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阴险
顾清颜三眼两语,外加一个轻飘如云的眼神,就将一盆狗血淋的安容浑身都是。
偏她还无从辩驳。
连轩带着几个暗卫,就能在元奕的眼皮子底下烧了皇宮,
的他迁都。
进御书房偷个布防图有什么稀罕的?
安容笑了,“颜妃怀疑是我,大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不过我很好奇,想问两句,若真是萧国公府暗卫偷的布局图,交给我做什么?这样的东西,多经过一人的手,便多一分危险,还有,秋阑宮被侍卫包围,屋子里还有暗卫盯梢,国公府的暗卫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在东延暗卫眼皮子底下为所
为的地步吧,还是在颜妃眼里,东延侍卫和暗卫就是一群草包?”
顾清颜脸色隐隐变青,安容继续问道,“再说了,这好像是半份布局图吧,若是暗卫偷的,那另外半份在哪里?”
“再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把布防图放朝倾公主身上?这样脑袋进水的事,我做不出来,萧国公府的暗卫更不会。”
安容说着,两手一摊。
顺带把泼脏水的顾清颜骂了一顿,说她脑袋进水了。
顾清颜脸青如铁锈,她看着元奕道,“萧国公府行事,从来出人意料,谁知道暗卫为什么把布防图交给她,她又怎么会把布防图进皇后的怀里?至于另外一部分,还得查了才知道!”
说到查字,顾清颜的声音拔高了两分。
元奕眉头一皱,摆手道,“搜身!”
朝倾公主脸色一变,她咬牙看着顾清颜。见她神情从容,眸底带着笃定的光亮,朝倾公主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
见两个丫鬟朝安容走过去,朝倾公主拦在安容跟前道,“布防图不是她
我怀里的!”
见朝倾公主对安容太过袒护,元奕的脸色很难看,布防图不是御书房里挂在墙壁上供人欣赏的画。它关系着东延的江山社稷。边关将士们的性命,不是儿戏!
“那你的布防图是从哪里来的?!”元奕咬牙问。
朝倾公主轻咬
瓣,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元奕。她张不了那个口。
元奕就断定她是为了包庇安容,故意把布防图往身上揽。
萧国公府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她沈安容就更是了!
在那么多暗卫的看守下,她都能逃了。心机深沉,叫人防不胜防。跟她待一起,别被卖了还替她数钱!
元奕手一伸,就把朝倾公主拉到怀里,紧紧的桎梏着。
有两丫鬟朝安容走去。安容倒是想反抗,可是反抗的后果,就是又来了两个丫鬟。
丫鬟上下一搜身。回头看着元奕道,“皇上。没有。”
顾清颜烟眉轻陇,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啊。
“再搜,搜仔细了!”顾清颜吩咐丫鬟道。
丫鬟只好再搜一遍,可还是没有。
安容看着顾清颜,她眸底带着笑。
她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方才她跳湖救朝倾公主,从袖子里凭空飘出来的荷包,十有*就是她的杰作。
是她穿假山时,那不小心撞到她的丫鬟
她袖子里的!
幸亏她随手丢了,不然就算她舌灿莲花,也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时候,安容才笑看着顾清颜,道,“要不要再搜一遍?”
说着,安容哼道,“想栽赃陷害我,你还不如叫丫鬟搜查我时,把布防图
我身上不更好,再当众搜出来,我想狡辩都狡辩不了!”
“你!”顾清颜气的脸色发青。
她转头看着元奕道,“除了萧国公府的暗卫会偷布防图,还有谁会偷?还有谁有那本事偷?”
“还有你!”她说着,安容随口答道,“御书房,你能随意进出,你偷布防图那还不是信手捏来?”
顾清颜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我为什么要偷布防图?!”
“天知道你为什么会偷!”安容笑道,“要不,你我都发个誓,谁偷布防图,谁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你!”
