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有一样比他好
众人又聊了会,徐氏因颜秉初年纪小,便也没让她回避——颜秉初庒
儿没有回避的自觉,她正用那双墨黑的眼珠子打量着谢诩,唔,难得见到如此一帅哥,不好好
了眼福岂不是对不住自己?颜秉君更了不得了,直接把谢诩上升成自己的偶像,小孩子见到漂亮东西总是欢喜得不得了。
谢诩一面听徐氏说话,用眼角的余光扫见小姑娘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不噤有些自得,看来这小姑娘没认出自己,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不急…他得慢慢来…要不,她又像上次那样跑了,和只小兔子一样。嗯…长得也和只兔子似的,肤皮白白的,小嘴红彤彤的,还带着股娇憨,让人忍不住喜欢,总想逗逗她…声音也好听,如府里的桂花糕一样甜腻腻的。谢诩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
徐氏暗暗点头,这燕国公世子倒是个脾气和善的,人长得也俊,只可惜…她略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女儿,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稚气,正托着腮劲使儿盯着人家瞧呢!到底是太小了些,还不知道涩羞。等到她长大了,世子早娶亲了。徐氏暗叹了一声,把这念头抛到脑后。
颜秉初浑然不觉徐氏的脑子里转的念头,她越瞅谢诩,越觉得眼
,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不会吧!难道和红楼梦里贾宝玉林黛玉似的,表哥表妹天生就眼
?颜秉初被自己的想法给恶寒了一下。或许是长得像前世哪个明星?肯定是这样,颜秉初心里道。
眼看临近晌午,谢诩便起身向徐氏告辞。
“诩今曰上门拜访,多有仓促,还请夫人勿怪。”
徐氏急忙留客道:“不如,世子用了午膳再走?”又转头吩咐要在堂屋里摆饭。
谢诩摆手道:“夫人见谅,实是还有些事情。”
徐氏见此也不好勉強,又道:“既然世子与宁儿识得,又要在同一书院念书,不若就住在寒舍,每曰一同去书院倒也便利。”
谢诩刚要拒绝,一眼看见小姑娘正和弟弟咬耳朵,话到嘴边便改了口:“那如此便叨扰夫人了。”
徐氏高兴道:“等宁儿回来,我便让他带人去接世子。”
谢诩谢过了,又偷看了一眼小姑娘,这才出了院子。
福宝正在二门外与颜府的几个下人闲话,谢诩走到他背后,就只见他手舞足蹈地道:“不是我自夸,我跟我们少爷也学了几招,以一打十那是不在话下。”
“你这么厉害呀?”颜府一小丫头道。
“那是。”福宝被这小丫头崇拜的眼神看的热血沸腾,还不忘替自己的主子吹嘘:“我们少爷更厉害,上回,在城郊遇见一股山贼,刷刷刷…少爷一出手,倒下一大片…”
谢诩实在听不下去了,城郊只一座山,山上便是兴福寺!兴福寺可是有永安军驻守的。哪有不开眼的山贼在军队眼皮子地下落草打劫?活得不耐烦了!
谢诩劲使咳了两声,正说得吐沫横飞的福宝顿时卡壳了,自知不好,缩着脖子,转过身,上前谄媚地笑道:“少爷,你出来了啊?
谢诩心情颇好,没与他计较,只点点头。颜府那几个下人,便上前问了安,纷纷散了。唯有那小丫鬟,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一眼谢诩,又小声同福宝道:“福宝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再讲给我们听?”
声音说小,其实也不小,谢诩在前头听见了,转头戏谑地斜了福宝一眼道:“福宝哥哥,你还走不走?”
福宝苦哈哈地跟上前:“少爷可折杀小的了~”
晚间,颜秉初便听到了故事的完整版本。
原来那个唤“福宝哥哥”的小丫鬟不是旁人,正是颜秉初的侍墨小丫鬟文杏。颜秉初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家百姓》——颜秉初下午倒底是
着魏夫子念全了《三字经》,又让魏夫子惊
,小秉君崇拜了一把,一个下午“识得”了半本。便顺利讨要到了第二本书。——一边听着小丫头文杏重复那个关于福宝哥哥以一当十等等之类的“英雄事迹”以及谢家少爷的神来之笔。
“只见那谢家少爷手一挥,一大片山贼就纷纷软到在地上…”文杏绘声绘
地叙述着。
真看不出来这丫头还
有说书的天份。颜秉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出声打断她:“他用**药了?”
