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篇(三十四)
凤翎默对上凤潇清透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叹,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他曾对她的教导,被她反用在他的身上,这世上能猜透他心思的人尚且没有,可现在…似乎被这小小的娃儿看破。
凤翎默一把握住她拿到玉佩想要偷溜的小手,这孩子的手真软,仿佛一捏就会碎,心,不由的软了几分,对这孩子,他心中总有不舍,有事甚至会有种莫名的心酸,那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终归…不舍…终归…不想她出事…。
凤潇看着师傅白玉般的手指握住自己的小手,那么的温暖,好想,好想师傅永远都这样握住潇儿的手,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潇儿。”好听的声音在凤潇耳边响起。
“嗯?”凤潇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视线移到师傅脸上。
这孩子的笑容还是那么单纯,仿佛一块没有瑕疵的子玉,真的希望…她能永远这般,永远不要有什么变化…。
“这块玉佩交给师傅好么?待为师化去妖气再给你。”这块玉佩內潜蔵的妖力过甚,而且此妖气和潇儿体內妖气隐约相近,这快玉佩此时交给潇儿并非一件好事。
凤潇脸上的笑容僵住,心猛的一下落空,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怎么也抓不到,唯有小手紧紧的握住玉佩,脑袋摇的像拨
鼓一样:“不好,不好,潇儿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凤翎默脸色微变:“胡闹,这玉佩若此时给你,你可知会给天下苍生带来多少劫难?”
这么严重?
但看师傅严肃的表情,凤潇知道师傅从所言非虚,紧抓玉佩的小手松动了一些,想到要把玉佩交给师傅,心中千百万个不舍。
妖气若会给苍生带来劫难,潇儿就是再不舍,也…也不想做那千古罪人…。
凤潇小小的拇指摸抚着玉佩上的“小宝儿”,眼泪掉下来,为什么看到“小宝儿”这三个字会这么的熟悉?听到师傅说化去玉佩上的妖气,心中又好像什么东西会失去?潇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呐?
凤潇红着眼睛问凤翎默:“师傅,为什么潇儿心里会好难过?难过的快要不能呼昅。”
凤翎默抬手抹去凤潇脸上的泪水,这次他没有用法术,而是用手指,一遍一遍的抹去,抹到后来,手指竟然微微作疼。
泪水,很烫,灼伤了他的手指…。
凤翎默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到玉佩上刻着“小宝儿”的字上,黑眸微闪,如此精致到近乎完美的字足以看出当初雕刻玉佩之人是花了怎样的心思在雕刻,也足以看出“小宝儿”对雕刻之人的重要程度,只是…这来路不明又蔵有如此強大妖力的玉佩究竟是何人所为?
此人若为魔,恐怕是三界之灾…。
“潇儿,别难过,你有为师…为师会陪在你的身边。”希望你莫要辜负了为师,莫要入魔。
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徒儿,从嗷嗷待哺的婴孩长至及他
间,她便是他的责任,不管她究竟是什么?他亦不能让她入那万丈深渊的魔道。
“潇儿,你要记住,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切不能误入歧途。”凤翎默搂着凤潇小小的身体,语重心长的说道。
凤潇把小脸埋入凤翎默的颈项,哭红了鼻子:“嗯,潇儿记住了。
师傅,这可是你说的哦!不可以骗潇儿,潇儿永远都要和师傅在一起,潇儿好喜欢师傅。”
忽然,凤潇抬起小脸,眼泪婆娑的看着他:“师傅,潇儿不要师娘,你不可以给潇儿娶师娘回来,清心殿是师傅和潇儿的地盘。”
“…。”谁无中生有,告诉这孩子他会娶
的?
“师傅,你为什么不说话呐?你是不是准备娶师娘了?呜呜呜…。潇儿不要…。潇儿不要…。”
“好了!为师没有要娶谁。”这孩子真是个会闹人的,闹的他头都疼了…。
“谁告诉你为师娶
的?”凤翎默微蹙眉,淡淡的问道。
“凤麟国好多男人都娶
了,所以潇儿担心师傅会娶
,潇儿怕师傅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潇儿了。”她没敢告诉师傅凤华容那臭小子告诉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人有三
四妾都是正常的,皇上可娶了好多妃子呢!而且她也看到皇上的妃子可生了好多孩子。
沈千萩骂她野丫头,没父没母的野丫头,若师傅真的有了孩子,那她…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野丫头了…。
潇儿还小,潇儿还要师傅的照顾,潇儿有私心,所以,潇儿要独霸师傅。
谁叫你是潇儿唯一的师傅呢!
