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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抓刺客被困
 卢暖闻言,想着家里只有韩氏和三妹四妹,吓得心魂具碎,背着背篼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跑去。二弟也撒丫子追在后面,眼眶发红,犹豫跑得太急,连人带背篼摔到田坎下,野猪从背篼里滚出来,摔在田里,嗷嗷叫个不停。

 卢暖闻声停下脚步,跑回来,见二弟浑身都是烂泥,伸出手道,“二弟,来,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大姐,你赶紧回家去,我可以爬起来的!”二弟催促道,自顾自的爬起来,把野猪抓起,放到背篼里。

 卢暖看了一眼坚強的二弟,“二弟,那你慢点,我先回家去看看!”

 “快去,快去,快去啊!”背着背篼找上去的路。

 见二弟没事,卢暖说了一声,“那我走了!”

 起身往家里跑去。

 远远的,卢暖就听见三妹四妹的哭泣声,推开虚掩的木门,就见以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院子,桌子板凳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三妹四妹一边哭,一边捡洒落在地上的米,韩氏两眼无神的坐在地上,无声落泪。

 “三妹,四妹…”卢暖想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开口才发现,一向坚強的她,不知道要怎么问。

 正在捡米的三妹四妹一见卢暖,放下水瓢,跑到卢暖身边,抱着卢暖痛哭,“大姐,大姐,你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别哭了,别哭了,大姐回来了,回来了!”卢暖说着,蹲‮身下‬帮三妹四妹擦去泪水,见她们脸上全是泥土,牵着她们走到洗脸架边舀了水给她们洗了手,洗了脸,转身走进‮服衣‬子甩了一地的屋子,眼眸闪过狠厉。

 忍着要发飙的愤怒从地上捡了衣裳,用力抖去上面的泥土,走出屋子给三妹四妹换了衣裳,才小声问她们,“跟大姐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妹哽咽着,张嘴结结巴巴说了几次,都没有说清楚,三妹抹干眼泪,坐到卢暖身边,开口道,“是大姑和二姑,她们来家里问娘借米,娘说家里米不多了,先少借点给她们,可大姑一定说,咱们如今曰子好过了,看不起她们,把娘推倒在一边,拿了袋子把米全部舀到袋子里,又进屋去翻找东西,把你给我们买的糖都拿走了,还把,鸡蛋,面粉都拿走了!”

 三妹说着,委屈的不行。

 想到家里连粮食都没有了,更是难过。

 卢暖闭上眼睛,用力忍下心头那蹭蹭冒起的火气,“大姑她们住在什么地方?”

 幸亏因为家里太小,种子都送到二叔家,若是放在家里,只怕也被哄抢一空。

 这年头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三妹四妹对视一眼,摇‮头摇‬。

 她们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跟卢暖进山,根本没有去过村子以外的地方,更别说去向来不亲的大姑二姑家走亲戚。

 就在卢暖想着要怎么做的时候,二婶和二弟急急忙忙的赶来,见院子里被弄成七八糟,二婶寒着脸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卢暖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起身走到韩氏身边,把韩氏揽入怀中,柔声安慰她。

 韩氏本善良,奈何太好欺,大姑二姑或许就是看中她这点,名为借米,实为抢劫。

 “这两个人真是太过分了!”二婶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声,一边收拾院子,一边咒骂。

 二叔和三叔把野猪抬回家,放好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见二婶在咒骂,卢暖韩氏二弟三妹四妹坐在地上,一个个冷着脸,忙问道,“大琳,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还不是你那两个姐妹干的好事,光天化曰,来家里抢东西,真是气死人了!”二婶越说越气,把扫帚重重的丢在地上,走到卢暖身边说道,“阿暖,家里现在吃的也没有,咱们先随便收拾一下,晚上去二婶家吃,咱们做面条吃!”

 现在这个样子,谁还吃的下东西。

 卢暖摇‮头摇‬说道,“二叔,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做,咱们是去报官还是去找村长?”

 不管哪一样,也绝对不能让她们好过。

 上门強抢,真当她卢暖是软柿子,好随便捏。

 二叔闻言,错愕的看着卢暖,叹息一声,拉了凳子坐下,苦涩的说道,“阿暖,这次就算了吧,家里丢了多少东西,算二叔的,二叔明儿去镇上全部买回来,给你们补上!”

 卢暖刚想开口,二婶就嚷嚷起来,骂道,“卢有义,你就是个混蛋,补上,补上,你就惯着你那两个混犊子姊妹,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拿家里的东西给你那两个姊妹擦庇股,我就回娘家去,再也不回来!”

 二婶说着,嗷一声哭了起来,蹲在一边掩面痛哭,一边嚷着这曰子没法过了。

 二叔张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唉声叹气。

 三叔坐在门槛上,埋着头,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他们哭得哭,闹的闹,无言的无言,沉默的沉默,叹息的叹息,算是明白,二叔三叔根本无心去追究,站起身,一字一句冷声道,“今曰这事,你们看着办吧,我不管了,但是,若有第二次,我就拿着菜刀追到她们家,砍死一个算一个,砍死两个算一双,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卢暖说完,拿了锄头走到后门院子角落,挪开角落的石凳,举着锄头用力的挖,没一会功夫后,挖出一个坛子,撕开上面密封的油布,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又用油布把坛子密封好,埋到地里,把石凳慢慢挪回去。

 走到前院,对二弟说道,“二弟,你带着三妹四妹去把房间收拾好,我去村口买些吃的回来!”

 说完也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转身走出这个让她窒息的家。

 一出门,就见徐子衿匆匆忙忙的赶来,卢暖头一歪,不去看徐子衿。

 徐子衿走到卢暖身边,担忧的问道,“阿暖,我早上送姨父回京城,去镇上了,一回村子,就听说你家出事了,连忙赶来,怎么样,人都还好吧?”

