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怪
木匠时而盯着拉巴次仁看一眼,刻刀一直没停过,在木桩子上快速的削着,刚开始他削的幅度很大,一次削一个小木块下来,等木桩有了木偶的形状后,他削的幅度又开始渐渐变小,甚至到最后,他削一次只刮下一丁点的碎屑。
拉巴次仁收起玩笑心里,改为惊讶的看着木匠。
可木匠却没因拉巴次仁态度转变而有任何骄傲的想法,反倒不満的念叨一句,“你别动,变了样了这木偶就不像你了。”
拉巴次仁不得已,又拿出原来戏谑的样子出来,不过这次他明显是装的。
我品了下,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木匠就把木偶做了出来,而且这木偶简直跟拉巴次仁的外表一模一样,尤其那戏谑的表情,把拉巴次仁的神韵全都表现出来。
木匠一抹脑门汗珠,把木偶推给拉巴次仁说,“送给你,怎么样,你知道木匠有前途了吧”
拉巴次仁都有些木讷了,接过木偶,看着木匠不回话,只是竖起大拇指。
木匠把刻刀揣在兜里,又面向黎征想磕头,也说他认死理这劲,就认准黎征想拜师。
别看他刚才跟拉巴次仁“斗气”,给拉巴次仁削了一个木偶,但我和黎征也间接被这木匠的手艺打动,我猜黎征跟我想法一样,都对这木匠另眼相看。
黎征快走一步,一把扶住木匠不让他磕头,又蹲在他面前问,“你要拜师学什么,能跟我说说么”
木匠脸色变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奋兴的还是紧张的,“我想学法术,把我媳妇救活。”
黎征微微皱眉,拿出怀疑的语气问,“你媳妇”
木匠一摸怀里,拿出一个木偶来,这木偶比他刚雕刻的还要精细,甚至还拿染料涂了
,是一个正姗姗起舞的女子。
他指着木偶,“这就我媳妇。”
黎征乐了,而且他也不想骗这木匠,实话实说道,“兄弟,这是木偶,这世上没有人能把木偶变成活人的。”
木匠不依,还倔強的把木偶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哽咽道,“你骗人,我以前遇到个道长,他说这世间有种术法,叫七斗回魂,能把死人救活,你不会就说你不会,干嘛把这神术否定呢”
给我感觉,这木匠手艺不错,但人有点疯癫,我本想劝黎征一句,那意思咱们别耽误正事了,打发这木匠赶路要紧。
可黎征却没这想法,还伸手摸去木匠的眼泪,多解释道,“七斗回魂的说法我听过,也知道步骤,它只是古代帝王下葬的一种葬法而已,你被那道长忽悠了,这术法真没那么神奇的。”
“我不信。”木匠強行揷话打断黎征,又揣起舞女木偶。他师也不拜了,甚至还一脸厌恶的不再看我们,骑个自行车离开。
黎征站起身,拿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目送这位木匠厉害,我猜不透黎征的想法,只是陪着他一起干站着。
我们三里数拉巴次仁最高兴,还掂了掂木偶,嘿嘿笑着说,“这玩意真
好玩。”
这只是我们途中遇到的一个小意外,而且没出现什么危险,我就没较真,又随着黎征一同赶往义舞县。
等我们来到李义德家里时,正好是傍晚时分,虽说头次与李义德见面,我们应该客套些,但赶了一天路,尤其最后这路还坑坑洼洼不好走,我觉得自己腿都快断了,哪还讲什么客套,进他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椅子大咧咧坐上。
李义德年纪不算太大,看样四十出头,矮胖子一个,最主要是他那眼睛,不管怎么看都给人一种
眯眯的感觉,他也没结婚,耍着光
,正自己在家吃着饭喝着小酒,看我们来,急忙把饭桌给撤了,又从外面订了一份大宴回来。
黎征跟李义德说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三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但李义德不干,说客人到来岂能马虎
这份大宴给我感觉有点奢侈,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在饭桌上都能看到,而且还上了当时我只听过却没喝过的茅台酒。
拉巴次仁不管那个,甚至跟我们都不怎么聊天,自己独自猛吃猛造,不出一会,他喝了一整瓶白酒。
我们三坐的很近,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正事。
黎征先让李义德介绍下情况,李义德叹了口气,拿出一种十分憋屈的样子说道,“我这屋子刚翻新过,住进来后有点琊门,晚上总有哭声、吃东西声和敲门声,估计是有脏东西作祟。”