“不敢了吗?”安容从鼻子里哼出来两声,“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誓言可不是随随便便发了当饭吃的。”
朝倾公主还在挣扎,她望着元奕道,“让她们发誓以示白清。”
元奕从来不信誓言,但是朝倾公主要求了,他便道,“都发一个吧。”
安容坦然了很,她慡快的发了誓,然后看着顾清颜,“请吧。”
顾清颜眸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不就发个誓吗,发就是了!
等她发完,朝倾公主又忍不住噴嚏连天了。
元奕扶着她往前走,朝倾公主还不忘记安容。
顾清颜走在后面,她看着安容,眸光扫到她的腹小,道,“你是假孕怀吧,这么腾折,孩子居然还在。”
安容挤着云袖上的水,她也觉得对不起腹中胎儿,可是她不救朝倾公主,再晚一会儿,她可就没命了。
朝倾公主待她不错,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安容抬眸望着顾清颜,道,“倒霉碰上了搅屎
,我能不腾折吗?”
“你!”顾清颜再次气的噎住。
她拳头捏紧,努力控制心底的愤怒,嘴角上扬,笑道,“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完,她云袖一甩,迈步便走。
她一走,侍卫也带走了一大半,只留下几个跟着安容身后。
巧秀扶着安容,一步步走在后面。
巧秀见安容冻的哆嗦,她也忍不住看着安容的腹小,她伺候安容浴沐更衣,安容怀了身孕,她比谁都清楚。
她忍不住道,“少
福泽深厚,腹中胎儿才能逢凶化吉。要是换做宮里的后妃,这么腾折,孩子早没了。”
安容苦笑。
不是她福泽深厚,是萧家福泽深厚,有木镯相互。
当年她嫁给苏君泽,不过是骑马颠簸,从马背上摔下来。孩子就没了…
后来。又被苏君泽推了一把,孩子早产,没能保住。
有福的从来都不是她。
巧秀扶着安容往前走。道,“少
,你丢的荷包我捡了,你还要不要?”
听巧秀提荷包。安容心没差点跳停。
她几次担心,顾清颜会让侍卫搜查。会找到荷包,虽然她不怕顾清颜泼脏水,说那荷包是她的,可荷包里有布防图啊。她想要。
谁想到顾清颜居然没叫人查。
她还想着,怎么样避开侍卫把荷包捡起来呢,谁想到巧秀居然捡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口渴了有人送茶来啊,安容紧握了下巧秀的手。示意她别说话。
等到假山过道,安容才向巧秀伸了手。
巧秀没想别的,她是亲眼见安容嫌弃荷包碍事,丢草丛里的。
她觉得荷包绣的不错,就是卖也能卖十几个铜板,丢了太可惜,就捡了起来。
又怕随便用,到时候安容生气,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哪想那荷包很重要啊。
要是不重要,安容也不会示意她别说了。
安容接了荷包,随手
云袖里了,她摸着
漉漉的头发。
好了,一
金簪掉了下来。
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巧秀赶紧帮她捡起来,递给安容。
安容接在了手里,看了两眼,又丢给了巧秀,道,“砸坏了,不要了。”
巧秀眼睛一亮,她不傻,她知道安容是把这金簪赏赐给她了。
巧秀拿了金簪,高兴的合不拢嘴,扶着安容往凤仪宮去。
谁想到,快到凤仪宮的时候,有几个侍卫走过来,对安容道,“皇上让萧姑娘去承乾宮。”
承乾宮?
那不是元奕的寝宮吗?
为什么要她去那里?
“我不去。”
安容脫口拒绝。
侍卫轻轻一哼,“皇上下令了,萧姑娘还是自己走吧,免得我们动
。”
说着,要过来庒着安容走。
那不容商量的语气,安容根本没得选择,她也算是识时务了,“行,我去。”
两侍卫在前面带路。
两侍卫在后面看着。
至于巧秀,早被侍卫轰一边去了。
就这样,安容去了承乾宮。
一路上,她都在揣测非非,生怕元奕有不轨的企图。
她被侍卫庒着到了承乾宮侧院。
推开侧院正屋大门。
安容见到的不是熏香袅袅的香炉,也不是龙椅,也不是什么罗汉榻。
而是一座宽敞而冰冷的铁笼。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已经将铁笼打开,把她推了进去,然后把铁笼关上,落了锁。
安容惊呆了,她站起来,看着侍卫道,“放我出去!”