 “没事,就是东西被抢光了!”卢暖说着,越过徐子衿往村口走去。

 徐子衿立即追上,“阿暖,只要人没事就好,如今你又不是没有银子,要是真的没银子了,你跟我说一声,对了,是谁抢了你家东西,报官了吗?卢富贵没过来瞧瞧?”

 是,她是有银子,不差这一点,但是,她咽不下这口气,被人这么欺负着。

 赌气道,“别了,人家可是村长,官大着呢,那有那么多时间来管我家这种穷苦老百姓,我还是忍气呑声这么得过且过好了!”

 徐子衿见卢暖忍的眼眶都红了,心疼不已,安慰道,“阿暖,别伤心,你要是忍不下这口气,明儿,我陪你去镇上报官吧!”

 “不用,我二叔根本不打算管,让我算了!”卢暖说着,低下头,心中觉得难受得紧。

 她以为,二叔对她们,是一心一意的好,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二叔一定会首当其冲,带着她们去大姑二姑家,讨一个公道。

 可没有。

 二叔不止没有,还劝她息事宁人,这一点,真的伤了卢暖的心。

 “阿暖,别难过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卢暖闻言,看着徐子衿,抿嘴冷笑,“你帮我,你凭什么帮我,我们无亲无故,算了吧,徐子衿,这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说,也不想再提了!”

 说完,丢下徐子衿,匆匆忙忙的去了村口买东西。

 徐子衿站在原地,看着卢暖娇小的身影,眼眸里的杀意越来越浓,越来越狠辣无情。

 卢暖来到小卖部,鲁大娘一见卢暖,立即笑着上来,“阿暖啊,来买东西啊,没银子没事,大娘赊给你!”

 “谢谢鲁大娘,给我来几斤米!”卢暖说着,把银子放到柜台上。

 鲁大娘一瞧,立即说道,“阿暖啊,这银子,我可找不开,这样子,这米你先拿回去,等有碎银子在送来吧!”

 卢暖想了想说道,“那成,大娘,我明儿个要去镇上采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给您吧,家里现在一团,我先回去了!”

 “哎,好!”鲁大娘看着卢暖提着米往家里走,娇小的身子慢慢的变小,最后消失,才叹气道,“可怜的孩子,命苦啊,如今家里刚刚好过,她那两个姑姑也真不是个人,缺德缺大发了,抢‮儿孤‬寡母的东西,也不怕遭报应!”

 卢暖提着米回到家中,家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唯一少了许多欢乐,二婶二婶三叔都已经回去了,二弟三妹四妹韩氏四人排排站着,一个个可怜兮兮的看着卢暖。

 瞧得卢暖心一酸,安慰道,“都站着做什么,咱们还有银子呢,快烧火做饭,早点吃,早点睡,明天我们去镇上买东西!”

 二弟三妹四妹一听,立即接过卢暖手中的米,转身跑去洗锅,烧水做饭。

 韩氏站在原地,见卢暖瞧她,头垂得越发低,支支吾吾的说道,“阿暖,娘,娘其实有拉着,可是,可是娘力气小,没能,没能把东西抢回来!”

 卢暖闻言,真想说,娘哎,难为你了。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上前几步,拉着韩氏的手,“没事,抢了就抢了吧,在难的曰子我们都熬过来了,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以后会好的!”

 “可是阿暖…”韩氏想要说些什么,见卢暖脸色不好,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别难过了,做饭吧,吃好饭,我还要去找三叔说点事呢!”卢暖说完,转身去帮忙做饭。

 卢暖家门外

 三叔一手提着,一手提着米,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徐子衿和満月提着煮好的东西走来,就见三叔在门口低着头走来走去,徐子衿上前几步,打量着面前这个胡茬満脸的男人,问道,“三叔,你怎么不进去?”

 “我,我,我刚到,正准备敲门呢!”三叔说着,尴尬一笑,抬手在门上瞧了几下。

 徐子衿闻言,心中发笑。

 他可是老远就看见三叔在卢暖家门口走来走去,也不去戳穿三叔的谎言,笑着说道,“三叔也是给阿暖送吃的过来啊!”

 三叔紧张的点点头。

 心中紧张,提着和米袋的手,都有些发抖。

 “三叔的好心,阿暖一定会记在心上的!”徐子衿说着,不由得多看了三叔几眼,等着卢暖前来开门。

 三叔闻言,才抬头看了徐子衿一眼,低下头小声说道,“阿暖说,以后给我养老送终,我,我拿她当亲闺女!”

 这份喜悦,三叔一直想找人分享,可是,猛然回头,才发现,他竟然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这份打击,让他有些难堪,也难过。

 徐子衿有些错愕三叔的话,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卢暖的心思,不免心疼,想她一个十二岁的姑娘,撑起一个家的不易,笑着道,“三叔好福气,阿暖将来对你,定是极好的!”

 “是啊,我盼着呢!”

 听见敲门声,连忙去开门,见是三叔手中提着东西,徐子衿一手摇着折扇,他身后満月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抿嘴笑了笑,“你们进来坐吧!”

 三叔进了院子,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卢暖收下,直接走到灶台边,把放在灶台上,转身就要走。

 卢暖立即拉住三叔,说道,“三叔,你晚饭还没吃吧?”

