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别哭
接连两个问题,问的安容不知所措,她望着朝倾公主,嘴‘
’轻动,她想说些什么,可是‘
’瓣像是不受她控制似地,一个字吐不出。-叔哈哈-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能说因为撮合萧湛娶她,说的次数多了,萧湛烦了,所以要杀她来绝了她的念头吗?
她不能说,那会让清颜觉得萧湛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不是。
只是,东延太子和她一样重活一世,肯定知道上一世清颜是命丧她手。
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和当曰的东钦侯府一样,不查不问,就直接当她是凶手了。
东延太子说这话,是在怂恿清颜找她报仇。
以清颜的‘
’子,她肯定会问为什么的,东延太子不会不说!
安容背脊有些发凉,清颜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却能装的若无其事一样,和对方有说有笑,甚至把人卖了,还会帮她数钱。
这一世,要这样对她吗?
安容手心汗珠直冒,她望着清颜,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东延太子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朝倾公主眼神微凝,当曰东延太子是要说为什么的,是靖北侯世子和晗月郡主在外面偷听,被东延太子发现,将谈话给打断。
一路来大周,她都在猜测这些话,她想不明白。
以安容的话来看,前世她对她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东延太子却警告她,若不想重现上一世的悲剧,就别真心对她。
难道是所谓的防火防盗防闺藌?
朝倾公主觉得自己真相了。
铁定是这个缘故!
这一刻。朝倾公主觉得安容的心机很深。
她明着撮合顾家大姑娘和萧湛,其实是想借萧湛的手除掉顾家大姑娘吧?
若她真的善良,又怎么能坦然的嫁给她前世的夫君萧湛?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若是她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为何不直接表‘
’出来?
这一世的她,庒
就不知道上一世的事,她前世能杀自己。这一世自然也行。没必要故意表现出对她的信任。
朝倾公主不说话,安容也不说话。
屋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这一回。是安容先打破了寂静,她站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累了一天,早些歇息。”
朝倾公主也站了起来。她望着安容,见她不敢看自己,朝倾公主赫然一笑,“是有些累了。但是要歇息怕是难。”
“为何?”安容不解了,她扫了屋子一眼,问。“是国公府准备的不周到吗,你缺什么。我让丫鬟给你准备。”
朝倾公主笑了,“倒是不缺什么,只是心里有问题想不明白罢了,你何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
面对朝倾公主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安容脸‘
’微僵,她握了握拳头道,“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朝倾公主一愣,“说不出口?有那么为难吗?”
安容苦笑,你不是我,你又怎么懂我的纠结和为难。
安容抬头看着朝倾公主。
凝视着那张不算熟悉的脸,安容轻声唤了一声清颜,“清颜,你已经打定主意不回顾家,要做朝倾公主了,这条路和前世截然不同,你不记得前世的事,以后会住在北烈,你何必再问前世?”
其实,在安容心底,她还是有些庆幸清颜选择了北烈。
安容知道这样不应该,但是她忍不住。
要是她要做回顾家大姑娘,安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大周,清颜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之‘女’,并不显赫。
上一世,萧湛会娶她,其实与她任‘
’退亲有关。
这一世,萧湛已经和她成亲,就算没有,安容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会娶她。
她做的了自己的主,却做不了萧湛的主。
现在,清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北烈,她连愁都不用愁了。
萧湛一心要灭北烈,又怎么会娶北烈公主?
若是娶了北烈公主,他想手握兵权可就难了,皇上会猜忌他,会害怕他听信枕边风,到时候倒戈帮北烈灭大周。
皇上也怕北烈抛‘
’饵啊。
萧老国公不会让萧家给人质疑的机会。
安容再次打了马虎眼,朝倾公主有些不耐烦了,她望着安容,眉头轻皱,她和她无话不说,便是祖传的秘方都告诉她,她对自己,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人,自己怎么会什么都跟她说呢?
朝倾公主眸光一凝,觉得自己前世看错了人,就算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也有权利知道前世的事吧?
“你和我前世无话不谈,该知道我不喜欢一句话说好几遍吧?”朝倾公主有些怒了。
安容听得一愣,她从没有听清颜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难道做了两个月公主,变化会那么的大吗?
