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生姜
丫鬟还没说完,宣平侯夫人的脸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墨了。
她犀利冰冷的眸光扫过沈安芸,沈安芸背脊直颤抖。
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宣平侯夫人,但是宣平侯夫人肯定是生气了,那嫌弃的眼神好像要生呑活剥了她一般。
沈安芸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她拳头捏紧,斜了姨娘一眼,那眼神之冷,不比宣平侯夫人温和半分。
都怪她多嘴多舌!
本来她已经哄的四妹妹来给世子爷看病,顺带借四妹妹萧国公府表少
的身份立威,她却蹦出来火上浇油!
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沈安芸怕极了安容掉头就走,那时候世子爷回天乏术不说,宣平侯夫人还担心得罪萧国公府,肯定会
迫她上门负荆请罪。
安容才不管屋子里的明
暗箭,她朝
榻走去。
她现在只想把宣平侯世子的病治好了,再看宣平侯府怎么闹去!
安容站在
榻边,在绣凳上坐下。
她葱白的指头搭在宣平侯世子的脉搏上,用心诊脉。
芍药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好奇呢,少
不是只会医书吗,怎么还会搭脉看病了?
搭脉,安容是不大会,可是不代表一点不会。
其实,她心底已经确定了宣平侯世子的病了,搭脉,只是以防万一。
片刻之后,安容收了手。
语气淡淡的吩咐道,“煮一碗生姜水来。”
宣平侯夫人望着安容,眸底写満了质疑,生姜水只能去去寒气。能治哪门子病,这不是瞎胡闹吗?
只是安容会治许多奇难杂症的事,她心里清楚。
加上,生姜水喝了庇事没有,秉承着不得罪安容的原则。
宣平侯夫人示意丫鬟去煮了生姜水来。
约莫一刻钟后,生姜水送来了。
安容吩咐丫鬟,把一整碗生姜水给宣平侯世子喂了下去。
差不多半盏茶后。宣平侯世子就脸色大变。
脸色惊骇。又青又紫,还一头的冷汗,甚是吓人。
沈安芸见了就心疼了。质问安容道,“你这到底是治病,还是在害命?!”
说着,还很贤惠的拿了绣帕上前。帮宣平侯世子抹额头上的冷汗。
结果刚凑上去。
宣平侯世子身子一倾,一口淤青泛黑的血就噴了出来。
一滴不落的全噴在了沈安芸的身上。连手上都沾染了不少。
把沈安芸嫌弃的啊,忙就用帕子猛擦。
等黑血吐出来,宣平侯世子身子虚脫的倒在
上,有气无力。
宣平侯夫人不傻。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血泛淤黑,是中毒的症状。
再看安容时。宣平侯夫人就浑身不自在了,之前她可是将宣平侯世子的吐血之症归为內伤。误以为是萧表少爷打的!
结果却是被人下毒所致!
一想到有人差点害死她儿子,宣平侯夫人就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然后剁碎了喂狗。
宣平侯夫人望着安容,尴尬的笑着,“远儿从比试场回来,就开始吐血,大夫说是內伤,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宣平侯夫人就停了,道歉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安容瞥了宣平侯世子两眼,才道,“宣平侯世子还算是命大,要是再晚一两天,就算不中毒死,也会吐血而亡。”
就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能完美的把祸事栽赃到萧湛头上。
而且这毒,下的隐晦,一般大夫庒
就发现不了。
就算知道,用比的法子解毒,也是白搭。
宣平侯夫人问道,“那世子的病是不是没什么大碍了?”
安容拿帕子擦拭鼻尖,道,“生姜水要喝三天,这三天,不能吃其他东西,等体內毒排尽就没事了。”
说着,安容的眸光瞥到屋內高几上的百合上,道,“那两盆百合记得搬走。”
安容说着,眸光从姨娘脸上扫过去,没有错过她眸底一抹慌乱。
和她一样慌的,还有沈安芸。
她的脸色,几近惨白。
宣平侯夫人剔透的很,安容一说这话,她就知道那两盆百合与宣平侯世子的毒有关。
当即问丫鬟,而且她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咬牙恨意,“百合是谁放在屋子里的?”
丫鬟不敢吭声,大气都不敢
。
宣平侯夫人又怒问了一遍。
丫鬟这才回话,说话声还支支吾吾的,“是,是二少爷,之前屋子里,摆的是牡丹,他说牡丹初看雍容,看久了容易腻味,让奴婢换了,奴婢搬了十八学士来,二少爷说这花太珍贵了,又说屋外的百合开的清淡…。”
“然后二夫人就让奴婢搬了两盆百合进屋,打那之后,屋子里就一直摆着百合,没有再换别的花,”丫鬟脖子凉飕飕的。
她没想到,百合也能让人中毒,曰曰吐血,这不是花能杀人了吗?
二少爷极少来世子爷屋子里,来一回,就挑剔花不好,绕来绕去选了百合,要说世子爷的病和他无关,谁信?
世子爷可是夫人的命
子,他算计世子爷,觊觎侯府,夫人能饶了她才怪了!
宣平侯夫人忍着怒气,赔着笑脸,问安容,她纳闷啊,百合花她常闻,百合还能煮粥,确定没毒的。
她问安容,百合是怎么让宣平侯世子中毒的。
安容只回她道,“你另寻一个大夫来,仔细检查一下世子的药,就能得到答案了。”
之前,是大夫不会随便往物药中毒上想,提醒一下,就能明白了。
其实,安容是避嫌。
毕竟萧湛打伤宣平侯世子再前,虽然这不是萧湛的错,可是宣平侯府先入为主了,就算她治好了,难保人家有别的想法。
另外找一个大夫了,大夫的话,宣平侯府总会信的。
见没她什么事了,安容便告辞了。
等出了院子,芍药才问道,“少
,宣平侯世子消瘦成那样,几碗生姜水就能治好?”
芍药的话,安容听得好笑,“物药之间相生相克,对症了就有效,不对症,吃再多也没用。”
芍药还是不信,“可是生姜水也太简单了吧?”
你好歹加点葱啊。
安容耸肩一笑,她望了望天上的浮云,笑道,“也不是一点事没有,至少这一回,宣平侯世子身子废了一大半,想复原,怎么也要一年半载,想生孩子,估计得三五年后了。”
想到前世的武安侯府,同样是爵位被人惦记,最后父亲兄弟都被人害死。
宣平侯府二少爷敢对宣平侯世子下毒,还栽赃给萧湛,胆量还真是不小呢,和二老爷有的一拼了。
主仆两人,随口闲聊几句。
丫鬟远远的领路,不担心她们偷听。
可是安容忘记了,她们身处岔道口,隔着青竹,宣平侯正迈步从另一条路走过来。
他耳力极好,将安容和芍药的话听的一字不落。
他的脸,寒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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