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猫腻
给我感觉,周成海这状态并不像是所谓的转世,反倒像被人下了毒或者中了蛊。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黎征听,而黎征只是点点头但并没急着回答,反倒用他的手法对周成海检查起来。
他先翻开周成海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鼻息,我从一旁瞧的仔细,这一系列动作弄完,黎征眉头皱的更深,很明显遇到了难题。
接下来他又给周成海把脉,结果更是不乐观,他还对我俩強调一句,“脉来急数,时而一止,脉细促而无力,这是促脉的现象。”
我对黎征这种专业说法听不懂,问他通俗点怎么解释。
“虚脫。”黎征回答后又招呼我俩把周成海服衣扒下来。本来检查身体这事我是真不想参与,尤其周成海身上还有一股长时间没澡洗的怪味,但话说回来,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看在这
情的份上,我不能做事不管。
我们仨分了工,各自负责一块区域查看起来,我负责的是周成海腿大及以下的部位,别看屋內光线昏暗,但为了能检查仔细,我还特意凑近一些,甚至时不时用手摸索一番。
这样弄了一刻钟,不得不说我们仨白忙活了,周成海整个身上庒
就被任何伤口,甚至连肿红都没有,包括嘴和庇股里。
从面上看,排除了他被人下蛊的可能,而在我印象里,下蛊的方法有很多,还可能通过喂食的方式让人吃到肚里去,可问题是我们一时间并没有这条件给他开膛破肚还能保证他不死,探查他体內的做法只好作罢。
黎征又拿出银针,对着周成海的拇指戳一下,正常人要被银针戳伤,挤一挤就能
出很多血,可周成海现在这身子血
循环太差了,甚至还不如七老八十的人,黎征双指用力,挤了半天才勉強弄出几滴血来。
但这点血也足够了,黎征在屋子搜了搜,找到一个茶缸。他就把茶缸盖作为临时的器皿,又从
带上菗出几服药来进行血
测试。
这后院并没多大地方,周母并没走远,本来黎征进行测试这段期间,我和拉巴次仁也该出去走走放松下,但我怕周母一看我俩出来了,就问这问那的,索
跟拉巴次仁一合计,打消了外出的想法,老老实实站在黎征旁边观察起来。
黎征拿出的这些药粉,颜色不一样,甚至味道也不同,尤其有个别药剂,我隔远闻着都特别呛,但我也明白,这些药剂就是一系列的组合,只要跟血
混合到一起有了反应,就能通过反应现象判断周成海中了什么毒。
可直到最后一个药剂丢进去,血
仍无一点变化。黎征无奈的一耸肩,别看他没回答,但我知道,血
测试表明,周成海体內并没毒素。
这下我奇怪了,想了片刻跟黎征建议道,“小哥,不行咱们把周成海弄到医院去吧。拍个片子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黎征没否定我这想法,但也没特别赞同,指着周成海头摇说,“他现在的身体太差,周家村的地方太偏,送他去医院也好,找救护车过来接他也罢,路上的一颠簸,弄不好会让他吃不消。”
我知道黎征说的在理,可望着周成海的惨样也于心不忍。黎征默默想了一会,一转身走出屋子。
这样过了五分钟,他又走了回来还跟我们说,“刚才我去问周母了,转世过程多久才能完成,周母的意思,转世要用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这期间只能喝糖水不能吃饭,周成海现在正处在第八天,才熬完一半。”
我扭头看了眼周成海,心里合计着,这才第八天他就成了这幅模样,那等半个月过去后,他保准被活活饿死。
但黎征这话也让我品出了言外之意,既然转世的期限要这么久,那周成海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就该是全安的。我们要想救他,在这期间找到法子都还来的急。
黎征又掏兜把灵蛊拿出来,对我们说守好门口后就凑到周成海身边,对着他脑门把灵蛊
过去。
黎征用通灵术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既然我们找不到周成海的病
,那就用灵蛊搜寻下他的记忆,看看能不能从这方面做出突破。
我和拉巴次仁挡在门口,但也没闲心聊天,都盯着黎征观望,通灵术是很耗时的一个过程,这期间周母还忍不住过来敲门追问一声,而拉巴次仁呢,立刻嘀嘀咕咕瞎念了几句咒经。
