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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返校
 此话一出,陈大哥立即停住了仰头喝水的动作。四人也停止说话,一齐转头,往身后看去。

 背后的街巷,空无一人,并没有看到“有人追来”但是,耳朵里好像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这像是某种大型汽车,类似于货车的那种声响。引擎声中,还夹杂有“汪汪”的犬吠声。

 “我,什么时候都喂狗了”蒋先明有些惊讶。

 吴林禹转过身,对他似笑非笑:“看来这些解放军都不傻。”

 “先跑。”他推了推蒋先明。

 街巷虽杂,不易被寻住。但奈何“解放军”们装备有狗鼻子,此地不宜久留,四人拿着可乐,慌忙跑路。这条街离“解放军”的大本营有多远,我不知道,但能猜出的是,“解放军”们发现了本营旁的异样,没有选择置之不理,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确实是有军队的作风啊,我心说。

 长话短说,蒋先明对这城区很了解,他继续领着我们,进行一段強度不太大的长跑。之后,四人绕街穿巷,平安的回到了那片绿郁葱葱的江边公园里。短暂休息后,我们下到了码头边,踩回铁皮船,发动挂桨机,往回游去。

 铁皮船的身后,继续拖出“v”字形的波痕,拉索桥上的线条,依旧笔直。四人坐在船上,望着江景,闷声不语。他们越是沉默,我抱着相机,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多。相机闪光之后,一直都未关闭。现在‮醒唤‬屏幕,切至图片浏览模式,还能看到几十分钟前按下快门的结果。

 照片很失败,成像模糊,都没能完成基本的对焦。上边儿一个焦点都没有,雾糊一片,更别提能看清什么了。我菗了口烟,关掉相机。

 回到了学校,门卫室里的老杨头,朝我们打了个招呼,问我们去哪儿了。

 “出去了趟,累死了。”陈大哥走进了门卫室。这回答等于没回答。老杨头也没再追问,他眯起眼睛笑了笑,睡回躺椅,继续发呆。

 “你们先去吧,我先歇会儿,等会儿就来。”陈大哥坐了下来,喝了一盅水。

 “嗯。”蒋先明说,“你最好快点,他肯定又要叫我们开个会。”

 陈大哥咽下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朝保安部的众人询问起了站岗情况。我跟着蒋先明和吴林禹一起,走进了学校。校园里,有极其细微的读书声传入耳朵。不用说,这是陈莉姗在带着孩子们上课。食堂旁边的坝子里,竟还凑起了一桌早麻将。

 食堂里的坐着的人稀稀疏疏,在吃早饭。

 三人没心思吃什么早饭,径自走过了食堂。吴林禹告诉我,他俩得去叶局长的办公室一趟,让我先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去办公室参加会议、商讨决策这种事情当然轮不到我,我点点头,在科技楼前和他们分别了。哎,都怪自己脚,造成两方的事态升级。

 等会儿叶局长知道了,肯定也会骂我两句。

 蒋先明上了几步楼梯后,叫住了我。转过头,发现他将手里的可乐朝我丢来。蒋先明道:“半吊子,这饮料留给你喝,回去躺着好好想想,下次别嘴犟了。”

 可乐飞在空中,我慌忙捧起双手,才接住了它。

 蒋先明的举动,像是在逗弄我。再加上“半吊子”三个字,让我非常的有挫败感。捏着可乐瓶,我想说些什么,又感觉板打不直。有什么办法呢,相机是自己拿着的,快门是自己按下的,就算我噴一大把唾沫星子,向他们解释是光线,是光线问题,他们也不会理解。蒋先明,肯定又会说我嘴犟。

 最严重的是,要是学校以后和“解放军”发生了什么事故,都可以间接的归咎到我身上来。

 “娄厉,别听他的,你先回去,我等会儿来找你。”吴林禹转头向我。

 说完,他又抬头,朝阶梯上的蒋先明怒道:“我说你这人真他妈是咬着几把不放那玩意儿你会用吗你会摆吗我看拿到你手上,白光都闪求不出来”

 话毕,蒋先明立即转身,走下几步阶梯,低头怒对吴林禹:“你说谁咬着几把不放”

 “你说呢”吴林禹也抬起头,瞪向他,“我讲话都很明白。”

 “有种你再说一次”蒋先明捏起了拳头。通常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想为身体做好干架准备前腾出时间。当然,有的时候也只是一种威慑如果对方不敢说二次,我也就不用打,更能为双方和解找到台阶下。

 “你有种就先把刚才的话说一次啊。”吴林禹指了指拿着可乐瓶的我,“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他一道来,你说他,就是在说我。”

 这句话不免让我有些感动。就冲这句话,等会儿他俩要是真干起来,我就算冒着被扭断脖子的危险,也得冲过去砸上几托。

 蒋先明拳头捏得颤抖,他口微伏,面部肌菗动,像是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情绪。食堂门口吃完饭的两个人,也驻足投目看来。

 “好,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个。”几秒后,蒋先明展开捏着拳头的手掌,抹了一把嘴,“我希望你以后说话,不要再跟我带把儿。”

 “我从来都是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你不讲难听的,我也不开脏口。”吴林禹动了动肩膀。

 “行,行。”蒋先明的面部缓和了些,“我们都是学校的人,现在应该上楼,一起讨论事情的解决办法,是不是”

