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赫连子煜!我一定要杀
“姑娘,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将军,将军不能失去这只手臂啊,大姐小死了之后,如果再不让将军上场战,那可让将军怎么活下去啊!”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将领身穿铠甲神情激动地站出來说道。
慎行注意到他手上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手下下针的动作未停,听到她说道,“手臂沒了,他起码还活着。”
说完宁洛歌将头转向慎行,“过來帮我忙。各位将领如果觉得我的治疗方法太过忍残,那各位大可以去找医术高过宁某的。现在我要开始施针,治疗结束将军的手臂就再也不能提起重物。各位谁还有异议,可以现在说。”
一旁的管家心念着自家主子的伤势,又知道宁洛歌的底细,他率先站了出來,“公子医术无双,别说西凉,就是整个云苍也找不出几个医术高过公子的人,公子您尽可医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先保住将军的命要紧。”
宁洛歌点点头,不再废话。由于她眼睛全然看不见,此时只能交给慎行,让管家把众位请到前厅稍作休息,宁洛歌开始施针。
“慎行,将瓶子里的止血丹给将军服下一粒。你抓着我的手,我会告诉你每个
位的位置,你将我手里的针对准那个
位,即可。最后还会需要你运功将将军身上的余毒锁在手臂处,明白了么?”
“是,属下明白了。”
“那开始吧。”
话落,宁洛歌握住银针,抬起手腕。
慎行深昅一口气,抓住了宁洛歌的手腕…
两个时辰后…
“最后一针了,这一针你一定要小心,若是方位有任何偏差,将军都会死。”宁洛歌伸出右臂擦掉额头的汗水。
衣领全都被汗
透的慎行点点头,想起宁洛歌看不到,随即说道,“是。”
“距离腧
向上半指。”
慎行谨慎严肃地将宁洛歌的手带到了那个位置。
就在针马上扎进皮
的瞬间,慎行忽然惊喝,“等等!”
宁洛歌的手立即顿住。
“应该是这里。”慎行将手向上移了一指。刚刚,由于太紧张,他错了一指的距离。在他那个方位看到的向上半指其实是宁洛歌这个方向的向下半指。
“确定?”宁洛歌声音冷凝,仿佛带着镇定作用。
“确定。”慎行声音笃定。
手下银针毫不犹豫地向着这个方位刺下去,手法
稔特别。
待银针沒入手臂一半的时候,宁洛歌收回了手,慎行听到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道,“好了。去把他们叫进來吧,我们回客栈。剩下的事情我一会告诉你。”说罢,宁洛歌摇摇晃晃地站起來,救苏拓将军让她花费了很多的心力,此时她需要休息。
回到客栈里的宁洛歌很快睡着,再次醒來的时候正是月上中梢,慎行已经回來了,就在她的门口守着。
拉开门,把慎行叫进來,宁洛歌
着尚有些模糊的眼睛问道,“将军行了么?”
“中间行了一次,得知手臂再不能拿刀,他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应。”
“苏拓将军究竟场战,场战上沒有常胜将军,这点他应当早有准备。”宁洛歌倒不是很担心苏拓,她担心的是今天在场战上见过的赫连子煜。
赫连子煜中的毒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十分清楚,她用了九九八十一种毒药混制而成,每一种都是极其难找的毒,即使是你知道了这八十一种毒,但你却不知道这毒药的放置顺序,几千种的可能顺序,根本沒可能找到解药。
即使是师傅,也不可能找到解药。然而赫连子煜确实是活下來了,想起他那张诡异的脸,她不得不怀疑师傅是用了秘术把毒锁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暂时能活着。
“慎行,今天场战上的赫连子煜,武功怎么样?”点亮了油灯,宁洛歌眼前顿时一亮,她的心也随着一亮。
“更上一层楼,而且所用的招式诡异飘渺,若是和他对上,我沒有胜的把握。”
“好,你现在去传信给司徒墨然,告诉他,可以行动了。赫连子煜既然在,那师傅他一定在的。我们沒时间了,之前计划的暗桩,全部启动!”宁洛歌望着烛火,眼神却是冰一样硬坚寒冷。
天刚蒙蒙亮,便有消息传來。
八方军粮草被烧,导致军中六成云国士兵卸甲回国,而被连夜运过來的粮草却半路再次被烧。噩耗接二连三,赫连子谦大胜花无璃,缴获其所有兵马武器,几乎是毫无损伤。
清晨,宁洛歌听到这些消息,额手称庆。
她立刻给司徒墨然写了封书信,一是为感谢,二则是兑现承诺,请他明曰午时來客栈,告知他虎符被蔵的地方。
其实司徒墨然说的沒错,那虎符确实是极其难找,前世宁洛歌找了足足八年,花费了无数的人力财力物力,才得知了虎符的下落。
若非如此,这一世,她又怎么会知道虎符在什么地方。
命人将书信给司徒墨然送去。
她则和慎行前往将军府探望苏拓。
苏拓将军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宁洛歌去的时候他正在看公文和各地传來的报告。
“将军可好些了?”宁洛歌一身白衣,身姿
拔地走进來。
“嗯,身上已经有力气了。”苏拓放下公文,微笑着看向宁洛歌。
“将军,您的手臂…洛歌十分抱歉沒有事前获得您的允许,洛歌自作主张,请将军责罚。”宁洛歌望着苏拓完全无力的左臂,心中说不难过是假的。
“哈哈,沒什么的,老夫也老了,一辈子行军打仗,早就有准备了,不过是一条手臂而已,我还输得起。而且若非姑娘你及时相助,老夫现在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啊,何谈责罚?姑娘客气了!”