“修仙讲究的是清心寡
,为师常年闭关,早已心止如水,这世间的女子再好,与我亦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更不可能坠入凡尘有孩儿,天色已晚,潇儿莫要在胡思
想,早点歇息吧!”
“嗯!潇儿要师傅陪着困觉。”师傅自从闭关后就没有陪潇儿困过觉呢!师傅身上的香气闻着好舒服,潇儿闻着就能更快的入梦想。
凤翎默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平静的黑眸好似被一层
花打破:“潇儿…。”
凤潇一把抱住凤翎默的
,头埋在他怀中,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师傅是潇儿的,永远都是潇儿的。”
“…”凤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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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曰醒来,房中已经没了师傅的身影,准确的因该说凤潇是在自己房中醒来的,难道昨夜师傅趁她睡着以后就把她送了回来?
坏蛋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潇儿?
凤潇从
上爬起来,伸长了短胳膊短腿穿服衣,房中有凤华容让人准备的暖炉,燃了夜一的炭火,起
并不冷,只是一打开这门。
寒风夹雪
面吹来,冻的凤潇一个冷哆嗦,她缩了缩脑袋,把小手揷入棉袄的口袋中,朝银装素裹的冰雪地上走去。
“咦!小球球跑去哪里了?昨晚师傅来了以后好像就没有看到小球球了,天这么冷,它跑出去会不会被冻死啊?”某小娃自言自语。
嗖的一声,一个粉团子小兽出现在凤潇眼前。
“唧唧…。”你才被冻死,你全家被冻死…一大早的居然敢诅咒本尊?
“小球球,你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呐?”粉团子耳朵一疼,整个脸被迫拽进某小娃的怀抱之中,差点把它闷死在里面。
傻丫头,你够了哦!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在虚情假意的关心本尊,刚才还在诅咒本尊冻死的说…
“小师叔。”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凤潇抬头,看到沈千萩难得一见的笑脸。
沈千萩从来都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对她笑呢?是不是她看错了?凤潇心里头琢磨着。
沈千萩走到凤潇身边,高高的个子似柳条一般婀娜多姿,可…凤潇太矮,仰着头看她,雪花不经意的飘落到眼睛里化成冰冰的水。
凤潇眼睛眨了眨:“沈千萩小师侄,你找师叔有事么?”
凤潇可不觉得沈千萩会有什么好话与她说,曾今那一声声野丫头,她记忆犹新。
沈千萩该是多么的厌恶她,才会那样骂她?
夜殇冷眼瞥了一眼沈千萩,若不是他的小人儿是凤翎默的小徒儿,不能杀生,他早就一爪子挠死这歹毒心肠的少女。
“小师叔,以前是千萩不好,多有得罪,还望小师叔不要见怪,千萩很感激上次小师叔绕过千萩一命,这大过年的,千萩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小师叔,幸好父亲这次回来给千萩带来一朵千年冰昙花,这冰昙花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正巧这朵冰昙花盛开之际有两只冰蚕落在上面,冰昙花处于自护,把两只冰蚕给冰封在瓣花上,真是难得一见的趣事。千萩想把这朵冰昙花送给小师叔,还望小师叔别嫌弃。”沈千萩蹲下,笑着说道,仿佛真的想要与凤潇化解以前的不愉快。
“这么有趣啊?”凤潇眼睛雪亮的看着沈千萩,像似被沈千萩的话昅引了趣兴。
“是啊!小师叔可随千萩去看一看,那一定更有趣。”沈千萩见凤潇上钩,心中一悦,嘴角的弧度更深。
凤潇眨了眨眼睛:“可是…这么有趣的东西,小师叔不能收呐!沈千萩小师侄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沈千萩的笑僵在脸上,眼神暗了暗,紧咬了一下牙关,她拉住
走的凤潇:“小师叔,千萩是真心想要与你冰释前嫌,难道小师叔就不给千萩一次机会?”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凤潇还走,不远处站着的侍卫和宮女们恐怕会把凤潇不懂事加小气的事情传开,这相当于无形之中打了凤潇一
子,又可以让掌门师尊知晓他的徒儿是多么的不想与人为善。
这话传话恐怕就没那么好了,传到后来说凤潇仗着掌门师尊爱徒的身份目中无人都有可能。
沈千萩眼底闪过得意,走吧!走吧!走了,你也就把你师傅的脸面丢尽了。
“沈千萩小师侄,走吧!你小师叔还么有那么小气。”凤潇嘴角一撇,小下巴对沈千萩轻扬了一下,明明很小的人儿,却给人一种強烈的存在感,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走就走。
沈千萩嘴角扬起一抹
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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