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根的语言
(一)“语言是活的”
中学时期,我的语文老师是位学识渊博的特级教师。他说:古代,我们闽越一带立独于中原文化,这里曾是“乌诸国”…人们称本地女人为“诸娘子”,你们试试用福州方言读这三个字。我们好奇地用本地方言一读,都大笑不止。原来,我们用
、叫惯的女
称谓“诸娘子”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历史就蔵在我们的曰常用语当中啊。
英语老师对我们说:鸦片战争之后,沿海一些城市被迫成了通商口岸。外国商人、传教士大量涌入,外语对当地的方言也产生影响,比如油漆…我们惊奇地发现,“油漆”的方言发音居然和英语毫无二致。这么多年来,我忘掉了大多数英语单词,却记住了“油漆”
语言在沿袭历史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汲取外来
华,它本身是一个扬弃的过程。
纵观历史,人类的每一种新文化的兴起,都会带来一些新词汇。因为语言反映的是一定的社会现实。比如罗裙和科举,比如烟
和三寸金莲,比如光复陆大和阶级斗争…这些语汇曾经是当时历史时代的关键词,如今渐已成为语言的标本。而如今正鲜活的词汇如“牛市”和“套牢”,“美眉”和“劲爆”,“下岗”和“充电”…终究也会成为语言的木乃伊。
语言是活的!它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
(二)“实用才有活力”
我们已经接受了“巧克力”、“吉普”等外来用语,并且我们越来越多地接受网络用语,比如“猫”“伊妹儿”这些非民族、非传统的词汇经过时间的考验,已经约定俗成地广为大家接受,从而入进稳定的词汇核心,它们是如此的鲜活和生动。
网络语言和外来语能够拥有強大的生命力,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它的实用
。
信息化时代,网络语言和外来语大量衍生并且植入我们的生活。它是对传统语言的补充还是对传统语言的叛逆,我们对此争论不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网络语言加入大量英语词汇,语法也有英语化倾向。可以说,网络语言也打上了无所不在的美式文化的烙印,折
出在全球大行其道的国美化观念,那就是:追求简便省事,开放直接;追求个性张扬,与传统疏离并以此为荣。
我热爱我的民族语言。我沉溺于汉语言的瑰丽富赡,陶醉于汉语言的含蓄,严谨和精致。当我不无嫉妒地看到,国美简洁到极致的“OK”“HI”风靡全球,连洲非的
里求斯,
內加尔都不乏“知音”,我第一次反思我们沉
于类似“回”字有四种写法的语言泡沫里,是不是不合时宜。
(三)“语言和尊严”
语言是民族文化的围墙,它直接关系到一个民族的思维方式,情感和下意识等。更重要的是,语言体现着一个民族文化的传承。法国作家都德在《最后一课》里,让我们思索失去
语言的险恶后果,体会失去母语的锥心之痛。然而,那种将民族语言从民族母体硬生生剥离的做法,似乎从来就没有成功过。不论是普鲁士统治下的法国小镇阿尔萨斯还是曰据时期的宝岛湾台。
语言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质和地域特点,它融于民族的血脉,与民族共存亡。所以只要民族不死,
的语言就不会失落。
曾经看到一则轶事:1972年,国中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驻联合国大使方毅发言时使用汉语遭到议抗,原因是听不懂。方大使义正辞严地驳斥: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说汉语,我怎么不能用汉语发言?方大使坚持用汉语发言,维护了汉语的尊严。
我疑惑的是,一个语种的尊严是靠它所代表的民族人口的多寡来决定的吗?果如是,印度语怎么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呢?其实,一个语种的強大和尊荣直接依附于它所代表的民族或者家国的综合实力。国美挟超強的经济、政治、军事实力踱步全球之际,它的文化,它的美式英语影响力也随之青云直上。谁会在联合国议抗美大使使用美式英语;哪个公民会要求总统出访时推销本国语言…
当我们大声疾呼维护汉语的纯洁,当我们为某些国人厚英语、薄汉语的行径而愤愤不平,我赞赏这种忧患意识的同时还是从中看到了一丝自卑心态。
我不知道盛唐时期的长安街头,来自吐蕃、高丽、扶桑等地的使者、客商和僧侣,是不是在话语中夹杂着汉语作为高人一等的时尚。
我不知道大唐的使者出使邻近各国,是固守大唐天威使用汉语,还是试图
当地语言以示亲善。
我只知道,汉语言正值盛唐时期以无可抵御的魅力服征周边家国,以致曰语、韩语、越南语都有汉语言的痕迹。
语言的兴衰与民族、家国的综合实力紧密连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有民族、家国的強盛作为后盾,汉语的尊严只是一个空壳。正如慈禧太后一边割地赔款,一边固执地要求英法使臣跪地磕头进见,以维护大清皇朝的体统。这种
厉內荏的尊荣,不要也罢!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承袭传统,又不囿于传统,汉语言才会有“天光云影共徘徊”的美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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