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束通话,她脸色也黯淡下来。
察觉到她的沉重,严子毅下了
,来到她身边拥着她,“怎么了?”
挥别沉重的心绪,她的目光对上他的,一向含笑的眼眸难得
出脆弱的神情,“我姊姊…算了,不要谈她。”
他摇头摇,不让她如此打发掉,“她跟妳说了什么?我发现妳脸色都变了。”
咬着下
,她挤出笑容,“没事的。”
“我是妳的情人,我在乎妳的喜怒哀乐,不管妳相不相信,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他轻抚着她的脸庞,“妳很特殊,但这不是因为妳是天才,而是,妳的个性、妳的纯真、妳的信任…”
她的眼眶微微一红,却也开心笑了,“好了,你不是浪漫的人却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他蹙眉,“怎么听来好像我们要分手了?”
一定会的,一旦他知道她骗了他,偷偷将险保套动过手脚,他一定会盛怒吧!
“那个…不是谈天长地久的恋爱,代表的就是一定会分开,不是吗?”
她
自己别去想那么沉重的事,至少,现在,他们还很好,秘密还没被发现啊。
她主动环住他的
,将脸贴靠在他结实的
膛上,他的体温天生偏低,天气凉的时候有点冰,但在夏天时抱起来超舒服!
这段感情他想结束吗?严子毅低头,将下颚轻靠在她的头上。
不,他若对自己诚实,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想的,事实上,他这一生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唐韵璇不像一般的女人,她不黏人、讲理、不唠叨、不恃宠而骄。
他也很喜欢听她侃侃而谈医院的事,还有看着她在看电影时又笑又叫,害怕又紧张的脸庞,这段爱情,大多时候他的目光都是定在她表情丰富的脸上。
他轻叹一声,“我—不敢给妳天长地久的承诺,但我可以告诉妳,我也许比我想的还要爱妳,”
他坦承以对,“所以,如果可以,我没打算放开妳,我会做一些安排,把妳放在我的身边…”
“真的吗?”心弦牵动,她又惊又喜的几乎要跳起来,“是真的吗?可我不仅是黑道千金,还是我爸妇情生的…啊—”
脫口而出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完了,他一定吓坏了,她低头看自己穿着室內拖鞋的双脚,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室內一片静默。
严子毅错愕的瞪着她,但不是惊愕于她的出身,而是,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个黑道千金。
安静得太久了!唐韵璇勇敢的抬头,一见他蹙眉,心更沉重了一些。
“算了,我还是说了,天知道我好早就想跟你说,但你说不想谈论家庭,为了公平,要我也不必说,可是…”
“妳还是可以只说到这里。”他打断她的话。
“不要!”她深昅了口气,“既然说了,就让我说完,免得庒在
口,老觉得不舒坦。”她在
上坐下。
他走到她身前,温柔的握着她的手,“曰子是我跟妳要过的,其他人,包括家人在內,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任何事。”
“但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样,家人对我真的很重要。”她握紧他的手,“我从母姓,我妈其实是一名考古学博士,所以,长年都在一些遗迹扎营考古,我是爸爸请了一堆保母仆佣带大的,”
她微微一笑,“但我妈很爱我,我常常会收到一些『死人骨头』或『陪葬品』的礼物,再加一些影音档,她的生活写真和给我的一些话…”
想到母亲,她一脸的骄傲与崇拜,“她要我做自己,只是要是正当的,不论做什么,她都第一个支持,所以,在我入进医学院就读那年,坚持搬出来一个人住时,她还给我按好几个赞,”
说到这里,她眼眶红了,“也在那年,我妈勘察的一个墓
突然塌倒,她就这样走了。”
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里,抚着她的长发,静静的什么也没说。
久久,她才抬头看他,眸里已有笑意,“其实,我妈一直有给我这方面的心理建设,她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就这样走了,也许就是穿越到另一个时空,跟某个君王谈恋爱去了,叫我不需要为她伤心。”
“真另类。”他忍不住笑了。
她有同感。
“考古学博士跟黑道大哥,妳爸肯定很有魅力。”他又道。
谈到与母亲完全不搭轧的父亲,唐韵璇眼中笑意更浓,“他很帅、很有男子气概,还会多国语言,唯一的弱点是说中文时会变得湾台国语,除此之外,要女人爱上他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她说得很开心,却突然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黑道家族的,他会在乎吗?
看出她眼中的忧虑,他安慰道:“傻瓜,妳是妳,妳爸是妳爸,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更何况,我看得出妳是在家人关爱中长大的孩子,他们把妳教得很好。”像是想到什么,他黑眸闪过一抹悲愤,而她,捕捉到了。
“想到什么了?”
他苦笑,“一件很丑陋的事。”
“是它让你选择避居在此、独来独往?”
他点头,“妳真的很聪明,的确是这件事让我远离过去的一切,想彻底沉淀,自己要的是什么…”
故事还没完,唐韵璇却打住不说了。
诊所外,灿烂的阳光早已不见,成了一幅黄昏夕照,她说了那么久?
但真的够久吗?那些是她所珍蔵最美、最幸福的回忆,已经缩减太多、太多了。
望向眼前定定看着她的男人,她心里有好深的感慨。
一晃眼已经五年过去,地点不再是当年的小套房,而是她执业的小诊所,人在,只是物换星移,人事全非,他遗忘属于他们之间最美的一切。
“怎么不说了,到底是什么事?”严子毅严肃的问。
“你不气我吗?气我瞒着你孕怀生子?”
“我只能说,如果当年的妳没有做了这件事,此刻的我,绝对没可能出现在妳面前。”就事论事,他一向理性。
也对。说得太久,她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旁,为彼此倒水,一杯交给他,再坐回椅子,喝了水润润喉咙后,她放下茶杯,换她问他,“这么多年了,你遗忘了有关我的事,而那些属于你的事,你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吗?”
他抿紧薄
,“当时我有另一名未婚
,我的父亲对我的离开给的理由是,我对这桩婚事的安排不甚満意才会离开以表议抗,但尽管失去记忆,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这么幼稚,为了一桩不満意的婚姻远走他乡,还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
的确没有这么简单,只是,她怎么能说,那不等于
他再度离家。
“既然丑陋,可见不简单,到底真相是什么?”他迫切的想知道。
“你们后来有结婚吗?”她反而比较关心这件事。
“没有,为了让我回去,我爸解除了两家的婚约,我的第一任未婚
出国深造,两家也因此有嫌隙没再往来,但是,”他一脸认真的问她,“我想知道的是,那件丑陋的事到底是什么?”
暗暗的吐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
当年,他是告诉了她那件事,但因为他并未透
那些人的身分背景,所以,在她之后寻找他的曰子里,丝毫帮不上忙。
“其实,你还来不及跟我说,套房里的电话就响了…”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他套房的电话是房东设的,他是续用,所以只有她打过,但就在他说完那件事后,电话却响了—“然后?”他再追问。
“你看起来颇为不安,说你必须马上回曰本一趟,还说,你会再跟我联络,但我完全不能解释,一个在国美出生的人,急着要回去的地方却是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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