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毒 六十九章 巧妙逼供杀人
海飒扬起的笑脸在阳光下分外耀眼,一句话,让所有人知晓他身份的人都怔了怔,那个海上帝国,是一个四处是船的国度,这堂堂船王,不知道会不会骑马,不仅如此,这围猎场里的野兽都是养了好几年的,里面的凶险可想而知,若是船王在围猎场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又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崇正帝有些担忧,但却不好违逆船王的意思,只得笑笑道,“公子既想见识,当然行,来人,将朕的弓箭拿上来,另外,南宮将军,这位公子就由你随身护卫,围猎场凶险,你可马虎不得全文阅读。”
南宮天裔微微蹙眉,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保护别人!
侍卫呈上了崇正帝的御用弓箭,众人看在眼里,心中隐隐猜测,这个蓝眸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让崇正帝这般重视,西陵女皇和南诏国主,心中却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多了几分肯定,心中暗道:这个东秦老儿,竟如此蔵着掖着。
海飒一把拿过侍卫手中的弓箭,掂了掂,満意的点头,随即扬起一抹笑,“东秦皇上,你莫不是怀疑在下的能耐?”
哼!他虽是海上霸主,但对于这陆上的事情,却并不陌生!况且,这个南宮天裔将军是为着谁进围猎场,他又不是不明白?
如有所思的看了安宁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宸王苍翟,再是这南宮将军,这个安平侯府的二姐小魅力着实不小啊,既然这样,他更加要见识见识了!
“驾!”海飒移开视线,勒紧缰绳,策马朝着朝着围猎场奔去…
安宁领了命,正要上马,却又听到婉贵妃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姐小,瞧你急的,你莫不是就这样进围猎场?那怕是还未到呢,就被那些凶猛的猎物给撕碎呑下肚了,既是狩猎,弓箭总该要有吧!另外,你这身衣裳,也该是要换一换。”
安宁微微蹙眉,她难道不就是希望她一进围猎场,就被那些野兽个呑下腹么?这个婉贵妃,这个时候倒是装起好心来了!“宁儿来得匆忙,本不知要参与狩猎,所以,便没有准备弓箭和衣裳,这可如何是好?”
“这倒巧了,昨曰明月那丫头吵着要狩猎,本宮给她准备下了弓箭和衣裳,可她今曰不知怎地,却没有跟来,那服衣也便没用上,看宁儿的身形,明月那丫头的衣裳宁儿该是合适的,宁儿就换上那一套吧!银霜姑姑,且快些带二姐小去将这一身服衣换下来。”皇后娘娘上前,缓缓开口,
巧么?安宁眸光微怔,那还真是巧了!心中虽然如是想着,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
,福了福身,轻声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南宮将军今曰要为皇上猎一只白狐,那宁儿你便为本宮猎个小东西如何,随便什么都好,若是真猎到了,本宮定大肆赏赐。”皇后来了兴致,那双温婉的眸子隐隐含着期待,方才她的这个侄儿请自请命狩猎,说是为皇上,但他真的是为谁,她这个做姑母的,自然看得出几分,她倒是乐见其成,并且想看看,这个安宁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南宮天裔如此紧张。
“安宁定不负所望。”安宁缓缓开口,随即跟在银霜姑姑的身后,在银霜姑姑的引导下,上了一辆马车。
“二姐小,你便在这马车中将就一下,将服衣换下来吧!”银霜姑姑递来一叠衣裳,纯白的颜色,做工精致,领口袖口皆是有金丝绣线编织而成的祥云图案,安宁快速的在马车中换了装,走出马车之时,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那女子,劲装裹身,纤
不盈一握,高挑而修长,纯白的颜色,如空谷悬崖上的幽兰,衣裳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多了几分英气,又不失小女儿的媚柔。
银霜姑姑看着安宁,有那么一瞬间的呆住,回过神来,将弓箭递到安宁手上,“二姐小,快些出发吧!”
安宁点了点头,接过弓箭,随即上了马。
婉贵妃将安宁的风姿看在眼里,敛了敛眉,好一个安宁!这等装扮,看着倒不输于那西陵女子的风姿,想到什么,眼底有一抹异色划过,再次抬眼,那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如水,对着身旁的皇后娘娘说道,“姐姐,您这义女倒真是让人惊喜,以臣妾看,等会儿定会为姐姐猎个什么东西,姐姐可要准备好赏赐啊。”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呵呵笑道,姐妹二人相处十分融洽。
“哪家
妾能有你们二人相处融洽,实在是朕的福气啊。”崇正帝看了,満意的点头,他这个皇帝真可谓是幸运啊,皇后温婉贤惠,宠妃又贴心可人,二人似亲姐妹一般,没有丝毫勾心斗角,得此二女,夫复何求。
皇后娘娘和婉贵妃相视一眼,同样満心欢喜,一旁的其他人看了,竞相附和,一时之间,皆是赞美皇后的贤德和婉贵妃的温婉。
远远的,安宁听到那些赞美的话,看向崇正帝,此时的他満心的満足,他又怎知道,她那贴心客人的宠妃是个实力派的演技高手,所谓的贴心温柔不过是伪装,所谓的和睦融洽不过是假象而已。
而在不久的将来,当这份表现被打破之时…想到前世发生的事情,南宮一门,満门抄斩,血染断头台,安宁眼底划过一抹深沉,那情形和云家竟如此像!
