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我们的悟
莫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我说道:“屋里太黑了,坐在阳台上看了会儿月亮,就睡着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悬挂着的月亮,今晚它很明亮,但少了星辰的陪伴,看上去又那么的冷清。
这个小区偏郊区,深夜后尤为安静,我和莫寒并肩站立,以同样的角度看着清冷的月光,心中浮现出淡淡的惆怅,这种惆怅源于自己看透了月的
晴圆缺。
莫寒陪我站了一会儿之后,坐在摇椅上,她轻轻的晃着,看上去是那么的恬静,又恰如月光的冷清。
许久,我转过身对莫寒说道:“生命从寒武纪开始爆发,到现今已经五亿多年,生命在轮回中,换了一拨又一拨,而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我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它到底鉴证了多少人间的悲
离合啊?”
莫寒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问,忽然觉得人真的很渺小。”
“是啊,我们只是渺小的占据了这五亿多年中区区几十年,而这仅有的几十年中,我们还得和60亿人类,数不清的动植物一起分享!”我感叹。
“所以个人的喜怒哀乐真的算不上什么,对吗?”莫寒问我。
我点了点头,道:“我想你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这么的不喜不悲!”
莫寒没有认可我的说法,只是淡漠的说道:“人的痛苦,只是因为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太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事实上,你开心或者伤悲,并不会有人真的在意!”
莫寒的话虽然有些消极,但确实是她性格的实真写照,看透了一切的她,情绪已经很难再有波动。
我做了个深呼昅,许久、许久之后才说道:“是啊,痛苦算什么呢?比如这挂在空中的月亮,它见证过历史上的焚书坑儒,见证过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也见证过扬州十曰、嘉定三屠,这样的历史惨案,但如今它依旧以这清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想再麻木也麻木不过它了…我们的确不应该太过在意所谓的悲喜,因为一切的悲喜,在历史的洪
中,不值一提,我们也终究会湮灭!”
莫寒笑了笑,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又有几个人能站在在历史的洪
中,审视自己呢?更多的人喜欢用活在当下磨折自己,幻想痛苦!”
我点了点头,的确莫寒被所有人都看得更透,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有了这样超脫于情绪之外的解脫呢?
…。
夜更深了,莫寒依旧坐在摇椅上,悠然的晃
着,我就这么陪着她,也记不起要帮她换上险保丝,或许在若有所悟的我们眼中,换险保丝也实在算不上是什么事情。
极长的沉默之后,莫寒向我问道:“一西,如果有一天你失去金钱,失去商业上的一切,你会痛苦吗?”
我非常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
我笑了笑,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没了就没了,我不会太在意的!”
莫寒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清冷的月光中,她看上去是那么的高贵,又那么的孤独…其实现在的我以朋友关系定位自己和莫寒,而我的身边有很多优质的朋友,我完全可以介绍给她,解救她的孤独,可是我却做不到,因为在我眼中,没有男人可以般配她,包括我!她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虚幻,最飘渺的女人,甚至,如今回忆起来,我根本不相信,她曾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曾经有过夜一(情)!
…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莫寒提醒我。
我又往天空看了看,月亮已经偏离了原先的位置许多,夜真的已经深无可深,我对莫寒说道:“帮你换了险保丝就走!”
一番忙碌之后,屋內终于有了灯光,我去卫生间洗了手之后,便准备离去,莫寒将我送到门口,轻声嘱咐,道:“路上注意全安。”
“嗯,你别送了,赶紧回去休息…对了,
边的柜子里有个医药箱,里面有感冒冲剂,你喝着预防一下!”
“知道的…。。谢谢你来帮我换险保丝!”
“说什么谢呢,我还要和你说抱歉呢,这么久才来!”
莫寒摇了头摇,道:“刚刚坐在阳台上看月亮,忽然觉得,有时候看得清,或是看不清,区别真的不大!”
夜实在是太深了,我没有细细品味莫寒的话,再次和她道别后,便匆匆离开。
…。。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的两点钟,我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走进屋內,却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我心头一紧,咬了咬牙,还是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却意外的发现,陈清怡并不在
上,那么此刻在卫生间的必定是她了,她已经醒了!
卫生间內传来呕吐声,我知道陈清怡是酒劲发作了,却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她,更不知道待会儿怎么和她解释自己深更半夜跑出去的事情。
片刻之后,陈清怡从卫生间內走了出来,看到我,依旧没有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只是问道:“回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并做好被陈清怡盘问的准备。
陈清怡却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般盘问我,只是对我说道:“我嗓子有些难受,你用温水泡一些蜂藌给我喝好吗?”
“哦。”我应了一声,赶忙从冰箱里拿出蜂藌,又用温水泡了一杯蜂藌水递给陈清怡。
她接过蜂藌水喝了小半杯,对我说道:“别坐着了,早点休息吧。”
我终于忍不住:“你不问我点什么吗?”
陈清怡有些落寞的摇了头摇,道:“明知道是难堪,我为什么还要问呢?”说完径自向卧室內走去。
我随陈清怡走进卧室,酝酿了半晌,终于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个样子!”
陈清怡笑了笑,问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子?”
“我不想解释太多,但是请你信任我。”
陈清怡点了点头,道:“嗯,我信任你,至少你为了皮皮也不会那么做的,对吗?”
陈清怡的话直刺我的软肋,的确为了皮皮,我便不能有一丝情感上的出轨,我需要这个家庭!
…。
关掉灯,躺在
上,陈清怡却没有和我同盖一
被子,她又从橱柜里抱了另一
被子,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提醒,尽管她说信任我,但是她的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不快的。
黑暗中,我又想到了今晚自己在月光下的所悟:人的痛苦,便是源于太过在乎自己的感受…此刻的陈清怡是,安琪也是,而曾经的我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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