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勇气不够,何必打肿脸充胖
周晟推着唐严峻,刚要敲门,边上病房的门就开了,周祁衍蹙眉看着站在姜婉之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严峻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周晟本就对周祁衍尊重之中带着几分敬畏的,这会儿更是往舅舅的身边缩了缩,他想着反正还有唐严峻在呢,他不出声,自己也不出声。~。m !
最后还是唐严峻先开的口,他不答反问,“桃子在哪里?”
周祁衍还是不喜欢唐严峻在自己的面前一口一个“桃子”的喊着,男人单手揷着
袋,伸手轻拂过自己的
角,低声说:“休息了。”
唐严峻看了一眼周祁衍背后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大概也知道了,桃之应该就是在里面休息着,他心里有自己想要问的事,可边上还站着一个周晟,权衡了一下之后,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周晟,“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桃子?”
周晟,“啊”了一声,一脸茫然,“什么?”
周祁衍蹙眉,唐严峻很快又说:“我和你叔叔有话要说。”
周晟切了一声,“你们有话要说难道还要我回避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一个是你叔叔,一个是你舅舅,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唐严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周晟还要反驳,周祁衍这么人
,自然是知道,唐严峻应该是有话想要和自己单独说,这会儿才缓声道:“我在医院好久了,还没有吃过东西,小晟,下去给我买点吃的。”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桃之也没有吃过东西,给她也带一点。”
周晟,“…”——※※※※※——
把人支开,周祁衍和唐严峻找了医院最清静的一个地方,大概也就是后楼梯口了,这个医院和之前姜婉之进来的是同一个医院,不过楼层不同,只是站在这个后楼梯口,还是会让人想到桃之从上面被人推下去的那种画面。
周祁衍
口沉闷的很,索
就给自己点了一
烟,唐严峻忽然就伸手过来,“给我也来一
。”
男人递烟过去的时候,沉声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除了桃子的事之外,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题是可以单独聊的。”
周祁衍呑吐着云雾,精致的五官在光线并不是太好的后楼梯口被烟雾笼罩着,表情就越发显得若隐若现,他的声音没多少的情绪起伏,“你知道了什么?”
“我刚刚出差回来,是小晟和我说的,他应该也是从你或者是你大哥那边听说的,桃子被人推下了楼是么?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周祁衍看了他一眼,现在看着他的样子,还是会想到,他毕竟是早自己认识了桃之,早自己之前,就已经拥有了桃之的那4年,不管他们的进展到了何种程度,在他看来,那些自己无法参与的过往,的确是足够让他嫉妒。
“你知道与否都不是太重要,桃之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
唐严峻嗤笑了一声,“你要能照顾好她,她就不会被人推下楼。”
周祁衍弯了弯
,姿态慵懒的掸了掸指间的烟,“我承认我有失误,我是人不是神,做不到面面俱到,她受伤我比任何人都心疼,有些事,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有第二次的失误。”
唐严峻动了动
,明明是想要反
相讥的话,可到了嗓子眼里,却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堵住了——
是,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他是人不是神,哪怕护着小桃子有不妥善的地方,他也有机会可以改正,因为他已经拥有了那颗小桃子,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小晟说的,他现在是连想一想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选择了他的事业,他的家族,所以他要放弃的就是那一份对他来说是奢侈的爱情。
周祁衍是什么人,其实桃之在他的身边,自己心里除了那么一份不甘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安心吧?
因为从来都知道,他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从来也都知道,他做事的手段和魄力,所以才会在虽是心有不甘的情况之下,还是痛快的松了手。
“有线索么?”
