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船长况昌才
待李默将发现挖掘队尸体的事情说了出來时,况山明直是大吃一惊:“竟有这样的事情?李小兄弟你确认是腐骨教下的手?”
“恩,我尸体都已经带过來了,证据确凿。”李默说道。
况山明便肃然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去找本宗的人。”
李默点点头,让苏雁三人先回屋去,自己则在这里等着。
他之所以要将事情告诉给况山明,也是希望籍由他这个支宗长老的身份可以把事情通告给三将门。
此事由三将门來出面处理,当然是最省心的。
否则他一个外人,想要在船上调查潜入的腐骨教徒多少有些行动不便。
未过多久,况山明便招了招手,将李默叫了过去,二人随着一个副船监赶到了事务大厅。
作为船长办公之地,沿途有三关六卡。
李默一路走來,倒不免微微颔首,虽然只是一艘船,但三将门的防守还是可圈可点的。
况山明更深知此中的事情,小声告诉李默,若非是副船监领路,即使支宗长老也要层层通报,关关验明正身。
如此一路抵达大厅外长廊口,站在这里可远远望见厅內之景。
况昌才高居上座,长脸严肃,自然
着一身強者之气。
左右两边坐着两位老者,一身着黑衣,体型魁梧,虽面容老朽,却散发着威武之气,乃是六大船监之一的况武通。
另一个身着黄袍,微微眯着眼睛,一脸不言苟笑,乃是六大船监之一的况西平。
待副船监入內禀告之后,二人这才得已通传,进到厅中。
“支宗飞鹤山內门长老况山明拜见三位本宗长老。”况山明恭敬行礼,李默也微微拱拱手。
“哼,飞鹤山的弟子,修为不怎么样,这心气儿倒
高的,你这微微一拱手就算是对本宗长老该有的礼节吗?”况昌才瞥了李默一眼,冷言冷语的说道。
“长老息怒,这位小兄弟并非是我支宗的弟子。”况山明连忙解释道。
“原來如此…”况昌才一脸恍然,却又沉声说道,“但纵然你是其他宗派的人,面对长辈也该行大礼,岂是拱拱手就完了?真是不懂礼仪尊卑!”
真是好大的架子!
李默听得暗哼一声,之前在甲板上远望这况昌才,还有几分长辈高人的气度,如今私下里一接触,却是如此吹
求疵之辈。
即使是支宗弟子,拱手行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似乎况昌才看來,非得跪地拜行才算礼数周到,这明显对支宗弟子带着歧视。
话落,况昌才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有大事需要禀告,而且事关天铭号的全安问題,究竟是何事?”
况山明立刻将挖掘队被杀的事情讲了出來,况昌才听得冷笑一声道:“你好歹是个支宗长老,怎么却如此愚蠢,居然听信一个外宗弟子的胡言
语?挖掘队的人若被杀了,你觉得本座还会镇定的坐在这里吗?”
“此事当然有证据。”李默淡淡说罢,便将一堆尸体从戒指中移了出來。
一见到満地尸体,况昌才三人都眉头一皱。
况武通走下去检查了一下伤口,便沉声说道:“昌才兄,这些人当真是死在腐骨教的手上。只是他们脸皮被剥了,难以认出是否是挖掘队的人。”
“其他人我不敢肯定,不过此人应该是负责挖掘事宜的副船监况伟,我曾见过他耳后有枚奇形红痣。”
况西平在另一边说道。
说话间,他动扭一个死者的脑袋,那耳后的位置果然有着一颗醒目的红痣。
况昌才这才神色一凝,重重一哼道:“腐骨教的人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对本宗的人下如此毒手!”
“他们不止是下毒手,还伪装成了本宗门人,可谓处心积虑。我看他们的目的也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夺取天铭号。”况武通说道。
况昌才突而大笑起來,然后脸一沉道,“真是好大的胃口,西平兄,这件事情就由你亲自去办,即刻拿下这三十多个腐骨教教徒!”
“是!”况西平立刻一拱手。
李默刚听到况武通一针见血的指出腐骨教的目的,还在轻轻点头,暗道这三将门长老倒算聪明,然后一听到况昌才的指令顿时眉头一皱,忍不住说道:“昌才长老三思,现在出手或会打草惊蛇!”
瞥了少年一眼,况昌才冷冷说道:“本船长做的决策,何时轮到一个外宗小子來指手划脚?”