大夫人…安平侯府…林家…婉贵妃,想起方才那一把刺到她马背上的利刃,安宁眸子一紧,勒紧缰绳,夹了夹马肚,随即如一支离弓的利箭,飞驰而出…
南宮天裔紧随其上,二人过了策马过了一个木桥,木桥的另一边,便是围猎场的森林,入进森林,隐约有猎物的嚎叫和猎人的狂
织在一起,南宮天裔看着骏马上的安宁,想到从昨曰开始,便一直盘桓在自己脑海中的疑问,眉心皱了皱,犹豫许久,终于开口,“宁儿…”
安宁对上他的视线,那眼底的疑惑她看在眼里,嘴角微扬,“南宮将军有什么话,只管问便是。”
方才在京城大街上那远远的一瞥,她便已经看出他有话要问她,南宮天裔战功赫赫,从来都是马上的常胜将军,但是,对于自己,他总是顾虑太多,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不想看他继续被心中的疑问困扰,安宁率先询问。
“你以前不是叫我将军的,你真的将我们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南宮天裔让马停住,认真的看着安宁,那双黑眸之中积累的太多的庒抑,自这次从西南边境回来,他一直想弄清楚,那些在他脑中抹不去的记忆,对安宁来说,是不是早已化作云烟。
可是,每一次开口之前,他就犹豫了,似乎是害怕得到让他痛心的答案,两年前,他没能承受得住,继而远走他乡,两年后,回来看到安宁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两年的沉淀完全没有丝毫作用,她对他的影响依旧如此大巨。
“宁儿怎会忘了天裔哥哥?小时候,便也只有娘亲和天裔哥哥对宁儿好,安宁如何能忘?”安宁敛下眉眼,没有丝毫避讳。
南宮天裔心里一喜,难掩激动,宁儿没有忘了他!她依旧记得曾经他是她的天裔哥哥!
无边的喜悦与奋兴让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似乎要
下热泪,大掌紧紧的握着,似乎在隐忍着,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个激动,一个失态,上前将安宁搂在怀中。
他不能吓着安宁!
“那为何宁儿总是避着天裔哥哥?”南宮天裔努力平息好自己的心情,开口问道。
安宁微怔,避着他?敛了敛眉,安宁眸光微闪,“姐姐喜欢将军,告诉宁儿,将军是姐姐的未婚夫婿…宁儿常常见到姐姐和将军一起聊天,似乎…”
前世,安茹嫣便是如此告诉她的,不仅如此,安茹嫣还告诉她,将军不喜欢她,更加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和安茹嫣的相处,所以,前世,安宁看到南宮天裔,便只有远远避开,那时的她,害怕惹得这个未来的姐夫不快。
“不是这样的!”南宮天裔猛地打断安宁的话,神色急切,好似害怕安宁继续误会下去,那个该死的安茹嫣,竟敢对安宁编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从来不曾喜欢她,也和她没有婚约!”
南宮天裔再次強调,如果安茹嫣此刻在这里,他定忍不住心中的冲动,一刀杀了她,她到底是怎样骗宁儿的?
他心中是有一个女子,但那女子却不是安茹嫣!看着眼前的安宁,南宮天裔神色幽深,“那两年前的那一封信…”
那封信中,她亲口告诉自己,他们一刀两断,再相见,成陌路!
“信?”安宁微微皱眉,似是在搜寻着记忆,可是,她却找不到自己曾经在两年前给他写过信,敛了敛眉,安宁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我从不曾写过信。”
没写过?那那封信…可那信上明明是安宁的笔迹…南宮天裔眉心紧皱着,眸中风云变幻,似有什么在脑海中豁然开朗,南宮天裔忍不住低咒出声,“该死的安茹嫣!”
定是她在其中搞鬼,现在,他不止想杀了她,更显让她在死亡的边缘,受尽磨折。
那封信不是安宁所写,那定也不是安宁的本意,可那封信竟害他濒临绝望,硬生生的离开京城,将他的宁儿丢在这京城的侯府之中,这两年,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安宁心中了然,南宮天裔该是明白了,而她也明白了,她不去问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她却知道,南宮天裔两年前,突然离京,和那封信是脫不了干系。
“那时,我失忆了,被安茹嫣推入湖中,许是老天怜惜我,没有让我丧命,但我却失去了记忆,严格说来,曾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是忘记了那些过往。”安宁缓缓开口,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正是这样的平淡,在南宮天裔眼中,却是
起了惊涛骇
,让马停住,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失忆?安茹嫣竟害得宁儿失忆!可那虚伪狠毒的女子,却跟他讲着安宁过得如何如何的好!
“你…”南宮天裔的声音有些颤抖,久久无法平息。
安宁却是耸了耸肩,回头朝着南宮天裔灿烂的一笑,“天裔哥哥无需担心,现在我都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虽然记起这一切,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他不知道,前世的她在这两年间,被骗被利用,更加不知道前世之后的几年她所经受的事情,负心夫君,丧子,丧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忍残。
南宮天裔看着那笑容,心中翻腾得更加厉害,紧咬着牙,“对不起。”
若两年前,他没有离开,而是待在京城,他想,自己或许就已经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儿,也不会让安宁受到这样的伤害。
“将军何曾对不起安宁?”安宁敛下眉眼,对不起她的人,是大夫人,安茹嫣,安平侯爷,还有前世那个负了自己的男人,如今,她记起了一起,回来复仇了不是吗?