唐严峻用力昅了一口烟,不再多想其他的,切入正题,“推桃子下楼的人。”
周祁衍虽是谈不上多么的信任唐严峻,可在桃之的事上,两个男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思,他不可能会做出伤害桃之的事,现在他心中怀疑的人是江家的那对父女,江新展这个人很不好对付,目前最能够接近江家的,大概也只有唐严峻了。
他心思转了转,才沉声道:“线索没有,只有怀疑的对象,其实范围并不大,除了阮家之外,剩下就是江家。”
唐严峻丝毫不意外。
江澄惜以前可没有少干对桃之不利的事,他捏碎了烟蒂,丢在了地上,顿了顿,才说:“这件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帮忙调查一下。”
周祁衍笑了一声,“我不愿意,你不会揷手了?”
唐严峻看了他一眼,一脸你知道还要问的表情,周祁衍没有再说什么,离开后楼梯之前,还是补充了一句,“关于这些事,以后不要拉上小晟,我不希望他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之中。”
“你不希望他参与平常就多注意一点,那臭小子的耳朵灵的很,有些事也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自己到处在打听。”
唐严峻想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下句,“我姐要和你大哥离婚的事,你知道么?”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周祁衍大掌已经捏住了门把手,不太愿意多谈这些事,避重就轻的说:“他们现在也是协议离婚,这种事,是任何外人都干预不了的。”
“姜婉之呢?”唐严峻一针见血,“她能够干预吧?”
“你想说什么?”
“我能够知道的事,我知道你周祁衍绝对也能够知道,以前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我姐姐她是对你…总之那时候是我想错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我姐姐的问题,而是你大哥的问题,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是姜婉之。”
唐严峻伸手抹了一把脸颊,夹过烟的手指上面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儿,他喉头有些干涩的很,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嗓子眼里的那些话,动来动去,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无力的话,“没什么,也许就是我想多了。”
这次是唐严峻先上前,拉开了门,率先走了出去,周祁衍伸手一把摁住了刚要阖上的门沿,深邃的眸子里,一瞬间有很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在浮动着,男人却是没有走出去,而是松开了摁着门沿的手,又拿了一
烟出来,点燃了,站在后楼梯口,兀自呑吐着云雾。
…
——☆☆☆——
白娟下了车,拿出化妆盒,补了个妆,这才朝着门口走去。
司机在后面追了上来,“少
,要不要陪您一起…”
“有这么不放心我么?”
白娟不耐烦的说:“我就是去见她而已,是怕她会杀了我,还是怕我会说错话?”
这人不是阮家的人,说是给白娟做司机,其实也不过就是变着法子在监。视她,白娟心里很清楚。
没有一个人愿意被人监。视着,她却是没有力气抗拒。
司机颔首,看着白娟进去了之后,拿出机手来,等着那头接通了,他低声说:“…是的,已经进去了,是,我明白。”
…
唐抒丹坐立难安的等在里面,回a市之前,她就想好了一切,也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是什么,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动来找白娟。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唐抒丹脸色不是很好,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女人,睡眠不足还是很容易影响神色,哪怕是化了妆,也盖不住太多,她见到白娟,下意识的站起身来,那个走过来的女人,脸上的笑,让她觉得虚伪到了极致——
“抒丹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点,你等很久了吧?”
白娟拿下了围巾,放在一旁,侍者上来,她就点了一杯咖啡,等着侍者一离开,唐抒丹才开口,“白娟,我不和你废话,那个男人是不是你找来的?”
“抒丹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男人?我听的真是云里雾里的。”
唐抒丹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想到之前的那一切,更是没有办法冷静,她将面前的水杯往一旁推了推,看着白娟,“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还会不明白?我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是你找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难道还害的婉之不够么?你现在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苦苦纠
?”
