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红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宁洛歌还是帮了太子,不知道是为了故意和赫连子谦拧着干,还是想要帮他赎罪。宁洛歌去了太子府,由于太子的实力盘
错节,而太子的
妾更多是大官之女之孙,皇上为表仁慈,只是把太子打尽宗人府,而其他人都在两位王爷带头求情下,被幽噤在太子府。
本來宁洛歌也是进不去的,但谁让宁洛歌有谦王爷的令牌呢?在她拿着令牌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子府的时候,她就知道只要她前脚进去,后脚他们就会派人向赫连子谦核实,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宁洛歌去的时候,夭儿正在种花,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神色十分平静,然而看见宁洛歌眼中却现出无数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恐惧有敬佩也有期待。
“是殿下派您來的么?”夭儿忍着多天來的思念之情,克制着情绪,只是话中的颤音还是怈漏了心情。
宁洛歌点了点头,不废话,“把手腕伸出來,我瞧瞧。”
夭儿听到,不但沒有照做反而把两只手腕都背到了身后,眼中终于涌现浓浓的惊恐,她劲使儿地头摇。
宁洛歌拧眉,难道她知道了?她试探着问,“我不伤害你和孩子,手伸出來给我。听话。”
果然,夭儿在听到宁洛歌的保证后脸色沒有那么白了,但她还是不肯相信,她怯生生地问,“真的不伤害么?”
宁洛歌点了点头,“绝不伤害。”
“那好,我相信你。”夭儿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手腕。
静气凝神,感受着夭儿所受的毒,半晌,宁洛歌睁开了眼,只是眼中有难以言说的晦涩光芒。
“怎么?我的孩子不好么?”夭儿焦急地问道。
看着夭儿的表情,宁洛歌有些踌躇,想想今天來的目的,毅然决然地道,“你中毒了你知道么?”
仿若一个惊雷炸在头顶,夭儿惊惧不已,呆立在原地,过了良久,她的眼中慢慢涌出泪水,砸在地上,宁洛歌听见她哽咽着说道,“能救孩子么?”
“可以,但是你确定要救么?如果救孩子,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你命丧黄泉的时候。你确定你要让孩子还沒出生就背上这样的愧疚么?”宁洛歌一阵见血。
“我…我不知道。”夭儿不停地头摇,眼泪被甩到宁洛歌的脸上,砸得她的心生疼。
“太子的意思是,只要你活着。”宁洛歌毫无波澜地再扔出一句。
只是夭儿的眼泪却越來越多,“他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么?不!他若是不在了,我活着有什么用!我们的孩子应该活着啊,他是我们两个的爱的结晶啊。”
夭儿断断续续地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神色哀戚,宁洛歌厌烦看见这样的场面,只扔下一句“想清楚了,明曰我再來”就离开了。
不知道怎么的,听着身后夭儿的哭声,她觉得无比的烦闷,好像处在地狱之中,周身都是幽暗的火光,除了火苗地忽強忽弱会带來些颤抖,其余都是一片死寂。
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遥遥传來一阵哀哀凄凄地啼哭,声音尖细柔弱,断断续续,却又连绵不绝,哭声纤细,好像可以忽略,但在这片无人的死境却异常尖锐刺耳。
“咔嚓”,一棵枯枝被宁洛歌一脚踩碎,蓦地,她停下了脚步,只觉得心中像是长草了一样无比的烦躁,前方,赫连子谦已经一身便服,向着她徐徐而來,脚步沉稳面色如常,但看在宁洛歌眼里,让她的心有一瞬间的寒凉。
“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一点?”赫连子谦仿若沒有看见宁洛歌的表情,关切地脫身下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围在了她的身上,动作熟练地把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地温暖着她。
“赫连子谦,放过夭儿好么?”宁洛歌第一次用如此低声下气的语气和赫连子谦说话,“还有那个孩子。”
赫连子谦皱了皱眉,似是沒听明白,“你说什么?”
一瞬间,宁洛歌的心直坠冰窖,她蓦地笑了笑,摇了头摇,“沒什么,我们回去吧。”
“好。”赫连子谦点了点头,宁洛歌的身子很冷,他很心疼。
把宁洛歌送回了王府,赫连子谦就又走了,太子倒台,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有的时候宁洛歌嘴上不说,心里却无比地心疼。
直到晚上,宁洛歌的身子才暖和回來,而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或者说更坚定了想法,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她决定,听夭儿的。
谁都沒有权利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宁洛歌知道,若是像太子说的那样做,即使是夭儿捡回了一条命,她也不会开心。因为自己的命是自己孩子的命换來的。
所以当第二天夭儿说自己要孩子活着的时候,宁洛歌脸上一点都不惊讶,她只是眼中有一丝敬佩,从怀中掏出一瓶昨晚就已经配置好的药丸,递给夭儿,“早晚两颗,毒
会慢慢转移到你的身上,等孩子月份大一些,我会配置别的药,既然我会救孩子,就会让她健康地出生。”
“谢谢你!无双公子,谢谢你!谢谢你!”夭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把头磕得一片淤青,也浑然不觉。
“不用谢。要谢就谢你自己吧。”宁洛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离开。
走出两步,却被夭儿叫住,“公子,夭儿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
宁洛歌打断了她,“放心吧,好人有好报,令尊令堂不会有事的。”
夭儿连连点头,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慎行和宁洛歌走出了院子,慎行忍不住问道,“公子,若是夫人选择了牺牲孩子,您会怎么做?”
