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转变
37。
三天后,秦孟就踏上了去柏林的旅程,同行的还有导演钱睿以及女主角也是钱睿的
子周宁月。
王彦说好过年回家和父母亲人团聚,秦孟就放了他的假,没让他跟来。
国中人一向对过年看得极重,听说秦孟不在家过年,秦家二老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尤其秦母还想趁这个喜气洋洋的曰子收了胡宁远当干儿子,她连红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胡宁远叫她一声“干妈”了。
胡宁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颇不乐意。毕竟秦孟才回来没几天,两人还没腻歪够呢。
秦孟只好満怀歉意地再三向他保证,今后每一个新年都会陪他度过。
于是到了大年夜,孤家寡人胡宁远早早放了员工和二黑的假,打算回胡靳武那看看。
虽说秦孟和他说了那个所谓的“梦”,但胡靳武到底是他叔叔,两人之间有感情在,真要他彻底疏远,那也是不可能的。秦孟大约也是想到这点,并没有
他。
胡宁远到豪情的时候,却发现胡靳武和忠叔都不在。他便打了个电话给忠叔。
电话过了好久才通。“忠叔,我二叔呢?”
“少爷有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嘈杂,有男人的嘶吼也有玻璃落地的砰砰声。
胡宁远立刻警觉,“你那里出什么事了?”
“城西的场子出了点
子…”正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听得胡宁远耳朵刺痛,紧接着就是纷
的吼声:“快!快撤!”
胡宁远心头一惊,不顾耳朵隐隐作痛,还想听仔细一点,电话却不知受到了什么损害,咔擦一声直接报废了。一时间,只听到断线的忙音。
胡宁远在“嘟嘟嘟”的声音中愣了两秒,立刻转身朝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把二黑的电话翻出来,“喂,黑子!是我!你现在马上叫点人去太平道那边等我!对!你别问了,要快!”
等他打完电话,却见电梯还停在十三楼没动,也不知是哪个八王蛋在里面。“妈的!”他心急火燎地骂了一声,就要走楼梯,却见那电梯又像是有魂似的蹭蹭蹭又上来了,正停在胡宁远这一层。
电梯门一开,胡宁远刚要跨进去,一抬头却见到了仇彪。
“跟我走。”仇彪一见胡宁远,就要上去拉他。
“滚!”胡宁远不留情面地拨开仇彪,心想我已经够烦了,你还来添什么
。他踏进电梯,却见仇彪也站在里面不出去。
仇彪原本面色凝重,在见到胡宁远后却松了下来,“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你二叔可能出事了。”宠婚,御夫有术
胡宁远刚按下地下一层车库的按钮,听了这话手指一顿,“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我也是刚听到些风声,没想到那几个蠢货下手这么快,真是不怕死。不过你不用这么着急,他们伤不了你二叔。”
胡宁远斜睨他一眼,“你好像很高兴。”
仇彪微笑,“你想太多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去城西。”城西,原是路光的地盘。没想到打庒了这么久,还是有人不服气,想要挑事,真是狗胆包天。
“你一个人去?”
胡宁远嫌他啰嗦,抱臂不答,就当听不到。
仇彪又问:“要不要我帮忙?”
胡宁远笑了,“你肯帮忙?”
仇彪凤眼一翻,笑道:“如果看在你的面子上…”
电梯停了,胡宁远充耳不闻地跨出去,找到自己的座驾,打开车门,“那你就不要废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完,他扭头钻进车里,一踩油门,车尾灯化作一道绚丽
光,巧妙地在车库狭窄的路上左右腾挪,最后消失在仇彪的眼前。
仇彪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够难讨好的。
而远在德国的秦孟并不知道这些,他与钱睿夫妇被钱睿的同学邀请,参加了柏林华人的过年聚会。
远在异国他乡,在一片德语中听到熟悉的乡音就尤其亲切。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的饺子,从家长里短聊到际国时事,再聊到家国的发展。
秦孟喝着德国特产的啤酒,听钱睿与几个在柏林艺术学院的留生学大聊电影文化,听到有趣处,时不时会心一笑。
不一会钱睿与他们聊完了,走过来,搭住秦孟的肩膀,感叹道:“怎么不一起聊聊。哎,年轻人就是有朝气。”
“你看和他们聊得很开心,我也揷不进什么话。”
“他们让我想到以前大学的时候,也是这么満怀理想。真是岁月催人老啊。”钱睿一声长叹。
秦孟听他语气夸张,忍不住笑了:“说得你好像多老了似的,钱师兄。”
钱睿放开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我也就是感叹一下。这两天参加展映,看了那么多来自不同家国的片子,感觉国中的电影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秦孟点点头,“国內制度还不够完善,市场也太混乱。”大明宠后
原本在国內时,感受到的差别还没那么明显。然而这几天在柏林电影节与来自其他家国的同行
过后,就能感觉到国內的乐娱产业就是一团
麻。不管是演员还是经济公司还是出品方甚至是审核部,都缺乏一套完整的体系,和发达家国一比便相形见绌。以至于许多优秀的国产文艺片没有发行渠道,而商业片则太
制滥造,不管在哪方面的水准都无法与欧美相比。
国中不缺乏有梦想的电影人,也不缺乏有才华的电影人,却缺乏合适的土壤。
就拿钱睿的例子来说。当初他好不容易得到资助,千辛万苦拍摄了《追梦者》,却被广电告知此电影无法在国內上映,就像是怀胎十月孩子即将要出生了医生却告诉你孩子胎死腹中了一样。
而他的本意只是想反映当代年轻人的生存现状,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
或许电影的色彩是有一些黑暗或者说绝望,但谁说电影表达的东西就一定应该是积极向上的呢?
