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二弟能抗的住
卢暖一听外面有声音,抬手探了探三妹,四妹的额头,见她们还头还滚烫,连忙把冷帕子敷在三妹四妹头上,起身颠簸着走出屋子。
雨水顺着茅草屋檐倾泻而下,落在地上,地上都被溅一个个坑,见曲氏推开院门进来,卢暖立即颠簸着上前,“二婶?”
曲氏把手中的药包和药酒递给卢暖,“阿暖,给三妹四妹熬药吧!”
卢暖接过药,“二婶,谢谢你!”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去熬药吧,三妹四妹再这么烧下去也不行!”曲氏说着,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曰子,不再这么风雨飘摇下去。
熬好药,曲氏和卢暖喂三妹四妹喝下,见她们出了一身热汗,才松了口气。
眼看天都快黑了,卢暖才想起,焦虑了一天,她什么东西也没吃,“二婶,你坐会,我去弄些吃的,一会等二叔和二弟回来了,咱们一起吃!”
曲氏本想拒绝,但是想着家中的米缸早已经空空如也,“好,二婶帮你!不过你的脚,先擦点药酒再说!”
擦了药酒,卢暖走出屋子,洗了手,和曲氏一起先煮了野菜粥,又贴了苞米饼。
卢暖坐在长凳子上,看着慢慢停下来的雨,有些彷徨。
米缸又要见底了,不知道二弟和二叔去镇子里,有没有买到米。
粥熬好,卢暖舀了粥端到屋子里,小心翼翼的喂韩氏吃下,“娘,好好养着,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有你好好的,别人才不能随随便便欺负了我们,娘,你明白吗?”
韩氏闻言,千言万语,最后化成无数泪水,轻轻的点点头。
卢暖见韩氏答应,又舀了野菜粥哄三妹四妹吃下,给她们换了干燥的衣裳,才走出屋子,坐在板凳上。
看着明朗的夜空。
曲氏在卢暖身边坐下,“阿暖,你和徐家少爷?”
“徐子衿么?”卢暖问。
“对,你和徐少爷什么关系?”曲氏这么问,心中还是大鼓,想劝阿暖,像徐家那样子的高门大宅,不适合她。
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
“没有关系,几天遇到,他帮我找到三妹,四妹,然后送我们回来,就这样子!”卢暖说的光明正大,又坦
。
“可…”
“对了,二婶,今天抓药一共多少银子,你先记个数,等我赚了银子就还上!”卢暖说着,伸出手握住曲氏的手。
曲氏一愣,半晌后才说道,“阿暖,三妹四妹的药不是周大夫开的,而是徐少爷让満月小哥送来的,我去周大夫家,连周大夫人都没见着!”
一时间,卢暖倒也明白,人情世故,树倒猢狲散,不就是这个样子么,却没有想到徐子衿会让人送药来,这个情,她卢暖记下了。
“没事,二婶,如今我们穷,别人欺我们,辱我们,我们除了忍,还是忍,将来,我们富裕了,但且看她们如何收起丑陋的嘴脸,对我们卑躬屈膝!”
曲氏一听卢暖这远大理想,愣了愣,又想起和虎子娘的干仗,半晌后才闷闷的应了句,低下头,紧紧的咬住嘴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了又等,粥凉了,苞米饼也硬掉,卢暖站起身,“二婶,咱们先吃吧,等二叔和二弟回来,给他们热热!”
“哦,好!”几乎是麻木的,曲氏应了一声,接过卢暖舀给她的粥和苞米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卢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二婶的打击很大,只是没有想到,事情过后,二婶这么害怕。
见曲氏碗里的粥吃完了,卢暖小声问道,“二婶,再来碗粥吧!”
“额…”曲氏闻言,猛然惊醒,抬起头错愕的看向卢暖,“阿暖,你刚刚说什么?”
“二婶,我说,再给你添碗粥!”
“哦,好!”曲氏说着,把碗递给卢暖,待卢暖舀了粥,把碗递给她,端着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
卢暖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二婶会这么彷徨无措,都是因为他们拖累了二婶家,不然猪不会卖,家里至少也还有粮食。
不会像现在,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慢慢的刷了锅,洗了碗,卢暖刚刚准备进屋子看看三妹四妹的烧退了没,就听见院子外唤来欢喜的呼唤。
“大姐,娘,三妹,四妹,我回来了!”
卢暖奋兴的准备去开门,曲氏却比她更快一步,打开门,见门外
脚全部
透的二弟,眉头蹙起,“二弟,你二叔呢?”
“二叔啊,刚刚把我送到门口就回去了!”二弟说着,把肩膀上的袋子递给卢暖,嘱咐道,“大姐,有些沉!”
“给我吧,你姐脚扭到了,少走路,才好的快!”曲氏说着,接过二弟手中的米袋子,走到米缸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打开瞧上一眼。
连米袋子一起放到米缸里,盖上盖子。
卢暖趁空舀了水让二弟洗脸,洗手,又舀了粥递给他,“怎么这么晚呢?”
“路上下雨,跟二叔躲在庙里躲雨,这不雨停了,就赶紧回来了!”二弟说着,咕噜咕噜用力喝了几口野菜粥。
卢暖淡笑,拿了盆子舀了粥,又拿了苞米饼递给曲氏,“二婶,二叔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想必饿坏了,这些粥和苞米饼子你先拿回去吧!”
曲氏见卢暖这么懂事,心中感慨,“阿暖,以后这个家,你要多担待些!”
“二婶放心,阿暖一定会坚強起来的!”
她若不坚強,谁来替她勇敢。
送走二婶,卢暖拿了一个苞米饼,走到二弟身边坐下,递给二弟,“吃吧!”
二弟接过,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卢暖,一半往自己嘴里
,“大姐,你也吃!”
卢暖接过苞米饼,小小的咬了一口,“二弟,你是男子汉,对吗?”
“当然!”二弟含糊不清的应道。
“那,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努力坚強,努力勇敢,努力长大,对吗?”
二弟闻言,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虽然老实,但不是笨,半口苞米饼还在口里,努力咽下去后才道,“大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二弟能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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