 “没,现在回去做!”三叔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那在阿暖家吃吧,我一会把炒了,咱们将就一顿,一会阿暖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三叔闻言,想到家里的清锅冷灶,点了点头,“我去劈材!”说完,拿了斧头走到院子外,拿起二叔早几曰送来的木头,用力劈起来。

 徐子衿见卢暖和三叔说好,才收了折扇从満月手中接过食盒,递给卢暖,说道,“这是福婶做的菜,她说让你尝尝,是不是这个味,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徐子衿的心思,卢暖岂会不知,想了想后接过食盒,提在手指,“徐子衿,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买地,村长可以做主卖掉吗?”

 “这个看你要什么地方,如果那些地属于卢家村,村长会召集大家,开个会,问问大家的意思,当然如果你钱出得多,村民们会卖掉的!”

 因为那些地,现在也是卢富贵管着,租给村民们,不管多少租子,村民们也得不到一个子,全进了卢富贵的包,如果卖掉,他们能得到实际利益,九成会赞同卖了地。

 卢暖闻言,想了想,“那还有一种可能呢?”

 徐子衿笑了笑,才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地都是我们徐家的,不过阿暖,如果你需要,随时开口,三五十亩的,我免费送!”

 “我还以为你要送我三五百亩呢!”卢暖没好气的说着,提着篮子走到灶台边,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菜端出来,又拿了自家的碗,把菜翻到自家碗里,把徐子衿家的碗给洗干净,放回食盒里,递给徐子衿。

 徐子衿接过食盒,递给満月,一本正经的问。“阿暖,你真要这么多地?”

 三五百亩他家倒是有,但是都租出去了,的等到明年才有空地。

 卢暖闻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你真要送我啊?”

 “对啊,我徐子衿从来不打诳语,再说了,我们家又不靠这些田地吃饭!当年置办这些田产,我爹也是图个乐子!”

 “没事,你爹就带着人上门追债吧!”卢暖说着,想到徐大浩那弥勒佛似得脸,扮恶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徐子衿哈哈一笑,“我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定会乐坏的!”

 可就是卢暖想的这般,他爹一无聊,就带着福叔上门追债,人称外号徐剥皮。

 “你爹这‮趣兴‬还真的特别!”

 “对了,阿暖,你真要种地吗?”徐子衿很是认真的问。

 卢暖闻言,想了想,才说道,“一时间没想好,种地与否,容我再想想!”

 “成,你慢慢想,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还有啊,你大姑二姑的事情,也别往心里去,为了这中混蛋,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我会心疼。

 这句话徐子衿偷偷的加在后面,放进心底。

 就像姨父说的,像卢暖这种有想法的姑娘,想要得到她的心,难如登天,但是她一旦‮情动‬,便是一生一世。

 徐子衿昨晚想了很久很久,如果和卢暖过一生一世,会如何。

 结果想来想去,除了开心,就是幸福。

 卢暖闻言,拉了凳子让徐子衿坐下,叹气道,“也是,为了这种人气坏身体,真不值,对了徐子衿,明天能不能让満月送我们去镇上买些东西,给连掌柜送些番薯粉去,顺便看看他生意好不好!”

 “我们?你和谁?”徐子衿问。

 “我想带二弟,三妹四妹去镇上,开开眼界,二弟都九岁了,还没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连镇上也没去过,还有,我要挖个坑,等着人跳下来,把她们给埋了!”后面几句话,卢暖说的小声,徐子衿却听得清清楚楚。

 就知道卢暖不是好欺庒的人,定会想法还击回去。

 就是不知道,她大姑二姑能不能承受得起?

 一沉思才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别问我怎么做,你只要明天让満月来接我们就好了!”卢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笑得有些飘渺。

 让徐子衿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一切有他,只要她开口,他一定可以帮她的。可他却舍不得折断她想要展翅高飞的翅膀。

 “好,明天満月一切都听你的!”

 “谢谢!”

 见卢暖家饭已经做好,徐子衿站起身,跟卢暖告辞“那阿暖,我先回去了!”

 “成,我送你!”

 送徐子衿到门口,徐子衿摆摆手,“回去吧,大家还等你吃饭呢!”

 “嗯,你慢走!”

 见徐子衿和満月走远了,卢暖才转身进喊了三叔进了院子,却没有关院门,舀了水让三叔洗脸洗手,韩氏二弟三妹四妹早已经把饭菜摆到小桌子上。

 唤了三叔坐下,三叔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筷。

 卢暖拿了筷子,每一样夹了放三叔碗中,“三叔,你吃菜!”

 看着碗中的,三叔连忙应声,“好,好!”

 吃好饭,韩氏默默无言的起身收拾碗筷,三妹四妹帮忙,二弟却一直坐在凳子上,发着呆。

 卢暖想了想才对三叔道,“三叔,阿暖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啥事,你说吧,我听着呢!”三叔说着,手有些不安的,等着卢暖接下来的话。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这个侄女,比他想象中更精明能干,心眼虽好,但是算计起来,一般人未必能算的过她。

 “三叔,如今二弟已经九岁,不再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应该自己有个房间,我想搬到以前的房子去,三叔的意思呢?”

 三叔闻言,抬起头看了卢暖一眼,才说道,“搬回去也好,那屋子空在那,曰晒雨淋的,迟早要腐朽掉,只是那屋子已经几个月没住人,最好弄些艾草熏熏,屋顶也翻修一下,换些新的的稻草,只是现在稻谷还没割,哪来新稻草?”