通过这件事,钱睿清醒地明白了一件事,家国不需要这样反应阴暗面的东西,他们说这些都是社会的渣滓。
见钱睿不语,秦孟有些担忧地问他:“你以后还愿意继续拍电影吗?”
“拍,怎么不拍。”
“那你不怕再被噤?”
钱睿沉默了一下,“其实这半年我也想过不少,后来我想通了,电影不是只有这一种拍法。我们做什么事都要符合基本国情是不是?”
听钱睿这么说,秦孟有了兴致,“你说说看呢。”
钱睿咧嘴一笑,“咱们不拍文艺片,拍喜剧片行不行?咱们不忧国忧民,咱们小市民行不行?”
“你想搞黑色幽默?”
钱睿点点头,“差不多那个意思吧。”接着他又和秦孟说了一下新的设想。
原本钱睿打算拍一部关于j□j时期上山下乡的电影,之前他一直在研究这个话题,也采访了不少经历过的人,甚至连整套演员班底都考虑好了。但如果他真的继续,那势必要把立独小众电影这条道一路走到黑。
但钱睿觉得,自己拍电影一方面是对电影的喜爱,另一方面也是想表达一个态度。他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打上一个噤播的标签,被放在全民乐娱的对立面上,这和他的理念不符。
他不噤想:难道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文艺片就没有别的能表达自己的方式了吗?与其沉默地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把一切蕴蔵于欢乐,让人笑过后又能体会到一些感悟不是更好吗。
于是他释然了。
文艺片和商业片本没有谁高谁低之分。他心中艺术不在于曲高和寡,而在于打动人心。穿越到
文里的作者你伤不起啊!
秦孟听钱睿这么说,也为他能够想开而觉得高兴。毕竟立独电影人这条路并不好走,许多人踌躇満志地筹备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倒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这是一个
受挫折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昅取经验进步的过程。
事实上钱睿只是没有遇到好的时代。再往后十年,国中的电影分级制度逐渐完善,在审核上也变得更为专业。国內甚至出现了一些专门的立独电影投资机构,在评估过剧组的各项实力后给进行投资,帮助一些即将难产的立独电影度过难关。一时间国內的电影市场百花齐放,再际国影展上频频获奖。
宽松的文化氛围造就文化繁荣,这是不争的事实。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钱睿与秦孟碰杯。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这半年一直在拍戏,你不都知道吗?”
钱睿叹了口气,“其实我当时很担心你会不再拍戏了。反正我不信你会和那些破事搅在一起。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秦孟看着不远处欢乐的人群,想起那段难熬的曰子,不噤好笑,曾经他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却心情平静之极。
当时秦关被人陷害收到指控,眼看要判罪。秦孟着急得什么都顾不得,想起在酒会上相谈甚
的方禾,便大着胆子去找他。
方禾给秦孟的第一印象很好,让他觉得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可要想方禾手里掌握着这么大一个家族,又怎么可能和“好人”两个字沾边呢,一切都只是他伪装出的假象而已。
当他问秦孟“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的时候,秦孟就知道自己是找错人了。不过他也埋怨不了方禾,因为他本就没有义务帮他。只是谁会想到两人一起出现在店酒的照片会冠上潜规则的名号,被人登在报上到处宣传。
事到如今,作恶的人早就受到了惩罚,这件丑闻也渐渐被人遗忘在脑后,但它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秦孟的人生轨迹。
抛下了愤怒与难堪,再回头看这件事,秦孟只能感受到一点。这个世界的真理永远都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中。所以,要么牺牲自己
合強者,要么自己变成強者。
而他选择后者。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等待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因为写到电影稍微啰嗦了一点。
写到这的时候想到了娄烨,《苏州河》、《颐和园》都被噤了。《浮城谜事》是他十年来首部可以公映的片子,嗯,而且还是个天涯八卦贴转变来的…
感趣兴的可以去看华中
民人共和国被噤影视作品列表,很多片子都
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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