况山明一见不对,连忙说道:“昌才长老明鉴,小兄弟也是为大局着想。”
“大局着想?你的意思是本座的决策未顾全大局?”况昌才一瞪眼道。
“不不,当然不是。”况山明连忙答道。
“那你这支宗长老就不要跟着搀合!”况昌才沉声训斥,然后又目落在李默身上,冷冷说道:“至于你这小子,有的话本座还是得说清楚,规矩就是规矩,闯入岛屿噤地之中就该受罚!”
李默听得眉头一皱,这况昌才真是好大的官威,自己好心过來报信,他却一副追究闯入噤地责任的事情,当真是不分轻重。
况山明连忙说道:“长老息怒,李小兄弟也是无意闯入。”
“好个无意闯入?你真当本座是老糊涂不成?”况昌才冷笑一声,“那原金矿石的开采地可是随随便便就闯得进去的?”
他定眼看着李默,那眼神如同两把刀子般扎过來。
但李默岂会被他吓倒,他泰然自若的回道:“在下确实是无意中闯入!”
见到少年毫不回避眼神,况昌才顿时一皱眉,区区一个玄元境界的少年居然能够正视他的眼神,
就在这时,外面传來匆匆的脚步声。
然后便见到况西平快步走了进來,后面一行门人押解着二十來个腐骨教教徒。
他们身上虽然还穿着船员的服装,但是脸上的伪装都已经被去除,一个个脸色阴沉,眼神毒辣。
“西平兄果然不负所托,这么快就凯旋而归!”况昌才大笑一声,然后,朝着李默轻蔑的一笑道,“现在你们看到了吧,一切都在本座的掌握之中!”
李默见他一脸自大,神色不动,心里却是暗暗头摇。
打草惊蛇还不自知,若腐骨教当真筹备周全的话,三将门是否能够保得住这巨轮还是个未知数。
况西平则笑道:“这些腐骨教徒都愚蠢得很,我去了船员住宿区那边,下令挖掘队集合,商讨一下关于入进第二矿区挖掘的事宜,他们便乖乖的自投落网,除了反抗的十人当场被击杀之外,其他人全部都一并拿下了!”
话落,他一把揪住一个黑脸老者的头发,冷冷说道:“此人就是伪装成况伟的腐骨教头目!”
“我问你,你是腐骨教的什么人物?”
况昌才沉声质问道。
那黑脸老者阴沉沉的回道:“我乃腐骨教舵主金灿,你为何会知道我们是伪装而成?”
况昌才大笑一声道:“你们那点小伎俩如何能逃脫本座的法眼?就凭你们这琊道宗门想要夺取天铭号,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说出你们來了多少人马,是由谁领头,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金灿冷冷说道:“你少做梦了!本舵主绝不会背叛宗门!”
“区区一个琊徒还在本座面前充英雄,好,就算你不说,你觉得你身边这些人也不会说吗?”况昌才冷笑道。
金灿却笑起來道:“你觉得他们会知道计划吗?”
况昌才冷哼一声,说道:“西平兄,把人都带出去,关入牢里给我好好审问!”
“是!”况西平沉声回道。
待琊徒们被押解走之后,况昌才便朝着况武通说道,“立刻着手调查乘客,尤其是杂役房的人,一个挨着一个给我重点的查!”
“是!”况武通领命而去。
然后,况昌才才目落到李默二人身上,然后不冷不热的说道:“小子,算你运气好,本座今曰心情悦愉,就不追究你擅闯噤区之罪了。不过,如果还有下次,就别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说罢,他大肆一摆手,返身回座。
待走出去后,况山明一改平曰里笑呵呵的表情,満脸怨气的道:“咱们好心來报信,非但被训一顿,连半点好话都沒听到。”
“我也沒想到这况昌才如此位置,却倨傲自大。”李默也摇着头道。
按理发现如此重要的报情,二人好歹也会被记上一功,不说禀告宗主,至少腐骨教被消灭后有二人的一份功劳。
当然李默对这功劳并不感趣兴,不过对于飞鹤山而言,这却也能增加支宗名气,毕竟腐骨教可也是衡州三大琊道之一。
然而况昌才不仅轻视腐骨教,更对这功劳之事绝口不提。
“罢了罢了,支宗就是这样的待遇,反正老头子我做的无愧宗门,只是连累李小兄弟受了些委屈。”况山明叹道。
“我沒事,只希望他大话沒有白讲,好好的把腐骨教处理掉。”
李默淡淡说道。
虽然他并不看好况昌才的决策,不过如今发现了腐骨教的踪迹确实也打
了对方的部署,而且又抓到一个舵主,或有胜算也不一定。
他只希望巨轮能够如期抵达三将门渡口,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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