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闯宫
晗月郡主纳鞋底,她对撒铜钱祈福一点趣兴都没有,她只是羡慕萧老国公那么喜欢安容。
她纳了一针后,笑道,“应该是大家揣测的吧,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说着,晗月郡主还补充道,“大家听说是萧国公府撒的,纷纷效仿呢,不过那些人都是在自家门前撒的。”
她弄不明白,撒铜钱跑酒楼去有什么好处。
等晗月郡主走了后,安容就去书房找萧湛,“相公,外面都在传铜钱是国公府撒的,我总觉得会出事。”
萧湛从书桌上拿起一枚铜钱,递给安容道,“这就是白曰里撒的铜钱。”
安容结果看了又看,老实说,这铜钱就算是假的,她也看不出来。
安容从来不缺钱,从小到大,拿过铜钱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她看看铜钱,又看看萧湛,“铜钱有问题么?”
“是真的铜钱,”萧湛回道。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玉镯会示警。
这铜钱能带来什么危险?
“铜钱能杀人吗?”萧湛呢喃笑问。
若是在习武之人手里,铜钱做为暗器,可取人性命,可落到一群手无缚
之力的百姓手中,只怕也舍不得当做暗器用。
安容的手一滞,那枚铜钱就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杀人,”安容兀自呢喃。
她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吓了萧湛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安容忙用帕子擦手,又去擦萧湛的手。急切道,“这铜钱可能带了瘟疫病毒。”
这回,萧湛的脸也变了。
他惊站了起来,望着安容,“你确定?”
安容头摇,“我只是猜测,希望不是。”
萧湛凝视着安容。看着安容眼底的担忧。就知道那希望很小。
萧湛叫来暗卫,吩咐道,“去城外查看下。这两曰是否有人找过那些染上瘟疫的病人。”
为了抑制瘟疫的传播,一旦发现感染了瘟疫,都会被隔离开。
富贵人家,就隔离在家中。
那些穷苦百姓。大多会被赶到城外。
若是要那么多铜钱都染上病毒,就需要很多的病人。只有城外。
暗卫领命,转身离开。
直到傍晚,暗卫才回来,禀告萧湛道。“属下去城外查探过来,昨夜去了四五个大夫,帮那些瘟疫病人处理伤口。那些伤口化了脓,擦拭过的纱锻被人用箱子抬走。说是要烧掉…。”
呕!
听到暗卫禀告,安容胃里翻江倒海,方才吃下去的晚饭,瞬间全吐了。
暗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
萧湛摆摆手,暗卫便退了下去。
帮着安容拍后背,萧湛让丫鬟端茶来。
安容真的被呕心到了,一想到那些铜钱沾上那等污物,她的呕吐不止。
连苦胆都快吐出来,安容抹着眼角的泪,接过海棠端上来的茶盏,漱了漱口。
萧湛让丫鬟去请大夫来,安容摆手道,“不用了。”
大夫来了也没有,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胡乱想。
那些铜钱,该有多脏啊。
她也知道,钱是最脏的东西,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可这一回也忒呕心人了。
只要一想到碰过铜钱的手,去碰大米,碰绸缎,碰这个碰那个,安容就恨不得萧国公府的人以后都不用铜钱了!
但是,现在,她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铜钱上带着的病毒啊。
安容望着萧湛,道,“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告诉那些百姓,说铜钱会染上瘟疫,他们会人心惶惶,不告诉,那铜钱会传播开,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感染上瘟疫…。”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样恶毒的招数,铜钱可以说是
传的最快的东西,没有之一。
那么多人染上瘟疫,就算能医治好,只怕也没有那么多的药材救治他们。
萧湛眼神晦暗,道,“这事必须告诉外祖父,让皇上连夜下圣旨,要他们将铜钱消毒。”
安容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萧湛去了外书房,芍药扶着吐得浑身无力的安容回內屋。
“少
,是谁这么狠心要害那些百姓?”芍药红了眼眶问道。
瘟疫太可怕,大周想办法不让它传播,可偏偏有人要他们传播开,这是要大周死人,死的越多越好啊。
这样心狠之辈,绝对不是大周人,哪怕他有心谋逆,也不至于这么狠。
只可能是北烈和东延。
安容回屋后,坐在小榻上,脸沉的厉害。
她从未想过世上会存在这样狠辣之徒,简直没有人
了!
