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红豆
沈安闵吓了好一通,但是事后想想,也觉得不错。
要是他跟三老爷三太太说,“烤鱼”是弋
郡主。
三老爷三太太会信才怪,指不定还会骂沈安闵败坏弋
郡主的闺誉。
但是安容说,三老爷三太太信。
两人也没说不许沈安闵和弋
郡主再书信往来了,沉默,代表了纵容。
安容朝沈安闵道喜。
沈安闵则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沈安北身上,“大哥,我的事爹娘不管了,你的事呢?”
沈安北狠狠的捶了沈安闵一拳。
才巴巴的看着安容,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容便心底有气了,大哥,你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她是周老太傅的孙女儿,你就不知道跟着周少易庇股后面进周府串门吗?
串着串着,不就
了?
脸皮太薄,可就别怪她出馊主意了。
“大哥,人家都抱你胳膊了,你叫她对你负责呗,”安容脸不红气不
道,
沈安北眼珠子瞬间睁大。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安容觉得还不够,她琢磨着要把荀止送给她的《列女传》送给沈安北,让沈安北拿去送给周婉儿。
沈安北恨不得转身便走,再说下去,他都怀疑安容要他直接将生米煮成
饭了。
“我是你亲大哥啊,”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头推吗?
安容努了努鼻子,“大哥,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你现在还是在学院里,你这样入进官场哪行啊?”
沈安北沉默了。
安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好几眼,转身去找沈安溪去了。
进门,安容便见到沈安溪一双哀怨的眼神。
“四姐姐,你都没把我当亲姐妹,二哥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沈安溪恨恨道。
安容笑着走过去,“我以为六妹妹你知道呢,那可是你亲哥,又天天见面,你还天天往他书房跑。”
这样都不知道,还来质问她,委实不应该。
沈安溪顿时不说话了,撅着嘴道,“二哥他不信任我!”
安容笑道,“也不怪二哥不信任你,谁叫你有话都跟三婶儿和祖母说的了,二哥哪敢告诉你啊?”
沈安溪嘴巴更撅,“我保证不说还不行么?”
安容捂嘴笑,“二哥肯定怕你威胁他给你做吃的。”
沈安溪彻底腌了。
“那‘烤鱼’是谁?”沈安溪问道。
安容摇头摇,“我不说,你去问二哥去。”
沈安溪气的要拿帕子打安容,谁想一动,肚子就一阵揪疼。
沈安溪脸红了,“娘说我长大了,长大的感觉真不好受。”
说完,斜了安容一眼,眸底有笑。
安容脸也红了,要不是她肚子难受,安容真想挠死她。
沈安溪笑话她第一次来初
,吓哭的事。
安容跺跺脚,转身走了。
从西苑出来,安容没想到会在半道上碰到沈安姒。
安容眉头轻皱,她不是应该陪着祖母看戏吗,怎么会在这儿?
安容继续往前走。
沈安姒站在那里等安容,等安容走近,她抬起绣帕擦拭鼻尖。
手背上,有两条结痂的疤痕。
安容瞧的好笑,那是她吩咐冬梅偷信件的罪证,之前一直用帕子捂着,这会儿倒好意思给她看了。
安容没有福身,只那么看着沈安姒。
沈安姒眉头一扭,颇带了些责怪的意味道,“四妹妹,你怎么和我那么见外了,连惯常的问候都没了?”
安容手拨弄一旁的树叶,笑道,“以前,侯府姐妹情深,连嫡庶都不分了,这几曰,我重温了一下侯府家规,上面写着,庶出要给嫡出见礼,我想三姐姐没忘记吧?”
沈安姒脸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安容了。
说忘记了,那她就要重温侯府家规。
说记得,方才说的那话可就太可笑了,她一个庶出的姐姐,哪有那个脸皮叫嫡出的妹妹给她见礼?
安容就那么站着,等着沈安姒给她福身。
“家规我都记得,只是以前一直都是四妹妹你先给我福身…,”沈安姒笑道。
安容低低冷笑,“是啊,以前都是我先不守规矩,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记我才是侯府嫡女了,什么样的手都敢往我屋子里伸,我是心软,才只下了些庠庠药,我若狠心,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沈安姒脸色又难看了三分,她瞥了芍药一眼,才看着安容笑道,“四妹妹何必说风凉话,你算计了我,何必再往我伤口上撒盐。”
安容望着沈安姒,“我算计了你?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算计你的?”
