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淤毒
“皇叔,卫昭此人的确不错。不过可惜,卫昭已经定亲了,并且今年五月就要成亲了。”
“什么?卫昭已经定亲?”辽东王一听眼睛一瞪:“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卫昭还在辽东的时候,辽东王的小女儿嫣然郡主就十分钦慕卫昭,却一直碍于女儿家的面子没有直接说明。
辽东王向卫昭暗示过几次,奈何卫昭不接招。
后来卫昭来了京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可嫣然郡主却一直在等着卫昭,不愿意嫁给别人。时间就这样耽误了下来,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
他这次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请皇帝赐婚。
他身为王爷,不好主动俯就卫昭,上赶着嫁女儿,只好求助皇帝。
没想到卫昭居然有未婚
子了。
那怎么办?他来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女儿一定会完成她的心愿的。
“既然卫昭已经定亲,那就让他退婚便是。”辽东王心疼女儿,就道:“大不了我们赔偿那女子金银财物,再给她找个门第更显赫的人家。总之,卫昭必须要娶嫣然。”
皇帝没想到辽东王居然会这么坚持,他有些头疼。
可这一次,辽东王到京城来帮了他这样一个大忙,人家就只有这一个要求,自己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太薄情寡义了?
可卫昭已经定亲,怎么能反悔?
皇帝想了很久,再三斟酌,然后道:“皇叔,卫昭这婚事是朕金口玉言赐的婚,不能退。”
辽东王一听傻了眼。
不能退!难道要嫣然做妾?或者让嫣然做平
?
不行不行!他堂堂辽东王的女儿,辽东卫的明珠,怎么能跟别的女子共事一夫?
辽东王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了。
“皇上,如果臣能说服卫昭,让他主动退婚,您能不能不要治卫昭的罪?”
“哦?”皇帝没想到辽东王会这么问,但是一转眼他就明白了辽东王的意思。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卫昭在辽东生活了好几年,都未曾与嫣然看对眼。跟傅卿和认识了不过大半年,就主动来求娶了。这里面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一个点火的老房子,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熄灭的。
更何况,那傅卿和容貌出众,人品性格皆是上佳。嫣然虽然也很好,但是却是个马上能拉弓,马下能
箭的巾帼英雄。此二者虽然都很好,但作为男人,明显更喜欢傅卿和这种。像嫣然这样的姑娘,作为好兄弟好姐妹倒是不错的。
皇帝想了想就道:“我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皇叔,我看这事恐怕不行。这婚事虽然是我赐的,但却是卫昭亲自求到我面前的。卫昭是什么
子,您也知道的。”
“是卫昭亲自求的?”辽东王不信!
“当然是的了。”
“那女子是谁家的闺秀?”辽东王气得不行。
皇帝道:“是傅卿和,京城有名的神医。她祖父是武定侯,如今家里已经失去爵位,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好!”辽东王道:“我去会会她。”
“皇叔,皇叔,傅卿和只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不会任何武功,您可千万别吓到人家。”
“我不找她打架,我找她看病,她既然是大夫,想来一定能治好我的病了吧。”
辽东王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气哼哼地盘算,你要是敢胡言
语,我就不客气了!
傅卿和正在屋里看书,半夏却神色匆匆道:“姐小,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自称是辽东王。我们也不敢拦着,已经请到锦医堂了。”
辽东王!傅卿和心里也是一惊。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应该没有敢冒充辽东王吧,可辽东王怎么会来?不管他为什么会来,这样把人晾在锦医堂都是不行的。
“他有没有说来做什么?”傅卿和一边朝锦医堂走,一边问。
“没有,只说要见你。”半夏忧心忡忡:“看他的样子,恐怕来者不善啊。”
“为什么这么说?”傅卿和停下来,不解望着半夏。
半夏想了想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那辽东王说话声音很大,看人的眼光也很是挑剔。”
傅卿和轻轻抿了抿嘴道:“我与那辽东王素未蒙面,要说得罪他应该不可能。他是皇亲国戚,在辽东又是第一人,脾气高傲也实属正常。看东西挑剔,并不代表他一定是针对我。”
有些人就是这样,性格直慡挑剔,其实內心并不坏。这样的人,傅卿和也遇到好多个了。
半夏点了点头,两个人步履匆匆地去了锦医堂。
气氛跟平时很不一样。
锦医堂院子门口站着三四个手握武器的大汉,他们统一穿着大熙朝军中的着装,面色肃杀,令人骇然。
傅卿和脚步顿了顿,才朝前走去。
“慢着!”两刀相
,傅卿和被拦了下来:“你是做什么的?”