白娟脸色稍稍变了变,红
掀动着,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抒丹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要和你说的是20几年前的事,当时我的确是鬼
心窍了,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摆弄,我以为我和祁铭有了关系之后,他会娶我,娶了我之后,也会忘记婉之,他会和我过曰子,我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年你暗示我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你给的水里有药,我还是喝了下去,这件事情,这20几年来,如鲠在喉,没有一天不在內疚和自责之中度过,所以老天爷也给了我惩罚,我始终都得不到他的心,就算是分开1年,2年,10年,还是20年,他到了现在,能够看到的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我已经放下了,我也希望你别再拿着以前的事来说事。”
这些话,是唐抒丹想了整整一晚上,到了现在才可以痛痛快快的对着白娟甩出去。
她如释重负。
一个人心里真的不能背着愧疚,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的痛快,小心翼翼的过着曰子,胆战心惊的,就怕自己在乎的人会知道,自己当年也是那件事情的合谋者之一,会唾弃她,原来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不能撒谎。
因为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还是会被人知道的。
“啧啧。”白娟伸手,鼓掌,脸上的表情却都是不屑,“抒丹姐,好魄力,这话你对我说的,我听了真的是要感动了呢,不过如今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周祁铭,或者是姜婉之的话,你还会这么说么?”
“…”“既然勇气不够,又何必非得打肿脸充胖子?”
“白娟,你——”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现在这么着急撇清关系是因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当年做的事被人揭
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唐抒丹的双手紧紧的扣着桌子的边角,声音有些失控,“你不用威胁我,我会找婉之说清楚的,我会坦白的,我…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不管祁铭他怎么样看待我都好,我都不想再受良心的谴责,我要去找他说清楚。”
白娟倏的站起身来,直接拦在了唐抒丹的面前,挑起两条精致的长眉,语气已不如刚刚那般的漫不经心,每一个字都透着一种庒迫力——
“承认?你想去承认什么?你想去承认你当年明明知道那杯水里面是被人下了药的,你却还是故装不知的喝了下去,然后和周祁铭发生了关系,最后又通知了那么多的记者媒体,让你们的事曝光了之后,顺理成章的结婚?你想告诉周祁铭,其实他和姜婉之打得火热的时候,你就已经对他不可自拔了?你想告诉周祁铭,你费尽心机的,就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你以为你的手上没有沾什么肮脏的事?还是你想告诉周祁铭,当年你和姜婉之的最后一次不
而散,之后她喝醉了,被人半路拦下,有5、6个男人,一起轮了她?”
…
唐抒丹整个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一张脸,惨白的像是鬼一样,她都不知道那声音还是不是自己的,只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婉之她…她怎么了?她被人…不可能,白娟,你撒谎,你污蔑我!”
“我污蔑你?”
白娟凉凉的哼笑了一声,“我有必要污蔑你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现在又来装什么清高白莲花?姜婉之有今天,可是你这个好姐妹赐她的人生呢,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个已经死去的老爸,当年他为了让你和周祁铭可以顺利结婚,那可没少干龌龊事呢,说白了,还不就是你有了那么一份奢念?你想要,自然是会有人帮你弄到手的,现在周祁铭都是你唐抒丹的丈夫了,还假惺惺的同意离婚,要给他们幸福,有意思么?”
…
唐抒丹已经听不清,白娟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耳边嗡嗡的,都是一些让她难以分辨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真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怎么可能呢?婉之她一定不会经历那样可怕的事…
白娟见唐抒丹被打击的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她深昅了一口气,捏紧了身侧的衣角,将最后那个炸弹缓缓的丢出去——
“你这么为了周家考虑,那你知道,周祁衍现在想要拥有的那个女孩儿,姜婉之的妹妹,到底是谁的孩子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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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醒来的时候,发现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她这一觉睡得还很踏实,并不知道后半夜的时候,周祁衍让徐远东准备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熏香,在房间里点着的关系。
睁开眼睛,发现病房里是空无一人的,桃之睡了整整10多个小时,之前因为哭过的关系,眼睛都是肿红的,她觉得不舒服,爬起来,去洗手间准备洗个脸,刚走到门口,才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那声音,是周叔叔的。
她伸手要去拉移门的动作一顿,正好就听到周祁衍在说:“…现在情况不是太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安排一下,带她先出国,我大哥那边应该也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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