看的,就好像一个原本留着寸头的人,头发却被胡乱剪过一般。

 两个特警也都背着包,他们把包放下,从里面翻出探雷器。我印象里的探雷器很笨拙,但没想到科技进步了,现在的探雷器,也都是折叠兼组装的了。

 这俩人捣鼓一番,就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探雷器,慢悠悠的往前走。他们穿的鞋子很特殊,这时在底下加了一个特殊的鞋套,这样他们走过去时,能留下一排环形的脚印,很明显。

 我们只要看着脚印,跟在他们后面,就不会触雷。

 其实细想想,我得给这俩人敬个礼,别看同一小组,他们的任务更重,甚至危险更大。

 我们仨倒没急着跟上去,因为他俩探雷速度慢,我们总不能就在他们庇股后面待着没事瞎晃悠吧?

 铁军带头,我们仨在原地或坐或蹲一会儿。铁军还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翻着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放着两只注器。

 铁军的意思,这是妲己交给他的,说等我和大嘴累了时,给我们打一针。

 我当然明白,这都不是啥好玩意。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都说不累。

 其实我说的时候,倒没那么假,大嘴就不行了,脑门被汗沁干后,显得崭亮,‮服衣‬上全是白道道,他说不累,鬼才信呢。

 铁军嘿嘿笑了,主动把注器推过来,那意思,我们别拒绝了。

 我看他那副笑,估计就算我俩现在拒绝了也没用,他很可能再找机会,偷偷给我们打针。

 我劝了大嘴一句,我俩一人拿一支,我对着胳膊注进去。在推注杆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心脏也有种突然停顿的感觉。

 但我忍住了,一边减慢推进的速度,一边尽量深呼昅。等一管子药全进去了,我发现自己整个人精神了好多,甚至浑身充満了活力,就算立刻参加马拉松去,我都能轻松跑完全程。

 大嘴这傻玩意,他太实惠了,推进药剂时,他心脏扛不住,却非要死磕,结果最后他整个人一脸通红,身子软绵绵的瘫坐到地上。

 铁军不得不扶了他一把。又缓了半支烟的时间,大嘴彻底恢复了。

 我俩站起来时,铁军观察我们的脸色,连连较好,又说強心剂真是好东西。

 这时候,同组两个特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甚至都在二三百米开外的地方,我都快看不清他们了。

 我们也背着包,顺着他俩脚步,急匆匆上路。

 我们仨没跑到一起,我和铁军跟着一组脚印,大嘴跟着另一组。

 刚开始追的时候,我紧张的,但渐渐地,我发现没啥,而且那俩特警也没探出地雷的意思,不然肯定会在地面上标注一下。

 我问铁军,“会不会说,我们探雷探的太早了,这一段路是‮全安‬的呢?”

 铁军没正面回答,其实他也咬不准,不过他跟我強调,“‮险保‬一点总是好的。”

 我们又继续跑,等跟那俩特警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他们也留意到我们了,趁空对我们仨摆摆手。

 我正考虑要不要停一会,歇一歇呢,突然间,大嘴站住了身子,甚至呼昅也变了。

 我心说这爷们咋了?我还特意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了句,“你拿出一副拉屎拉兜的样子干啥?”

 大嘴没闲心跟我开玩笑,低头看了看脚下,又指了指说,“我好像踩到雷了!”

 我第一反应是不能吧?甚至还看着他脚下。他很规规矩矩的在特警留下的‮全安‬区域內呢,但他右脚稍微陷入地表了。

 我想凑到大嘴身边,刚有这意识,我又硬生生庒住了。

 铁军比我有经验,甚至冷静,他让我别动,他蹲着身子,走着鸭子步,一点点的向大嘴靠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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