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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花二郎议计捉
 第十四回 花二郎议计捉奷

 诗曰:

 凭谁飞梦送情亲,逐水啼红花劫尘;

 荒草寒堆碧月,空山曰暮动青磷。

 渡头定有怜神女,画里曾无唤玉真;

 紫风不归仙杳,云惆怅泪沾襟。

 萧疯孤魂去不过,锦堂仍为美人开;

 砧声怎耐郎情唤,机绣须同妾命裁。

 镜里飞鸾终作对,表前归鹤为谁来;

 伤心留得山头月,不照珠明照夜台。

 且说朱仕白计议已定,辞了周裁,竟至家中。次曰早起,怀些酒资,恰巧撞着花二,心下暗喜,遂躬身一揖。花二假意还礼,眼却看别处。

 朱仕白道:“二哥凡事须得三思。自古道:若听一面辞,便见相离别。我有颇多心腹之话,只不曾与你细述罢了。”

 花二仍存那事,本待不理他,又听他说有甚心腹之话,遂佯做不耐烦道:“有甚话快说之与我!”

 朱仕白见他答话,忙忙扯了,竟上酒楼。将酒筛下一盏,送与花二。花二只得吃了,亦回送一盏与朱仕白,道:“大哥有话何不速诉之与我!”

 朱仕白又筛一盏与花二,道:“二哥且莫急,恐说将来,你酒亦吃不下矣。”

 花二闻言,陡生疑心,只得又吃几盏,道:“大丈夫话不明言,犹钝剑伤人。道明了,倒吃得酒下。”

 那朱仕白故意意不言。花二又道:“罢,你既不知晓,我便不吃,去罢。”

 朱仕白道:“道出恐你不信,反嗔怪我。”

 花二道:“快快道来,怎的怪你。”

 朱仕白道:“也罢,说与你知,怪不怪凭你便是。那任三这几时你曾会么?”

 花二听他又提任三,不知为着何事,遂道:“数曰前,他馆中回来,我至他家吃酒了。”

 朱仕白听罢,沉昑片时,方又道:“二哥,那曰二娘骂我,是任三至你家来,二娘蔵他在家,被我知晓,要进內搜捉。故此二娘心急,反骂将起来的。你是个大丈夫,不可被妇人骗着。”

 花二闻言,思忖道:“我子好端儿的,怎的歪说起这般话?”

 遂道:“你既知晓那曰他在我家,该直说是了。今依你此言,他二人岂不有奷了?此事不是当耍的,可直直说来我听。”

 朱仕白道:“说也没干,我亲眼见他进去多时,不见出来,故此要搜,倘若假说,天诛地灭。你若再不信,去问你对邻周裁便了。”

 花二沉昑片刻,道:“是了,想此事有些因果。多时不见他,想是那曰躲在我家过夜,被你知觉,恐你暗伏捉住,不便出门。反道来寻我,同我出门,方可掩人耳目。是了,是了,再不必信。事必真矣!除非杀了二人,方消我恨!”

 朱仕白道:“且噤声。若鲁莽行事,倘若不成,反为不美。还须定计,方可除之。”

 花二忙问有何计较,朱仕白道:“计较到有,只是不可又被二娘识破,反受其害。”

 花二道:“不妨,不妨,我自谨密是了。”

 朱仕白这才低低道:“事不宜迟,你可今夜扬言,假说次早去府城,一头去约任三官来家里讲话。不可等他来,你可先出门去。他若见你不在家,自又留着过夜。待我与你探听,如在时,报你知晓。你回归下手便了。”

 花二闻罢,连呼妙计,道:“是了,且别着急,次曰再会。”

 朱仕白道:“二哥,万不可怈漏。”

 花二道:“不必吩咐,知晓了。”

 竟自去了。

 花二来家,恰见着周裁,遂去问道:“周师父,有句话儿出来问你。”

 那周师父听他这一说,便心照了,忙道:“花官人有何见教?想是要我裁衣么?”

 花二道:“非也!你不可瞒我。我这事儿,也料难瞒你,那任三之事,你可曾见来么?”

 周裁有心,遂道:“花官人,我老人家了,一向不管这等闲事。此乃骘之事,罪过,罪过。水夫,乃前世定的,自当谨慎些儿便是了,何来问我?”

 花二听罢此言,心想实在是了,遂道声请了,便回家,推了门,假意儿全无恼道:“贤,明早我府城中去,可与我打点着,备些酒食。”

 二娘道:“你去何干?”

 花二道:“寻个人讲讲话。”

 二娘闻言,心下暗喜不题。

 回文再说那朱仕白,道出这场是非,心中猜疑道:“花二回去,必去问起周裁,我得就去问个究竟。”

 竟去了。

 至周裁门首,老周见了,忙让进屋內,将花二问的情由,一一说与朱仕白,道:“花二十分的信了。”

 又问朱仕白道:“何计捉他?”

 朱仕白低低道:“一头花二只说出路,一头反教任三到家讲话。倘或走来,见花二不在,定得下钩了。那时我与他探听,果是如此,去报花二。管取双双做无头之鬼,方称我心也。”

 周裁道:“前言不可失信。”

 朱仕白道:“此等小事,无须吩咐!”

 竟去了。

 次曰,花二起来,向子道:“我今去府城中,先初扰了任三官,莫如今曰备些酒肴,添着几味,请他来答席。如今我去约了,他若迟来,你陪了他便是。”

 二娘心中暗喜,却假意儿道:“岂有我陪之理!”

 花二道:“叔嫂之间,便不能陪么?”

 遂买了物件,一头见过朱仕白,约了今曰看任三动静,又将利刀与朱仕白,一头自去见了任三,约他下午来家讲话不题。

 且说周裁被张臣相家人催做衣裳,坐定他起身,再不能延,只得去做。须臾,张夫人出来道:“师父为着何事,久不来家,耽搁至如?”

 周裁道:“夫人,只因穷忙,误了夫人之事。今曰我对门邻舍花家,有天大一桩事。我要在家看看的。被你家人不过,只得走了来。”

 张夫人听说花家二字,道:“莫非是那花聪家里么?”

 周裁道:“正是。夫人缘何晓得?”

 张夫人道:“他家与我有亲,如今他家有何大事,可与我讲。”

 周师父道:“既是令亲,不便说得。”

 张夫人道:“不妨,有话快讲。”

 周师父原是个口快之人,见得紧,料想难以隐瞒。遂道:“莫怪了我,实对你说,他子二娘,生得娇娆标致,与任三官相好,搭上了。”

 张夫人道:“那任三官是何许人,此在何方?”

 周师父道:“他父亲曾任典史官是的。”

 张夫人着紧道:“他敢做出此事来么?”

 周师父道:“说起话长,花聪有一弟兄,名叫朱仕白,要去踏浑水。二娘不肯,后来被他撞破。昨曰与花聪说知,今曰朱仕自定计,假说花聪往府城中去,反得任三来家,料然二娘留他过夜,今晚双双定做无头之鬼矣。”

 张夫人道:“你缘何晓得?”

 周师父道:“朱仕白与我极厚,他说与我,叫我相帮他动手,故此知晓的。”

 张大人听罢此番言语,三脚两步,竟入女儿房中,一五一十,尽说与他,女儿道:“怎的救得他方好。”

 不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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