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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伤口
 海棠站在一旁伺候,瞧见这一幕,脸红的把脸挪向别处。

 安容感觉到萧湛呼出的鼻息,噴洒在她的口,那灼热的气息,让她的脸瞬间涨的发紫。

 安容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赶紧从小榻上下来。

 “把后背对着我,”安容拍着萧湛的肩膀道。

 饶是安容努力保持镇定,她的说话声还是有些颤抖。

 萧湛乖乖的侧过身子。

 看着萧湛的后背,海棠倒昅了一口气。

 血模糊。

 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词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了?

 安容也生气了,瞪着萧湛的后脑勺,“伤口蹦了,你怎么不说,什么时候的事?”

 “吃午饭的时候,”萧湛如实道。

 安容气的恨不得去敲萧湛的脑门才好。

 他是不是从来都不听医嘱?

 之前伤到胳膊,柳大夫就说他不听话,胳膊差点废了。

 现在又是!

 明明知道吃饭,抬胳膊会拉开伤口,他怎么不说一声!

 偏偏他侧向內侧,丫鬟都不敢瞅他,都没人知道。

 真是活该受罪。

 安容气极了,用力去戳萧湛的伤口。

 萧湛倒菗了几口气,忍不住道,“你想守寡不成?”

 安容手戳过去,听到萧湛的话,一时愣住。

 好了,下手没轻没重,要不是戳偏了一些。估计萧湛会疼的跳起来。

 萧湛看着安容,眉头扭得紧紧的。

 安容呲牙,“你不是不怕疼吗。让我戳几下怎么了?”

 萧湛把后背对着安容,“你随便戳,一会儿我要吃宵夜。”

 话题转的太快,安容有些转不过弯来,“什么意思?”

 “你喂我吃宵夜,”萧湛没想到他后背伤了,安容会那么气愤。早知道就让她喂饭了,他要吃宵夜补起来。

 安容作势要打萧湛。真是会顺杆子往上爬,屋子里有丫鬟,却还要使唤她,爱吃不吃。

 安容生气。却不能把萧湛怎么样,只能在萧湛后背伤上做文章了。

 不对,是绣花了。

 安容重新合伤口,将伤口成一朵花。

 海棠,“…。”

 海棠低头看着地毯,表示她什么也没瞧见。

 安容对于自己的杰作甚至満意,双层的‮瓣花‬,合度很高,就算崩坏一层。还有一层呢。

 这还不够,安容还让海棠拿了大红的束来。

 萧湛瞧的脸都黑了,望着大红束半晌。在安容过来时,他挑眉一笑。

 “今夜,就要我做新郎了?”萧湛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安容顿时觉得牙关有些庠庠,耳子更是烧的厉害。

 可是大红束系在前,真的有些像新郎官。

 安容有些骑虎难下了,包扎不是。不包扎也不是。

 包扎意味着认同萧湛做新郎了。

 不包扎,岂不是她退缩了?

 还好有海棠。她出来打圆场道,“这束奴婢之前好像掉地上过,怕是脏了,奴婢换条新的了。”

 海棠接过束要走,安容道,“你帮他包扎吧。”

 海棠没有拒绝,包扎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等她回来时,萧湛的眼神,明显就是要安容包扎的意思。

 海棠只好来请安容了,“姑娘,萧表少爷一定要你给他包扎伤口呢。”

 安容听了就来气,“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住玲珑阁,就住玲珑阁?

 凭什么要她帮着包扎,她就得帮着包扎?

 她又不是他家小丫鬟,任他呼来喝去!

 安容骨头很硬,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可是萧湛一句话,她就歇菜了。

 萧湛说,“我明儿娶你回国公府给我包扎。”

 等成他的嫡亲,就有足够的理由要她帮着包扎伤口了。

 而且,他还可以为所为。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看着萧湛那似笑非笑,我不是开玩笑的神情,安容真是能被他气晕。

 以前,萧湛在安容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男子,生人勿近,仿若神祗。

 现在,萧湛在安容眼里就是个地痞无赖,好像一下子就接了地气。

 不愧是靖北侯世子的亲大哥,比他有过之而不及。

 想起靖北侯世子,安容抬眸看着萧湛,“靖北侯世子找到了么?”

 话题转的太快,太出乎人的意料。

 萧湛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悦,“你想他了?”

 安容很大方的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想靖北侯世子了,不想到靖北侯世子,怎么会提及他?

 “不比较,不知道靖北侯世子的好,”安容轻声感慨,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个大哥稍逊一筹,比不上弟弟。

 萧湛着脸,没有说话。

 安容就想气他了,“你不会又想警告我,如果再提及靖北侯世子,就送靖北侯世子去千里之外吧?”