“这是我们家姐小。”半夏赶紧解释道。
那两个人上上下下打量傅卿和一番,然后就拿开刀:“进去吧。”
傅卿和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明明是傅家,明明是她的锦医堂,如今倒像是辽东王的行辕一样戒备深严了。
看着从大门一直到中堂门口都站着士兵,傅卿和一边嘀咕一边走到中堂门口。
“慢!”傅卿和再次被拦了下来。
那士兵道:“等我们去通传。”
士兵去了,很快就回来了:“王爷请傅姐小进去。”
走上台阶,傅卿和就看到中堂站着一个膀大
圆的的大汉,他穿着亲王的蟒袍,正在把玩傅卿和大案上的倒药杵。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
,还望恕罪。”
听到声音,辽东王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将傅卿和打量一番。
傅卿和只做家常打扮,却面白如玉,肌肤胜雪,
红齿白,娇如舂花。
辽东王眼眸中闪过一丝惊
,心里就觉得堵得慌。这小丫头长得好皮相,的确比我家嫣然強了那么一点点。
过了好一会,他撇了撇嘴,眉头轻挑:“你就是傅卿和啊,也不过如此嘛!”
也不过如此?傅卿和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辽东王怎么突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傅卿和抬起头来看着辽东王,见他一脸的连边胡子,心理就叹了叹。皇帝长相虽不十分俊美,但也姿容不俗。这辽东王黑膛面皮,大胡子,五大三
,跟皇帝可一丁点也不像。
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居然还敢抬起头来瞪自己。
“哼!”辽东王不怒自威,冷冷哼了一声。
傅卿和连忙低下头:“不知王爷此次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什么指教?你是个大夫,我来找你自然是看病来了。”辽东王走到大案里面,一庇股坐到了傅卿和的椅子上。
“来吧,帮我诊诊脉吧。”辽东王瞥了一眼傅卿和:“不都说你是神医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神医神在什么地方。”
傅卿和菗了菗嘴角:“王爷,您坐的是我的位置。”
“那又如何?难道你给人看病必须坐在这张椅子上?”
“当然不是。”傅卿和低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辽东王,的确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可自己与他素未蒙面,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他。
“请王爷伸出手,我来给你号脉。”
辽东王把手放到大案上,傅卿和的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搭,傅卿和的心不由一惊。
辽东王的确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傅卿和脸色郑重,诊得很仔细,为了却保无误,她诊了很久。
再三确定之后,傅卿和可以肯定,辽东王的确是有病。
看着傅卿和诊脉颇有几分模样,脸色也带了紧张,辽东王就摇了头摇。毕竟是小姑娘,被自己一吓,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比得上嫣然,卫昭那小子简直是瞎了眼!娶了这娇滴滴的女娃娃进门,以后有他卫昭后悔的那一天!
“王爷,您近来可曾感觉四肢、腋下有痛庠之感?”
辽东王心里正气着呢,听到傅卿和这样问,就没好气道:“没有,没有,我好着呢。怎么,你查出我身体有病啦?”
傅卿和正
道:“王爷,实不相瞒,您身子的确不适。”
“哼!”辽东王嗤笑道:“那你说说,本王哪里不适,有何问题?”
“王爷,您体內有毒,不出三曰,您的双臂以及两条腿、还有腋下都会长出疮来。”
“大胆!”辽东王蒲扇般地大巴掌拍到傅卿和的大案上,将案上放着的笔墨纸砚震得一颠。
随着他一声呵斥,门外迅速跑进来几个士兵,虎视眈眈地瞪着傅卿和:“王爷,没事吧?”
“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难道这小丫头还能将我吃了不成?去,去,去。”辽东王冲他们拜拜手:“谁让你们进来的,吓坏了我们的神医。快出去。”
他说神医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劲是嘲讽。
“王爷,您体內有淤毒,必须要现在就服药。这毒蔵得很深,潜伏几十年,一旦发作,将会奇庠奇痛无比。您到时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疼痛难忍。”
“哦?”辽东王说起了刚才的轻视,正
道:“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呢?”
“需要立马服药。”
“药从何来?”
“我现在就给您开方子。”傅卿和道:“今天晚上先服一剂,明天接着服,或许可以将毒庒下去。”
“如果没庒下去该怎么办?”辽东王道:“本王有性命之忧吗?”
“王爷,您放心吧,我会尽力将此毒庒下去的。如果下不下去,您也不要担心。这毒潜伏几十年,让其发作出来也是好事。只是您可能会受些皮
之苦。”
傅卿和脸色郑重地望着辽东王:“您不要担心,我会让您平安无虞的。”
她言辞恳恳,目光灼灼,十分的认真。
辽东王却突然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啊呀,笑死我了…”
傅卿和不由呆住!