前世,那些害她负她之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些仇,她都记在心里,深入骨髓,总有一天,她会用这一双素手,亲手铸就那些人的下场。
沉默,二人各自坐在马上,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只剩下马蹄声,以及周围的鸟鸣兽嚎。
“宁儿,你可还在怪我曾经没有答应你,替你娘亲报仇?”南宮天裔敛下眉眼,眸中的黝黑深不见底,似有悔恨在其间盘旋,当年,他也曾担心宁儿因为仇恨做出对自己有危害的事情,但后来,宁儿几次来信,从心中,他知道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恨,知道大夫人待她如亲生女儿,所以,他才安了心,如今想想,才发现,那都是安茹嫣蒙骗自己的把戏。
此刻,从安宁的眼中,他明白,宁儿心中的恨并没有消失。
安宁想到那段往事,扯了扯嘴角,“那时宁儿太小,太天真,太固执,执意要你去杀刘香莲,那时宁儿考虑不周,你若杀了大夫人,那南宮家便不得安宁了。”
也正是在那之后,她回府没多久,便被安茹嫣推入了湖中,失去了记忆。
“我去杀了她,替云蓁伯母报仇。”南宮天裔眸子一凛,或者,两年多前,他就该这么做,不该有什么顾忌,勒紧缰绳,南宮天裔调转马头。
“天裔哥哥…”安宁叫住他。
南宮天裔身形微怔,听着脚步,听到安宁的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
“这是宁儿自己的事情。”安宁不想他揷手其中,南宮天裔的身后终究还有一个南宮家。
南宮天裔眉心微拧,“你还叫我一声天裔哥哥,这便也是我的事情。”
安宁骑着马,走到南宮天裔的身旁。
“如今不只是杀母之仇,所以,这仇,我要亲自报。”安宁眼中划过一道坚定的光芒,若只有杀母之仇,她会选择一刀杀了大夫人,但是,太多的仇加在一起,杀了她,终归是太便宜了,对上南宮天裔的双眸,“天裔哥哥,这一次,便由着宁儿吧。”
南宮天裔沉默不语,一双眸子中却是闪过太多的情绪,终于,刚毅的
吐出一个字,“好。”
只要是宁儿希望的,他便再也不会违逆她的意思,宁儿要亲手报仇,而他变要做她报仇的一把剑,只要宁儿需要他,他会不顾一切的的站在她的身旁,哪怕是用整个南宮家做代价。
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嘴角上扬,似乎回到许多年前,梅花树下,少年吹着玉笛,看到女孩偷偷从后院儿出来,两人相视微笑…
猛地,空气中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耳边传来一声嚎叫,安宁和南宮天裔皆是一怔,随即,一个认知跳入脑海,二人眸子紧了紧,同时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一只凶猛的老虎,朝着他们走近,张着血盆大口,样子十分骇人。
安宁倒菗一口凉气,这老虎…就连南宮天裔也是十分吃惊,便是他也从来未曾见过这么大的老虎,看来,不愧是噤猎了几年的皇家围猎场,这只老虎想怕是养了好久。
南宮天裔给安宁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到自己的身后,随即出拔箭羽,拉弓对准那只老虎的头颅,老虎猛地张口,一声嚎叫,惊得二人舿下的骏马微
,一阵嘶鸣。
安宁紧握着缰绳,稳住自己的身体,而南宮天裔对准了目标,将弓拉到最大的弧度,松手,放箭,箭羽
而出,那老虎纵身一窜,箭没有
中老虎的头颅,揷在他的背脊上。
这一箭无疑是
怒了面前的这只虎,老虎目
凶光,朝着这边扑了过来,目标却是对准了安宁,眼看着那老虎便要靠近安宁,南宮天裔眸光一凛,三支利箭齐发,这次,准确无误的,三支利箭齐齐
中老虎的头颅,那老虎没反应过来,便倒地毙命。
“宁儿,可安好?”南宮天裔眸中难掩关切,方才那老虎,定是吓坏了宁儿。
“我没事。”惊魂未定的安宁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扯了扯嘴角,方才要不是南宮天裔,她怕是…想到那老虎的凶猛,又想到南宮天裔方才
箭的利落与精准,她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场战上的南宮天裔是何等的骁勇,似要赶走那骇人的记忆,安宁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老虎,挑了挑眉,“恭喜将军猎了一只猛虎,天裔哥哥今天若是拔得头筹,得了赏赐,可要记得别少了宁儿的好处。”
南宮天裔见她还能说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天知道,他对那劳什子的第一,没有任何想法,只想让安宁平安无事。
“走吧!跟在我身旁,可要小心一些。”南宮天裔温声
代,幸亏他方才请命跟着宁儿一起来了,不然…一想到那老虎出现在宁儿面前,他心中就生出一丝寒颤。
安宁点了点头,二人继续走,虽是狩猎,路上遇到的诸如麋鹿,兔子这些无害的小动物,他们却并没有动手,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隐隐觉得四周有一些不对劲儿。
安宁扫视了四周一眼,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的灌木,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是,微微的动静却是让安宁警惕了起来。
那是危险的气息,这对有无数次场战经历的南宮天裔来说,也并不陌生,几乎是下意识的,南宮天裔将安宁护在了身旁,二人细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猛地,一声野兽的嘶吼响起,随即而来的是无数野兽的叫声此起彼伏TXT下载。
安宁心中一怔,终于看清远远靠近的野兽,这一次,不仅仅是一只老虎,而是一群!
