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黑锅
一半?
安容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一半呢。
等听了萧湛的话后,安容才懂为什么是一半。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皇上找萧湛进宮,在进宮的路上,萧湛无意中发现祈王的护卫神情焦灼的进古琴轩。
他便让暗卫去查看了一下。
结果暗卫发现,祈王的护卫一进去,便揪着古琴轩掌柜的脖子把他拽到了內堂。
二话不说,先打一拳。
那掌柜的疼的直叫。
护卫方才问他,“是不是你在琴里动的手脚?”
掌柜的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望着护卫道,“不是你让我动的手脚吗?”
护卫眉头一紧,“我让你动的手脚?我什么时候让你动手脚了?!”
掌柜的委屈道,“就是那曰你来古琴轩,要我造一把古琴,放下定钱走了后,我钱还没收起来,你又回来了,跟今儿一样,把我拉到內堂,又
给我五十两,让我在琴身里添暗器,我要是不答应,就活活掐死我…。”
照着吩咐办了,还要被掐脖子,他到底招惹了哪门煞星啊?
护卫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有人会易容成他的模样来古琴轩
迫掌柜的。
要不是定亲王妃毁了假的独幽琴,这会儿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护卫看着掌柜的,想着留他不得,就出手要杀了他。
暗卫觉得掌柜的是个重要人证,就把他救下了。
安容听完,刚要说话呢,后面一暗卫近前,道。“祈王把独幽琴送进宮了。”
安容嘴角冷笑,这边萧湛把古琴轩掌柜的送进宮,他那边就送独幽琴,不用说,他肯定要说是被人栽赃的了。
诚如安容所料,祈王确实说被人栽赃污蔑。
一大清早,王府才开门。就瞧见摆了个大箱子放那里。打开一看,正是独幽琴。
当时,王府上下都吓坏了。生怕这琴一碰就会
出毒针。
祈王还和皇上请罪,说为了查独幽琴是否有毒针,他未经皇上允许,擅自吩咐王府下人碰了独幽琴。请皇上恕罪。
安容听得暗气,他们怎么就那么会狡辩呢。不由得气闷道,“这事皇上就这么算了?”
暗卫点头道,“皇上没罚也没赏祈王,只说王弟有心了。祈王说他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封地了,皇上让他在京都多住些曰子。不过…。”
说着,暗卫顿了下。
安容眉头一挑。暗卫继续道,“皇上恼了皇后,剥了她执掌后宮的凤印,交给郑贵妃了。”
说完,暗卫退了下去。
安容笑了,皇上也忒坏了,明知道掌柜的说的都是真的,他装糊涂,装昏君,转过头惩治皇后,明知道郑贵妃和皇后斗了许多年,还把凤印交给郑贵妃,这是要郑贵妃收拾皇后啊。
祈王和皇后互相算计,害得皇后丢了凤印不说,郑贵妃执掌凤印的事肯定会传到前朝来,到时候那些文武大臣,指不定就倒三皇子偏向二皇子了。
这对皇后来说是重击,这口气,她会算在祈王头上的。
安容猜皇后之所以算计祈王,十有*和紫微星有些关系。
安容和萧湛回了临墨轩。
结果刚坐下,茶还喝进嘴呢,冬儿便打了帘子进来道,“少爷、少
,柳大夫来了。”
“快请,”安容吩咐道。
冬儿退了出去。
安容喝了两口茶,便去了正屋。
很快,柳大夫就来了。
柳大夫脸色不是很好,安容见了,心底就有了三分明了。
怕是瘟疫真的出现了。
果不其然,柳大夫开口就道,“两天前,有位妇人抱了个小男孩来药铺治病,当时我不在,坐堂大夫当是一般的伤寒治的,今儿那妇人又来了,孩子的病非但没好,还比之前严重了许多,不论是脸色,还是病症,都和少
之前说的一样…。”
也就是,瘟疫出现了。
芍药一听,脸都白了,当即便道,“柳大夫,你碰过那小孩没有?”
要是碰了,他来国公府,岂不是把瘟疫也带来了吗?
柳大夫忙道,“我来之前,消过毒。”
安容倒没什么怕的,她现在百毒不侵,还怕什么瘟疫?
萧湛就更是了,就他的体魄,瘟疫怕他还差不多。
只是国公府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想着,安容吩咐柳大夫道,“瘟疫一事,不容小觑,这事得告诉孙医正,让太医院也积极防备。”
柳大夫见安容这么说,就知道安容真的不知道救治瘟疫的秘方了,他是抱着希望的,看来要失望而归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以安容的善良,有秘方怎么会不告诉他?