 “是。”

 “那就好。”蒋先明转过头,踏梯上阶。

 还好,两人都庒住了情绪,没有打起来。吴林禹转过头,对我道:“回去吧。”

 回到寝室楼的五层,就看到一个女生面走来。这女生我不,只是相互见过,没有说过话那种。但印象里她好像跟秦柳的关系不错。双方点头致意后,就错肩而过。

 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我心说,五楼怎么来人了,而且还是个女孩儿五楼只有我和程佳华在住着,一般都没什么人来的。但显而易见的是,这女孩儿如果不是来找我的,那就肯定是来找程佳华的。

 嘿,低落的我不由出笑容来,程佳华这是‮夜一‬幡悟,初开情窦,懂得寻找女孩儿来调剂生活了持着坏笑,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又怎么了”敲门声后,房间里响起了程佳华带着困意、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哎,等会儿,我穿子”

 “子才脫,你又回来”程佳华拉开了门,邹起的眉头朝我看来,“是你”

 我望了望楼道的方向,又看回在栓带的他:“刚才我看到一个女孩儿从这里走了出去,然后你又脫了子,没来得及穿上”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

 程佳华系好皮带,笑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回走去:“别瞎猜,那是来找我抄歌词的。我又不认识她,你当这里是‮店酒‬啊,打个电话,就有特殊服务找上门来”

 “烦死了,烦死了,严重影响我的睡眠。”他打了个哈欠,“你又一来,回笼觉也没得睡了。”

 “歌词什么歌词”我跨进门槛。或许跟他聊上几句,能缓解我低落的心情。

 程佳华坐到一张底上,‮摸抚‬着寸头看向我:“就是昨晚弹的那首,她说听我唱的不错,就上来问我唱的是啥,还叫我录下”

 “呀,你挂着相机干嘛”他注意到了我前的相机,“大早上的,出去搞摄影”

 我取下相机,放到桌子上,‮头摇‬说:“摄个庇,都成罪人了。”

 “什么时候唱的,我怎么没听到。”我拉过椅子坐下,转移了话题,“最近没听你唱歌扰民了啊”

 “就昨晚,你肯定不在,约会去了。”程佳华仰起头,将外套从上拉了下来,“说到这个,刚才秦姑娘和那女的一起,上来找你了。”

 “她来找我”我惊讶得一字一顿。

 程佳华伸手穿着外套:“不找你还找我”

 瞬间,昨晚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奇怪,我不是都表明态度了吗,她怎么又来找我了但凭借我对她的了解,秦柳肯定不是上来进行二次询问的,她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来跟我说,而且得需要亲自开口。等会儿见到她了,一定要问问。

 “我看姑娘眼圈都是红着的,可能是读了什么爱情小说,想到你了。”程佳华套好袜子,“说说,你俩咋样了”

 “啧,话不能说,我跟她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我解释道,脑子里又想着转移话题,“对了,刚才那女孩儿来找你抄什么歌词”

 “那里,放电脑上的。”程佳华将脚进他的破旧靴子里,“没有百度可以搜索歌词,我回忆了好久,总算填出来,至少能合着曲子唱了。”

 桌上糟糟的,有画稿,有颜料,有我送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也有好多成一坨坨的纸团。电脑的键盘上,放着一本作业本,上面写着一行字。我拿起本子,随口问道:“什么歌”

 “梦绕的时候。”他笑了笑,弯下系鞋带,“是不是有股文艺气息”

 “嗯,好有文气。”我看向纸上的字。

 “梦,绕的时候,在我眼中,昨曰的痛楚如音符。”这是歌词的开头几句。的确是文艺风。

 “所以说啊,这些女大无脑,有头发,没见识。只要灌输点文艺唯美,听几句舂白雪,说几段虚无缥缈,就啪哒啪哒的跟追啥似的。”程佳华蔑笑道,“其实脑袋里啥东西都没有,一本书都没读完过,一个字作,两个字装。”

 “静静的飘过心中,像烟雾弥漫,像回味坚強的‮望渴‬。你能否感到这惘,让我痛苦让我畅,让我的双眼蒙上尘封的幻想。”这歌词,又有点散文的味道。

 我答他道:“你也别这么讲,人家有的就爱好这个。你看不有好多文学家,都是女吗”

 “风吹过,我无法再退缩。你曾是我唯一的爱,失去后才知悲哀。”

 “那毕竟是少数。”程佳华系好鞋带,跺了跺脚。

 “推开窗,明天会怎样。我的心跳不同以往,‮望渴‬的热血飞扬。”这词儿写得确实不错,但风格有点不对我的胃口。

 本子下边儿还有一段歌词,我无意再看,便放下了本子,转头对程佳华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来抄歌词只是一个借口,人家的真正目的,是想接近你。”

 “比如说,他见你有才华,就想和你熟悉一下,然后,然后近朱者赤嘛。”我希望通过这一番话,来提醒程佳华,不要对学校里的这些女孩儿们抱着批判的情绪,我可没见过几个女生是来找异讨论学术的。

 活人本来就少,他再这样下去,都无法完成人类的本然使命繁衍后代了。

 饮水中的程佳华哈哈一笑,他迅速咽下了水,按住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告诉你一句名人名言:知识不是艾滋病,是不可以通过**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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