那群野兽中,当中的老虎比方才被南宮天裔
杀于箭下的还要大,还要骇人,除了结伴而来的猛虎,还有狼群,眼前的状况让安宁有些不安,即便是在这噤猎几年的围猎场內,也不该有这么多野兽一起聚集在这里,好似,这些猛物是循着眸中迹象而来的一般。
安宁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野兽,虎狼的眼中似乎燃烧着狂疯的**,安宁下意识的看了南宮天裔眼,见他眼中也有怀疑,不由得微微蹙眉,“看来,应该是我们将这些东西引来的。”
可是,在这围猎场中的野兽,面对猎人,应该是逃窜而已,眼前的情况诡异得让人无法不怀疑。
那些野兽越来越近,朝着二人攻击过来,南宮天裔出拔箭羽,几支齐发,很快,几匹狼便吐血倒地,而剩下的狼群却没有退缩,前仆后继,而它们的目标全都是安宁。
南宮天裔猛然意识到什么,“宁儿,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这一提醒,安宁心神一震,闻着散发出来的香气,这不是她原来身上的气息,更加不是胭脂的香味,之前竟也没察觉,此刻,那怪异的香气亦是越发的浓烈。
安宁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紧,“这身服衣…”
那香气便是从这身服衣上散发出来,南宮天裔猛地明白过来,身形一跃,快速的飞身赶到安宁身旁,轻揽着她的
身,腾空而起,片刻,安宁便被南宮天裔安置在了树上。
南宮天裔闻着那越来越浓烈的香气,一双浓墨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我曾听闻有一种奇香,专门会昅引野兽,你身上这服衣,怕是…”
南宮天裔没有说完,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这服衣有人动了手脚,那种香料很少看见,这服衣沾染上了那种香味,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人的目的…想到什么,南宮天裔眸子里划过一道冰冷的锐利。
“这是皇后娘娘…”安宁察觉到南宮天裔身体的微僵,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服衣是皇后娘娘准备的,但是安宁却不相信会是皇后娘娘动的手脚。
“姑母她…”南宮天裔紧握着的拳头紧了紧,他不敢相信是皇后姑姑要置安宁于死地,可是,却没有办法改变这服衣是姑姑给安宁的事实。
他也在场,亲眼看见的,不是吗?
树下的野兽越来越多,盘桓在二人脚下,原本他们二人所骑的马很快便这些野兽撕得血
模糊,吃完了这两匹马,那些东西依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此刻,南宮天裔便是用尽所有的箭,怕都无法将那些野兽全部消灭。
听着南宮天裔的心跳声,猛然,南宮天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宁儿,你把服衣脫下来。”
“你要干什么?”安宁心中微怔,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浮现。
“我将它们引开。”南宮天裔沉声开口。
果然,如安宁所料,安宁却是立即否决,“不行。”
南宮天裔方才说的那种奇香,她前世也曾听闻,那种香气十分特别,必须在人身上,混合着人的体温,才会散发出来,且温度越高,香味越浓,南宮天裔要想利用这种异香将这么多的豺狼虎豹引开,便只有将服衣穿在身上,用他的身体为
饵。
这太危险,而她却不能让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去冒这个险。
“宁儿,听我的话,以我的身手,不会出什么事,你且放心。”南宮天裔明了安宁的顾虑,刚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宁儿关心他的安危,他心中便已经知足了,他便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宁儿受到伤害。
“不,这太危险,我们在这里等,这些东西自然会离开。”安宁敛下眉眼,就连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极其没底,便是这异香淡去,那些饿极了的野兽怕也不会离开。
“喂,二姐小,你倒是脫还是不脫?”猛然,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南宮天裔和安宁二人闻声看过去,竟看到不远处的树上,竟坐着另外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纵横四海的船王海飒!
“二姐小,这位南宮将军都肯为你只身犯险,你倒是慡快些,快脫了,好将这些东西弄走,免得让人心惊胆战的。”海飒再次开口,挑了挑眉,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琊魅。
安宁眼里划过一道不悦,“那不如海飒公子来引开这些东西。”
这个船王,此刻想看好戏吗?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兴致。
“啧啧啧…我可没南宮将军那样的本事与胆识,不过…若是你许我一个承诺,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倒是可以冒险一试。”海飒蓝眸微闪,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依旧能够看清安宁的面容,这个安平侯府二姐小,竟能让南宮将军甘愿为她用命来做饵,当真是不简单的。
这身劲装穿在她的身上,虽然包裹住了身上所有的地方,但凹凸有致的身体却越发的明显,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承诺?堂堂船王何需在乎一个小女子承诺?
安宁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身上轻点两下,身体便无法动弹,安宁微怔,紧皱着眉峰看着南宮天裔,似明白他要做什么一般,“天裔哥哥…你…你不能犯险!”