柳大夫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件大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交给安容道,“这是沈寒川让我转交给少
你的。”
芍药接了信,转递到安容手里。
安容看了萧湛一眼,才把信打开。
信上写了不少字,有些歪歪扭扭,看来他的伤还很严重。
信上写了两件事。
第一件,沈寒川能证实那舂宮图是沈祖琅的手笔,他曾无意中见过。
第二件,沈寒川猜测沈祖琅和祈王有所勾结。
不仅仅是猜测,几乎是断定。
因为祈王的谋士杜仲喜欢的那姑娘,正是沈祖琅的表妹。
这事要是沈寒川不说,安容还真不知道,原来沈祖琅在京都的关系盘
错节到跟祈王都扯上了瓜葛。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他的舂宮图能出现在庄王妃送给皇上的寿礼中里了吧?
祈王连皇后都算计到了,还算计不到一个庄王妃?
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原以为齐州沈家在京都最大的靠山就是庄王爷了,没想到还有个祈王。
难怪他敢明目张胆的和敖大少爷打架。而不是隐忍了。
安容把信递给了萧湛,萧湛横扫了两眼,眸光一动。
他笑了。
安容就知道有好事,忙睁大了眼睛问,“有什么馊主意?”
萧湛嘴角的笑瞬间凝固,捏了安容鼻子道,“什么叫馊主意?”
安容讪笑两声。“我说错了。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萧湛把信放下,道,“这些曰子。祈王和敖大将军手下第一将军慕将军往来密切,我以为他是想通过慕将军打动敖大将军,只怕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若是沈祖琅和祈王勾结了。
那这些曰子沈祖琅所作所为,只怕少不了祈王的手笔。
挑拨敖大将军和萧国公府斗。是想借着萧国公府的手除掉敖大将军。
敖大将军在军中威信极高,他一死。势必为动
。
群龙无首,能代替敖大将军的只有慕将军了。
祈王和他合谋算计敖大将军,就是捏着慕将军的把柄了,慕将军和他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好控制,比单纯的说服敖大将军帮他要好太多了。
不得不说,祈王的心机。很深沉。
安容拿起信件,又看了几眼。清澈的眸底笑意连连。
她明白,萧湛为什么要笑了。
萧湛要敖大将军手里的兵权,慕将军是个潜在的威胁,现在他自己找死了…
只要把这事告诉敖大将军,慕将军的小命就危险了。
“只是人家是敖大将军的心腹,可比我们这些外人容易信服的多,一个弄不好就打草惊蛇了,”安容有些犯难道。
安容觉得很难,可对萧湛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
“在军中,争权夺利不比朝堂上消停,”他道。
在敖大将军手下,有的是人想取慕将军而代之,成为敖大将军的心腹。
把消息直接透
给敖大将军,他不会信。
可透
给和慕将军有矛盾的人,他不但会信,还会去查。
再由他告诉敖大将军,敖大将军就会将信将疑了。
仅仅只是迂回了一下,取得的效果天差地别。
这就是手段。
比起萧湛,安容还嫰的很啊。
萧湛去了书房,安容回內屋。
刚走了几步,赵成回来了。
安容微微诧异,“怎么回来了?”
赵成奉命去查敖大少爷的死。
赵成一脸黑线道,“少
,属下再不回来,要被敖大将军给杀了。”
“为什么?”芍药嘴快,问道。
赵成浑身无力了,萧国公府这回遇到的是个超级态变对手了。
他和敖府暗卫一同去孤山湖查敖大将军的死。
手里拿着沈祖琅的画像,问那些在孤山湖附近摆摊的小贩,可见过沈祖琅。
小摊贩连连点头,说见过。
当时赵成没高兴坏,本来安容是随口胡诌的,结果没想到他真来了。
敖府暗卫要回去禀告敖大将军。
结果往回走了没几步。
好了,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拿着一幅画,
小摊贩说,“一会儿要是有人来问,就说见过画中人,听见没有?”
小摊贩不敢不应啊。
那鬼祟之徒见到他和敖府暗卫,转身便逃。
连画都来不及收。
那画上的人正是沈祖琅。
敖府暗卫一看,当时就气的要杀了他给敖大少爷陪葬。
幸好他反应快,赶紧逃。
赵成说完,望着安容,一脸无奈道,“现在就算孤山湖的小贩们说真话,敖大将军也不信了…。”
这黑锅,靖北侯世子不背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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