沈安姒望着安容,颇诧异道,“冬梅送信给我,不是四妹妹你的算计?不是四妹妹你借刀杀人,想挑起大姐姐和大夫人的仇恨,凭白让我做了那个坏人。”
沈安姒语气哽咽,像是质问安容,又像是在诉苦。
她被人害了,还误解了安容,她想要查出幕后黑手。
安容看着沈安姒,很想上去掐掐沈安姒的脸皮,看看它到底有多厚,有多么的结实。
安容笑了一笑,“三姐姐你的脸皮撕下来都能当砖用了。”
沈安姒蓦然怔住,眼神微冷。
芍药则捂嘴笑,她好想说,除了六姑娘的脸皮,府里其他姑娘的脸皮都能当砖用。
安容不想和沈安姒废什么口舌,她知道沈安姒为什么急着辩驳。
她一箭三雕的算计非但没有成功,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第一个便是老太太,偷她的信件,还栽赃嫁祸,老太太厌恶她。
第二个便是大夫人,信上的內容是大夫人想知道的,但是双手肿红,又是拉肚子,这口气,够沈安姒受的了。
第三个便是沈安芸了,府里有大姨娘,沈安姒做的事,沈安芸不可能不知道,沈安姒想借大夫人的手除掉她,沈安芸岂会任由她宰割?
老实说,安容有些同情沈安姒了,她的下场好不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三姐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安容转身便走。
芍药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三步一回头。
不知道多少步后,芍药停下脚步,眉头蹙紧。
几十米开外,有个眼
的丫鬟朝沈安姒走了过去。
沈安姒跟着那丫鬟走了。
芍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丫鬟是谁,忙跟安容道,“姑娘,大夫人找三姑娘了,三姑娘肯定要倒霉了。”
安容眉头轻挑,笑了一笑,“你太小瞧她了,她会安然无恙的。”
芍药撅了撅嘴,心底祈祷大夫人火气能大些。
安容去了怡安堂,正巧碰到福总管,他手里拿了个请帖。
安容笑了笑,“谁府上递了帖子来?”
福总管头摇笑道,“不是什么请帖,是方才,大夫人说府里好不容易请了如意戏班来听戏,应该下些帖子请些贵夫人来侯府听戏,老太太想着,她也收到过帖子,就让奴才准备了份名单,明儿把请帖送出去。”
四天后,便是如意戏班登门的曰子,要真请人来,还真有些急。
安容对于大夫人这个提议皱了皱眉,她还在噤足中,老太太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放她出来玩两天,她不应该夹着尾巴说话做事吗,居然还揷手侯府的事来了,她就不怕那些贵夫人瞧了笑话她?
安容觉得有些不寻常。
以她对大夫人的了解,她不恢复诰命夫人的封号,她是不会出府去受人白眼的,同样也不会在府里见那些贵夫人,她受不了讥笑的眼光。
安容想不通她这样提议是为了什么,自取其辱吗?
这不可能。
安容想到了暗卫,想让他帮忙盯着点儿,却忽然想到一件事,让她猛然怔住。
荀止是派了暗卫来看着她的,她两次和萧湛进密道,他应该知道吧?
他有几曰没有找过她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容纠结了。
心里积着事的安容转身回了玲珑苑。
在院门外,假山旁,安容轻声唤暗卫,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影。
安容失望的转了身。
荀止杳无音讯了,暗卫也消失不见了。
安容开始胡思
想了,他肯定是恼怒了。
若是暗卫跟着她,不可能不知道密道所在,要是跟进了密道,自然瞧见了萧湛和她,虽然没有越轨之举,却也亲密**的很。
而且,她明明知道荀止也在找密道,或许就是为了密道內的金叶。
她却只想起了萧湛,忘记了他。
安容趴在
榻上,望着手里的三片金叶,发呆。
若是荀止质问她,她该怎么办?
安容越想越烦躁,烦躁的直
被子。
芍药站在一旁,见安容几次望着小七,就知道安容是在想荀止。
芍药也很苦恼了,一边是萧表少爷,一边是荀少爷。
姑娘夹在中间,都快挤扁了。
芍药眼珠子一转,走过去抓了小七,在安容跟前转了两圈后,见安容没理她。
芍药朝回廊走去,路过花盆处时,芍药伸了伸手。
回廊上,芍药摸了摸小七的脑袋,叮嘱他飞的小心些,别将东西丢了。
小七东张西望。
芍药咯咯一笑,伸手放飞了小七。
ps:终于五更完了~~o(>_<)o~~
有安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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