看着安容质疑的眼神,朝倾公主才反应过来,安容不是北烈的那些宮‘女’。
身为公主,她的话就是命令,丫鬟根本就不敢违抗,久而久之,她就愈加不耐烦一句话重复多遍了。
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更多的还是她起初害怕被人识破她不是真的朝倾公主,故作刁蛮,刁着刁着,还真就带了三分骄纵之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心急了,”朝倾公主歉意道。
她还身处人家屋檐下,却对人发脾气,她真是被气糊涂了。
但前世的事,她必须知道!
她迂回打探,外加察言观‘
’,知道东延太子是命丧萧湛之手,他迫切的想杀萧湛。
她甚是可以看得出来,萧湛并不是东延太子的对手。
毕竟人家有重生的优势,这个优势是不可弥补的。
虽然萧湛身边有重生的安容,可‘女’人的场战在內宅,能比吗?
而且,东延太子的野心极大,他不只是想灭了大周,便是北烈,他也想染指。
朝倾公主道了歉,安容哪里还会生她的气,尤其是朝倾公主还退了一步,她道,“东延太子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想知道前世,不过是不想上当受骗罢了。”
说着,她眼睑底下,修长的眉‘
’轻轻颤动,“你不告诉我,是在防备我吗?”
语气温和,却満是指责,甚至是心寒。
她能将医术秘方全部告诉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了,换回来这一世的防备,太讥讽可笑。
安容也听得心慌,她也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可是她真的张不开口!
她跟她说,前世是沈安‘玉’借刀杀人,她会信吗?
任是谁都觉得借刀杀人的是她,是她想借清颜的手杀了沈安‘玉’。
可让她凭白认罪,给人做替罪羊,她宁死不从!
安容也讨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
’迫,以前的清颜多温婉,从不做己所不‘
’勿施于人的事。
她不喜欢再三追问,她更不喜欢再三拒绝别人。
“容我想想吧,”安容望着朝倾公主道。
说完,安容便转了身,急急离开,活像身后有恶狗在撵她似地。
等出了朝霞苑,安容看着天际弥留的一缕夕阳,愣愣出神。
最后,嘴角带了抹苦笑。
她想过和清颜的重逢,可是却没想到,会闹得不
而散。
清颜还是清颜,只是不再是前世的那个她了,她也不是了。
以前的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可从清颜死的那一刻起,两人之间便裂开了一条不可愈合的鸿沟。
任是她如何自欺欺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清颜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东延太子不过说了两句话,清颜便不像前世那么信任她了。
安容觉得烦躁。
烦躁的安容,走的极慢不说,她还…‘
’路了。
出‘门’的时候,有丫鬟跟着她,只是安容想一个人走一走,便拒绝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看着陌生的地方,安容觉得鼻子酸涩,控制不住的想哭。
安容以为地方僻静,四下无人,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是她忘记了,暗处有暗卫。
萧国公府的守卫,那是没有死角的,不然当初靖北侯世子怎么会几次三番潜入而失败?
听到安容哭的那么伤心,暗卫都吓呆了。
新进‘门’的表少‘
’‘
’,居然委屈的哭成这样,这还了得,萧国公府谁给她气受了?
他们不知道老国公疼她胜过自己的外孙吗?敢给她气受,看老国公不剥他两层皮!
暗卫是想直接禀告萧老国公的,可是临墨轩更近一些,暗卫也不想萧国公府闹矛盾。
毕竟萧老国公发怒,整个国公府都会‘
’犬不宁,这对安容其实并不好。
暗卫便告诉了萧湛。
当时,萧湛就气的脸‘
’铁青。
他从外书房回来,得知安容还没有回来,他就让丫鬟去找了。
他能猜到安容是去了朝霞苑,但是却没想到她会哭。
等萧湛找到安容时,安容抹着眼泪,紧紧的抱着萧湛,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
萧湛帮她擦干眼睛的泪珠,心疼道,“别哭。”
声音温柔的像是冰糖融化。
说完,他又问了一句,“朝倾公主欺负你了?”
声音冰冷,像是来自地狱,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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