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段青茗扬名
更新时间:2013-06-04
珠帘后的人顿了顿,竟然长长地吁了口气,那声音,似在惋惜,又似在缅怀:
“是啊,这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遇。诚如此琴,若然不是大师恰巧经过,并取而化之,锻造为琴,相信那一块木头,早就化为灰烬,消失在这个世间了。又哪来的今曰之传奇?”
段青茗爱惜地抚着琴身,这才开始拨动琴弦。朝珠帘后的主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珠帘內外两把琴。一曲【广陵散】,在两人的指尖,完美在诠释。按照规则,两人同奏一曲,若是琴声被落于下风者,则输。
世间皆知,【广陵散】传世,只有半阙。下半阙,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失传。剩下的,唯有上半阙而已。
段青茗一直跟着馆主的声音合奏,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
淌于五玄,天籁回
于苍天,仙乐袅袅如行云
水。可在曲目将尽时,却转而高亢起来。
整个雅间內,忽然风停云滞,人鬼俱寂。段青茗的琴声中,宛然有铮铮有铁戈之声,雷霆风雨
面来,戈矛纵横,杀声震天。
一时之间,众人都呆住了。段青茗的这一曲,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动容。
琴声归于寂静。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从琴声中回过神来。
过了半晌,珠帘之后,传来正馆主无比吃惊的声音:
“段姐小竟然有广陵散之下半阙?”广陵散的下半阙,在三十年前,不是已经被人毁之,焚之,再也无法现世了么?可而今,竟然由一个恶名在外的小小女弹子奏出来?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段青茗手抚琴弦,脑子里,有前生的镜头胡乱地闪过,血
,再一次弥漫了段青茗的心。、她停下手来,暗中吐了口气,微微一笑,只淡淡地说道:
“是的,这是小女子无意之中得来的!”
在前生,就因为段青茗的丈夫白远皓,生
风
,琴棋书画无一不
,而段青茗半路出师,最是爱琴,所以,勤奋练习不说,还将白远皓引以为憾的【广陵散】下半阙词,费尽心思得来!段青茗的本意,本是想等自己学会之后,给白远皓一个惊喜的。
可段玉兰,则给了段青茗一个更大的“惊喜”自然的,只有无尽的惊,却无一分的喜!段青茗微微地闭了闭眸子,且不说白远皓喜欢段青茗的心意与否,就连她自己,以及一双儿女的命,就已经枉送在段玉兰的手里!
段青茗心中平静下来的恨,再一次呼啸而来,差一点将她淹没、她用力一握紧了手心,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将眸子里的血
,遮挡开来!
话说到这里,似乎到了下一个环节了!正馆主忽然招手,唤一侧静立的丫头过来。低声
待了几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见四个年轻貌美的丫头托着四个托盘,托盘之上,
光溢彩,那竟然人人趋之若鹜的四大珍宝?
看到段青茗似是看花了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正馆主的声音,似穿透了层层雾霭,直达段青茗的耳边:
“段姐小,我馆有规定,比赛胜出者,便可有资格从这四样东西之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彩头。我对于广陵散的下半阙,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今曰也算是
了耳福,所以,段姐小,你胜了!”
穿月弓、暖玉簪、流星剑、寒玉瓶。其中一样珍宝,都是
光溢彩,价值连城。唯有那把穿月弓,只有半尺来长,黑色的弓身,墨
的细弦,看来
泽晦暗,暗哑无光。在这些珍宝之中,看来,毫不起眼。
段青茗望着那四样东西,望向了段正,意思是让他帮忙看看,谁知,段正却似是没有看到一般。
段青茗微微踌躇了一下,在四样珍宝之前,细细地端详!
暖玉簪:较之普通的簪子略长一些,通身古扑,温彩
溢,是用千年的暖玉制成,体弱者长期佩带,有固元培本之奇效。
流星剑:剑取玄铁,寒芒闪闪。剑柄之上,有一颗大硕的珍珠,在这満室灯光的辉映之下,煞是引人注目!
寒玉瓶:用北海寒玉制成,乍一看,就仿佛是一只普通的瓶子,可你再认真看去,就会发现,这瓶身似是有
光在闪,暗彩在
。而且,最奇特的是,近前三分,便会感觉到寒气扑面,神清气慡!
四宝齐现,唯穿月弓价值、声名最盛,其他三宝一看,即便不识宝,亦或多或少地知道价值不菲。唯独那把穿月弓、段青茗一眼望去,却有些失望的。很普通的一把弓,幽黑的弓身,纤细的弦,除了弓身的线条
畅之外,其他毫无出奇之外!
段青茗望来望去,一时不知道拿什么好!
可她前世,见惯珍宝,所以,对这些个物什,倒没有什么垂涎之心,更多的,则是想着,要拿来献给段正,用以拉拢关系!
段正是武将,而且即将远征,段青茗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将那把寒玉剑,拿来送给段正!
段青茗心意一定,伸手就去拿那把流星剑。可说不出为什么,手指绕了绕,似被什么牵引一般,段青茗最终,却把手伸向了那把毫不起眼的穿月弓。
小巧的墨弓,握在段青茗小小的手里,指尖,酥麻酥麻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段青茗脫口说道:
“我就要这个穿月弓!”
珠帘后的那对眸子里,蓦地散发出一道厉光,看那眼神,似要将段青茗生生劈开一般!
他竭力掩饰住自己眸子里的冷意,放平了音调,缓缓说道:
“段姐小独独挑中这弓,可是因为很喜欢的缘故?”
段青茗的脸有些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是想拿那把流星剑的…”
段青茗扬了扬手里毫不起眼的小弓。无比诚坦地说道:
“我想把那把剑,送给我的父亲…可是,我的手,好象不听使唤一般!所以,就挑了这一个!”段青茗是一个诚坦的人,在非原则问题上,从来不做没有必要的隐瞒。是以,说出来的话,也是真诚十分。
珠帘后,馆主的眼眸,再一次闪了一下。他动了动
,却没有出声。
“就这穿月弓罢,你和他有缘!”
段正微微一笑,对段青茗的选择似是十分的开心。他握住段青茗的手,又紧了几分,然后,微笑着和正馆主道别。
李思琪从两人的身后,一下子窜了上来,当她看到一无是处的段青茗竟然赢得了那线弓的时候,眼睛里,就要发出光来:
“段青茗,就是这把黑色的小弓么…你送给我,我给你一千两银子!而且,我会叫我爹爹关照你爹!”
段正笑了起来:
“你回去问问你爹,有没有资格,来关照我,再说吧!”
诚然,临安候只是虚衔,可段正,却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军功。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何其的大?
被段正用话堵了一下,李思琪的脸,一下子红了。
段青茗和馆主告别,转了转手里的小弓,调皮地朝李思琪说道:
“李姐小,这穿月弓我可是拿到手了,你现在倒是说说,谁没有本事啊?”
李思琪被段青茗一番嚣张至极,却也调皮至极的话,气得直跺脚。
段正拉着段青茗,接过她手里的穿月弓,反复地打量着,神色之间,不停地变幻,过了许久,他才将穿月弓放回到段青茗的手上,这才淡淡说道:
“为父听说过,这把‘穿月弓’,甚有灵
。也只有和它有缘的人,才可以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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