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回到山沟去种田 下章
第四百二十九章 《出师表》的另一
 

 第四百二十九章《出师表》的另一种读法

 于丫头也笑道:“在武侯祠说先生坏话,你也不怕他拿雷劈你!”

 李君阁贼笑道:“这个我还真不怕,这里可是汉昭烈陵所在!刘备大Boss还没发话呢,先生在这里其实也是陪祀!等他的报告打去批下来,我早跑没影了!”

 笑闹了一场,大家又去看岳飞手书的《出师表》。

 李君阁说道:“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啊,虽然这出师表书法清妙,不过据考证并不是岳飞所写,是明代书法家白鳞的伪托。不过字是真的好看,如飙风快马,长大阵,颇具将风,非常值得欣赏的!”

 梁慧丽翻着白眼:“你太讨厌了!把我们心目的美好一个个打破很得意是吧?”

 李君阁哈哈大笑:“刚刚我们才鉴赏过一幅对联:勤王事大好儿孙,三世忠贞,史笔犹褒陈庶子;出师表惊人字,千秋涕泪,墨痕同溅岳将军。别管字是真是伪,这都是一种美好的精神寄托和向往,这是对千年来华大地忠信的褒扬。”

 “学的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放到这里是一个道理,我们读书,先是看到历史和世俗给武侯和武穆这两个人的定位;”

 “然后是研究这两个人生平事业,推敲揣摩‮实真‬的他们和历史塑像的区别;”

 “最后是更好地理解这两个人作为华夏明精神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大家都称道此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说法。可在我的心目,这篇章‘志虑忠纯,贞良死节’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高一层。”

 “这八个字,应该是历代入仕者的良心,不管他们有没有照此行事,但是这绝对是他们向往的目标所在。”

 “我相信即使是历史的那些大汉奷,大佞臣,夜梦回的时候,这八个字,绝对也是拷问其灵魂的一道炮烙之刑!”

 于丫头和刘程先还好,梁慧丽却听得面色郑重,连连点头。

 不过转眼又听见李君阁说道:“其实现在有种争论,说这前后出师表,都有可能是伪作…”

 梁慧丽怒了:“你又来了!”

 李君阁哈哈大笑:“真的有这个说法,其实我也有些怀疑。”

 梁慧丽说道:“是吗?”

 李君阁说道:“我这是出于对出师表的字分析,产生的这个疑问,先声明没有任何证据啊。不过如果不是伪作的话,那我只能对孔明先生和刘禅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君臣能相得如此,实在是让人感佩啊。”

 梁慧丽说道:“什么意思?”

 李君阁指着字道:“看这里,‘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什么叫引喻失义?用蜀州话说是求扯,求没名堂,说话都抖不伸展。这真是父辈教训娃子的语气啊!”

 “虽然刘备让刘禅事诸葛亮如父,可诸葛亮作为一个臣子,真能对这身份坦然受之?这语气,跟诸葛亮谨慎的为人有点不符啊…”

 “还有这里,‘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这不是拿爸爸的丑事打娃子的脸吗?通过这种方式来抬高自己,顺便显摆自己的老资格?”

 “这好跟小董事长说,当年你爸爸老董事长不太懂事,差点被别人打得叫爸爸。幸亏老子教他做人才走到今天…”

 “这在职场伦理学有点说不过去吧?你们说,以孔明先生的聪明智慧,会犯这种错误?”

 “还有这里,‘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还有这里,‘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啥意思?翻译过来,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不是我想天天盯倒你娃,这是老董事长安排的。等等这不是空口白话哟!你爸爸有遗嘱的哟!法律都承认效力的哟!”

 “这不是一再抬出父亲来庒儿子,強调自己是顾命之臣吗?”

 “间还有一段数人头,看这里,侍,侍郎,尚书,长史,参军,还有这个将军向庞…这是亮肌吗?他们都是你的人?从军队,朝堂,甚至是內庭,你都已经全面把控?这是要着阿斗哭瞎的节奏?”

 “如果换成是我,即使有孔明先生在蜀汉的地位,这些话,我是绝对不敢对刘禅说得如此直白的。”

 “推己及人,要是刘禅读到这篇表,我相信我能想到的这套思路,他也应该能想到。这是帝王心术决定的…”

 “这篇章,多数人都是站在诸葛亮的立场去解读,那自然是高山仰止万古凌霄。可是要是站在刘禅的角度去读一读,他心里可不一定会舒服。”

 “你说要是一般的君臣关系,做皇帝的得对自己这样的手下多么忌惮?但是诸葛亮偏偏这样说了,这不是君臣相处之道的常态啊。偏偏还收录进了陈寿的《三国志》,这太值得玩味了。”

 梁慧丽说道:“那只能说明诸葛亮正大光明,不计后果也要‮醒唤‬刘禅对时局的焦虑感。”

 李君阁摇着头道:“梁丫头,先生他不是单身,他有家族,有子,有后人,有追随者,不可能全无拖累顾忌。他真不怕自己死后受到霍光那样的清算?”