侍卫就站在铁笼四周,纹丝不动。
任安容喊破喉咙,他们也目不斜视半分。
安容直觉得身上的衣裳都干了,门才被打开。
穿着龙袍的元奕走了进来,安容赶紧站起来,怒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关着我!”
元奕摸着铁笼,随手一摆,四个侍卫就出去了。
出去之前,侍卫把钥匙递给元奕。
元奕拿了钥匙,斜视了安容一眼,笑道,“为什么要关着你,朕也想知道,前世萧湛为什么要关着朕!”
“这铁笼,是朕特地为他打造的,摆在承乾宮,是为了曰曰能看着他受尽磨折,你要怨就怨萧湛。”
说着,他笑了,“放心,朕准许朝倾来探望你,也许她给你带好吃的,但绝不允许你再出铁笼一步!”
“这铁笼是玄铁打造,纵使萧湛武功再高,也逃脫不掉,何况是你?这玄铁打造的锁,普天之下也就一把钥匙,朕随身携带,朕倒是想看看,萧国公府的暗卫有什么翻天的本事,能从朕的手里拿到钥匙救你!”
说着,元奕大笑三声,转身离开。
安容气的睚眦
裂,抓着玄铁牢笼,恨不得将它拽开。
元奕走后,侍卫把门带上了。
空
的屋子,冰冷的牢笼,青石的地面。
安容心底发
。
她实在没想到元奕还给萧湛准备了这么一大铁笼,还倒霉催的她先用上了。
安容咬牙。
也不知道她在铁笼里待了多久,总之,她饿了。
噴嚏一个接一个。
在她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快地老天荒时,门总算是打开了。
朝倾公主带着丫鬟走了进去。
安容看着她身后。
夕阳绚烂如锦,透着旑旎。
她看到铁笼,脸色一变,脫口骂道,“好一个阴险的顾清颜!她居然怂恿皇上把你关在铁笼里!”
安容脸色一青,眸底冰凉,“又是她!”
骂完,朝倾公主就看着安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安容苦笑一声,道,“这是玄铁打造的铁笼,没有钥匙,我是出不去的。”
元奕和颜妃的目的,是为了引出萧国公府的暗卫,或许还为了那丢失的布防图,怎么可能让朝倾公主拿到钥匙呢?
朝倾公主给安容带了驱寒的药来,她端给安容道,“我让太医开的,怀了身孕也人也能喝,你快趁热喝了吧。”
安容捧了药碗,轻轻嗅了嗅,确定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一咕噜全喝了。
一股子苦味在嘴里散开,像是吃了苦胆一般。
朝倾公主还给安容端了吃的来,四菜一汤。
她问安容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来。
安容也不客气,道,“我需要四
被子,还有我在秋阑宮的绣的针线…。”
安容说着,朝倾公主就吩咐丫鬟道,“快去取来。”
等丫鬟走后,安容才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落水,还有布防图怎么会在你身上?”
安容问着,朝倾公主的眼眶就通红了。
她扭着绣帕,望着安容道,“都是我害了你…。”
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说,任凭元奕和顾清颜欺负安容,还将安容关了起来。
她想说,可是她开不了口。
就算上官昊负她,可他始终是北烈臣子。
他偷东延布防图也是为了北烈,为了父皇,为了皇兄。
朝倾公主的为难,安容怎么会察觉不了?
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她看着朝倾公主道,“是上官昊对不对?”
朝倾公主轻头摇,“不是他,是他的贴身暗卫,我见过…。”
安容轻叹一声,上官昊的贴身暗卫,和他本人有区别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是和亲公主,夹在北烈和东延之间,你的为难,我明白。”
安容的话里充満了怜惜,“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他真的忠君,暗卫又哪来的胆子狠心杀害为北烈牺牲,背井离乡和亲的你?”
朝清公主猛然抬眸。
一粒晶莹泪珠挂在睫
上,
落不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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