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分开
我正要驳斥她的时候,却被墨穷薪阻止了,墨穷薪对我摇头摇示意我不要去打扰那个女孩,任她吃东西,我看墨穷薪的惊讶也就是那么一瞬而逝,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我估计墨穷薪信了。
其实我也只是那么一会不信,一联想到这个小姑娘身上的其他地方,我就信了,她不会说话,但是发声官器又没有问题,写字简单潦草生涩,穿的服衣不合身,还有对这下面的
知,这些都是问题,一个正常社会的人是不可能这样的,只能解释她和社会有过一段不短的脫节。
而且她如果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脫节个几年很快也就可以恢复,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很难恢复一样,完全不会说话,应该是脫节了很久,这就有可能她真的是在这里待了很久的时间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黑竹沟号称死地,当年这个小女孩也才几岁大,怎么会有人把她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呢然后她又是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了带她来的大人都死在这了吗那么这么多大人都死了,她一个小姑娘又是如何在这里生存的
单不说吃喝这些问题,就那个诡异的山神也不会放过她吧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一下就变得扑朔
离起来,我看墨穷薪倒是一副成竹在
的样子,但现在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去问墨穷薪吧,我就只好憋住了。
等那个小女孩吃完,墨穷薪又问她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能带我们出去吗”
墨穷薪说完又把本子递给那个小姑娘,这一次可能是吃了我们的食物的原因,小姑娘没有那么抵触了,好像思考了下墨穷薪在说什么,最后点点头,然后在纸上写道:“出去。”就这两个字,让我觉得心里一喜,管她是谁呢,现在能带我们出去那就是爷。
那个女孩跟我们说好以后,就站起身来,这一次我们没有拦她,收起东西就看着她,她也没逃,一直等我们收好东西,但是她没有从这六条路里选一条,而是倒着回去,就跟刚刚墨穷薪追她的方向一样,原来刚刚她逃的就是正确的方向啊。
跟着她倒着往回走没几次,我就彻底迷路了,她走的路已经从一个岔口拐到另一边去了,和我们之前走的路已经有所不同了,我还有些担忧,她是否真的能把我们带出去,但我看墨穷薪倒是很放心,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小姑娘别有用心,或者走错路了之类的。
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担忧是多余的,那个小姑娘带着我们没走多久,就把我们带出了原来的地下水系的
,回到了之前地面上的石室,这是一个新的石室,之前我们并未来过,但是干燥的墙壁和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明显,应该说我们确实又回到了地面上,这样要回去就不难了。
我们上到地面之后,那个小女孩又钻的不见了,这一回她没有等我们,墨穷薪也没有再拦她,就像完成了一笔
易一样,我们给她食物,她带我们离开那个地下
宮,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谙世事,但是却又很聪明很有灵气,她好像比我还更先知道该做什么事一样。
看她消失了,我有点不解,我问墨穷薪道:“墨哥,你为什么不留住她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把她带出去啊,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面呆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吧,再说带出去以后墨哥以你家的能力要安排她也不难吧。”
墨穷薪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消失的方向,淡然而出尘的回我道:“如果她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的话,我要安排她是不难的,如果她还有家人在世上也应该能找到,但是她不信任我们,也习惯了这里,无论她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们都不应该去打扰她已经习惯了的生活。”
墨穷薪说的我也没法反驳了,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即使她和外面的社会脫节了十数年,我们也不该強行带她走,更何况我们此时事还未做完,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看那个小姑娘离开后,我收回心思来观察这个石室,这个石室石壁上有些雕刻作品,和之前那个百鬼戮子阵不同,这些雕像虽然不是佛道教的神灵,但看起来也都是很正派的形象,而且他们边上还有正楷的碑文,有一些已经模糊了,有一个还算清晰,写的是“文成昭德公。”的字样。
这极像古时候帝王对一些文人大臣的死后的谥号,像是孔子在古时候叫大成至圣先师,这里给这些塑像所写的字样像极了儒家的封号。