“哦”黎征听得来了趣兴,又问道,“那白天有没有呢”
李义德回想片刻,接着说,“我白天不在家的,只是有次回来拿东西,一开门时,听到屋里有哭声,但这哭声也是戛然而止,我壮着胆子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常,这不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找黎老弟过来帮忙么”
黎征点点头,说了句今晚再品品后,就又一转话题,把事给带过去了。
我们来之前,黎征跟我说过,他怀疑李义德家中了厌胜术,但问题是,从我个人角度出发,李义德出手很豪气,肯定不会亏待那些给他干活的工匠,那些工匠得了好处,也犯不着下这种琊术,再说,就算有木偶这类的琊物作祟,也不能弄出哭声来吧
我越合计越迷糊,甚至最后吃饭喝酒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家是个二层小别墅,晚上李义德住在楼上,我们三就在一楼一间大客房住了下来。这客房看着
好,敞亮不说,
也大,三个人都能舒服的躺开,只是这被褥却不怎么干净,尤其拉巴次仁盯着都直头摇。
我虽没婚娶,但看着
单上零零散散的脏污也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种无奈想笑的冲动,心说李义德为人不正经就罢了,事后也总该把“场战”清理下。
我们哥三也不是他家请来的保姆,更不会因为住上几宿就替他收拾屋子,拉巴次仁想了个笨招,把被往地上一撇,褥子反铺,我们就这么凑合着在上面睡下了。
我是真困了,沾
就睡起来,直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把我弄醒。
冷不丁我真被这种哭声吓住了。它让我想起了魔宮,甚至脑中现都现出鬼花的影子。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四下看着,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刚醒,跟我差不多,拿出一副思索状寻找着声源。
给我感觉,这声音离我们很近,甚至就在我们屋中,只是一时间想确定它在哪,却有些难度。
我跟他俩说,“咱们一起找找。”拉巴次仁应声赞同,还率先下地。
可我们还没动手,房门就被李义德敲响了,他声音都发抖,嚷嚷着让我们出去追鬼。
我本来不理解他的话,心说这哭声在屋里,他却让我们去外面驱什么鬼呢可黎征却跟我俩強调,“随便从包里拿个法器做做样子,我们去外面瞧瞧。”
我觉得黎征话里有话,但没多问,我拽了一把枣木剑,黎征抓了一把符箓,拉巴次仁最狠,抱着火盆,我们三就这副装备开门走出去。
等我出了客厅一下愣住了,听得出来,哭声遍布在这别墅的每个角落,虽说声音都不大,也都断断续续着,但听着慎得慌,而且伴随着哭声的节奏,我都觉得自己心跳一快一慢起来。
李义德躲在我们身边,又催促我们快点驱鬼。
我有些为难,心说他倒是看的起我们哥三,要是遇到妖物打斗一番这都好说,可说到驱鬼这么菗象的东西,我们做不来。尤其我联系着魔宮哭声,怀疑这屋里一定被做过手脚,弄出什么古怪来,拿驱鬼敷衍,肯定丁点效果都没有。
但我们干站着不驱鬼也不是那意思,最后黎征对我俩使个眼色,又带头作起法来。
他捏着符箓,嘴里念着咒语,还踏着八卦步,率先走到大厅,我一看,自己也别闲着了,急忙挥舞着枣木剑,紧随他脚步,但我不会走八卦步,甚至现学现用都来不及,毕竟八卦步里隐蔵着奥义太多,我怕自己硬生生照搬会走摔在地上。
而我也有庒箱底的绝活,心说忽悠李义德还不简单,他没学过玄学,我只要走的古怪不就得了。
我索
用起五禽功,一会学熊一会学鹤或者虎,借着这么一通瞎扯,凑到黎征身边去。
李义德看我看的直愣,还点头念叨一嘴,“果然是高人,步伐这么怪。”
拉巴次仁瞧瞧我,又盯着李义德看了看,一咧嘴,“老哥,宁天佑这步伐不算什么,你再看看我的。”
他说完轮着火盆,又蹦又跳的跑了出去,只是他不会什么古怪的步伐,为了在李义德面前争一口气,索
耍起了功夫,又是前空翻又是踢飞腿的,甚至一急眼,还把火盆当鼓敲了起来。
我们耍了一会后,我悄声问黎征,“小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没有咱们这种耍法,何时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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