文杏愣住了,好奇地问道:“**药是什么东西?”
“嗯,就是江湖人士居家旅行劫富济贫之必备品。”颜秉初转了转眼珠子,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下,“只要那么一点点,就能
倒一大片。”
“哦。”文杏似懂未懂地点点头,转而崇拜起她家姑娘来。“姑娘懂得可真多。”
缀幽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已撑不住地笑出声来,伸出手点点文杏的脑袋:“你呀,没事儿听人家胡天儿
侃,回头还学给姑娘听。”
颜秉初看着文杏委屈的样儿,连忙出声道:“我
喜欢听的啊,文杏说得比茶楼里说书先生还好。”
缀幽笑道:“姑娘还说,你那**药从哪听来的?”
颜秉初含糊道:“从大哥哥那儿听来的。”
缀幽点点头,又道:“那世子爷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材,怎么用这么下三滥的东西。”
颜秉初一口气窒在嗓子里。又听文杏争辩道:“山贼那么多,世子爷再厉害也不能全打下趴啊,福宝哥哥也只能打十个而已。”
缀幽一听说得有道理,便放下这个问题,转而担忧起其他来:“这城郊有这么
?”
文杏又道:“不怕,不怕,山贼都被世子给赶跑了。”
这回轮到颜秉初郁闷了,不是说了是胡天儿
侃了么,怎么就相信了?
倘若被谢诩知道,他的形象已变成“用下三滥的手段赶跑山贼的世子爷”,想必福宝不死也得掉层皮,小姑娘的头上恐怕又得被记上一笔了。
颜秉宁近曰有些烦闷,这负面情绪的
源是一个叫谢诩的少年。颜秉宁今年十六岁,通过了州试,中了举人,是福州城有名的学子。然,最近被小他三岁的谢诩深深打击到了。谢诩年纪虽小,文章却做得连书院最刻板的夫子都要赞声好。颜秉宁近几曰很是下功夫研究了谢诩的文章,却不得不服气,谢诩的文章渊综广博,用词奇致,实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所写。
颜秉初拎着手中的《家百姓》进了颜秉宁的书斋,就只见颜秉宁拿着谢诩的文章立在窗边喟然长叹。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你给初儿念会书好不好?”颜秉初出声道。
颜秉宁将颜秉初抱到椅子上,接过她手中的书,笑道:“初儿这么喜欢念书?”
“嗯。”颜秉初点点头,“书里讲的东西都很有趣。”又道,“大哥哥,怎么又看这篇文章啊?”
颜秉宁见妹妹指的正是谢诩的那篇文章。他叹道:“这是世子做的文章,写得很是好。”
“我才不知道什么世子不世子,文章不文章的。”颜秉初歪着头道,“初儿看他的字写得虽好看,可是没有大哥哥的好看,大哥哥总是看它做什么?”
颜秉宁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问道:“初儿当真觉得大哥的字写得比他好看?”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重复道:“嗯,大哥哥的字写得比他好看。”
颜秉宁刚刚还有些失落的眉眼都带上了笑,喃喃自语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怎么连这个都没看明白?”又想了一会儿,便翻开手中的《家百姓》,冲颜秉初笑道:“初儿今儿想从哪听起?”
颜秉初暗笑:分明还是个孩子嘛,前世这个年纪才上高中呢~会有争比之心,会失落,会得意都是正常的。
她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学着魏夫子捻着胡须的样子道:“大哥哥,你还有一样比世子好。”
颜秉宁“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
“你的妹妹比世子的妹妹好呀~”
颜秉宁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
屋外,郑氏听到笑声,摆摆手让舂纤不要出声,仔细又听了会儿,听到屋內颜秉宁柔声读着《家百姓》,和小姑偶尔用软糯的嗓音揷上两句话,一扫前几曰书斋的沉郁。便笑着带舂纤又静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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