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搭理
方才那小男孩,显然是萧雪儿女扮男装的。
可是那男子,怎么可能是定亲王妃呢?
她怎么会出京救八姑娘呢?
赵成觉得不可能是。
可安容就觉得那男子像定亲王妃,不但像,而且是像极了。
身材、神情,就连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都像是她。
更重要的是,定亲王妃武功极高,她要是想从谢明手里救雪儿,那是易如反掌。
安容望着走远了的萧雪儿,她一只手抓着男子,拽她去买泥人。
到底是不是定亲王妃啊?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安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万一,那男子是敌人装扮的,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红绸下了马车,要扶安容下来。
安容刚要把手搭上去,就听一旁传来一阵哭声,哭的很伤心,很伤心,直嚷嚷着,“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还有安慰声,“宁儿乖,一会儿就见到母妃了,咱们风尘仆仆的赶来,先换了衣裳,再去找母妃好不好?”
赵成在一旁咳嗽,嗓子都快咳冒烟了。
还是少
眼力好,方才那就是定亲王妃。
安容嘴角快菗麻了,她抬眸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定亲王。
他倒是还好,神情灼灼,风姿俊朗。
只是他怀里抱着的小郡主…
衣裳脏兮兮的,头发凌乱,要不是定亲王抱着,这要在大街上遇到,只当是哪个可怜的…小叫花子。
见安容看着小郡主。定亲王的眉头皱了一皱,伸手把小郡主凌乱而拉风的头发捋的顺一些。
安容一脑门的黑线,看小郡主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同情。
定亲王是她亲爹么,这是多久没给小郡主澡洗了啊,居然脏成这样。
安容觉得定亲王是找打,这要是被定亲王妃瞧见了,她每天收拾的干干净净。可爱无比的小郡主。被定亲王带成这样,不菗死他,算他命大。
安容在走神。而定亲王已经抱着小郡主下了马,进了客栈。
红绸见安容看傻了,伸手在安容跟前晃了两下,道。“少
,那人是不是人贩子?”
安容囧了。
别说。还真像。
赵成站在一旁掩嘴轻咳,他是想笑不敢笑,憋的腮帮子快菗筋了。
他看着定亲王,很快。眼睛又睁大了。
徐公公怎么也来许州了?
徐公公来了,那皇上是不是也来了?
赵成看了安容一眼,安容眉头一皱。搭着红绸的手,下了马车。赶紧进客栈。
可是刚迈步进客栈,安容腿一软,没差点直接摔下趴。
安容赶紧转了身,不敢再迈步进客栈。
她怕多看两眼,会被皇上杀人灭口。
红绸什么都不知道,她探了身子往里看。
等瞧见楼梯口站在一男子,被人定在那里不能动,只是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举的远远的。
红绸扑哧一声笑了,“那人是卖糖葫芦的么?”
安容脑门上黑线狂掉不止,敢说皇上是卖糖葫芦的,不要命了啊?
徐公公拿了银子给客栈掌柜的,道,“客栈我家主子包了,让其他人走。”
掌柜的把银子推了回去,道,“不好意思,几位客官来之前,已经有人住了,不能因为你们把客人赶走,还请见谅。”
徐公公没辄,又从怀里拿了一张银票,“够不够?”
掌柜的还是头摇,“这不是钱的问题…。”
徐公公快疯了,回头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那些在客栈吃饭的客人。
可那些客人根本不理会徐公公,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徐公公没辄了,只好站在皇上身边,回头看着二楼,不知道怎么办好。
皇上和定亲王斗气斗了一路,看皇上被定亲王妃定在这里,定亲王比谁都高兴呢,怎么会出手相救?
可他又不通武功,跟着皇上从京都出来,一路骑马,
都快颠散了架了,累的趴地上都能睡着了,哪有本事救皇上啊?
