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2再见,血影(上)
再见,血影(1)
龙脉依旧。
朝政由司徒忍和玉琊代为管理,一切秩序沿用了凌司夜当初离开之时制定的,至今没有任何改变,而那魔刹玉玺仍旧留在血影宮中。
整个万重大山施行了开放政策,几年的休养生息,狄胡百姓掀起开荒大
,如今山脉里盆地和小平原都有了人烟,甚至兴起了好几个繁华的郡县,而人口亦是剧增。
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冬季,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三魔轮
驻守“云岛”交接班的时候。
今年是烈焰却接替魅離的时候了。
码头上,烈焰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上了船,玉琊和林若雪来送行,不见司徒忍和楚隐。
“魅離总算能回来了,好久没个说话伴了!”林若雪感慨道。
“难不成还有什么话不能同玉琊说的?”烈焰笑着问道。
五六年了,这一群人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是当然。”林若雪说道,眸中掠过一丝哀伤,寻凌司夜他们一家三口从没有停止过,奈何只听到一些传言罢了,真正追了过去,每回都是扑了个空。
明曰便是小夜的生曰了,也不知道这一家子究竟在哪里。
白素还真真狠心,这么一走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了。
“嘿嘿,都是些女人们的闲言碎语。”玉琊亦是笑了,虽烈焰上了船,又道:“我随你去一趟吧,很久没见蝶依他们了。”
“好啊好啊,嫂子一起来吗?”烈焰连忙朝林若雪喊道。
林若雪笑了笑,也跟了上前,这里到龙脉,快的话也就夜一,可以说走就说的。
“我一直在琢磨着,这堕魔之地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危险。”烈焰低声说道。
“你这话可别说给司徒忍听了,要不又跟你急,主子临走前可是
待了,不许打堕魔之地任何主意。”林若雪认真说道。
“我就是猜测罢了,你们说说,之前这堕魔之地还需要魔塔封印住,如今出口就这么敞开着,只让咱们守着,保准就是没之前危险了,我看指不定里头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烈焰亦是认真说道。
“若是空了,还守什么?”玉琊反问道。
“所以才奇怪嘛,这不是很矛盾吗?”烈焰亦是反问。
“你就这么想吧,他们都活着,就在里头好好地活着呢!”林若雪淡淡说道,并不愿意多谈此事,转身朝船头而去了。
“玉琊,咱偷偷下去看看?”烈焰低声。
“我可是有家室之人,比得你啊。”玉琊淡淡说道。
“哼,胆小不说,休要寻借口。”烈焰冷哼道,向来直来直往,有话说话。
玉琊骤然蹙眉,认真道:“若要论胆大,一开始你就该随主子下去了,不是吗?”
烈焰听了这话,撇了撇嘴,无话可回。
玉琊淡淡道:“好好守着,不要违背主子的命令。”说罢朝船头的林若雪而去了,他承认自己胆小,有了
女之后,很多时候必须要胆小,这或许算是一种责任。
烈焰轻咳了几声,虽是有些尴尬却也还是走了过去。
而这时候,船舱里偷偷
出了一个头,金灿灿的,带着两个角。
才刚刚冒出来,便又消失,似乎是被拖了进去。
远处甲板上,林若雪,玉琊和烈焰三人已经又聊了起来,良久,又有一个脑袋冒了出来,这下子不是怪物了,是个少年,七八岁的年纪,一身锦白衣裳,
佩玉带,五官清俊,这一双黑溜溜的眸中里尽是顽皮,不是别人,正是凌白,凌小夜。
“小主子,躲起来,要不一会儿被发现了就难办了。”身后的无情跟着匍匐在地,低声提醒。
凌小夜退了回来,这才放手一直被他按着的兜兜,一脸贼笑,道:“放心,发现不了的。”
“小主子,一会咱可别多耽搁,好跟着玉琊他们的船回来。”无情认真说道。
凌小夜看了他一眼,低声,“急什么,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有办法的。”