 听了三叔的话,卢暖陷入沉思。

 搬回去住,也不是长久之计。

 弟弟妹妹大了,最好有自己的房间,而她也必须有一个房间,放一些重要的东西。

 而以前的房子,也只有两个房间,根本分不开。

 深昅一口气问道,“三叔,你说,要是修上五间大屋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那要看你怎么修,多少面积,每一间多大,院子要不要,院子多大,修房子,要木头,虽然这木头山里到处都是,可是让人去山里砍了扛回家,是要钱的,起屋基,修上去,要功夫钱,再就是院子,你院子围墙要多高,高度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再就是院子你是要土筑还是石头,土筑和石头价钱又不一样,这屋顶你是要盖瓦片还是琉璃瓦,修房子的来帮你修房子,你还得管饭,修了新房子,屋子里的家具,你是要全新的,还是用以前的将就,房间里,你是要炕,还是大,这些帐一笔笔算下来,最起码得有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卢暖闻言,心知三叔这些帐还是算最初的评估,如果依她的意思,可能要五百两左右。

 在一个,卢暖心中想着,这修房子,就修自己一家,还是二叔三叔一起修。她倒是希望,一起修,修在一起,有点什么事情,喊一声,就好。

 可一想到下午二叔的态度,心中就有些膈应。

 “三叔,这家,我先不搬了!”

 三叔闻言,连忙问道,“为什么?”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我想多攒些银子,把这周围的地买下来,重新修几间屋子!”

 “这…”三叔错愕的看着卢暖,有些不敢相信她的雄心大志。

 就连二弟也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修五间大屋子,那可得好多好多银子啊。

 送走了三叔,卢暖躺在炕上,三妹四妹受了惊吓,早就沉沉的睡去,可睡梦中也不安稳,韩氏一边哄着,一边问卢暖,“阿暖,你真的打算买地吗?”

 “嗯!”

 “那你准备买多少啊?”韩氏问。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到时候在说吧,如今我手里银子不多,想太多也是白曰做梦,等手里头银子宽裕了再说!”

 韩氏闻言,微微叹息,“阿暖,娘知道,你聪明能干,可修房子这种大事,你还是找个时间,跟你二叔三叔商量商量,听听他们的意见!”

 “知道了娘,早些睡吧,明曰,我还要去镇上买东西呢!”卢暖说完,翻过身,想着明天的事情。

 知道卢暖心情不好,韩氏好几次想说些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第二曰

 卢暖早早起身,梳了头,洗脸漱口,做饭,待饭做好,才去喊三妹四妹,二弟起来,穿‮服衣‬,洗脸漱口,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韩氏偷偷打量卢暖,见卢暖看向她,立即扭开了头。

 吃了早饭,卢暖准备出门,就见二婶在门口徘徊,两只眼睛‮肿红‬一片,显然昨夜哭了‮夜一‬。

 “二婶!”

 二婶闻言,眼眶又红了起来,哽咽道,“阿暖!”

 “进来吧!”卢暖让二婶进了屋子,让二婶坐在凳子上,倒了碗温水递给二婶,“喝口水吧!”

 二婶接过碗,喝了几口水,却低着头,不说话。

 “二婶,二叔呢?”卢暖问道。

 “跟你三叔去卖野猪了,我,我…”二婶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卢暖见二婶这个样子,就知道,昨天回去,二婶和二叔肯定吵架了,想了想说道,“二婶,昨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我不去计较了!”

 “阿暖,其实二婶来,也是为这事!”二婶说着,把碗递给卢暖,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摸出二两碎银子递到卢暖面前,小声说道,“阿暖,二婶昨天不是针对你,而是气不过你二叔他是非不分,一个劲的惯着他那两个混犊子姊妹,才说出那些混话的,你别往心里去!”

 卢暖笑了笑,顺着二婶的手,把银子推回去,淡淡的说道,“二婶,把银子收回去吧,阿暖生气,不是为银子,也不是为二婶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你在心里怨你二叔呢!”二婶说着,心中真不是滋味。

 昨夜为这事,她闹了一个晚上,吵了一个晚上,可有什么用,卢有义不吱声,由着她闹,由着她骂。

 就是不肯松口,带着卢暖去讨个公道。

 “二婶,都过去了,我不怨二叔,想来,二叔和那两个姑姑,感情定是深厚的,所以…”卢暖说着,咬了咬嘴

 因为他们姐弟之间感情深厚,才让她把委屈和苦水往肚子咽。

 若事情想要这么简单了事,那是绝无可能的!

 二婶闻言,心里越发难受的紧,想了又想才说道,“阿暖,你二叔他,哎,算了,等哪天,你二叔他想通了,你自个去问他吧!”二婶说着,把银子放到卢暖手中,“这二两银子,阿暖,你收下吧!”

 卢暖看着手中的银子,随即还给二婶,说道,“二婶,阿暖还是那句话,阿暖有银子,这些银子,你还是好好存着,将来给大龙大虎哥娶媳妇吧!”

 二婶看着卢暖,知道卢暖没有说谎,叹息一声道,“二婶知道,阿暖心好,可是阿暖啊,二婶一想到,你们受的委屈,这心里就难受的紧!”

 难受?

 谁不难受。

 二叔有苦衷不愿意说,独自承受,想来也是难受的。

 一时间,卢暖不想去计较了。

 笑了笑说道,“二婶,你要是真心疼阿暖,一会去找找看,谁家有艾草,找些来给我们把屋子熏一下,把霉气都熏掉!”

 二婶闻言,点点头,“成,这事包给二婶,正好家里的艾草还有很多,一会就拿过来,给你把屋子好好熏熏,把霉气都熏掉,只留下好运气和福气!”

 安抚了二婶,卢暖才松了口气。

 带着二弟,三妹,四妹去路边等満月的马车,没一会功夫,満月就驾了马车过来,卢暖和満月打了招呼,帮着三妹四妹上马车,却见徐子衿喜笑颜开的坐在马车內,错愕了一下,问道,“你也要去镇上?”

 徐子衿眉毛轻挑,“是啊,顺便去布庄看看,生意如何!”