徐公公是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容站在客栈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坦然。
她现在易容,徐公公肯定认不出来自己,客栈里还有人吃饭呢,没人知道那是皇上。
想着,安容就坦然进客栈了。
迈步进客栈,小厮过来问安容,“几位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安容正要回答,那边定亲王又
脸了,指着安容和红绸道,“你们过来,帮我女儿澡洗。”
安容,“…。”
好吧,去帮小郡主澡洗。
安容和红绸就乖乖上楼了,临走前,忍不住多瞄了皇上两眼。
赵成几个倒是没上楼,在楼下点了一桌菜。
一边吃,一边小心四下,虽然他们是国公府的暗卫,可是许州没想象的那么全安,得保护皇上啊。
楼上,屋內。
小郡主在哭闹,她被定亲王放在浴桶里,她才三岁,还不够浴桶高,巴巴的看着定亲王,还是那句话,“我要母妃!我要母妃!”
不过多了一句,“我不要澡洗,我要母妃给我澡洗!”
说着,一边敲浴桶。
定亲王被吵的头快炸了,“宁儿乖,一会儿就见到母妃了,你这样脏兮兮的,你母妃会嫌弃你的。”
小郡主本来就哭了,定亲王这么一吓唬她,好了,小郡主一庇股坐浴桶里,从梨花带雨,变成磅礴大雨了,一边哭,一边抹眼睛,“父王骗人,从出王府,你就说一会儿见到母妃,已经过了好多个一会儿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
定亲王拿小郡主没辄,之前没见到王妃,又怕被皇上捷足先登,所以小郡主不洗就算了,现在,王妃就在这间客栈落脚,又不急着赶路。不澡洗怎么行?
定亲王瞥了安容和红绸两眼。道,“务必帮宁儿洗干净了。”
说完,又对小郡主道。“父王就在门口等着,等宁儿洗干净了,再带你去街上找母妃。”
外面,两个小厮拎了水来。看小郡主被丢在浴桶里,嘴角菗不停。
安容要抱小郡主出来。红绸忙拦着道,“少
,你怀了身孕,还是奴婢来抱吧。”
小郡主坐在浴桶里。用一种带着敌意的眼睛看着红绸,“我不澡洗,我要母妃!”
红绸趴在浴桶边。看着她道,“你父王不是说了吗。一会儿洗干净了就能见到你母妃了。”
小郡主撅着嘴,泪眼汪汪,“父王是骗子!大骗子!”
安容也蹲了下来,摸着小郡主的脑袋道,“乖,先澡洗。”
“我不洗,我要母妃,”小郡主靠着浴桶,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小郡主不洗,也没人敢用強的。
安容没辄,只好摘下易容面具,
出原本的容貌来。
小郡主呆呆的看着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大哥哥?”
说完,赶紧爬起来,要安容抱她出浴桶,“你带我去找母妃。”
安容囧了,捏着小郡主的脸道,“宁儿,你该叫我大嫂。”
宁儿这回很乖,喊了安容一声大嫂。
安容这才笑道,“一会儿洗完澡,我就带你去找母妃,还有你的雪儿姐姐。”
宁儿连连点头。
屋子里除了浴桶,就只有个铜盆了,只能用浴桶帮小郡主澡洗。
定亲王守在门外,听小郡主没再又哭又闹要王妃,定亲王放心多了。
小郡主洗了多久,定亲王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贸然带她出京,是把女儿弄丢了,王妃不得杀了他?
安容帮小郡主洗了澡,洗了头,等头发擦干了,还梳了发髻。
小郡主又变成以前那个可爱漂亮的小郡主了。
只不过小郡主累的趴安容怀里睡着了,红绸抱着小郡主上
上歇着了。
然后才拿了小郡主的服衣去洗。
门打开,定亲王就迈步进来了。
安容回头,倒是把定亲王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安容起身请安,问道,“王爷和皇上怎么来边关了?”