“小主子,你可别闹事啊,这帮人已经找了咱们好几年了,若是这回被发现了,你爹娘铁定把你找回去的。”无情低声道,他总觉得以两个主子的
子不可能就真这么放纵小主子自己一人
之外,指不定现在就在他俩的监视之下了。
“行了行了,我爹爹若真要找我,能让我跑这里来吗?”凌小夜说着,往匍匐在一旁的兜兜身上一躺,懒懒地眯起眼来了,昨曰入了龙脉便一直同无情在码头上守着了,一宿没睡好。
兜兜的脑袋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小夜的脸,又耷拉下去,这家伙常年嗜睡,凌小夜早就把他当随身携带的枕头的,虽是一身鳞甲,依靠起来也还蛮舒服的,尤其是冬天,热呼呼的。
“小主子,之前咱入龙脉的时候,我就听说两主子出海去了,也不知道真假。”无情又问道。
“假的。”凌小夜想都没想便回答。
“也不一定吧。”无情蹙眉说道。
“之前不是还有说他们入了冰雪荒漠就有去无回了吗?”凌小夜反问道。
“那你说他们会在哪里?”无情问道。
“反正不会在龙脉。”凌小夜说着侧身,拉过兜兜的尾巴来抱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觉睡必定要抱个东西的。
“那咱什么时候去找找他们?”无情怯怯问道,这才是真正想问的。
“都还一年不到呢!再说吧。”凌小夜说着便侧身过去,不理人了。
而周遭一下子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的船舱,而是一间暖乎乎的卧房,凌小夜和兜兜就睡在
榻上。
又是幻术,这小主子从来就不会亏待自己的。
无情无奈笑了笑,只得坐到前面去把守着,一直盼着能再到云岛来一回,祭拜祭拜云姨,也不知道宁洛他们在、有没有出来过。
良久,无情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却是一个七八岁的少女从
榻上溜了下来,一身金灿灿的衣裳,称得肌肤如雪,一双明亮透彻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睡着正深的凌小夜看。
看了良久,懒懒伸了个懒
竟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榻上的兜兜不见踪影,是有凌白睡着,手中抱着枕头,一脸安安静静,这么安静的时候才像个孩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无情醒来的时候,凌白已经坐了起来,周遭恢复了原状,还是船舱。
无情伸了个懒
,道:“船停了。”
“嗯,一会在下去。”凌白淡淡说道。
“兜兜呢?这家伙又跑哪里去了?”无情骤然蹙眉,这才发现兜兜不见了。
“玩去了。”凌白仍旧是淡淡地说道。
“什么?”无情不解。
“走吧!”凌白说着便站了起来,竟是无所顾忌地走出了船舱。
“小主子!”无情连忙追上,只是一出船舱,却见不仅是甲板上,就连云岛上都是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待两人下了船,缓缓落在云岛上,兜兜这才凭空出现,还是那黏人的样子,挂在凌白背后,蹭着他的脖颈。
“够了够了。”凌白不耐烦地拽住了它的尾巴,狠狠一拉,兜兜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摔了下来,疼得嗷嗷直叫。
无情早已习以为常了,正纳闷着眼前的一切,道:“小主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人呢?”
“嘿嘿,都在幻境里呢。”凌白说着,也不耽搁便往堕魔之地而去。
无情急急追上,道:“小主子,难不成是我方才睡着了,你动的手?”
凌白没有回答他,而兜兜却是看了过来,瞪眼,心想,这家伙才没有那么勤快过呢!
入了堕魔之地,一切都还是几年前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一路走到了那大血池旁,无情的心情便愈发的沉重了,兜兜很是奋兴,头一个便倒头往空
的血池里跳。
无情和凌白就连跟了过去,却皆是大惊,竟然发现地上出现了一道
隙!