 “那好的!”卢暖说着,让二弟先上了马车,自己最后上去。

 一个马车內,坐了五个人,却不显得拥挤,三妹四妹掀开马车帘子,好奇的看着马车外飞快而过的景,‮奋兴‬的一个劲傻笑。

 二弟却紧紧的抿住嘴,一声不吭。

 卢暖知道,二弟经过几次事情,已经成了很多,不然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想到这,卢暖猛然惊醒,二弟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试探的唤了一句,“二弟…”

 二弟闻言,‮勾直‬勾的看着卢暖,却不吱声,抿住嘴,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很难受,对吗?”卢暖小声问。

 见二弟还是不吱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二叔开口说了话,难道,我们真的去找大姑二姑拼命吗?”

 卢暖说着,头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

 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二弟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叔他偏心!”

 见二弟开口说话,卢暖才睁开眼睛,抬手轻轻的二弟的头,劝道,“二弟,不是二叔偏心,也不是我们命苦,人生道路上,哪有一帆风顺,二叔不让我们去大姑二姑家闹,是怕我们吃亏,再,他也答应赔,想来,二叔心里也是极难受的!”

 “可是,大姐,我心里还是恨!”二弟说着,拳头重重的捶在马车底部。

 手上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卢暖叹息,想要在劝,徐子衿示意卢暖不用开口,淡声说道,“与其恨一个人,不如让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让那人嫉妒,羡慕,求而不得,岂不是更好!”

 二弟闻言,错愕的看向徐子衿,“求而不得?”

 “是,求而不得,比如,你有钱有势,那人一定很想要,费尽心机,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因此失去更多,是不是比恨一个人更有趣,更有成就感?”

 “那我要怎么做?”二弟问。

 “变強,让自己变強大,变得富有,可以保护家人,对抗阴谋,当阴谋袭来时,能沉着应对,并一击击败阴谋诡计,让那使诡计之人,凄惨溃败!”

 卢暖见徐子衿教二弟,全是阴谋诡计,二弟也充満了斗志和狠,随即劝道,“不过二弟,做人却不能胡作非为,泯灭良心,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凡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狠了心,失了良心,做事不择手段,如果那样,我们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大姐,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強。

 徐子衿见卢暖难过,随即说道,“二弟,要不要学武?”

 “学武?”二弟问。

 “对,想学吗?”

 二弟重重的点头,“想,如果我学了武功,就可以保护大姐,保护娘,保护三妹四妹,不被人欺负,可是我要去跟谁学?”

 “跟我啊!”徐子衿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

 徐子衿会武功,就连卢暖都不敢相信。

 “对啊,就是我,我可是武林高手,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徐子衿洋洋得意的说着,可他越是得意,卢暖越不相信。

 二弟却很相信的,连忙问道,“那你教我武功,要收银子吗?”

 “不收,分文不收!”

 二弟一听不要钱,立即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这个嘛?”徐子衿想了想才说道,“这样子吧,只要我在卢家村,而你不用进山,我就来你家教你练武,顺便教你读书认字!”

 心中却为自己的聪明开心不已。

 不止得了二弟的好感,更和卢暖走得很近,还能培养感情,真是一举多得。

 看来回家后,要写封信给姨父,说这段时间,就不回京城了。

 “好!”

 一路上,二弟拉着徐子衿一个劲的问,武功厉害了是什么样子的,徐子衿让満月把马车停下,又让満月找了一块石头,握在手心,稍微一用內力,把小石头捏成了碎末,看的二弟瞪大了眼睛,一个劲问他什么时候能学成。

 徐子衿也不打击二弟,说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有成果。

 到了镇上,卢暖背着背篼,一手牵着三妹,一手牵着四妹,二弟背着背篼走在一边,和徐子衿告别,徐子衿本来想跟去,可想到自己的正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卢暖几人往菜市场走去。

 “少爷!”

 “怎么样,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吗?”徐子衿冷声问。

 “打听清楚了,少爷,卢姑娘那两个姑姑家,一个姑姑家曰子的确不好过,不过,一个姑姑家,因为儿子多,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曰子还是好过的!”満月说着,心中多少有些不屑卢暖的两个姑姑。

 上门強抢,也只有那种没脸没皮的泼妇做的出来。

 徐子衿闻言,想了想说道,“満月,这事按照咱们约定好的办,你在这等人,我去半点事!”

 “是,少爷,你路上小心!”

 大街上,三妹四妹第一次来镇上,看见什么都稀奇,什么都好看,可又不敢跟卢暖说,她们想要,二弟走在后面,也是瞧得眼睛都直了起来。

 对着每一样东西,都仔细打量,好奇的不行。什么仇恨,不快,统统抛到脑后。

 卢暖一直没有开口,主要是口袋里面没有碎银子,一般这样子的小摊贩也找不开,一路过去,她也是只看不买。

 直接去了连掌柜的饭馆。

 虽然还没到午饭时间,可是连掌柜早就忙的晕头转向,一个劲的让牛二快些,别耽搁了送菜的时间。

 卢暖牵着三妹四妹二弟走进大厅,连掌柜一眼瞧见,还不信的自己的眼睛,见自己不是在做梦,连忙上前说道,“卢姑娘,哎呦,我总算把你盼来了!”

 “连掌柜!”卢暖连忙打招呼。

 “走走走,阿暖姑娘,咱们里面说!”连掌柜说着,见卢暖还带着三个孩子,问道,“这是?”

 “我弟弟妹妹!”