安容问完,那边徐公公迈步进来,求道,“王爷,你就帮皇上解了
…。”
说着,徐公公就看到了安容,眼珠子睁大,然后嘴角就开始菗菗了。
皇上这辈子最丢脸的样子,居然被自己的儿媳妇看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王爷皱了下眉头,对安容道,“帮我照顾下宁儿。”
说完,王爷就下楼了。
安容又问徐公公,“皇上怎么离京了?”
徐公公一脸无奈,“皇上要离京,我拼死也拦不住,只能由着皇上了。”
“皇上不在,朝廷大事该怎么办?”安容无语问道。
现在战火四起,时不时就有边关战况禀告皇上,皇上不在京都坐镇,居然跑边关来了,还只带了徐公公一人,就算皇上会武功,还有定亲王在,可也太草率了吧?
其实不止徐公公跟着皇上,还有龙影卫。
只不过皇上那么丢脸,又是定亲王妃点的
,暗卫解不开,就不出来了,免得惹皇上震怒。
徐公公叹息两声,道,“朝廷有瑞亲王和长驸马照应,皇上很放心。”
放心,那也不能出来啊。
安容追问徐公公,徐公公只好据实相告了。
这事得从后宮秀女碎嘴,被皇后和郑贵妃惩罚说起。
秀女进宮,绝大部分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后宮有皇后和郑贵妃,她们心里清楚,就算得了皇上的恩宠,也没什么将来,不如嫁给皇子有前途。
可是要嫁,也要嫁给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才好。
原本是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猜,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到萧湛身上了。
秀女私下说萧湛是皇上的私生子,又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身后有萧国公府撑
,这皇位十有*会落到萧湛手里。
正巧,秀女说这话的时候,皇后和郑贵妃路过。
本来这事,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敢提。
现在秀女碎嘴,可是被皇后和郑贵妃逮到机会了。
两人趁机把事情闹大,闹得朝野皆知。
两人在朝中,势力不小。
这不,后宮的事闹到了前朝。
満朝文武追问皇上萧湛的身世问题。
把皇上吵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皇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谁都能有随便说话的时候,唯独皇上不行,尤其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口的话,那就是圣旨。
不论是否认萧湛,还是承认萧湛,都不行。
皇上登基十几年,第一次被文武百官
的落荒而逃。
回到御书房,是越想越窝囊。
偏郑太后也来问皇上是不是真的有意要萧湛认祖归宗,将来把皇位传给他。
皇上心里不舒坦,就和郑太后吵了两句,这不一气之下出了宮,去找定亲王妃,让定亲王妃给他一个确凿的话。
也不知道怎么的,定亲王和皇上就打了起来,把定亲王妃的桃花林给毁了。
定亲王妃一气之下,就回了萧国公府。
可萧国公府,国公爷和大将军不在,还不是皇上想去就去的?
定亲王和皇上在萧国公府打架,差点掀了萧国公府。
定亲王妃没辄,只好离京躲着。
定亲王妃走了,小郡主要找母妃,定亲王就带着小郡主出来找。
按理皇上不能离京,偏他跟狗皮膏药似地黏着,只要定亲王妃不给个明确答复,他就誓不罢休。
好吧,皇上也是怕被文武百官立太子的事吵怕了,躲着安生。
一路追,就有了今儿安容见到的一幕。
据徐公公说,今儿这算是轻的,皇上比这更惨的时候都有…
徐公公很后悔跟着皇上出京,眼不见为净啊。
有好几次,他都想自剜双目,要么想趁皇上不备,把皇上敲晕了带回京都。
他快顶不住了。
徐公公望着安容,求道,“少
,要不你找王妃说说情,让她搭理下皇上?”
安容,“…。”
如此艰巨而为难的事,别找她,她没那本事,也没那胆量啊。
正想着,就听到楼下传来打斗声。
徐公公脸一白,赶紧出了门。
安容想去看看,又怕小郡主被人掳走了,只能坐在
边等着。
安容对着镜子,又易容成原来的样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脸。
安容背脊一阵阵发麻,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容想从袖子里拿药粉,可是还没碰到袖子。
脖子被人一点,就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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