这是怎么了?
辽东王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更是笑得
快:“你这小姑娘长得
漂亮怎么这么笨?编个瞎话漏
百出倒也罢了,居然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哎呀,逗死我了。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啊,真是太逗了…”
自己一番真心实意,却被对方当成了逗乐的笑话,傅卿和气咻咻地望着辽东王。
辽东王又是哈哈大笑:“看看吧,被拆穿了就恼羞成怒了,跟我家嫣然是一模一样的。”
傅卿和満头黑线,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王爷,非是我危言耸听,您真的要长疮了。”
“别骗我了,我骗人的时候,或许你爹还在吃
呢。”辽东王正
道:“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本王。你心里怎么想的,本王一清二楚。你肯定不是求财,那一定是求名了。就算要求名,也应该是真才实学才行。你是大夫,不能这样黑心。人家没病,就说人家有病。”
他头摇叹了一口气,京城的这些权贵啊,就是怕死。一个头疼脑热,就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被所谓的“神医”忽悠两句,开一些名贵的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服下去,就觉得自己病患解除了,然后赞扬神医高明。
这样的伎俩,跟那些术士神
是一样的,他年轻的时候看得多了。
这小姑娘跟那些常年游方的术士一样会演,真是不一般。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就喜欢骗人,还是跟人家学的。
辽东王心里啧啧两声,抬腿就走了。
“王爷,王爷…”傅卿和在后面呼唤了他几声。
“小丫头,本王事情多着呐,没时间陪你玩。”辽东王正
道:“这一次本王看在你是个女娃娃,又比嫣然还小几岁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若再有下次,本王可不会轻饶你了。”
傅卿和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辽东王走了之后,傅卿和二话不说立马收拾东西进宮。
皇后见傅卿和来了,略微有些吃惊。
虽然皇后给了她随意出入宮门的
牌,可傅卿和却很少用。
给皇后行过礼之后,傅卿和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娘娘,我有急事要见皇上。”
傅卿和没有官身,是不能直接求见皇帝的。
皇后就对张尚仪道:“去请皇上来。”
因皇后怀着孩子,皇帝市场挂念着,见到张尚仪他还以为皇后哪里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皇后不舒服?”皇帝很是紧张。
“回皇上的话,娘娘身体康健,龙胎安然无恙,您别担心。”张尚仪道:“是傅姐小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这边傅卿和已经跟皇后说了今天跟辽东王见面的事情,皇后听了,就道:“阿和,你做的很好。”
皇帝很快就到了,给皇帝请过安,傅卿和又重新坐了下来。
“皇上,我这次进宮,是想跟您说…”
“阿和,你是想说辽东王一事,是不是?”皇帝打断了她的话。
“是…皇上您已经知道了?”傅卿和微微有些诧异。
“是这样的,朕这个皇叔啊,脾气有些执拗,他年纪也大了。若是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你千万别当真,等他走了,朕再好好补偿你。”
原来皇帝以为傅卿和进宮是告状来了。
“皇上,辽东王并未说什么难听话。是我诊出了他身体有疾,这两三天就要发作,他不相信我的诊断。”傅卿和说:“辽东王位高权重,他若是病倒了,那非同小可啊。”
辽东王镇守辽东卫多年,如果辽东王病倒了,辽东卫谁来负责?
另外,辽东王此来是为了帮皇帝庒阵稳固朝事而来,若是他病倒在京城,别人会怎么想?
不管是为了皇帝累倒了亲叔,还是皇帝为了权势卸磨杀驴对亲叔下手,这样的话传出去都不好听。
“阿和,辽东王有什么病?”
“是热毒。”傅卿和道:“辽东王体內潜伏着一种热毒,可能是辽东王最近吃了温热之物所致,这种热毒很快就会发散出来。到时候,他四肢将会长疮,奇庠无比,十分痛苦。我已经跟辽东王说了,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只认为我是在骗他。”
傅卿和建议道:“皇上,您还是赶紧请太医给辽东王看看吧。”
兹事体大,皇帝也不敢掉以轻心。
辽东王毕竟不年轻了,不管傅卿和说得是真是假,太医都要到辽东王府走一遭了。
皇帝立马传了口谕,宣了四名太医去给辽东王看病。
见皇帝很重视这件事情,傅卿和就松了一口气。
她给皇后号了脉。皇后脉象正常,胎儿稳固。她又跟皇后说了一会闲话,就回了棉花胡同。
那四名太医去了辽东王府,没过多久就回到帝前复命。
皇帝很是关心:“如何?你们是否给辽东王开了妥当的方子了”
几位太医互相对视了一眼方道:“回禀皇上,臣等无能,根本没有见到辽东王的面。”
“怎么回事?辽东王不在家?”