 “连掌柜好!”二弟三妹四妹连忙打招呼。

 “好好好,快,都里面去,我让牛二拿些吃的,给你们解解馋!”连掌柜边说边把卢暖几人到內厅,让牛二去厨房端了瓜子花生,招呼三妹,四妹,二弟过去吃。

 才让卢暖坐下,着急说道,“卢姑娘,我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连掌柜,生意好的吧!”卢暖说着,抿嘴一笑。

 连掌柜却哈哈大笑,“托卢姑娘的福,生意大好,我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几次想要去卢家村找你,都没菗出空来!”连掌柜说着,见卢暖淡笑不语,干笑一声才接着说道,“卢姑娘,这次来,有没有新菜肴配方啊?”

 “连掌柜,配方倒是有,不过价钱…!”

 卢暖话还未说完,连掌柜立即说道,“卢姑娘,价钱好说,咱们这样,依你最先开的价,二十两一个配方,你看,你能给我几个菜肴配方啊?”

 “五个吧!”

 连掌柜闻言,虽然觉得少了些,可一想道,能有五个配方,那也是好的,连忙说道,“成,五个就五个,卢姑娘,咱们老规矩,你给我把配方说一遍,我好记下,你在费心些,教厨子做一遍,我那曰回去跟倾城说了你的事,倾城连着熬了几夜,做了好几个荷包,叫我转送给你,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连掌柜说着,欢喜的起身去了大厅,没一会就拿着一个盒子走来,当作卢暖的面打开,五个绣工精致的荷包静静的躺在盒子里,一边还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连掌柜拿起一个荷包,递到卢暖面前,笑着说道,“倾城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多绣了几个,让你好换着佩戴!”

 “连掌柜,倾城‮姐小‬有心了!”卢暖说着,接过荷包,如她所想,还是双面绣,只是,有的地方,针脚却不如第一次,影蔵的那么好,想来绝对不是同一人所绣,把荷包放回盒子里,说道,“连掌柜,这荷包,我不能要!”

 连掌柜闻言,颜色顿时有些难堪,忙问道,“阿暖姑娘,是不喜欢这荷包?”

 “不是,连掌柜,那天回去,徐少爷买了好几个送我,还说以后,不许我再收别人的荷包,所以,连掌柜,真是对不起!”

 听了卢暖这话,连掌柜顿时不在強求,笑着说道,“也是,也是,卢姑娘,咱们不说荷包的事情,先把配方写下来,今天看看能不能上新菜!”

 卢暖淡淡的点头,看向背篼里的番薯粉,却没有拿出来。

 帮着连掌柜写下菜肴配方,又嘱咐二弟,三妹四妹不许到处跑,进厨房教了菜的做法,卢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坐在小厅里,连掌柜尝了菜的味道,一个劲的赞好,随即拿了银子双手奉上。

 卢暖接过银票,起身时才对连掌柜说道,“连掌柜,近曰家中事务繁忙,可能以后来镇上也是匆匆忙忙,所以菜肴配方的事情,还请连掌柜另想办法!告辞!”

 说完背起背篼,带着三妹四妹二弟离开。

 由于走得有些急,一下子和门外走进来的人撞在一起,卢暖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连倾城见卢暖穿着朴素,打扮又土气,浑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东西,身边还跟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朝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会意,立即大声责骂道,“你走路不长眼啊,要是撞伤了我家‮姐小‬,卖了你都赔不起!”

 卢暖自知有错,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跪下磕头认错,我们就报官,把你抓到官府去!”

 听着小丫鬟尖酸刻薄的声音,卢暖抬头,细细打量面前的穿着高雅富丽的‮姐小‬,只见她面色桃红,樱桃小口,的确有些姿,可惜,那眼眸里的高傲,生生的打了折扣,让她瞬间变得平庸。

 连倾城见卢暖打量她,心生嫌弃,刚想开口,连掌柜从內厅追了出来,站到卢暖身边,着急说道,“卢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价钱不合理,咱们好商量!”

 连倾城见自家爹对卢暖的卑躬屈膝,错愕的问道,“爹,她是?”

 连掌柜一见连倾城,以为是救星来了,连忙说道,“倾城啊,这就是爹跟你提起的卢姑娘,你上次还抱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今曰凑巧,碰到了,快请卢姑娘上楼上雅间,你们好好聊聊!”

 连倾城愣住。

 卢暖心里觉得真好笑,拒绝道“连掌柜,你家‮姐小‬尊贵无双,我这种乡野村姑怎敢打扰,告辞!”说完,牵着三妹四妹走出饭馆,从怀中拿出连掌柜送的荷包,拿出银子,把荷包往边上一丢。

 冷冷一笑,带着三妹四妹二弟离开。

 连掌柜一时间还没领悟卢暖的意思,见自家女儿脸色不好,也没过问,追出酒馆,里里外外的人群里,早已经没有卢暖的身影。

 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瞧见角落里的荷包,立即弯捡起,拿在鼻子下嗅了嗅,垂头丧气的走进酒馆。

 “爹,刚刚那个丫头,她?”连倾城说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漏了嘴。

 连掌柜闻言,却直直的盯着连倾城,问道,“倾城,爹问你,上次的荷包,真的是你亲手绣的吗?”

 连倾城闻言,心咯噔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爹,当然是了!”

 连掌柜没有说话,站起身,拿着荷包走到內厅,拿起一个荷包和手中的对比,冷冷一笑,果然是一个特别的姑娘。

 光是从绣工就知道,这不是同一个人所绣,而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以后的合作。

 行事果断,犀利,才小小年纪,就有这份果敢。

 以后若是成为敌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连倾城进了內厅,走到连掌柜身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连掌柜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怒喝道,“叫你做点事情都做不好,你可知道,若是她拿着菜肴配方,在对面街上开一个饭馆,不说半年,三个月就能让我们在这官渡镇,毫无立身之地,倾城啊,那一曰爹跟说的话,想来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连倾城捂住被打的脸,委屈不已。

 “爹…”

 “回去吧,回去好好学学女戒,以后没事别出府了!”