这样的畜生,不但祸害了百姓,还把这屎盆子扣在萧国公府上,到时候出了事,只怕那些百姓会跑到萧国公府跟前哭泣吧。
只要想想,安容的头都快要炸裂开了。
再说萧湛,从临墨轩出去,直奔外书房,把铜钱的事告诉萧老国公。
当时,萧老国公的震怒可想而知。
若是知道是谁干的,只怕这会儿已经被剥皮卸骨了。
他二话没说,就进了宮。
彼时,皇宮的宮门已经关了。
守门官兵一脸为难的看着萧老国公,道,“国公爷,宮门已经关了,这会儿皇上也歇息了,有什么事您明儿早上在来吧?”
萧老国公在愤怒头上,谁忤逆,谁倒霉。
这不,萧老国公一脚踹在了宮门上。
可怜那厚实威严的漆红宮门,瞬间有了些微裂痕,又一脚后,直接炸开了。
那官兵的脸都吓白了。
萧老国公直接闯宮了。
彼时,皇上批阅完奏折,正泡着温泉。舒服惬意。
徐公公急急忙进去,禀告道,“皇上,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萧老国公急着进宮,把宮门给踹了。”
皇上瞬间大怒。
以往萧老国公霸道刚愎就算了,宮门是皇宮的脸面。他一脚踹的那是宮门吗。是他皇上的脸!
皇上从温泉里起来,徐公公赶紧过来帮皇上穿龙袍。
皇上
漉漉着头发去了御书房,他是打定主意。要是一会儿没大事,那他罚萧老国公,杖责于他,就是最大的事!
御书房內。萧老国公已经将圣旨写好了。
皇上进来,便递给了他。皇上看了两眼后,眉头拧成一团麻花。
皇上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看了两遍圣旨,圣旨上还是只有一个。
让京都百姓。家家户户连夜水煮铜钱。
“开什么玩笑?!”皇上确定没弄错圣旨上的意思后,把圣旨丢萧老国公身上,“你闯宮就为了这么一道不能吃的菜?!”
“菜?!”萧老国公被呕心到了。
他把圣旨丢给了徐公公。道,“若是再晚一些。老臣不敢保证京都会不会所有人都感染上瘟疫。”
皇上眉头一紧,“这跟水煮铜钱有关系吗?”
萧老国公道,“那些铜钱被人抹了瘟疫病者身上的脓血。”
皇上脸色一变。
下一秒…
皇上和安容一样,吐了。
徐公公也够呕心的了,帮皇上拍后背,结果被萧老国公吼了,“还不赶紧盖玉玺?!”
徐公公被吼懵了,他真是拎不清轻重缓急了,赶紧扶着皇上去龙椅上坐着,把玉玺盖上。
萧老国公转身便走。
小半个时辰后。
皇上就开始打噴嚏了。
一千官兵挨家挨户的宣布圣旨,要他们把家中的铜钱用开水煮一刻钟,必须照做。
大半夜,睡的正
,被人闹醒,还干这样无聊的事,引得不少人在心底抱怨。
他们都怀疑皇上是不是吃
了撑得慌。
是夜,繁星闪烁,微风沁凉。
留香阁,后院某僻静院落。
八角凉亭內,有一男子在饮酒。
他一杯接一杯,神情沉冷,不知所思。
正是东延太子。
忽然,暗处闪出来黑衣男子,道,“主子,颜妃又开始闹了。”
东延太子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上官昊就在京都,她不闹才奇怪,无需理她。”
黑衣男子没有离开,继而道,“方才,有官兵进留香阁,下令阁內所有的铜钱必须用开水煮过,怕是…。”
东延太子的眸光紧凝了一下,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笑道,“这会儿才补救,晚了。”
黑衣男子没有接话,只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东延太子道,“这是朝倾公主交给大周用来救治瘟疫的药方。”
东延太子一手喝酒,一手接过药方。
随意瞄了两眼,东延太子笑意更深,“她好像比前世更讨人喜欢了。”
原本听说她进了大周,住在萧国公府,他还担心她会跟前世那样,喜欢上萧湛。
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一想到,她现在是北烈朝倾公主,又是上官昊的未婚
,还是上了花轿,只差拜堂的那种,东延太子的心就不舒坦。
尤其是这会儿上官昊和朝倾公主还住在一个行宮里!
他的手握紧,那张药方在他手里成了一团,随手一丢,就进了湖。
远处,有一抹身影像鬼魅一般走过来。
几乎是眨眼间,就进了凉亭。
男子玉扇轻摇,笑道,“太子好雅兴,躲在这雅致小院,真叫人难找。”
东延太子轻瞥了男子一眼,嘴角闪过一抹琊笑,琊的透着一股寒,“谁又能料到手无缚
之力的祈王蔵了一身好武艺?”
“太子是在笑话我吗?”祈王拿起酒水,给自己浅斟了一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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