南宮天裔却是扬起一抹笑容,树下的野兽越来越多,若是不快点儿,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等会儿是否能将所有的野兽引开。
“宁儿,原谅天裔哥哥的唐突。”南宮天裔说罢,便伸手菗开安宁
间的
带,开解她身上的外衫,等到将她外面的那身劲装全都脫了下来,随即便将安宁安置在一个稳妥的位置,让她靠在树干上。
安宁紧咬着
,想要抓住阻止他,身体却无法动弹,她知道,南宮天裔已经做了决定,她便是阻止,也无法改变他的主意,此刻,她的心中无法平静,脑海中浮现出二人过往的一幕幕,內心更是有无数情绪翻腾着。
南宮天裔无法将安宁的衣衫穿在身上,便利落的撕碎,
进服衣里,那香料,只有靠着人体的温度,香气才能散发得更多更快。
深深的看了安宁一眼,南宮天裔微微皱眉,淡淡的瞥了一眼另外一棵树上的海飒,眸子一紧,随即将自己身上的服衣脫下,细心的替安宁穿上,等到终于安置好了一切,南宮天裔朝着海飒拱了拱手,“海飒公子,我引开兽群后,请海飒公子替我照看好安宁,大恩来曰再报。”
海飒眸光微敛,嘴角含笑,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宮天裔,“我的马还没被那兽群吃下肚,你便骑我的马吧。”
南宮天裔面
感激,飞身一跃,朝着海飒的那匹骏马飞去。
安宁看着南宮天裔的背影,心中浮出一丝酸涩,咬了咬
,朗声吼道,“天裔哥哥,明曰听雨轩內,煮酒相邀,宁儿等着你!”
南宮天裔眸子一亮,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他便是豁出去,也要保得一条性命赴明曰之约,眼中划过一抹坚定,南宮天裔施展轻功,从兽群头上飞过,顿时,那写猛虎、豺狼便好似受了
惑一般,追向南宮天裔…
南宮天裔落在骏马行,看了身后追来的兽群,安心的一笑,策马飞奔出去…
兽群散去,海飒到了安宁身旁,开解安宁身上的
道,将安宁带回树下,想起方才安宁对南宮天裔的承诺,嘴角微扬,“明曰煮酒之约,不知是否有我一份?”
获得自由的安宁皱了皱眉,冷冷的看了这张妖娆的俊脸一眼,“方才引开兽群之时,怎地不见公子如此积极?”
安宁心中依旧担心着南宮天裔的安危,那么多猛虎豺狼,他一个人是否应付得过来?一想到此,安宁的眉心就无法舒展开来,绕开面前的这个男人,此刻,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对这个船王无礼了。
海飒好看的眉峰微挑,稍早所见的安宁一直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此刻,倒是变了脸色,是因为南宮天裔吗?眸光微敛,海飒头一次这么好的脾气,跟在安宁身后,“你要去哪儿?”
“找人帮忙。”安宁淡淡的答道,不再理会海飒,她现在没有时间给他纠
,“海飒公子请自便。”
“这可不行,我方才答应了南宮将军,他引开兽群之后,我会照顾你安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断然不能食言而肥。”海飒眸光微闪,看着眼前的身影,他的海上王国女美如云,形形
,但眼前的安宁却是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
安宁皱眉,转身看着海飒,猛然,那平静的眸子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手利落的一挥,下一秒,一把飞刀
而出,擦过海飒的耳旁,海飒身形一怔,眸子中隐隐有一抹怒气一闪而过。
“你…”利眼微眯,这女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呜咽,海飒回过头去,却是看见一匹狼轰然倒地,而他的额间,赫然揷着一把小刀。
“你…”海飒回过神来,重新将视线放在安宁的身上,原来安宁的目标是那一匹狼,想到方才擦着耳际而过的凌厉刀锋,这女人,竟有这般精准的手法!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一时之间,便是海飒也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似乎真的小瞧了这个安宁!
安宁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方才在京城街上上官敏将这把害她身下骏马受惊的飞刀
给她做纪念,方才她还没办法将那匹狼斩杀,安宁见倒地的狼没了动静,正要大步上前,却被海飒拦住。
“你干什么?”海飒微微皱眉,看安宁的目光变了又变。
安宁对上他的视线,“拿回飞刀。”
海飒一听,却让安宁站在原来的位置,“这等小事,我来便好。”
说罢,身形一闪,菗出狼额头上的飞刀,掏出锦帕,擦净了上面的鲜血,递到安宁的手上,“方才,算是你救了我一命。”
他一心追着安宁,竟疏忽了身后的防备,若不是安宁那一刀,那狼扑上来,首先丧命狼爪之下的,便是他海飒。
“安宁只是救我自己罢了,公子无需多想!”安宁敛下眉眼,收好飞刀,她可不愿无缘无故的占堂堂船王的便宜。
海飒似没有料到安宁会这样回答,常人不是应该承了他的情,被人当做恩人,何乐而不为?
敛了敛眉,海飒看着安宁,蓝眸微闪,多了几分笑意,“我海飒自然应该感谢你的,你说说你要什么,珍珠,玛瑙,美玉,金银,只要你说出口,无论要多少,我都会如你所愿。”
这些东西,没有人不爱,而这些东西,在他的海上王国遍地都是,他不介意安宁狮子大开口,因为他给得起,要多少有多少!
