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河远神婆
以毒攻毒的话我听过,但以血治血怎么个弄法,我一点也不了解。黎征倒是听的有所悟,还闷头合计起来。
瞎眼师傅没急着说,反倒一转话题強调起别的来,“我是个瞎子,所以有些东西看的比别人透,就说这世上闻起来特别香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美味,也不一定没毒,甚至极有可能还是个剧毒之物,你们能懂这句话的意思么”
我和黎征还没接话,拉巴次仁倒是急忙嚷嚷一句,“没错,这话太对了,香水就有毒。但凡噴过香水的妹子,只要从我身边过,我这心都会扑通扑通
跳个不停,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我发现拉巴次仁又上来胡搅蛮
的劲,尤其较真的说,香水里那些添加的芳香剂也真不一定是好东西,但他刚才说的可不是从这方面出发,甚至还跟泡妹子这类的话题弄到一块去了。
瞎眼师傅也没跟拉巴次仁继续胡扯,又接着往下说,“其实香跟
是差不多的,就说这自然界里的花花绿绿,那些长得很
的虫子很多就是剧毒之物,人要碰到,弄不好走不出几步就得毙命。而圣人的血药,虽然闻着好闻,但里面的毒小不了,宝贝要沾上了,一定会被这种香所侵蚀,威力大减。”
我赞同的点头,觉得瞎眼师傅分析的很有道理,甚至顺着他的话往下一想,我还有些明白了那以血治血是怎么回事。
我接话说,“师傅,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找一种臭血洒在面具上就能把这毒给解了么”
其实我这么问有点搞笑的意思,毕竟臭血这名称不怎么好听,可瞎眼师傅不仅没笑,反倒很郑重的点头,“越臭越好。”
拉巴次仁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特意凑到瞎眼师傅身边,“老师傅,那按你的意思,咱也别找什么臭血了,直接把宝贝全丢厕所里去,等个一年半载不就得了。”
瞎眼师傅抬头用那两个无神的眼睛望了望他,气得抖了抖鼻子。我知道拉巴次仁
开玩笑,还急忙拉扯他一把,那意思别谁的玩笑都开。
可接下来瞎眼师傅的话又让我一愣,他摇头摇说,“茅坑里那些肮脏货还不够臭,一定要找到比他更臭的东西才行。”
黎征刚才没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着拉巴次仁的贫嘴,这时开口道,“那您说说,什么东西最臭呢”
瞎眼师傅用手指敲着桌子強调道,“河远神婆的血,绝对是我见过最臭的东西。”
我反复念叨河远神婆的字眼,但这名号却还是头次听说,甚至黎征也是一头雾水。
“河远神婆你们当然不认识,那老家伙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当时谁都不知道她活了多大岁数,但这老婆子是个厉害的主儿,听说死前还孕怀了,哎,啧啧啧。”
我心说自己刚才还跟拉巴次仁強调别耍贫嘴呢,可我这瞎眼师傅却也贫嘴起来,跟我们介绍这个神婆,却怎么拐到老太太孕怀的话题上来
瞎眼师傅当然看不到我们各自古怪的表情,又继续道,“我年轻时接触过这老婆子,先不说她的法力怎么样,但她的血绝不一般,这事也没法解释,听说她生下来血就是臭的,只要端一碗清水在里面滴入几滴她的血
,这碗水就臭的没法闻,而且有次有个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找到神婆,说这剑被脏东西玷污了,法力大减想请她帮忙,神婆就划破手指对着桃木剑上一抹,结果这剑的法力就恢复了。怎么样,听着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不得不承认,我听完心里惊讶连连,但对瞎眼师傅这话却有了疑问,总觉得他说那道士借血的事不仅仅是神奇,还有种很玄乎的感觉。
我也不避讳,试探的问了一句,“师傅,你说那道士的事是你听到的还是亲眼见过了靠不靠谱啊”
瞎眼师傅气得哼了一声,还就势想伸手抓我,“天佑你怎么能这么问,我刚才是谦虚,没把道士的名字告诉你,其实这道士是你爷爷,你说靠不靠谱”
我印象里只知道爷爷长什么样子,但对他的事知道太少,而且瞎眼师傅強调的这个,我以前也是闻所未闻。
这下我信心来了,甚至还对神婆血充満了期待。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点头赞同,黎征又问,“师傅,您说神婆已经死了,那她的血我们上哪找去”
