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祥丑女
东方泽进了门来,冷冷地看着项离扣在苏漓肩上的手。
天下第一多情公子,面色一沉,静安王易怒,镇宁王善谋。戏弄易怒之人好玩,得罪善谋之人可是大大的不智。立刻后退一步,摇扇笑道:“见过镇宁王。项离失礼了。”
东方濯立刻长臂一伸,将苏漓拉至身后,冷哼一声,“
胆包天,混账至极!”
项离讶然笑道:“在下不知姑娘是传闻中貌丑不详的苏二姐小,早知如此,又何必…”他故意截住了后半句话,一双桃花眼有意往东方濯瞟去。一个丑女,也值得当朝皇子如此失态?分明有不屑之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苏漓看去。苏相的二姐小貌丑不祥,京都城內多有传闻,此刻见她白纱覆面,不由得都低头窃窃私语,眼光各异。
东方濯沉目怒道:“项离!你的话太多了!”阴暗的眼神,警告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气。
郎昶也不悦道:“以貌取人,非君子之道。项公子此言差矣。”
“女子重貌,男子重才,在下以貌取女子,有何不妥。”那个嘻皮笑脸琊气横生的男人,此刻笑得颇不正经,一时竟让人猜不透他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玩笑。
站在一旁的挽心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苏漓忽然抬手掀了轻纱,淡然笑道:“苏漓惊了项公子,多有失礼!”
院內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肤
如脂,眉目如画,朱
嫣然带笑,发丝如瀑轻挽。竟然是一个绝
佳人!项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你,真是苏漓?!”他有一刻失神,“传言误人哪!”
苏漓淡淡一笑,伸手
拂开额边的青丝,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项离这一刻可是后悔了?”说话的人是东方泽,他竟不知何时已走到苏漓身边,正对着她浅笑。
“后悔,后悔,早知如此,我应立刻遣人去相府提亲!”他的笑容回到了脸上,目光却转向了东方泽。
苏漓听出了这句话并不是真心,当下低头笑道:“承蒙项公子抬爱,只怕苏漓无福消受。”
“苏苏德才出众,天下男子见之倾心,福泽天享。有何受不起的?”东方泽満含笑意的眸子锁在她的脸上,
出未加掩饰的情意。
苏漓怔住,她能轻易感觉到项离的玩笑真假,却无法分辨眼前这个男人的话中之话。他不让她
出不祥的胎记,可是另有用意?
东方濯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此刻终于按捺不住,沉声道:“今曰晦光大师开坛讲经,六皇弟你是来听佛法的,还是来生事端的?”
东方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转眼看着他道:“本王自然是有事才来。来人!”
他声音已冷,抬手轻轻一挥,身后一群带刀侍卫长驱直入,迅速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面色肃穆威严,持刀严阵以待。
院內之人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知何人犯事?竟劳动镇宁王亲自抓人!
苏漓迅速与挽心对视一眼,心中警戒倍生。
东方濯冷声问道:“六皇弟如此阵势,要抓何人?”
东方泽负手不答,只冷声命令道:“带过来。”
“是。”魏述应声上前,押上一人来,跪倒在地。苏漓仔细一瞧,那是个年轻僧人,低着头,面有愤
,一声不吭。
东方濯皱眉问道:“他是谁?”
“沉门的联络人!魏述,让他认一认,这里还有谁是沉门的人。”东方泽沉声命令,目光冷锐,扫过东方濯和苏漓的脸,定在挽心面上。
周围的人一听“沉门”二字,无不昅气,惊叫出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个个武功高強,杀人夺命只在一瞬之间!尤其门主座下四大杀手,被世人称作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一接命令,从不失手。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佛光寺竟也隐蔵着沉门的人?怎么会被他抓到?!苏漓微惊,眼角余光瞥向挽心,只见她脸色如常,神情镇定。
魏述用剑一挑僧人下颚,迫他抬头,冷厉的剑光,映得僧人面白如纸,却平静道:“镇宁王莫要含血噴人,贫僧只是佛光寺的一名小小僧徒,不知何为沉门。”
东方泽阴冷笑道:“不知道?魏述!”
“是。”锋利的剑刃,缓缓割向僧人的手筋,僧人顿时浑身一颤,狠绝的表情自眼中一闪而逝,口中舌尖一动,就要咬中什么。
东方泽面色遽沉,飞起一脚,狠狠踢中那人下颚。
颚骨碎裂,几颗带血的牙齿迸落在地,其间夹着一颗极细小的黑色药丸。挽心面色微微一变,魏述已捡起那药丸递到东方泽的手上。
东方泽目光阴沉,轻声笑道:“沉门独有秘药‘绝命’,用于任务失败自尽之用。还敢说你不是沉门之人?”
五月的天空,阳光明媚,温暖照人,然而此时的佛光寺,却仿佛被寒冰笼罩,冷意袭人。都说静安王发怒时可怕,却不知镇宁王这样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身心颤抖,肝胆
裂。
僧人満口鲜血,痛得満地打滚,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东方泽冷声笑道:“说,这里还有谁?你指出一个,本王就饶你一只手。否则,手脚筋齐断,本王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那人瞳孔一缩,双眼不自觉朝人群中看了过去,苏漓皱眉,瞥向挽心时,发现旁边的项离袖袍微动,双眼紧盯着僧人,媚光
转的眼睛里快速掠过一抹冷冽的杀意,转眼间便不复存在。
她微微一震,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来不及多想,一道冷冽慑人的白光,突然破空而来,朝着地上的僧人
而去,速度惊人。
众人都惊呆了。东方濯与郎昶竟同时一闪身,挡在苏漓的身前。身后的挽心真气凝于掌中,已护在她身旁。
眼看那道白光就要没入灰衣人的
口,这时东方泽眼光遽沉,拂袖一挥,“叮”的一声脆响,冰一样的银针怦然碎裂,如灰飞烟灭。
在场之人皆惊叫出声,镇宁王东方泽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东方濯眉头微皱,魏述指着地上的僧人惊声叫道:“王爷,他死了!”
双目圆瞪,口角黑血直
,分明中毒身亡。寺院上方的西南方向,一个黑色影子在翠竹林里,一晃而逝,东方泽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冷声喝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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