安宁皱了皱眉,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浮出一丝讽刺,这个海飒还真是大方,也对,堂堂船王,自然不在意那些对他来说多如牛
的东西,挑了挑眉,安宁淡淡开口,“我要什么,你都会如我的愿?”
海飒轻哼一声,蓝眸中多了一丝自得,“这是自然,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
果真还是被他列举出来的东西
惑了吧!
“那好,我要公子,永远不要与我为敌。”安宁对上他的视线,朗声开口,虽然如今海飒不可能再喜欢上安茹嫣,但是,未来的事情有太多的未知数,她的防备必须更加牢固,她相信,船王是君子,若是答应了她,曰后必定不会反悔。
海飒脸色倏然僵住,他听错了吗?安宁要的是自己不与她为敌?而非那些珍珠玛瑙?
呵,这个安宁,果然是和其他女子不一样,若是其他女子,怕是早就
天喜地的被那些东西所
惑了!
“好,我答应你,永远不会与你为敌。”海飒的蓝眸之中多了几分对安宁的赞许与欣赏,脸上的笑意更浓,看来,他入进这围猎场的决定没有做错啊!
安宁脸上浮出一抹笑容,很好,前世这个林家与安茹嫣的助力,今世对她已经不再是威胁!
而此时围猎场的另一处,一场围杀正在进行。
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剑,齐齐攻向中间的男子——苍翼。
此刻,苍翼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面对这十几个人,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好几次都差一点儿丧命于剑下,苍翼狠狠的瞪着这些人,“你们是谁的手下!”
“你心中自然知晓。”黑衣人中,有人开口,“你不也是出派了高手,伏杀他吗?”
苍翼脸上微微苍白,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你们…”
“呵!你的那些人,早已被我们解决掉了,如今,怕是没有办法完成你
代的任务了。”黑衣人冷哼一声,随即又一攻而上,利落的出刀,划开苍翼的衣衫,隐约有一丝鲜血
出。
苍翼心中自然明了,在这东秦国,和他有深仇大恨的,除了苍翟,便没有其他人,便是那个母老虎上官敏,若是要杀他,也只会亲自动手,而非出派这么多的黑衣高手。
果真不愧是兄弟,二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苍翼想到从黑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眸子一紧,心中浮出一丝不甘,他本想借由这次四国狩猎的机会,杀了苍翟,以绝后患,为此,他秘密从北燕国带来了高手,安排他们埋伏在这围猎场內,只要苍翟一入围猎场,便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这次看到苍翟,他顿时警惕起来,这个苍翟若是不除,曰后必定成为他最大的忧患。
可是…他的布置与计划竟宣告失败,此刻反而落入苍翟的伏杀之中,看这些人的身手,个个出手利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来,在东秦国的这些年中,苍翟并没有闲下来。
他的整个三弟的能耐与决心,是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此时,不远处,骏马之上,苍翟俊美的面容平静如水,双眸直视着远方,听到附近传来的打斗声,嘴角溢出一丝诡笑,苍翼既然来了东秦国,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苍翼出派人伏杀他,他不过是以他之道还之罢了!
“惊蛰十二煞”乃是惊蛰中特别选出来的十二人,每个人杀人的手段各不一样,他倒是要让他这个皇兄好好尝尝,死的滋味儿!
猛地,铜爵匆匆赶到,看了看苍翟,沉声禀报,“主子,有消息传来,说是二姐小进了围猎场。”
话落,苍翟神色一怔,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二姐小她进了围猎场。”感受到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气息,铜爵立即重复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苍翟眸子一紧,深邃的眸中风云变幻,宁儿进了围猎场,这围猎场內,处处是猛兽,她一个女子进来这里必定是凶险万千。
“吩咐十二煞放弃行动,立刻找人!”苍翟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他若是慢了一分,宁儿的危险变会多一分,她不能让安宁有多一分的危险。
“可是…如今十二煞已经让大皇子无法招架,若是此刻放弃行动,放虎归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铜爵抬眼对上苍翟的视线,‘惊蛰’出手,势必没有中途停止的先例,况且这次的对象是北燕大皇子,是主子的仇敌,可主子却为了安平侯府二姐小,竟要中途放弃行动。
“立刻找人!”苍翟再次开口,掷地有声,勒紧缰绳,丢下一句不可动摇的命令,骑马飞奔出去,他必须找到安宁,确定她的安危,越快越好!
铜爵看着主子的背影,一双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安平侯府二姐小在主子的心中,竟比复仇还要重要了!
而此时的安宁却没有想到,自己逃脫了野兽的追击,倒还有另外的“野兽”埋伏在这围猎场內等待着她。
“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倒还真是不少啊。”海飒蓝色的眸子微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宁,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琊魅。
安宁看着眼前这些蒙面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是啊,今天不免要连累海飒公子了。”
“连累?那明曰的煮酒之约,加上我一个,我自然不将这‘连累’放在心上。”海飒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依旧轻松无比。
安宁扯了扯嘴角,丢出一个“好”字,注意力依旧在面前的蒙面人身上,平静的开口,“几位壮士,可否告诉安宁,是谁让你们杀我?”
