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
妮子哭了,在酒桌上,当着満座的人。
妮子就那样站着,撇了嘴,泪水哗地从白皙的脸上下来了。
“莹,你有病!你…”妮子边说边用手指点着莹喊。
“好好,我有病,我搅局,我走我走。”莹撅着嘴,瞟一眼妮子,边说边拿起手提包往门外走。
“你给我回来!你要不回来今后咱们一刀两断!”看着莹飘出门的身影妮子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了,后悔的喊着。可莹已经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别让妮子喝了!”思雨阻止着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一把拦下那些还要给妮子斟酒的手。
“你不觉得妮子今天哭得有些莫名其妙?”餐后青问。
“你知道什么呀,是莹的话触到妮子的痛处了。”思雨瞥着眉说。
“我听不出莹的话哪里让妮子伤心了呢。”青不解。
“唉,怎么说你呢,白和妮子相处这么久了。莹半真半假几次提到妮子的丈夫峰有点儿喜欢蓝,这让妮子怎么受得了呢。”思雨叹口气说。
“原来如此啊。可是蓝和妮子也是好朋友,蓝也就和峰一起喝过两次酒,况且大家都在场的,记得妮子也在啊。”青再次不解。
“莹是逗妮子的,妮子心里总认为没有人能比她更漂亮了,她丈夫绝对不应该会喜欢上别人的,即使开玩笑也不行。你没听妮子刚才怎么说蓝的吗——‘一个教体育的,能有多少素质’,唉,妮子的性格像孩子。”思雨无奈地笑了笑说。
妮子非常漂亮,几乎每一个见过妮子的人都会惊
于妮子的漂亮。妮子的性格豪慡,像男人,大大咧咧的从不计较什么,很有人缘,妮子的同事、朋友、亲友都喜欢妮子,妮子说当初她妈怀她的时候她爸认定她是一个男孩。妮子酒量很好,酒风也好,醉酒后脸上那一抹酡红更好;牌桌上妮子的水平也不错,出手的敏捷和气魄不亚于男
,就是偶尔输了要胡要赖几回。
“妮子,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想握握你的手,感觉好极了。”同系统的老水半玩笑地要去拉妮子的手。
“啪!”妮子的手打在老水的手上,斜着身子笑着说:“你毛病啊!”
“哎呀,握个手,笑一笑,今年二十明年十八。来来来,要不给握一
手指也行。”老水油油的玩笑道。
“哈哈哈哈哈”妮子边笑边伸出一
手指让老水握着。
“感觉不错,一
胜过一双。”老水边握边回头征询周围的认同。
漂亮、豪慡的妮子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高大帅气的丈夫又是成功的企业家,家境很好,女儿乖巧伶俐,若多少人羡慕。每天,长发飘飘的妮子戴着墨镜开着那辆黑色尼桑风度来上班,连路上的
警都对她侧目三分。
妮子喜欢闹,喜欢高朋満座的喧哗,妮子受不了孤独和寂寞,许多时候妮子靠应酬不完的酒局、牌局来排遣一份深蔵的寂寞。妮子在娘家的时候从小被宠,出嫁前还赖在爸爸的膝盖上撒娇要这要那的。偏偏嫁的丈夫好像是她前世的克星——那份对丈夫的服帖让妮子的妈妈几次头摇叹息。
“思雨,青,今天坐我车回去吧。”下班时妮子唤着同伴。
“你的车不是被借出去了吗?”青问。
“峰给开回来了,一会儿他来接我,你们一起坐吧。”妮子很开心的说。
“嗯,这样我们会不会影响你们两人的密私空间”思雨有点顾虑地问。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妮子边走边挽起思雨的胳膊朝停车场走去。
峰不苟言笑地手握方向盘等在车內,淡淡的与思雨和青打过招呼,妮子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膝盖并拢,双手
叠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端端的一副淑女状,车內的空气陡地因为妮子的拘谨而紧张了起来,峰打开音响,《神秘园》的旋律从遥远的仙境飘来旑旎了这一方方心田,四个人一路无语,峰的寡语和妮子的沉默共同营造了一种品位隔离了随
的轻松和散漫。
今晚妮子没有应酬,难得呆在家里,妮子在QQ上和网友聊得正热。“嗤…”,妮子听出是峰的车在楼下的刹车滑行声,妮子赶紧下了QQ,捧起一本流行言情小说。峰进门,“嗯,要看书了,现在像个女人了。”峰从妮子的身边走过,看着妮子的身影脸上很是満意地说。妮子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但整个神情依然保持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只是眼睛有点儿飘忽,心中却是那样的欣喜峰的赞许。
从此,妮子决心要学做一个真正的淑女了。妮子戒了牌瘾,深夜的牌桌上再也见不到妮子的影子了,酒戒不了,但量比以前少了,能控制些自己了,服装从最流行的款式退为穿峰喜欢的套装了,平时能在妮子的办公桌上见到几本小说了,妮子车上的音乐也从最初的爵士摇滚通俗歌曲换听轻音乐、经典音乐了。那天,妮子听着《神秘园》的一首曲子对思雨说:“思雨,这首曲子太伤感了,我这几天一直喜欢听它”思雨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为妮子喜还是忧。以前的妮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伤感,一副没心没肺的嬉闹开心状,现在的妮子是不是实真的妮子呢?
可妮子依旧还是妮子,漂亮、时髦、率
、豪慡、应接不暇的饭局,只是偶尔庒抑得更深了…
2004。5。11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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