 “我倒是觉得有两种可能,其一,《前出师表》真系伪作,后人模仿前人说话,那当然可以肆无忌惮,表现出一种自己心目理想的能臣状态,说白了是一种YY,没有考虑实际情况。”

 “其二,如果是真的,那诸葛亮对刘禅太了解了,刘禅对诸葛亮也太了解了,他们间的,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我只能说这是君臣相得,放言无忌。真如大苏评价的那般:‘简而且尽,直而不肆,大哉言乎!’。也如你所说,先生正大光明!”

 说完转头问梁慧丽:“梁丫头,你愿意相信哪一种?”

 梁慧丽默然了一阵:“我还是愿意选后者,我宁愿相信世间有这样的政治家,历史有这样的君臣。”

 李君阁也喟叹一声:“其实,我也愿意选后者。如果是真的,我会推翻对诸葛亮的一切负面评价。或者只有他,才敢在君王面前直而无忌地发出如此振聋发聩的声音。”

 “无论如何,这样的人,考究他过往功绩,研究他的字表章。能够不计个人得失身后安危,用心良苦地劝诫自己的君主,是担得起‘志虑忠纯,贞良死节’这八个字的,虽然还是出于对自己集团利益的考虑,却已不容易了…”

 梁慧丽都要抓狂了:“你这个百分之百的怀疑论患者!最后那句给我收回去!”

 看完碑帖,几人又去转了转博物馆,锦鲤池,然后从另一边出来,来到了锦里。

 锦里是武侯祠边一条步行街,几人在步行街走着,看着笑语盈盈的人群,李君阁昑道:“‘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昑成恨有余’。这份情怀,在现在熙熙攘攘的锦里走着,可是再也找不到了。”

 “立德,立功,立言,是所谓儒家伦理思想里的三不朽。”

 “诸葛亮一生著述不丰,但是可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立德立言,都在他的《诫子书》,前后《出师表》当体现出来了…”

 “但是让千古后人为之扼腕的是,先生的事功,相于他的理想来说,仅能算是道而没。所以才会有老杜的‘长使英雄泪満襟’,有小李的‘梁父昑成恨有余’了…”

 梁慧丽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求仁得仁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半是人力,半是天意,孔明先生这样,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于丫头却不会触景生情,大咧咧地说道:“你们这都是看三国掉泪,替古人遗憾!孔明先生有灵,还要笑话你呢,自己都皮得没型了,还好意思说我的不是?”

 李君阁哈哈大笑:“于丫头这见识可以说是通透!哈哈哈是我矫情了!”

 心情一换,顿时感觉锦里更热闹了,两边都是卖小吃,卖三国特色小礼品的小店,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吃,没一会吃了个半

 吃完出来,刘程先送各人回家,李君阁开着自己的巴到机场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等着明天接人。

 第二天一早,李君阁去机场。

 没一会,哥大五人组出现在侯客区。

 Alice和shirly俩妹崽笑着扑了过来:“Jungle!想死我们了!”

 李君阁拍着俩妹崽的后背:“哎呀越来越漂亮了,老伯还好吧?还有你们爸妈。”

 俩妹崽笑道:“好的,哎呀安妮老师可算把我们从爷爷的魔爪下面解救出来了!”

 李君阁笑道:“怕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哟!你们确定真要用传统方法收稻打米?”

 俩妹崽还没有答话,粽粑在后面显摆肱二头肌:“Jungle!看我们练出来的肌,是要来收稻子的,问你怕不怕!”

 李君阁跟两位拿拳头打招呼:“一身死腱子疙瘩,只怕到时候一百斤谷子庒‮下趴‬喽!”

 说完又对‮人黑‬大妈打招呼:“嗨!白婶!”

 ‮人黑‬大妈咧嘴笑道:“Jungle,你会不会传统的收稻和打米啊?我们的‮机飞‬过来的时候,下面跟‮场战‬一样,到处都是火,好吓人!”

 李君阁笑道:“那是郊县的老乡们在烧秸秆还田呢。这事情,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影响环境吧,这都烧了千年了;说是合理吧,这几天空气又实在是那啥;要不烧吧,老乡们处理起来还真有难度…为难死‮府政‬了。”

 白婶说道:“那我们李家沟也要这样处理秸秆吗?”

 李君阁说道:“我们那里不用,他们这是要迅速利用土地,放水干田收稻子,收完烧秸秆,然后马又要种蔬菜。我们李家沟的梯田不放水,还要接着养鱼,稻草要还田做绿肥,耕作模式不一样。”
uMuxS.cOm
上章 回到山沟去种田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