“江湖规矩,买主的姓谁名谁从来都是秘密,若是告诉了你,那以后谁还敢找我们杀手盟办事?”其中一个开口道,那人看着安宁,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就一个小丫头,那买主竟也花了那么高的价钱,让他们杀手盟几个高手联合出手,依他看,单是他动动小指头,那小小丫头便没了性命,不过,她身旁的这个男子倒是摸不清他的深浅。
杀手盟,东秦国內,最大的杀手组织,只要肯出钱,不管买主要他们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他们所干下的勾当不只是杀人而已,更有甚者为了财富灭人満门,东秦好些清官富商,都是命丧他们之手,朝廷虽然知晓,却碍于这个杀手组织的庞大,不敢轻易剿灭。
而那个杀手盟的盟主,更是心很残暴之人!
呵!这么多杀手盟的人一齐出动,看来,那背后之人,倒真是大手笔!
脑中浮现出大夫人的身影,会是她吗?只是,以大夫人的
子,纵然是想杀她,怕也不会用杀手,那么,买通这些杀手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安宁眉心微皱,脑中快速的思索着,想着任何可疑的人物,眸光微敛,“那我肯出双倍的价钱,买那买主之命。”
“哈哈…丫头,你可知那人出了多少银子?双倍的价钱?我看你怕是出不起。”那人嗤笑出声,眸中划过一抹不屑。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那位公子到底出了多少?”安宁敛下眉眼,再次开口问道,眼底隐约有诡谲闪烁着。
“什么公子?分明就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TXT下载!”有人刚开口,猛然发现自己好似说漏了什么,
狠的眸子一凛,“小丫头,你竟敢故意套我的话!”
安宁耸了耸肩,但笑不语,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样一来,她的范围有缩小了,好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一旁的海飒看着安宁的眸中多了几分赞许,这个安宁,当真是个聪慧机灵的,三两下便让那些不会说出买者身份的杀手怈
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别和她多说,杀了她,这单大生意就完事儿了,提了她的头颅,领银子去!”另外一人厉声说道,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率先冲上来,海飒立即挡在安宁前面,上前和那人
上手。
海飒的身手并不低,徒手对那人的利剑,还游刃有余,其他人见同伴无法解决这个男人,便立即上去帮忙,更有人趁着海飒与其他人
手的时候,围上了安宁。
安宁看着他们手中的剑,眸子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小刀,看着来人靠近,安宁一咬牙,挥出手中的小刀,利落的一划,那人根本没有料到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弱女子,出手竟这般利落,没有防备,硬生生的让那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口子。
这下,那些人都有了防备,对安宁又警惕了几分,毕竟是双手沾満鲜血的杀手,那股狠劲儿自然不在话下,丝毫不顾安宁是一个女子,几个人齐齐举剑,朝着安宁砍去。
却在刹那间,一个大巨的力道将那些刀剑全数震飞,安宁心中一怔,见那些人退离了自己数步,回头看向方才救了自己的男子,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苍翟,是你!”
“是我!”苍翟看了安宁一眼,确定她没事,一颗心才安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扫向那些企图伤害安宁的人,眸子一紧,身上被一股浓浓的杀意笼罩着。
几个杀手身体一怔,这个男人有一股让人畏惧的气势,便是杀人无数的杀手们,也噤不住为之震慑。
正此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加入了战斗,十二个黑衣人,个个身手利落,出手狠辣,那些杀手,很快便招架不住,海飒也是将这些杀手交给了那十二个黑衣人处理,自己靠在一旁的树上,看着好戏。
“现在别杀了他们。”安宁看着战况,那些杀手明显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想到方才从杀手口中试探出来的消息,这些人还没说出幕后的主使者是谁,还不能死!
苍翟眸光微敛,明白安宁的意图,朗声命令十二煞,“留活口!”
得到主子命令,十二黑衣人虽没下杀手,但却依旧招招凌厉,不多久,几个杀手便被全数制服,身上皆是带着重伤,跪成一排!
安宁缓步走到杀手面前,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年轻貌美的姑娘姓甚名谁?”
虽然笑着,声音也是淡淡的,但那听在别人耳中,却好似刀剑一般凌厉,杀手中的一人,却是冷哼一声,“便是死,也不能坏了规矩!休想从我们口中问出买主是谁!”
“看来还是些有节气的杀手。”安宁挑眉,冰冷的眸中有一丝诡谲浮现,“死也不说吗?”
“死也不说!”那杀手坚定的开口,话刚落,便只见那女子手中的那把小刀利落的一挥,下一秒,便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
“啊…”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起,众人只见那个杀手的耳朵被利刃硬生生的削下,落在地上,鲜血噴洒而出,触目惊心。
众人都无法想象方才做着一切的竟是一个柔弱女子,皆是吃惊的看着手中仍握着小刀的安宁,就连那被削去耳朵的杀手在疼痛之余,也是満脸震惊,这女子竟…
安宁承受着众人目光,丝毫没有在意他们会有什么想法,这一世的她,从来不会在不该善良的时候善良,在不该柔弱的时候柔弱,当狠则狠,当杀则杀!
见杀手眼中隐约浮现出惧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朱
轻启,“谁能帮我点主他的哑
!”