看到这个我问墨穷薪道:“墨哥,这是不是儒教的阵呐古时候儒教也是属于宗教类的嘛,有这些也很正常。”
墨穷薪却头摇解释道:“我们常说三教九
,儒教是和释道同归为教类的,这里的教其实并非宗教,国中本身并无宗教的概念,是西方哲学思想的一种归类,传到国中的时候,取佛教大乘八宗,四宗四教的宗教二字合起来作为religion的翻译。”
“在佛教中宗指一派开之理,教指诸佛教教导之行,四宗是天台宗,法相唯识宗,三论宗,华严宗,这些宗或以佛教一经为出发点阐述诸法,而四教则是禅、律、净、密偏重于行理,两者都是互相的,所以在翻译的时候取其宗教而昨晚翻译。”
“但实际上这就会把人带入误区,以为宗教就是鬼神信仰,实际上宗教的说法本身就是哲思与理法的一种表现,道教,佛教,
俗点说就是道之教法或佛之教法,儒教也是如此,教者上所施、下所效也。”
“所以儒教虽然同为三教,但和佛教道教从鬼神的方面来发展不同,儒教更侧重于人事,就像你说的,子不语怪力
神,儒家的祭祀先人更注重于缅怀的意思,所以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和儒家有关的阵。”
墨穷薪这么一解释,我一下又长知识了,但是疑惑又来了,如果这个阵和儒家没有关系,那这些名称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想从墨穷薪那得到答案,但我发现他也有些疑惑,确实这些神像有些奇怪,而且这些神像并没有出现什么气之类的,只能
眼看到。
我们两仔细的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墨穷薪对我道:“算了,先离开这里,我们继续往刚才的目的地走,那种不安感我现在越发強烈了。”
墨穷薪说这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墨穷薪一直都有分歧,墨穷薪想的是去解决这一切,而且天书还没找到,他还要去完成任务,但是说实话在被水冲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这趟旅行彻底的失望了,别说钱归易跟我讲天书不在这里,即使天书在这里我也不想继续找下去,前面的路上不知道还会碰上什么,我真的累了,甚至有点自私的想法,就连王翊我都不想找了。
不是我不想救他了,我是觉得他还活着的可能
很小了,这么久过去,他什么装备都没有,他真的还活着吗一开始我是真的想找到他,但是现在我却没那么強烈了,大概人都是这样的,有些事一开始的时候很冲动,逐渐的心就凉了,我现在也开始接受王翊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反正来之前就做好后事的准备了,如果我还能或者走出黑竹沟,我也不会忘了去照顾王翊的家人的,而且我想即使我没有能力帮他们做什么,墨穷薪也一定会帮着安排好一切的,那样继续走下去的意义就不大了。
我在那几尊神像的面前停下脚步,墨穷薪走了几步之后发现了我的举动,转过身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走了又累了”
我头摇道:“墨哥,我是累了,身心俱疲了,我们进来是为了找到天书,但现在天书找不到,疑惑越来越多,卷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在这里面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好不容易出来,我想回去了,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墨穷薪平静的看了我一会,看的我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怎么跟他答话,最后墨穷薪把背包取下来递给我道:“想走就走吧,带着剩下的装备,出去以后找到河,沿河而下就能回到我们以前的营地,那里还有些食物和装备,你能带多少就带多少,然后沿河出去,大概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出石门关,出去以后波菠会接应你,有他带着你不会迷路了。”
我接过墨穷薪递给我的背包,有些沮丧的问墨穷薪道:“墨哥,那你呢你还要继续进去吗你不是连黄符和法器都丢掉了吗那你后面再遇到那个尸魔怎么办你不怕死吗”
墨穷薪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对我道:“我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而且我不能放任这里有不可知的东西出现,至于死,我也怕的,每个人都会怕死,但那又有什么用人不
生,而不得不生,人不
死,而不能不死,即使我回去了,走在街上也一样有可能出车祸,死是不可逃避的,身为修行之人能做的便首先要能超脫,你和我不一样,你本身就和我不是一个圈子的,你应该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或者我还能找到天书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墨穷薪说完,伸手在我的服衣上拍了两下,像是要拍掉我服衣上的污渍,随后他又脫掉手上的表递给我道:“我留着表作用也不大了,你出去的时候更需要它,早点回去吧,这算是我最后送你的礼物。”
我愣愣的接过墨穷薪递给我的手表,看着他对我笑了笑,毅然的转过身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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