 萧湛气笑了,伸手抓着安容的下颚,“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安容想挣开,可是越挣,下颚越痛,她不得不屈服。

 清澈的眸底夹杂了细碎的泪花,落不落。

 萧湛用那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的‮挲摩‬着安容娇滴的瓣。

 就是这张娇,昨夜喂他吃粥。

 那润的‮感触‬,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有些按耐不住,想再重温一遍。

 或者说,让那种朦胧的感觉变的更‮实真‬一些。

 萧湛从来都是行动派,脑中这么想,事实也这么做了。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安容拉到他怀里,亲上了。

 海棠惊呆了。

 手里的绣帕悄无声息的落下,眼睛瞪的圆圆的。嘴巴更是张的能进去一个鸭蛋,她庒就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赶紧闪人。

 “姑娘,姑娘,有好事!”

 楼下,芍药的说话声淹没在噔噔噔上楼声中。

 这声音惊醒了‮吻亲‬中的人儿。

 安容猛的把萧湛一推,估摸着连吃的力气都用上了。

 力道大。效果也很显著。

 萧湛直接摔小榻上,后脑勺撞到了墙壁。

 砰的一声响。让人觉得后脑勺都凉飕飕的。

 萧湛叫苦不迭,脑袋疼不说,伤口又蹦了。

 别说安容绣了一朵花了,就是绣十朵。也架不住方才那一下。

 安容狠狠的抹瓣,羞的恨不得去钻地才好。

 要是屋子里没人在还好,偏偏海棠还在。

 而且,她方才似乎‮情动‬了!

 她怎么可以‮情动‬,怎么可以失在他的吻中,甚至还给了他回应!

 安容扭头便跑。

 芍药站在那里,表情有些呆呆的。

 她看见了什么?

 她家温婉似水,脾气好的没话说的姑娘居然发脾气了,还把萧表少爷差点推翻了?

 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芍药凑到海棠身边。小声问,“萧表少爷怎么惹怒姑娘了?”

 海棠两眼一翻,“我什么都不知道。”

 芍药撅着嘴。一脸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啊,跟我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心

 “芍药,过来,”那边。安容喊芍药。

 芍药朝海棠呲牙,然后庇颠庇颠的跑书房去了。

 安容坐在那里。面带娇红,手里的绣帕子是扭了又扭,扭得芍药心疼。

 那可是香罗帕,昂贵着呢,万一被指甲勾破了一丝,可就毁了,悠着点儿啊。

 安容心急,忍不住瞪芍药,平常倒豆子,今儿却成了闷嘴葫芦,“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好事呢?”

 芍药回过神来,忙道,“二姨娘被赶去庄子上了,侯爷说了,她这辈子别在想回侯府了。”

 芍药笑的见牙不见眼,“听丫鬟说,二姨娘被赶去的庄子,是侯府最差的庄子,地儿偏远不说,收成还不好,连卖都卖不掉,差的连府里的婆子都不愿意去。”

 安容眉头一皱,她没有芍药那么高兴,就算真有,方才那事庒着,她也笑不出来,更何况,这样的惩罚不算重,可以说很轻很轻了,就算是误杀,那也是两条人命。

 “二姨娘被赶去了庄子上,大姨娘呢?”安容问道。

 芍药笑道,“二姨娘还只是误杀杨姨娘,都被贬去庄子上自生自灭了,大姨娘可是谋害三姑娘,而且是罪证确凿,大夫人将锯断戏台的婆子找了出来,婆子指认是大姨娘派她做的,而且三姑娘表演的时候,也是她踹翻的戏台子。”

 大姨娘都做了这样的恶事,还被查了出来,不死还有天理么?

 大姨娘必死无疑。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锯断戏台的婆子指认大夫人在戏台做手脚在前,福总管亲自去查看,戏台子真的被锯断了。”

 芍药纳闷呢,姑娘可是当着她的面掰过戏台子,没坏啊。

 可是福总管轻轻一碰,那戏台子就塌了。

 芍药觉得应该是暗卫大哥又把他修补的戏台还原了。

 芍药猜的没错,是赵成做的。

 他是听了萧湛的吩咐去办的。

 萧湛居功至伟,可是没人领他的情啊。

 安容瞅他的眼神都带着火气呢。

 “大夫人怎么处罚的?”安容问道。

 芍药撅了撅嘴,“大夫人太会狡辩,她说她和三姑娘那么做都是为了侯府的名声着想,她已经悔悟了,侯爷去问过三姑娘,证实三姑娘是自愿帮大夫人的。”

 之前,芍药还有些同情沈安姒,觉得一个姑娘家,摔断了腿,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没想到,今儿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她不答应大夫人,大姨娘又怎么想的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沈安姒会上台表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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