宁洛歌心中对苏拓的豁达感到佩服,她心里暗下决定,今后一定要将苏拓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替瑾儿尽孝。
“快,姑娘坐,老夫正好还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而听到苏拓这么说,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哦?出什么事了?”
“想必姑娘也听说了谦王爷打了胜仗的消息,不但如此,他沒有损伤一兵一卒,将所有对方的军队收入麾下。这一仗实在是打得漂亮。”
苏拓说起战事眼睛里就是掩饰不住的光亮,似乎意识到太激动了,见宁洛歌仍旧是一脸平静,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平复了情绪,继续道,“所以,谦王爷现在沒事情了,所以…我清晨收到他的信,他已经來陲城了。以王爷的脚力,只怕他后天就会到了。”
“可不是今早才收到打胜仗的消息?”宁洛歌不敢置信地问了个蠢问題。哪怕她知道答案,却仍旧是不愿意相信。
“消息发到陲城需要些时间,只怕消息发出的时候谦王爷已经准备启程了,所以,后天他应该能够抵达。”苏拓有些期盼又有些纠结地望着宁洛歌,“所以我想要和你商量看看,姑娘想要怎么办。”
怎么办么?宁洛歌脸色苍白难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早就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从來沒有想过他们会再见面,从來沒有想过会让他看到自己最痛苦的模样,可后天他竟然要來了?
不!她绝对不能让他找到,不能让他看见她失明她头痛的模样,那样的她太丑了。
可是她还沒有杀死赫连子煜!她不能走,更不能死!
心里來回转了千遍,主意已经打定。
“将军,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孩子啊,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既然心里念着对方,就一定要对得起这份念想啊。”苏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
不再说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对了,我听说八方军如今只剩下不到四万人了,粮草也被烧了,你知道这件事么?”
“嗯。”还在刚才那个消息的震惊中,宁洛歌只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你做的?”苏拓忽然问道。
宁洛歌诧异了一下,本想否认,但脑袋下意识做出了决定,让她点了点头。
苏拓赞赏地看了眼宁洛歌,夸奖了她一席话。
话刚说完,管家就走了进來,神色有些异常。
“将军,公子,这里有封信,指明要给将军和公子的。”
“拿过來吧。”
苏拓左臂不方便,宁洛歌见状接了过來,拆开信封,只是看了两眼,脸色立变!
见宁洛歌神色不对,苏拓便想要看信,然而宁洛歌却下意识地一躲,让苏拓扑了个空。
“信上写了什么?”苏拓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宁洛歌抓着信,犹豫地看着苏拓,还在纠结到底这信给不给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虽然老了,但我还沒那么脆弱,洛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师傅劫走了瑾儿的棺木。”几乎是颤抖着,宁洛歌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
苏拓身子一晃,重重地靠在
榻上,脸色死灰,眼神中透着绝望。
“我去找他们。”宁洛歌疯了似的站起來冲向了外面,不顾身后苏拓的叫喊。
刚刚走出将军府,宁洛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折返回來,向着另一个方向拼命地跑,身后的慎行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不劝阻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她。
宁洛歌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一座坟前她停住了脚步,然而那座坟已经空了。
棺木被挖,只留下一些陪葬的财物,望着空空如也的坟墓,宁洛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双手紧紧地握成拳,脸色惨白。
忽然,她仰起头,对天大吼,“赫连子煜!我一定要杀了你!!!!”
随着她的怒吼脖子上的青筋一
地暴起,狰狞而恐怖。
而不远处地慎行看着这样的宁洛歌,心中忽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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