“小主子,我记得很清楚的,当时离开的时候地
合闭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的了。”无情又惊又喜。
“你这意思是…”凌白亦是惊诧了,小小年纪,蹙起眉头来,那一股认真而又凌厉的气质,根本就不输凌司夜,才八岁呢,天知道他真正长大了会是怎样一个性子。
“他们出来了,至少是出来过,动过这个出口!”无情惊喜地说道。
凌白蹲在地上,小手轻轻抚过
隙,淡淡道:“我们也进不去,若是他们出来了,应该也会去寻我爹娘的。”
“嗯,一定会去找主子的。”无情点头。
凌白站了起来,道:“我在外头等里,天亮前出来。”说话便转身就走,而兜兜还在地
旁嗅来嗅起。
“兜兜!”凌白唤道,薄
,同小时候一样嘟了起来。
兜兜一愣,立马庇颠庇颠奔了过来,都不知道这主子多少年没有嘟着嘴唤它的名字了。
一人一兽很快就消失了,只留无情一人,静静地跪在
隙旁,低着头,喃喃自语,或许是同云容聊着天,或许是报告着什么吧…
凌白和兜兜出了堕魔之地,便整个云岛转悠了起来,整个岛上的人都入了幻境,在幻境里,一切正常,众人正围坐在营帐里闲聊。
凌白和兜兜转悠转悠着,突然闻到了一阵阵
香,兜兜一下子奋兴了,跑得比凌白还快,简直就在这营帐阵里横冲直撞。
“不是半年前才给你吃过
吗?”凌白蹙眉说道,跟了过去。
只见最后一座营帐后,并列这好几个烧烤炉子,一串串令人垂涎
滴的烤
正散发出
人的
香气。
兜兜什么都顾不上,前爪
窜出了一到四
光,很快就横扫了一个炉子的烤
,拽拉了下来。
“你这小畜生,我教你
光之术就是这么用的?”凌白一脸嫌恶地看了兜兜一眼,优雅地取起一串烤
来,嗅了嗅,刚要咬下去,却又突然没胃口了,好久没有吃到爹爹烤野味了,还真有点想念。
想着想着,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就负手一份大人模样站着,看着兜兜将所有烤
都横扫而光。
兜兜吃得心満意足,坐在地上打了个
嗝。
“吃
了?”凌白走了过来,轻轻揩去它那大嘴旁的残汁。
兜兜点了点头,幸好是一头兽,否则真真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好了,再半年不许吃
,你可不能长得比我快。”凌白认真说道,说着将兜兜抱了起来,竟是一点儿都不吃力。
兜兜委屈地低嗷了几声,不一会儿也不挣扎了,任由凌白抱着往船上去,天就快亮了,该离开了。
这幻术似乎已经被用得如火纯清,天一亮,幻术开解,众人还是围坐在营帐里,丝毫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而无情已经回到了船上。
玉琊和林若雪先上了船,魅離也不知道同蝶依说着什么,迟迟才上船,大船起航,依旧没有人察觉到船上蔵着人。
“主子,你在幻术用得越来越…”无情感慨着。
兜兜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幻术还是它用的,不是凌白用的,这家伙厉害地可怕,而且已经开始学会深蔵不
了。
“越怎么样?”凌白笑着问道。
“越可怕了…”无情如实说道。
“那还不怪我爹娘,尤其是我娘,孕怀的时候干嘛往魔塔里跑。”凌白认真说道。
无情无话可答,有时候同七魔七煞一样,也会觉得这小主子可怕,才八岁呀!不管是修为还是心机,都远远超过一个大人。
只是,这就是他呀,就是凌司夜和白素的儿子,凌白。
船缓缓往龙脉而行,凌白就打算到龙脉顶逛一圈就走,越发想念爹娘了,他们不来找他,他反倒忍不住了。
“我那梦生姐姐也不知道学了多少技能了。”笑着说道,突然想起了那个姐姐来。
“主子,你可别欺负她!”无情立马认真了起来。
“没趣兴。”凌白懒懒说道,又往兜兜身上躺去,很是习惯地拽过它的尾巴来。
无情无奈,知道他又要觉睡了。
其实,很是时候,不是兜兜懒,而是这小主子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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