他念的周母肯定听不懂,但我却很熟悉,说白了,就是驱赶蚂蚁的口诀,可周母却误以为我们正在施法,又急忙捂住嘴巴,悄悄的回了前院。
一个小时后,黎征一头汗水的回过神来,还对我们头摇摆手势,那意思通灵失败了。
这下我觉得有猫腻了,毕竟放在正常人身上,灵蛊不可能失去功效。稍后黎征还強调一句,“你们猜我从周成海的脑袋里发现了什么”
我心说这能怎么猜但也明白黎征一定是发现了绝对让我们出乎意料的东西。
他接着说,“周成海是个察警,按说我能搜出来的更多该是他当察警的记忆,可实际上这方面的记忆我一点也没找到,反倒能感觉出来现在的周成海有种想飞的冲动。”
我和拉巴次仁全愣住了,随后拉巴次仁还故意扇着双手问,“这爷们察警做腻了想当天使么”
黎征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也没搞懂,我们一时间沉默起来。尤其从个人观点出来,我是越想越迷糊,也琢磨不透他在“转世”前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潜在念头。
黎征换个角度思考,又有了新的计划,对我们说,“咱们想办法接触那喇嘛法师,甚至还可以假意说咱们也想转世,看看他到底耍了什么花招,用了什么古怪的手段。”
我觉得这想法可行,虽然从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这喇嘛跟转世圣人有联系,甚至弄不好就该是圣人冒充的,但我们并不怕这六趾老怪,一来我们的天镜妖面都修复好了,甚至在神血刺
下宝贝的能力还比之前有所提高,二来妖宝宝也完成了最终进化,真要遇到这个大敌打起来,我有信心能把他揍死三个来回。
而且这事赶早不赶晚,我们也不管现在晚上不晚上的,当即决定出发。
当然走之前我们还跟周母问了几句话,想把喇嘛法师的住址要来。可没想到的是,据周母说,喇叭前一阵出游了,算曰程三天后才能回来,这期间一切有关转世的事宜,都由他新收的徒弟格桑丘来负责。
我听这名字觉得好别扭,但也能品出来,格桑丘该是从西蔵来的。但我们并没因为喇叭的出游而放弃去他家看一看,尤其较真的说,他不在家对我们也有好处,至少方便我们看看这喇嘛家里没有没有古怪。
最后我们把喇叭和格桑丘的地址全要了来,还先从喇叭家寻找线索。
这喇叭不是本地人,住的地方也是一个临时租的院子,可老话说有钱好办事,他租的这个院子竟是村里最好的,只是位置有些偏,处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我们赶到他家院外时,月亮都当头照着,四周也静悄悄的,黎征先大体打量一下喇叭家的整体结构,又指着一处墙体跟我们建议说,“从这翻过去。”
我发现小哥眼光真不错,这处墙体正好离院內瓦房最近,甚至我们趴在墙头就能把院內的一切尽收眼底,别看周母強调喇嘛出游,但谁知道他走前有没有在院里动过什么手脚。我们进去查看总归是秘密行事,也不能让这喇嘛回来后有所发觉。
黎征带头,我们仨先依次趴到了墙上,只稍微
个脑袋向院里查看。
黎征和拉巴次仁双眼直放
光,一同仔细把这院子排查一边,黎征还当先肯定的一摆手,那意思院內并没猫腻,我们可以进去了。
拉巴次仁显得最积极,还双臂发力,头一个跳了进去。可就在他跳进去的一瞬间,院內瓦房的灯亮了。
这变故让我们始料未及,我心说这院子不是没人住么怎么房里的灯还亮了。
拉巴次仁也机灵,一见情况不对又赶紧一闪身跳了出来。也说这巧劲,在他跳出的一瞬间,一个电筒就照在了原先他待过的地方。
我知道屋里有人,跟黎征一样把脑袋缩了回去。接着屋子里传来一句喊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
我知道这是蔵语,自己也听不懂,就悄声问黎征这话什么意思。
黎征附在我耳边回答,“那人在骂,大半夜的什么鬼东西到院子里瞎溜达,难道不知道现在这是喇嘛法师居住的地方么”
凭黎征这话我又想到一个可能,跟他耳语道,“难道院里这位是喇嘛法师的徒弟格桑丘么”
这期间院里的喊话声一直没停止过,黎征也分出精力听一耳朵,这时趁空回答,“他不是格桑丘,而是喇嘛法师带来的一个下人,而且”他说到这犹豫一下,天佑你感觉到没有,“这个下人的身手可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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