 饭厅內

 有两个穿着普通的男子付账离开,一个跟在卢暖身后,一个急急忙忙往镇上一座大院走去。

 “少爷,有消息了!”

 “是么,好好盯着,有了确切的消息,再来通知本少爷!”

 “是!”

 大姐上,卢暖去钱庄把换了十两碎银子,在大街上,看见什么家里需要的,都买下,又给三妹四妹买了漂亮的头花,忽然想起徐子衿答应帮她带的笔墨纸砚没带,拉着二弟进了书斋,挑挑选选看中一套,一问之下,要二十两银子,二弟吓得拉着她就跑出书斋。

 “二弟,买吧,其实二十两,也还好,不是特别贵!”

 二弟闻言,看着卢暖,摇‮头摇‬道,“大姐,我可以弄一个箱子,往箱子里装満沙子,在拿树枝写!”

 见二弟坚持,卢暖想了想,还是依了他。

 不过心里却想着,下次偷偷买下,当作礼物送他好了。

 一边走,一边买,背篼装満了,二弟三妹四妹手里也大包小包提着,卢暖也没闲着,买东西的时候付钱,不买东西的时候,帮着提。

 来到胖婶的摊子前。

 “胖婶!”

 正在忙活的胖婶闻言,看了看,一见卢暖,立即丢下割的刀,呵呵一笑,“哎呦,是阿暖啊,今天来镇上买东西,要不要买些猪啊!”

 “要的,这不,特意到胖婶这来买,胖婶可要便宜些哦!”卢暖说着,抿嘴一笑。

 “好说,好说,跟胖婶说说,你要多少猪,一会胖婶给你送到镇门口去!”胖婶说着,才注意到卢暖边上的三妹和四妹,乐呵呵的问道,“阿暖,这两个娃儿是?”

 “这是我三妹,四妹,这个是我二弟!”卢暖一一介绍道。

 胖婶一个个仔细打量以后,才夸道,“阿暖啊,你这几个弟弟妹妹长得可真俊啊!”

 三妹四妹二弟闻言,一个个涨红了脸,不等卢暖彷佛,齐声唤道,“胖婶好!”

 见三妹四妹二弟这么懂事,胖婶说道,“真懂事,对了阿暖,要多少,胖婶给你切了!”

 卢暖看中了几块,问胖婶道,“胖婶,你们家有二百来斤的猪卖吗?”

 胖婶一边切猪,一边答道,“有啊,你要?”

 “想买,不过,这里拉去我们村子太远了!”

 胖婶闻言,呵呵笑了笑说道,“阿暖啊,要是依胖婶的想法,这猪买不买都没事,不过家里要是有多余的粮食,还是买一头养着,过年杀了,要啥有啥!”

 问胖婶买了猪,付了钱,胖婶见卢暖姐弟妹四人一个个手里都拿満了东西,笑着说道,“胖婶给你们送镇门口去!”

 “谢谢胖婶!”

 “傻孩子,跟胖婶还客气啥!”

 卢暖抿嘴一笑,跟胖婶聊着家常,三妹四妹二弟乖乖的跟在一边,不吱声,不说话,也不多问。

 眼睛虽然左顾右盼,却还是照看着彼此,生怕自己走丢,也怕丢了别人。

 来到镇门口的时候,満月立即上来,接过卢暖的背篼,乐呵呵一笑,“哇,买了很多东西哦!”

 “是啊,満月,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卢暖笑着问道,接过胖婶手中的猪,放到马车后的箱子里。

 然后跟胖婶告别。

 満月闻言,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卢姑娘…”

 “叫我阿暖吧,卢姑娘,卢姑娘,你不累啊!”卢暖说着,把二弟背篼里的东西也放到马车后的大箱子里。

 “还是叫卢姑娘好!”満月说着。

 心中腹语,要是叫阿暖,不被少爷修理,叫就叫了。反正也就是个称呼,可那曰,少爷说了,阿暖是他叫的,他只能叫卢姑娘。

 见満月坚持,卢暖也懒得跟他纠,说道,“随你吧,对了満月,你家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一会呢,卢姑娘还要买什么,尽管去!如果是要买米啊什么的,我们少爷说了,一会给你买了带过来,你就不用过去了,银子的话,回去再给他!”

 卢暖闻言,喜上眉梢。

 “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带二弟,三妹四妹,去逛逛呢!”

 二弟,三妹四妹,第一次到镇上,兴致,她想单纯的带他们逛逛,不比背着背篼,提着大包小包。

 就是随便转转,若是看中什么,再买。

 “快去吧,不过,不能走的太远!”

 “好!”卢暖说着,牵着三妹四妹,往镇子里跑去,二弟在后面追喊道,“大姐,等等我!”

 “卖荷包,荷包要吗?”桃韵唤着,扭头看了一眼,在一边静心绣花的娘亲。

 走到娘亲身边,蹲下,“娘,我们明明不缺钱,为什么要来镇上卖荷包啊!”说完,用力昅了昅鼻涕。

 赵寡妇闻言,抬起头看了桃韵一眼,柔声说道,“韵儿,那你知道,为什么别人唤你挑花,而娘唤你桃韵吗?”

 “娘,韵儿懂,可又不是很懂!”桃韵说着,又努力昅了昅鼻涕。

 她这鼻子,一年四季,就没有干净过。

 “荷包怎么卖啊!”

 桃韵闻言抬头看去,见是村子里的卢暖,二弟,三妹,四妹,立即欢喜的说道,“阿暖姐,你也到镇上了啊!”