瞎眼师傅给我们指条明路,“她之所以叫河远神婆,是因为她以前在河远镇一个很偏僻的郊区居住,而且她是死了没错,但她的臭血太有名了,弄不好会有人珍蔵,你们只要找个珍蔵臭血的人,再提出什么条件跟他
换,就有希望能把宝贝的伤治好。”
我一合计,瞎眼师傅说是这么说,但我们要去找珍蔵臭血的人无疑跟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有了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而且为了能及早找到臭血,我们聊了几句后就急匆匆上路,奔着河远镇赶去,当然这次我又很遗憾的没跟柱子聚餐。
河远镇这地方我听过,离义荣县不远也不近,算车程要走两天才行,瞎眼师傅也帮了我们一个忙,说在河远镇认识一个卦师,也在那偏僻郊区住着,我们这次去就顺便找找他,毕竟他在河远混的久了人脉广。
我们没有卦师的电话,却得到了他的地址,就这样,我们先按地址找起来。
毕竟河远镇离义荣县不远,生活习惯和风俗都差不太多,我来到这里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但等到了郊区,怪现象就来了。
河远镇之所以名字里有河远的字样,无非是说它远处有一条大河,而这个郊区离河最近,甚至大河的一个支流还穿揷到郊区里。
我们走到郊区路上,沿途就能看到一条拦河坝,而且奇怪的是,有很多人都在这坝上钓鱼。
本来我没认为这有什么,心说或许钓鱼是这郊区人的一大共同爱好呢,可一番观察下我又发现,他们钓鱼的旁边却没鱼篓。
黎征对我们強调一句过去看看,接着带头向一个老者走去。
这老者年纪可不小,头发花白不说,手背都皱了,我们就蹲在他身边看起来。
本来钓鱼是要静的,也只有鱼竿握稳不要
晃,鱼才有可能上钩,可这老者却很怪,时不时故意抖着鱼竿。
拉巴次仁忍不住先问话,而且问话前他还嘘嘘几声,那意思怕吵到老头,先借着这声音昅引他的注意。
可老者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弄出声响,还立刻扭头问道,“你们外来的”
我看了看拉巴次仁,以为老者之所以能有这个定论一定跟拉巴次仁的肤
有关,毕竟在內地很少有人像他这么黑。
拉巴次仁也懂得说好话,他嘿嘿笑了几声,赞了老者一句,“老大爷眼力不错,我们确实是外地客。”
可老者不仅没收下这句赞扬的话,还強调说,“这跟我眼力好不好没什么关系,看你们这一脸好奇样,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的,不然怎么能不清楚我是在钓河童呢。”
拉巴次仁本来正认真的听说,可听到老者说再钓河童,他再也忍不住的噗了一声,还反问道,“老先生,我活这么大只听过钓鱼钓虾钓八王,还没听谁说钓河童,而且照你这么说,这条河里盛产河童咧”
老者一咧嘴,也没了钓河童的趣兴,把杆子一收又指着河水強调说,“这里要盛产河童还好了,我经常来钓,这都钓了好几年也没钓出一条来,你们知道么这有个习俗,只要钓出一条河童,拿到镇府政就能换五百块的赏钱。”
拉巴次仁被这怪说法弄得一愣,接着又大声嘿嘿笑起来,还接话说,“老先生,我劝你别钓河童了,这真没前途,要不你跟我回西蔵,去喜马拉雅山抓雪人,那东西只要你能抓到一只,别说五百块的赏钱了,国全都能报道你,甚至弄好了央中
导领都能接见你呢。”
我听得想笑,也知道拉巴次仁的意思,他就是在变着法的告诉老者,河童这东西只是传说中能有,实际上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可老者一听就来气了,还拎着杆子要揍拉巴次仁,嘴上骂道,“破孩子这么不省心呢,欺负我一把年纪不知道事是不,雪人就是传说,要我逮我上哪逮去。”
拉巴次仁也不笨,看老头一有暴力倾向,他急忙撒腿向一旁跑,但嘴上还不服气的反驳,“老头,依我看你肯定是糊涂啦,雪人是传说,那河童就确有其物啦”
老者哼了一声,又没了揍拉巴次仁的意思,还对他连连摆手说,“你不信那我给你看张照片,这可是几年前有人钓出来的河童,你看看是不是确有其物。”
这下别说拉巴次仁了,我和黎征也都来了好奇心,而且老者一直把这照片珍蔵着,还一摸兜拿了出来。
这一看就是从报纸上剪接下来的,但看着上面的怪东西,我一下被震慑住了,心里还犯起嘀咕,心说难道河童真的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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