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飘落人世
我出生的时候,并非一般孩子的呱呱坠地,我一声不吭,也就是没有呼昅的。旁边的家人——二
(亲
早于我妈过门就过世,此为爸爸的婶婶),婶子,大娘等等倒提着我的双脚,轮
对着我的庇股开打,我的庇股由红变青后我依然对这个世界保持着清高的缄默。
二
抹着眼泪说,不能再打了,孩子快打得不行了。别人束手无策,我却一声啼哭解决所有人的难题。也向这个世界证明了我最初的存在,那一刻,是八零年
历四月初十中午时分。
从此,不哭则已,一哭我便要惊天地。
不会哭的时候我只有沉默,一旦会哭我就要没完没了,所以小的时候很少有人喜欢我这种爱哭的孩子。听说除了我妈妈以外再没有人抱过我,我也不让别人碰我,包括我家老爸(这一点,爸妈的说法各执一端,处于争议之中)。
这个世界遗弃了我的同时也让我得到超常的自由。没有任何的束缚,又不必为生活烦忧,我自由着,快乐着,像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尘埃。
淮北农村可以说是国中贫穷的典型,有时我觉得可以代表一个时代。寒风,积雪,枯树,土墙,破屋,黄牛,还有耕种千万年的老农以及他们见到生面孔就略显惶恐的眼神。
成年后我到过南方的深山里,那也是贫穷的一种。然而给我的印象却始终没有了那份辛酸,可能由于青山绿水的生命感。难怪他们对六零年没什么強烈的概念,当北方很多省份的人望着光秃秃的树干无可奈何,只能往肚子里
观音土的时候,他们却守着満山的苍翠。
虽然我出生在八十年代的开端,但是依然享受着足够的贫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形容幼时的我很恰当。大雪天我光着庇股的跑来跑去的画面至今在我的大脑中还若隐若现。
那个年代,我很黑,其实现在想来应该是脏才对。多久洗一次澡,我毫无概念。记忆中好像澡洗就像一个大曰子来临(去河里游泳除外,我不记得何时会游泳,但是很喜欢水,直到今天)。
天冷的时候,我的鼻涕好像是永远的挂于嘴巴与鼻子之间,粘粘黑黑的,像是希特勒的标志
胡子。擦鼻涕是偶尔用手背抹一下,再甩在庇股上,
前往往就留下斜斜的一缕黑黑的痕迹。
天热了,我便光着庇股,整天到处游
着,遇到西瓜成
的季节,我更吃的肚子鼓鼓,西瓜的汁
満了整个肚皮,像是地图一般。
小时候太多的“丑事”直到现在仍为家人和邻居所津津乐道。去年,姐姐说她经常到一个街角买小吃,因为老板的孩子很像小时候的我,黑黑脏脏的。我特地去看了一次,果然很脏。
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我也需要玩具的,但都是一些自制的,同时也是
野的。比如找一些废铁皮做的刀,剑,或者一些火药
。我的童年游戏,从记事开始到初中二年级,一直是一批小孩子分成两帮,相互打斗。
像刚刚出道的古惑仔一样,最初的时候,我跟着别人庇股后面,眉毛上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直到今天清晰可见。但是没过多久,我称王了。我手下有几个小孩子长期跟随,忠心耿耿。
因为祖父是修车的原因,我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大量的废铜烂铁,于是我装备的
良无人能及,常常引得他们羡慕不已。记得有一阵子电视上放着《圣斗士星矢》,于是我便以最短的时间找到原料,打造出一身的“盔甲”(其实仅仅是铁皮圈成的
带和可以斜挎在肩膀上铁皮背带而已)。在众多几乎冒火的眼睛的面前,我龇牙咧嘴的终于将“盔甲”扣好,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全然不顾皮
已经夹在铁皮接头处的疼痛。于是我的手下数量再一次壮大。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刻,回家后我一边啃着咸菜馒头,一边嘿嘿的傻笑个不停。
我之所以会遭遇这样的童年,那只是时代和家庭的原因。如果在现代的社会,我家里有万贯家财,我自然不会受半点委屈,然而,成年后的我,却发现一无所有的童年是何等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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