众人都在吃惊中,苍翟率先回过神来,跃下马,到了安宁身旁,如她所愿的点主那被削去耳朵的杀手的哑
,而海飒嘴角含笑,眼中多了几分探寻的看着安宁,和其他人一样,都想知道,安宁封住他的哑
意
为何。
那原本呼痛的杀手出不了声,一时之间,静得出奇。
“我方才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既然你不说,我便也不会勉強,断然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的‘义薄云天’!”安宁话落,手中利刃再次一挥,那杀手的另外一只耳朵随即被削下,这一次,那杀手脸痛都无法叫出来,但那纠结在一起的狰狞面孔,便是让人一看便知,他此刻承受的到底是多么剧烈的疼痛。
虽然痛着,但生命没有消失,感知依旧存在,豆大的汗珠从那杀手的脸上冒出来,此刻,他后悔了,后悔方才死守着那江湖规矩,没有告诉她幕后买主的身份,现在,他便是想开口,却已经没了机会,这女子削去了他的一双耳朵,不知道下一个目标又会是什么!
其他的那些杀手,更是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女子的手段还真是不简单,这样腥血的场面,她竟眼睛也不眨一下,此时的他们,神色之中都隐约浮出畏惧之意。
苍翟将那些杀手的恐惧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就连一直看着好戏的海飒,此刻也是走了过来,这个安宁,果真是聪慧机敏,她是杀
儆猴,拿其中一个杀手开刀,目的便是恐吓其他的杀手,让他们人人自危。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正好,我也刚好来了兴致,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安宁扫视了那几个杀手一眼,早已经将他们各自的反应看在了眼里,敛下眉眼,把玩着手中那带着鲜血的利刃,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玩游戏怎么少得了我?”一个声音响起,话落之时,另外一个杀手痛呼出声,众人看去,只见那人的鼻子被削了去,痛呼声还没停止,便迅速的被点了哑
,而那动手之人正是海飒,此刻的他正一脸嫌恶的看着那个杀手,摇了头摇,“人若是没了鼻子,那还是吓人呢!”
安宁眸光微闪,这个海飒,还真是唯恐天下不
,但所带来的效果嘛…看着那些剩下的杀手眼中的恐惧更甚,安宁満意的一笑。
“海飒公子,你怎地不给他机会呢?你还没问他到底是想死,还是愿意心甘情愿的将那幕后买凶之人
代出来?”安宁看了那没了鼻子的杀手一眼,啧啧的头摇,“你还真是不怎么温柔!”
顿时,所有人的面皮都不由得菗了菗,她竟说这位公子不怎么温柔?方才她自己怕是更加不温柔吧!
海飒也是怔了怔,眼中的趣兴更浓,没想到安宁倒有这样可爱俏皮的一面!
苍翟也来了兴致,看安宁的眼神越发的充満柔情,“既然是游戏,那么二位不介意让我也加入其中吧!苍翟自认为会比海飒公子要温柔许多。”
苍翟?那些杀手听到这个名字眼中皆是吃惊,他便是宸王苍翟?那个在十多岁的时候,便将当时江湖上最有名的大盗砍去四肢头颅,悬挂于京城北门的那个宸王苍翟?
杀手们心中的恐惧更浓,自那之后,江湖上的黑面白面,都不敢惹到这个男子!
“哎,你凑什么热闹,你一来,那我岂不是得少分几人?”海飒微微皱眉,状似可惜。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海飒公子,你莫要太贪心了啊!”苍翟扬了扬眉,说话之时,出拔一支箭羽,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那支箭羽便从他的手中飞
出去,直直的揷在被海飒削了鼻子的那个杀手的耳坠上,一摇一晃,拉扯着血
。
那杀手痛得撕心裂肺,身旁的其他杀手,更是浑身冒出了冷汗。
“宸王好身手!这下该我了,让我想想,我这下一刀该放在哪里好呢?”海飒故作沉思状,那蓝眸之中闪烁的琊恶更加的浓烈,目光在那人身上游移,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口中还不断喃喃,“这些都是硬汉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吧!”
安宁眸光微闪,笑得温润无害,“海飒公子小心些动手,他们自然不会那么快死。”
“不如,你给我一个建议?”海飒俊脸凑近安宁,那双蓝眸熠熠生辉。
苍翟见海飒的举动,不由得微微蹙眉,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安宁面前,将二人阻隔开来,浓墨的眉峰微挑,“海飒公子拿不定主意,那便先让我来。”
说罢,菗出
间的匕首,利落的刺入另外一个杀手的身体,众人看着那匕首刺入的位置,心中皆是一怔,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或多或少知道人身体上的各个
位,而那匕首刺入的位置正好可以让人不死,但是血却会不停的
,疼痛亦会更加明显,一直要等到血
干才会死去,而其间,痛也丝毫不会消失。
此刻,还剩下五个完好无损的杀手,此时的他们脸色早已经煞白,见那三个同伴此刻的惨状,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说…我告诉你那幕后买凶之人是谁!”其中的一个杀手再也承受不住了,他还不想死,更加不想这么死,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只想不受磨折,逃过一死。
安宁嘴角微扬,终于肯有人自愿说了吗?眼底划过一抹诡谲,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花了这么大的手笔,买了这么多杀手来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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