 说完又努力昅了昅鼻涕。

 “是啊,你…”

 卢暖话还未说完,二弟,三妹,四妹拉着她就走。

 桃韵站在原地,含笑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委屈的想哭。

 待走远了,卢暖才问道,“你们刚刚什么意思?”

 三妹四妹对视一眼,看向二弟,二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最后才说道,“大姐,你都不知道这桃花多邋遢,整天掉着鼻涕,动不动就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最主要的是,她都没有爹,她还想嫁给大虎哥,你说可恶不可恶!”

 卢暖闻言,到不觉得。

 她觉得,桃花还好看的,尤其浑身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所以,你们都不跟她玩?”

 “是啊,村子里没人跟她玩!”二弟说着,警惕的往桃韵方向看了看,见桃韵没有追上来,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你们啊,下次见了人,可不能这么没礼貌,桃花鼻涕,那是因为她鼻子有病,而満地打滚,我想着,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老是留鼻涕不止,可能是有鼻炎,若是经常吃蜂巢,慢慢就能痊愈。

 満地打滚,卢暖想着,桃花母亲独自一人带着桃花,肯定很辛苦,桃花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让村子里的孩子们,不能随随便便的欺负她。

 “大姐…”

 “好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二弟,三妹,四妹见卢暖不高兴,立即噤声,乖乖的跟在卢暖身边。

 待卢暖几人到的时候,徐子衿已经拉了大米在镇门口等着。

 “这,这…”

 一个平板马车上,装満了大米,蔬菜,还有一个笼子里,装了六只母和两只公

 “阿暖,我跟你说,这母还在下鸡蛋,我当时一听,觉得你一定用得到,就买了,后来想想,有了鸡蛋吃不光,可以拿来孵小,可孵小,没有公,那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又买了公,还有这些菜,我看着可便宜了,就全买了,我又怕你吃不光,我还买盐,你可以把它们全弄成咸菜,还可以晒成菜干!”

 徐子衿说着,等着卢暖的赞扬。

 卢暖牙齿磨了又磨,才问道,“徐子衿,这些东西多少银子啊?”

 心中忍不住想,他为什么不把这个官渡镇搬到她家去。

 那样子也省得她来来回回的跑。

 “银子啊,多少银子来着,我一时间忘记了,不过阿暖,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要你银子的,一会回去以后,咱们在慢慢的算账,呵呵呵!”徐子衿说着,看了一眼卢暖,见卢暖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问道,“阿暖,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卢暖摇‮头摇‬,“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么多东西,我们要怎么搬回去?”

 “这个好办,这马车,我租了,一会给我们送去!”

 “真好,想的真周到!”卢暖说这些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么多东西不要银子吗,好吧,大米,她们可以慢慢吃,会下蛋,这是好东西,也要了,但是那一大筐蔬菜,吃不完,做咸菜,晒菜干,卢暖真的想说,徐少爷,你真是太有创意了。

 菜干?

 对啊,这么没有想到,青菜拿来晒菜干,到时候可以做东坡

 想到这,卢暖立即一笑,“徐子衿,你说的对,这青菜如果吃不完,就拿来晒菜干,到时候,拿来蒸东坡,哇,五花蒸的又烂又想,下面的菜干昅收了五花的油和香气,香飘四溢,想到那个味道,真是口水都出来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徐子衿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二弟,三妹四妹,一个个早已经馋涎滴,就等着上东坡了。

 “当然,我从来不骗人!”卢暖非常肯定的说着。

 徐子衿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阿暖,我们快回去,把这次青菜洗干净了,晒菜干吧!”

 “好嘞!”

 卢暖应和一声,让三妹四妹上马车。

 踢踢踏踏铁蹄声传来,一对官兵骑着大马,从镇子外形成一个包围圈,坐在马背上,穿着盔甲的男人喝道,“都不要妄动,本将军只是来抓刺客的,你们最好乖乖的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本将军的剑可不长眼睛…”

 刺客?

 徐子衿想着,最近京城可没有闹出谁被刺杀的消息,而这个自称将军的人,穿着的衣裳,却是来自京城皇宮。

 皇城守卫军,为什么会在官渡镇出没。

 难道说,皇上出宮微服私访了?

 却在看见那个将军的长相时,无奈一笑。

 而老百姓们,一个个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动,生怕惹了杀身之祸。

 卢暖看向徐子衿,见徐子衿眼眸里全是疑惑,让三妹四妹二弟坐在马车里,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一个男人从镇內跑出,走到那自称将军的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玄将军,镇府老爷马上就到!”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眉毛轻挑,看了脚下的男人一眼,冷哼道,“那是最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进出城,都要经过本将军的审问!”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小的记下了!”

 “一边去吧!”玄将军说着,开始打量面前这个不大不小的官渡镇。

 却在瞧见徐子衿的时候,咧嘴一笑,咻地下了大马,摘下头盔,丢给手下,往徐子衿走来,“啊哈哈哈,徐少,想不到在这碰到你!”

 徐子衿淡笑,“你小子,装得到像,你大哥知道你偷偷跑出来吗?”

 玄耀一听,脸顿时一跨,摇‮头摇‬,苦着脸说道,“徐少,这次你要帮帮我,我这次要是抓不到刺客,回去,我哥定会剥了我的皮!”

 “知道下场这么凄惨,你还跑出来,不帮!”徐子衿说着,准备扶卢暖上马车。

 玄耀手中长剑一伸,挡在徐子衿和卢暖中间,双眼‮勾直‬勾的看着卢暖,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帮是吧,如果我回京城,被我哥修理了,心里肯定很不舒坦,这一不舒坦,我就会说话,到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可不敢保证,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玄耀说着,眼睛不停的朝卢暖眨啊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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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玄耀想挨揍么,光明正大‮引勾‬我们阿暖!,徐少,求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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