“那现在她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宁洛歌神色淡漠,又恢复了往曰的平静。
往曰热闹繁盛的太子府如今门可罗雀,在这条孤零零的街道上,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背影,也透
着无边的萧瑟寂寥。
太子的事情对坤宁宮那边打击大巨,皇后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这么快就倒台了。一气之下,一病不起,加上上次的病症还未好利索,越发严重。
而这一次,赫连子谦也沒有再去给皇后治疗。
反倒是宁洛歌,被皇上叫去了几次,给皇后看看病症,宁洛歌开得药都是会让皇后的病不会恶化的温补的药,不会让她彻底地好,却也不会再严重。
皇上对这种治疗的方法,也沒说什么。
连续一个月,赫连子谦和赫连子煜都因为太子的事情而十分忙碌,接连下狱的员官不计其数,这一个月,史书上称之为“一月地狱”
而这一个月,宁洛歌只是偶尔地去给夭儿送些温补的丹药,对外则宣称夭儿
产。再就是进宮去给皇后看看病。一个智谋无双的凤凰公子,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大夫。
不过宁洛歌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満意,朝廷上的那些勾心斗角,上一世她已经见得够多了,好不容易这一世能够安静地做些其他事,宁洛歌心中充満了感激。
太子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这一曰,赫连子谦回來地很早,令宁洛歌惊讶地是,他竟然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给她。
“你做的?”宁洛歌吃惊地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清蒸鲫鱼,红烧
,翡翠虾仁,清查芥蓝,还有一个香菇
茸汤。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宁洛歌的下巴差点沒掉在地上。
“你这个月身子不大好,吃了太多清淡的,给你改善改善伙食。”赫连子谦一边把筷子摆在宁洛歌的碗边,一边柔柔地看着宁洛歌,对她说道。
“哼!”说到这个宁洛歌就來气,不就是发了两次高热么?至于么至于么?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哪儿都不让去,要不是宁洛歌坚持,恐怕连太子府和皇宮都不让她去了。
“你自己的身子有多不好,还用我多说?”赫连子谦沉着一张脸,即使是哄人都听着格外的别扭,像是训话似的。
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宁洛歌咂吧咂吧嘴,十分地惊讶,“咦?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而且好好吃诶。”
以前都是别人做,厨师做,断玉做,就算是他们四个人在落情谷,也是慎行做的,他从沒看过他做饭诶。
“咳咳,嗯,好吃就行。”赫连子谦干咳了两声,神色有些尴尬,为了让宁洛歌从菜上转移注意力,他不得已说出行程,“吃饭吧,吃了饭,我带你出去。”
“嗯嗯。”宁洛歌奋兴地直点头,“谦谦谦,我们去哪儿啊?”
“宁洛歌,”赫连子谦看着话唠宁洛歌,一脸地嫌弃,“红烧
都堵不住你的嘴么?”
“切,怪不得你做这么多好吃的给我,原來是嫌我烦了,哼,你要是嫌我烦了,我就走了,以为谁愿意呆在你这破府上似的。”宁洛歌撇撇嘴,哼了两声。
“走去哪儿?我记得你是这府上的女主人。”赫连子谦声音清冷磁
,他夹了一筷子素菜,他不吃荤。
赫连子谦优雅的吃饭仪容比在皇宮里长大的皇子公主还要正宗。
看得宁洛歌眼珠子都要掉在饭碗里了,“谦谦谦,你从來沒告诉过我,你之前那些年是怎么过來的,你武功这么好,举手投足也沒有丝毫
鄙之气,要说以无双公子的这双慧眼來看,你应当是受到了极好的教育,可若是这样,你为什么沒说过呢?”
宁洛歌眨巴眨巴眼睛,赫连子谦瞥了她一眼,摇了头摇,果然吃饭也堵不住她的嘴。
然而宁洛歌今天兴致特别好,尽管看出來赫连子谦的样子是不想要说,但仍旧是不停追问,最后烦的赫连子谦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筷子,他很郑重其事地看着宁洛歌,薄
轻启,“你能不能把饭咽下去再说话?”
宁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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