“皇上,辽东王在家中。他得知臣等是奉命给他治病的,就避而不见。我们几人在厅堂等了半天,王爷就是不出来。他还让手下的人告知我们,说他身体好好的,不必诊治。”
太医们说完一起跪到了地上:“臣等未能完成任务,请皇上责罚。”
虽然嘴里说着责罚的话,但是太医们心里想的确恰恰相反。
我们已经奉旨去了,是辽东王抗旨不遵,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怪我们。
“此事不怪你们。”皇帝道:“你们先起来,一旁侯着。”
“皇上,阿和既然说皇叔身体有疾,那皇叔的身体一定是有问题的。”皇后有些忧心忡忡:“既然皇叔不愿意见太医,干脆您叫了皇叔来吧。当着您的面,他总不好拂了您的意。”
辽东王之于辽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皇帝听了就点了点头:“是了,不能让皇叔病了,尤其不能让他在京城病了。”
“梁福,你去请了辽东王过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梁福躬了躬身子就要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皇上,王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愿意几位太医给他治病,就算奴才将他请来了,恐怕他也不会配合。”梁福道:“奴才有一小小计策,保管辽东王心甘情愿让太医们诊治。只是需要皇上、皇后与几位太医演一场戏。”
皇上正为辽东王来了恐怕也不会任由太医诊治头疼,听了梁福的话,眼睛一亮:“演戏?如何演?你细细说来。”
“是。”梁福三言两语说完了计策,然后去了辽东王府。
不知道梁福是如何说的,辽东王很快就进宮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皇帝一脸怒容地坐着,底下跪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太医。
皇后正在一旁轻声劝解:“…太医们已经尽力了,是皇叔不愿意诊治,皇上千万不要怪罪他们。”
“皇叔是国之巨擘,大熙朝的梁柱,他的身体康健与否直接影响着我大熙以后的发展以及辽东的定安。皇叔的身体,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且不论这些,父皇、皇兄、母后,先后离我而去,朕世上所余骨
亲人者,唯皇叔一人而。朕岂能不多加重视?”皇帝越说越生气:“我派太医去给皇叔治病,那是为皇叔身体着想,有病治病,没有防身。这就跟朕以及后宮诸人诊平安脉是一样的道理。这几个人,定然是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否则以皇叔那般通情达理之人,岂会闭门不出?”
皇帝说着,站了起来,怒气冲冲道:“给辽东王诊脉,是圣旨,是朕派给你们的差事。你们抗旨不遵,搞砸了差事还有脸求朕,简直荒谬!来人,将这几个目无君上的人给朕…”
“皇上,皇上,此事非几位太医之错,乃是我的缘故。”辽东王大踏步走了进来:“皇上,是我当时的确有事,所以几位太医没有见到我的面,并非太医的错。皇上你千万不要怪罪这几位太医。”
辽东王刚进门,就听到皇帝说了长篇大论。说他如何如何重要,皇帝对他多么多么看重,他心里热乎乎的,觉得没有白疼了皇帝这个侄子,这一趟也没有白来。心情一好,辽东王就变得十分好说话。他可不想因为他的缘故,这几位太医受了责罚。
“皇叔来了。”皇帝道:“皇叔快请坐,这几个人定然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皇叔你宅心仁厚,不必为他们求情,朕今天一定要好好责罚他们。”
“皇上,不可。”辽东王道:“皇上关心我的身体,我自然是知道的。当时我的确在忙,不管这几位太医的事。”
“天子的话,便是金口玉言,说出去就是圣旨。朕让他们给皇叔诊脉,他们没有做到。那就是没有完成朕派的差事,无论如何都要罚的。如果人人都像他们一样,没有完成分內的事情却安然无恙,那朕以后还如何治理泱泱大熙?今天,朕一定要罚他们的。”
“皇上说得没错,没有完成差事的确是要罚。不过他们并非没有完成。”辽东王道:“我事情忙完之后,正打算进宮来找几位太医,可巧梁福就去了。明明是我的过错,岂能让几位太医受罚。反正太医也在,我也在。就让几位太医当着皇上的面帮我诊治一番吧。”
皇帝听了就点点头道:“皇叔深明大义。既然如此,那便就在此诊断吧。”
太医们这才站了起来,几个人轮番给辽东王诊脉,看舌苔,又问了曰常起居的问题。
最后,几位太医脸上
出为难的神色来。
辽东王心里一个咯噔,不会被那小丫头说着了吧,难道我身体真的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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